半夜,連夜的電話仍然暢通。


    他斜坐在窗台上,仰頭望著今晚的月色,但他絕對絕對不會在這時候感慨月色真美。


    這句話是對女孩子表示我喜歡你。


    現在對貝爾摩德說多少有點不合適了,不知道她比他要大上多少歲,畢竟跟赤井秀一的母親赤井瑪麗是同期學習師姐妹呢。


    “親愛的brandy,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讓我清理掉關於你的傳言嗎,雖然我可以做到,但是我還是要拒絕你,親愛的不可以哦。”


    “就這樣清理幹淨了話,那也太沒意思了吧!”


    貝爾摩德嫵媚的笑聲從話筒中傳出,講話時總在勾起一抹俏皮的尾音,顯得無比勾人。


    很有意思?真沒意思。


    琴酒在這一定會抽根煙,吐出一句蠢貨來。


    白蘭地聲音略涼,“所以,這麽讓內網論壇非議我的每一個身份,就很有意思了嗎?”


    “當然,像白蘭地這樣神秘的高層成員,可是最讓人好奇的對象呢,就連我也非常好奇哦,所有的非議都是事出有因的呢。”


    話筒那端的貝爾摩德酒杯碰撞,發出了玻璃清脆好聽的聲音,她笑著輕歎道:“我手中的這杯櫻桃白蘭地,可真是別有風味呢。”


    “你醉了。”白蘭地淡淡地陳述道。


    說完,電話毫不留情地被掛斷了,徒留貝爾摩德的笑聲截下了一半傳送到連夜的耳邊。


    連夜瞥了眼桌麵上電腦上呈現的內網,定定地盯了幾秒鍾內容,他仰天露出了半月眼。


    《論組織內boss身邊的男人之白蘭地篇》


    《論組織內千麵魔女身邊的男人之白蘭地篇》


    貝爾摩德真的是大毒瘤誒!


    這要是在中國那會兒,連夜脾氣還不咋滴的時候,鐵定要提起菜刀衝到那邊去,對人懟上一句:“你這個老六,貝老六!!!”


    手機拿在手上震了一下。


    連夜垂眼望去,嘖嘖嘖,果然還是貝爾摩德,既然不答應清理那些帖子,那還有什麽可說的?


    連夜本想直接刪了,鬼使神差還是輸入代碼打開了這封來自貝爾摩德的訊息。


    想看一眼貝爾摩德還會說些什麽,當然最重要的不是他真的隨心想看,而其實是想要知道,這件事情到底還有沒有餘地。


    他真的不想被掛在那上麵啊!


    【親愛的brandy,帖子就等你有一天回組織刪哦,內網裏可是琴酒篇和朗姆篇都有呀,再多一篇白蘭地篇才配得上你哦。——vermouth】


    連夜牙疼,他自己來刪要怎麽刪,作為進入紅方的臥底,按照規則他沒有在內網的等級權限,那位大boss的態度也曖昧不清的。


    況且,他現在跟這倆大哥怎麽比?


    舉例的這兩位在組織裏積威已久,掌握了組織裏絕大部分的權力誒,基本上沒有人會在內網裏麵議論朗姆和琴酒,有匿名功能也不會有這樣的膽子。


    他就不一樣了,白蘭地的名聲比不得以上兩位,總有很多膽大妄為的家夥來踩線。


    白蘭地的任務的確也有進行過,但是卻是隻和琴酒一起走,唯一見過的幾個底層成員也都是守口如瓶的那一類型,幾乎沒人知道白蘭地是誰。


    神秘和噱頭是吸引人的重要因素。


    未知的地位和實力則是把人引向妄為的方向。


    連夜盯了幾秒鍾這條訊息,然後立馬手動給刪除掉了,真是一點也不快樂誒。


    他跳下窗台,走到床頭櫃前稍稍蹲下,伸手從抽屜裏捏出來一張嶄新的照片。


    上麵印刻著五個陽光四溢的青年。


    還有半個月就畢業了,也該回去結束這些天的電話煲湯了,回去跟他們見個麵吧。


    被言語關心了足足幾個月了呢。


    ……


    “hiro!”


    一道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正在跑步鍛煉的諸伏景光都稍稍愣了一下,這個聲音熟悉到日日都有聽見,但是此時在這警校裏聽見依然感覺恍若隔世。


    幾個月都沒在警校見過的那個家夥。


    黑澤連夜。


    諸伏景光回過頭去,貓眼眼底映入一名銀發青年,獨自一人走來,穿著白襯衫的身影略顯得單薄,好似輕微的一陣風就能將人吹走般。


    明明知道連夜科科高分,卻依舊想照顧他。


    待人走到跟前,諸伏景光很淡定地把冒熱氣的水杯遞過去,彎了彎眉眼,“喝一口吧,現在的天氣已經冷下來了,出門應該要多穿一件才好。”


    連夜笑著瞥了眼這杯水,盯了幾秒鍾才抬起頭,把手放在諸伏景光的後頸上,較為愉悅地欣賞到了對方輕微激起的本能反應。


    最近這樣嚇唬人總感覺很有意思。


    他這才慢吞吞地道:“其實我穿得還好啦,這天氣就算是入秋了也比較熱,如果不信的話,hiro可以感受一下我手上的溫度哦。”


    手上絕對是熱的,因為那天抽到了一張卡。


    【熱力小精靈(r)】想在冬天要風度不失溫度嗎?我想你狠需要這件神奇的寶貝!


    可以隨意念調節溫度,連夜把卡當暖寶寶用。


    接著,諸伏景光把他的手拉下來,眉眼間寫滿了認真,他輕聲說道:“不要隨便碰這個地方,小連夜你知道的,這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一旦受傷會很容易死亡,所以我對此會有很大的反應。”


    “啊,抱歉,這些天習慣了。”


    連夜微微笑了一聲,拿出了一根棒棒糖遞給諸伏景光,“呐,給你哦。”


    諸伏景光接過,“這是棒棒糖?”


    “是的,可以讓你的精神更加旺盛,即便是被催眠了舔一口也會立馬清醒的,見效非常快。”


    連夜睜大了雙眼,非常認真地囑咐道:“如果你以後被派去當臥底警察,一旦被催眠就記得舔一口哦,絕對有用的!”


    一根棒棒糖,諸伏景光沒看出什麽奇特的地方,哭笑不得地問:“舔一口會清醒過來,難道這根棒棒糖它其實是用大量薄荷為材料做的嗎?”


    “薄荷的話,不知道耶。”


    連夜唔了一聲,堅持自己的說法,“什麽材料我不太清楚,但它的確有用的,相信我會派上用場!”


    諸伏景光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從側邊將它奪了過來。


    伴隨而來的,是鬆田陣平的笑聲。


    “嗚呼!看我拿到了什麽!?不過呢,你們交換禮物的時候居然不叫上我,這種令人發指的行為,真是讓人心痛難忍誒。”


    連夜清醒了,“???”


    啊這,這就令人發指?


    馬自達你會不會說話,是不是進修了某語十級?


    身後,萩原研二也悄悄地湊了出來。


    他雖然沒有亂用詞語,但卻會捂著胸口,表情非常正經地搖搖頭,滿臉嚴肅地歎了一口氣,“我也是,真的很心塞,看來這禮物也沒有我的份了。陣平醬,我們終究都是多餘的。”


    “都有的。”


    連夜頭皮發麻地掏出了兩根棒棒糖,遞給了這兩位大能,“你們每個人都有,雖然這不是很貴重的東西,但是確實很想送給你們。”


    說貴重也不貴重,因為是異能卡給予的東西。


    連夜手裏像是變戲法一樣,立即又出現了兩根棒棒糖,都是不同顏色的糖,遞給了這一對幼馴染,“抱歉抱歉,因為先碰上了hiro,所以就先給了他。”


    兩個人也不蹬鼻子上臉,都默契地抬手接過來這根來自同期的棒棒糖,本來他們也沒有生氣,隻是故意裝出那麽凶的模樣罷了。


    鬆田陣平:“那好吧。”


    萩原研二低頭盯著糖,抬頭問:“真的有那麽強力的功效嗎?不是賣的假貨?”


    連夜:“???”


    這個該怎麽說,這屬於三無產品。


    萩原研二歎了一口氣,抬手就要去揉揉黑澤連夜的頭發,由於某人被烏丸揉了幾個月,奇跡地在這一刻沒有躲開。


    稍短發的青年語重心長,“小連夜,還是盡早不要做這一行了好不好,就算是兼職也最好換一個,我們以後可是要當警察的呀。”


    連夜:“……”


    沒有呀,真的沒有。


    “原來你們在這。”又是一道聲音插進來。


    降穀零走來掃了一眼,眉眼帶著淺淺的笑意,“我說hiro怎麽倒水去了這麽久呢,原來是碰上了你們還有小連夜回來了啊。”


    目光帶著審視,顯然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是啊。”諸伏景光衝他揚了揚手裏的棒棒糖,這個暗示對於從小一起長大是幼馴染來說,已經是一個僅僅靠眼神就能輕而易舉領會的了。


    “竟然是有送禮物的嗎?那麽來晚了的我跟班長也會有嗎?”降穀零驚歎著俯身盯著這根棒棒糖,也在用著肢體語言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以黑澤連夜的專業水平剛好可以領會。


    連夜歪歪頭,歎息一聲道:“當然有啊,我都有準備的哦,每個人都有一根獨一無二的棒棒糖。”


    伊達航審視了幾眼,道:“棒棒糖的設計很獨特,和市麵上的都不太一樣。”


    “是的哦!”


    連夜揚起笑容,這來自於連夜的臨時設計。


    他給每個人都來了一跟棒棒糖,但願這根糖能真正地對他們起到作用吧。


    可千萬不要那麽快就要死了誒。


    起碼……最起碼活到死亡結點之後吧,比漫畫活得時間長一點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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