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處的冷豔麵孔,g在心裏舒服地呻吟一聲,輕輕敲響了便利店的玻璃門。


    雖然門本來就是開著的,但在禦姐麵前,還是要保持男人的紳士風度。


    敲擊聲雖然不大,但那正在抽煙的女人明顯還是受驚了,轉過腦袋,隔著一段距離冷冷瞥了g一眼。


    僅僅一眼,瞬間讓g心中燃燒的欲望小火苗熄滅了大半。


    冷!


    太冷了!


    比海賊王裏的青雉大將還要冷!


    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經曆過什麽事情,投過來的眼神就如同冰天雪地裏一把鋒利的刀子,直勾勾戳入人身上最薄弱的地方。


    之前的幾次見麵,這女人都是以“老板娘”的姿態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所以給了g一種親和的假象。


    可今天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突然出現,沒想到卻看到了如此冷漠的一麵。


    相比之下,g更有理由相信,此刻的女老板才是她內心更真實的表現。


    現在g有些後悔自己要來“報仇”了。


    女人將香煙在煙灰缸裏熄滅,一腳踢開橘貓,利索地從藤椅上站了起來。


    就在g猶豫著自己還要不要進去的時候,他看到那個女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越是靠近,那抹冷豔的美感越是誘人。


    “又是你?”


    和此前的禮貌問候不同,女老板冷冰冰地看著g,情緒裏毫無波動,就像是從一個冷冰機器人口中說出來的一樣。


    “不然嘞,難不成還有別人也沒付你錢?”


    g努力地勾起嘴角,擠出了一個僵硬卻自認為很幹淨的笑容。


    “你來幹嘛?”女老板雙手環胸,擺出一個防禦架勢。


    g清清嗓子,柔聲道:“容我先介紹下自己,我叫——”


    “不認識。”


    哐!


    話音落地,女老板伸手扯了下門鎖,哢嚓幾聲脆響,玻璃門上的防盜鎖又多上了幾層。


    “???”


    g愣在原地,在風中獨自淩亂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一個事實。


    他被人拒之門外了。


    艸!


    這他麽算什麽事兒嘛?


    我都還沒介紹自己呢,你當然不認識我了!


    寒風呼嘯著光禿禿的枯枝,搖擺不止,地磚上的冰層厚實得沒有一絲絲裂紋。


    今夜雖無雪,冷光猶寒心。


    g心裏那點兒不切實際的幻想如同被戳破的泡沫,整個人像是墜進了冰窖,寒天雪地裏沒有人聽到他的呼應。


    這樣出奇安靜又冷冽的環境裏,他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


    一樣的大冬天,一樣靜的夜晚。


    他踩著尚未融化的積雪在鵝黃色路燈的照耀下,捧著電話著急地在原地來回走動。


    直到她說出那句話,電話裏傳來的盲音,如同擊潰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


    真正的分手,沒有驚天動地的哭喊,也沒有流淚不已的宿醉。


    隻是一個悄無聲息的夜裏。


    有的人這輩子就已經徹底留在了回憶中。


    “真勾八可憐。”


    g將自己的臉頰扯得生疼,堅毅的側臉露出鮮有的凶狠表情,但很快就隱沒於黑暗中。


    “陳偉啊陳偉,沒想到你以前還是個情種啊。”


    g回憶著這副軀體的過去,用一種略帶譏諷的口吻說道:“不,不是情種,是大冤種。”


    身後的便利店裏傳來一陣輕微的地板摩挲聲,在這樣悲戚的夜裏g更覺得像是偷東西的耗子發出來的。


    腿上的傷口隱隱作痛,g倚著行李箱在門口的階梯上暫時坐了下來。


    想要抽口煙緩上一緩,沒想到煙盒已經空了。


    生活最操蛋的地方就在於,人在走背運的時候,偏偏還會撞上更倒黴的事情。


    g無奈地歎了口氣。


    哈氣在零下溫度的外界中,以極快的速度形成了一道薄霧。


    “從小到大,成績優異,要是聽家裏人的話好好學習,現在最起碼也能考個雙一流吧?”


    “明明知道你和她是雲泥之別,非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就算你打職業能揚名立萬又如何?人家要真是喜歡你這個人,就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了。”


    “為什麽當時的你就看不明白呢?還是說,你看的明白,隻是你自欺欺人不願承認而已。”


    g抬頭看著一彎皓月,自言自語著,像是在和過去的“他”對話。


    “你賤的地方在於舔,她賤的地方在於茶,如此也罷……”


    “倘若以後不會再相見也就罷了,若是再見……勞資必替你出這口惡氣。”


    “不過隻怕難咯,記憶裏她最後不是出國留學了麽……”


    似乎是歇夠了,g扯開紮帶檢查了下傷勢,心想自己怕是要打個車才能去酒店了。


    “瑪德,那娘們兒也是,我又不是故意不給你錢,誰知道這裏不能用白嫖支付啊。”


    “現在好了,工作沒了,人還被房東趕了出來,錢也所剩無幾,身在異鄉,冰天雪地裏,我又能去哪裏呢?”


    後背沒來由地感到一陣陰冷,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暗中偷偷注視著自己一樣。


    “壞女人,全都是壞女人……”


    “我覺得樹人兄的話應該改成,中國的男人,本來大半都可以做聖賢的,可惜全被壞女人毀了。”


    一陣陰冷吹得g脊背生寒。


    身後忽然傳來了門鎖轉動的聲音。


    “???”


    “不好——”


    “這女人不會一直在偷聽吧?”


    旮旯老臉一緊,自己剛罵完她呢。


    “你罵我什麽?”


    一雙纖細小腳出現在旮旯身後。


    女老板眉如遠山,冷笑連連。


    月色泛著冷光,雪色斂著皓影。


    她低著頭,卻不見腳尖。


    已是人間絕色。


    “呃……”


    “我……我說壞女人是……是潘金蓮!”


    旮旯腦筋急轉,思考著對策。


    “哦?說清楚,我倒是要看你今天怎麽狡辯。”女老板薄薄的紅唇微微翹起,朝外麵吐著寒氣。


    旮旯沒有回頭,硬著頭皮胡扯道:“呃……那個……”


    “潘金蓮不開窗戶,就不會遇見西門慶;遇不到西門慶,她就不會出軌;她不出軌,武鬆就不會血濺鴛鴦樓;武鬆不血濺鴛鴦樓,就不會逼上梁山;武鬆不上梁山,方臘就不會被擒;方臘不被擒,就可滅了大宋江山;滅了大宋江山,就不會有靖康之恥;沒有靖康恥,就不會有盛京城;沒有盛京城,就不會有金兵入關;金兵不入關,就不會有大清朝;沒有大清朝,中國就不會閉關鎖國,也就不會有鴉片戰爭和八國聯軍入侵……”


    “我錯了,我真滴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嫁過來,我不嫁過來我滴夫君就不會死,我滴夫君不死就不會……”


    女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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