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內,一樓是各類看桌、樓道的正中間擺了一吊龍刻鳳的華美豔紅大台,有一膚白勝雪,身材比起李夢璃還要更加傲人幾分的狐眼女子於台上、彈琴,輕唱。


    琴聲與歌聲都是一絕,婉轉若深穀黃鸝。


    但是!


    台下看客不多。


    隻因為,女子容貌不喜…


    最多算是中人之姿。


    “二位公子,清官人們都在頂樓,我親自領您倆上去呀?”


    “好說。”


    葉青的目光並未多在此地留存,一樓更像是個大劇院,嘈雜的很,讓人不喜。


    上樓途中


    “誒唷,往那跑啊?我的小喜鵲?”


    窄窄的樓梯上,有不少客人摟著各自女伴,嬉戲打鬧,揩油摸發。


    而這些在外拋頭露麵的女子,臉上也沒有含羞神色,約莫都是樓內的葷菜,靠自己的工作換取微薄的薪酬。


    而真正的清倌人或者花魁名妓,往往都是有著各自雅間、甚至小院,哪怕尋常客人上門想聽曲起舞,也是要看其心情接不接的。


    心情不好,那就不接。


    “哇哦,小桃紅,又大了不少?喝駱駝奶啦?”


    趙得助,饒有興趣地看著各遭鶯鶯燕燕,時不時的伸出手來,揉圓搓扁,看得出來是個中老手。


    突然。


    “蝶兒,就你了!今晚,賞錢十倍!”


    有一身材壯碩的魁梧大漢,赤膊著上身,追著一名通身上下隻著薄紗,可隱隱約約見其曼妙的女子追到了樓梯口。


    “來呀!朱大公子!追上蝶兒,蝶兒就答應你那個稀奇古怪的姿勢,不然,沒得談!”


    “哈哈哈哈!那你輸定了!”


    二人說說笑笑,你追我趕,就要在樓梯之上橫衝直撞。


    “誒,客人!這樓梯之上可不能嬉戲打鬧了,衝撞了,起了紛爭可就傷了雅性了。”


    老鴇連忙快跑幾步,在前麵攔住了那身材魁梧的大漢,因為大漢身材高大,狹窄的樓梯是不可能二人並行的。


    “去去去!我朱逢春也是你這的常客了,何時有過這規矩?再說,衝撞了就衝撞了,老子兜的起!”


    大漢卻隻是不屑擺手,一把推開了老鴇,而後接著追向那薄紗女子。


    “蝶兒!莫玩鬧了!快送朱公子回..”


    而那喚作蝶兒的女子也不知為何,明明自家老板,那老鴇都明顯臉色不悅了,卻依然看不見一般?


    自顧自的朝樓梯奔來,一個閃身就自趙得助和葉青的身邊溜了過去。


    而樓梯狹窄,女子可過,大漢卻是過不得,最少得有一人退讓,側身,不然是過不去的。


    趙得助走在葉青的前麵,先被那大漢看見了,那大漢居然露出了幾分玩味神色?


    “老鴇你傻了?原來是為這麽個趙家廢物,說我朱逢春?他老子都半死不活,怎麽和我爹在朱家的如日中天對比?”


    “你!朱逢春!狗叫什麽呢?什麽半死不活?我爹會好好的!”


    本來,趙得助是依靠在了欄杆之上,打算讓條路的。


    畢竟是出來尋樂子的,而且對方還是趙得助認識的人,得過且過唄。


    “幹嘛?你還以為,是前些年,大家平等的時候了?自你爹中毒之後,你就不配被稱之為大少了!趙得助!和你並列,一直是我朱逢春的一塊心病呢。”


    “tm的!朱逢春!你以前沒錢買賬時,我還借過你幾次吧?若是給臉不要臉,我就讓你看看,我趙家的劍法通玄!”


    “笑死個人,你能奈何誰啊?半路棄槍習劍,能厲害到哪去?聽說了,僥幸突破劍勢的築基耳!本少爺可不僅半步金丹,就連錘法可都到了錘勢中期了!你的死鬼老爹給了你多少資源?就希望你能接任,可我看,你還是不夠格!“


    “你..”


    趙得助手中的劍在顫抖,幾欲出鞘。


    可他似乎確實不是這朱逢春的對手,不管是修為、還是兵法,而且今天不是逢四日,不能拉大漢上擂台,私下出手的後果若是被人拿住把柄,是很嚴重的。


    “想做什麽就做,今天你是跟我來的,打你也算打我的臉。”


    就在這時,葉青輕輕拍了拍趙得助的肩膀。


    “我...可是今天不是逢四日,而且葉兄你不是不方便暴露身份嘛。”


    “誰說要用我的麵子,我的劍招了?我朋友有一劍,借你自強不息!”


    說著,葉青眸中有光華流轉,一道虛擬小劍浮現,眨眼間就衝入了趙得助的腦海。


    那是一小段記憶碎片。


    記載了葉青當時和王權戰鬥時的畫麵。


    在葉青得到那一篇高深無比,可以增強神魂修為的經書後,此刻已經可以隔空傳輸、或對修為遠不如自己之人進行搜魂了。


    趙得助先是懵逼,而後狂喜。


    “我,真的可以用嗎?”


    “用吧,那家夥去很遠很遠的北邊了,短時間回不來。等回來了,這點破事,哪還記得住啊?再說了,他不是小肚量的人。”


    “那...我真出劍了?葉兄,麻煩你幫我照顧戰鬥餘波,莫讓無辜之人受了傷。若是有執法人員來抓我,反正不殺人,大不了我趙家最多花點代價了事就是!”


    “怕什麽?還執法人員?放心,趙兄盡管出劍就是。”


    “不是,你倆就嘚吧嘚了兩句,你小子覺得自己就行了?後麵那小子,你又是誰啊?裝什麽大尾巴狼?還不怕執法者?要不是執法者在,今天朱少我讓你們知道花兒1為什麽這麽紅!”


    “別磨蹭了,誤了咱倆好興致,我堂堂劍宮核心弟子,你就是殺了他,我也擔的下。”


    葉青不是吹牛逼。


    此刻在青萍城上值守的還是碧玉修,他就算看見了,也隻會當沒看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這就是強者特權,這就是力量,而這本身是沒有對錯的。


    隻是有的人得了力量、權柄,張揚醜惡若魑魅魍魎,有人得了力量、權柄,匡扶大世、救人水火!


    這,才是善惡之分。


    此刻,對方挑釁在先,而且三句不離趙父。


    為人子者,怎能不怒?


    葉青覺得,給這個所謂朱大少一點足以銘刻於心的教訓,並不違背他的本心。


    “擦!你還真敢出劍!?今天可不是逢四日!“


    而在葉青思考的功夫,趙得助卻已經動起手來了。


    “朱逢春,不給我的父親道歉的話,今天,你沒好果子吃!”


    一劍疾出,猝不及防下的朱大少頓時掛彩,臉上有一條指寬的血痕。


    “哈哈哈哈哈!在座各位都看見了吧?是這小子先動手的!回頭執法者問下來,與我朱逢春,與我朱家無關!”


    說著,朱逢春身形暴漲,毛發愈發旺盛,手腳也泛起紅光,竟是和那異獸朱厭一族有幾分神似?


    “你這般純粹的人族,怎和我們集了人族與妖族之長的半妖之體相鬥?何況我的修為在你之上!趙得助!就抓你去執法者那定罪!”


    “想得美!!”


    趙得助手中劍法一變,卻依舊沒有靠著趙家的複印法眼使出葉青傳輸給他的那幾劍。


    不到最後,趙得助依然隻想用自己所修的劍法,擊潰來敵!!


    但是,就如朱逢春此前所說,二人的實力差距不小,如果趙得助連看家本領複印法眼都不使的話,如何是其對手呢?


    “當!啷!”


    朱逢春此刻如同野人般的外貌並不是徒具其表,而是和此前靈舟之上,龐旁吞服的那枚狂化丹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


    一把雙象宣花錘在手中,朱逢春舉重若輕,哐哐就要砸下。


    “葉兄!餘波!”


    趙得助看了一眼葉青,而後不斷遊擊。


    葉青自然秒懂,手中靈光懸浮,朱逢春不管不顧肆意落空的重錘則都由葉青凝聚靈光抵消,保護了建築、或是無關群眾。


    “出!”


    趙得助抓住機會,似在刀尖上遊走的舞者,在重錘敲下匯成的陰影中不斷騰挪還抓準了機會,全力一劍刺出!


    劍鋒冰冷、劍光清冽,似是一條銀蛇纏向了朱逢春的脖頸。


    “哼!雕蟲小技,爾爾!一把用來裝飾的破銅爛鐵,破的了我的防嗎?”


    卻沒成想,朱逢春卻隻是不屑搖頭,居然任憑趙得助得逞?


    “給我,碎!”


    朱逢春身形再漲,仿佛化身怒目金剛,沒有持錘的手伸到了脖頸之上抓住了趙得助的劍不過輕輕一扯。


    “哢拉。”


    那華劍應聲而碎!


    “這!”


    趙得助失了劍,連忙後退,而後神念探入儲物戒中摸索起來。


    “完了!出門前,我將收服的靈劍藏在那傀儡符身上瞞我爹了!剩下的幾把劍,還不如剛才這裝飾品...”


    “無妨!送佛送到西,劍法和劍,我一並借你!”


    葉青卻是笑了笑,傲天自手中浮現,而後瞬息就到了趙得助麵前。


    此時的傲天劍,在葉青注入了無數功德之氣後又經過了不少時間的孕育,隱隱約約已經有了幾分靈性,假以時日,不一定就比凰舞劍差上多少,和趙得助此前用的那把裝飾品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多謝!”


    趙得助再次出劍,朱逢春這回倒是麵上有了凝色。


    他又不是傻!


    自然能看出趙得助此刻的鳥銃換炮,手中拿著的不是尋常凡鐵,而是一把一等一的神兵利器。


    “黃沙瀑守!”


    朱逢春先是遠遠的,有無數飛沙走石凝聚,化作一條狂瀑擋在了自己與趙得助的中間。


    “斬!”


    可不過一劍,莫說是黃沙凝聚的虛幻術法了,就是真的一條大河,以傲天之利,也要斷流幾瞬!


    “他媽的,這麽厲害?”


    朱逢春看了一眼傲天劍,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大錘,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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