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似乎無法。”


    又努力了一陣,碧玉修卻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功夫,歎氣:“在不傷及小友的前提下,估計,最少得是化神大能出手才有辦法去除了。哪怕同為元嬰修為,哪怕強上這施法的妖女一些,可隻要靈力品質不自根本上超脫,想必就是那愁老板也是沒辦法的。”


    見碧玉修無奈搖頭,葉青麵色也有些暗淡。


    可不過幾瞬,而後他卻又是滿目堅定。


    因為,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好吧,那晚輩,自行解決。”


    說著,葉青手中傲天劍一動,就反握在手,居然要往自己臉上砍去?


    不是自殘!


    葉青隻是打算要將那印記,連同表麵的一層麵皮和血肉一同砍下。


    “小友!你這是幹嘛!中邪了?”


    可電光火石間,卻同樣有劍光一閃。


    碧玉修將其攔住了。


    葉青連忙擺手。


    “不用攔著我,碧前輩。晚輩隻是想去除這印記,無礙的,輕傷而已,回頭我吞口丹藥,一下就愈合了。”


    “為何啊?”


    見葉修如此,碧玉修大為不解。


    身為碧玉螳螂一族,碧玉修連同其兄弟姐妹的誕生,是以其父親的生命為代價而得來的。


    因此,他們對於這來之不易的血肉之軀格外珍惜,見葉青不珍惜自己的身體,碧玉修那是痛心疾首啊!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過是一個唇印罷了,咱們學劍的向來風流、一個紅唇印爾,這有什麽的..若是回去內人無法接受,那就休了再...”


    “前輩!多言了!”


    可聽著碧玉修的話,葉青卻是麵色一變,而後厲聲,將碧玉修要說的話打斷了。


    “其實還不是內人。但每個人的觀念不同,我不願麟兒傷心。她倒追我時,吃了不少苦頭,若是以為我在外麵,輕而易舉就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她不得傷心到昏過去?”


    “感情這回事,說不得對錯善惡,卻要將心比心。”


    這般說著,葉青神色愈發堅決,就要舉劍、再割。


    “小友,那老夫不誤你了,請便吧,此前老夫說不傷你的前提,其實也就是這個辦法。”


    說著,碧玉修轉身過去,似是有些不忍看見,再然後索性一個瞬移就消失在了房中。


    葉青的行徑,何其價值觀不符合,因此不勸阻,也不幫助。


    “將心,比心?”


    而此時,雖然已經離開了房間,但其實紫萱姑娘的神念還在隱秘地展開,捕捉到了葉青的這一句話。


    “倒是個難得的,多情種,比起劍仙二字,你現在更擔得起少年。”


    在花滿樓的某個房間內,紫萱姑娘摸著自己光滑如玉的下巴,淺笑。


    笑著笑著,突然,紫萱姑娘似是動了惻隱之心,一道傳音自葉青耳邊傳來。


    “不用割了,印記我抹除了。”


    “抹除?那妖女,這麽好心?”


    疑惑著,葉青再拿起此前凝聚的冰鏡一看,果然...


    印記無了!


    “算你識相!”


    煩惱解除,葉青笑了笑。


    “不然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今日的小出血,我葉青遲早是要你還回來的!”


    “金丹爾,囂張什麽?”


    而紫萱姑娘卻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葉青的劍道和靈道天賦確實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強,但沒準你在空間之力上的造詣無限接近於0,突破不了元嬰呢?此前風頭無二,比你葉青名頭還響亮的史上最強金丹期商仲永,不就是卡那了?”


    而就在兩人隔空,互相不屑之時。


    “吱呀。”


    房門打開了。


    原來是消失許久的老鴇回來了。


    她,一臉焦急:“誒唷,二位公子!我的錯,我的錯!方才請來的如煙姑娘上來時不小心腳扭了,我就又忙裏忙慌的找人,可一般的舞娘可怎麽配的上您呢?要不,您等等?如煙姑娘已經去河馬醫仙的醫館了,很快就!”


    老鴇說著,就要為葉青續酒。


    “不用了”


    可葉青卻搖了搖頭。


    “時候也不早了,我這得助兄弟也不知怎麽,困的很,你看都睡成這樣了!早就有了走的意思,此前的紫萱姑娘也是我先叫退了,正準備找老鴇您告辭呢。”


    “哦..我說怎麽沒看到她呢?”


    但老鴇點頭,又有三分疑惑、謹慎。


    “葉公子,真是困了?不是生老鴇我的氣吧?誒,真的是事發突然!如煙明明也有築基修為,怎麽就扭了腳呢?怪哉!怪哉!”


    如煙姑娘是築基修為,卻扭了腳?


    葉青笑了笑。


    他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那紫萱暗中搞的鬼,多拖點時間。


    “老鴇放心,真不生你氣,也知道你不是在誆我葉某,確實是乏了,你看我得助兄弟,口水都要流地上去了!”


    說著,葉青指了指趙得助,此刻半個身子都懸在了躺椅外,睡的確實不太雅觀。


    “那,我請馬車送二位?”


    “不了,夜已深,吾自隨風走。”


    說著,葉青一隻手提溜起了趙得助,就將手中傲天往窗外一丟,準備在茫茫夜色中禦劍回趙家。


    開玩笑,就趙得助這樣子,還坐馬車?


    從這風月場所出去,帶個半醉不醒的兔兒爺,這被人看見,不丟大人啊!


    “好,那葉公子,慢走啊!”


    “不用送!賬單掛我得助兄弟賬上,你就當我沒來過!”


    ....


    月色下,葉青不願和趙得助共同禦劍,就有1些嫌棄地靠丹元隔空懸浮著趙得助,就這般回了趙家。


    趙家,葉青短暫入住的小院。


    “得助啊,委屈你在這涼亭歇息一晚,尋常打扮也就算了,你這打扮進我屋睡,擠一擠也是絕對不可能的啊!”


    說著,葉青將趙得助放在了小院內的涼亭,自顧自的回了房間。


    “媽的,臭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不過倒是和老夫有點像。但老夫年輕時用傀儡符,可都是背著老頭子去斬妖除魔,你tm的喝花酒?沒出息!”


    而葉青走後不多時,趙父推著輪椅的身影就來到了小院內,正無奈苦笑要用靈力將趙得助懸浮著帶回去。


    “嗯?這tm是...什麽衣服啊!”


    “啪!”


    清脆的巴掌聲打醒了趙得助。


    “爸!?你怎麽在這,不對,我這是在哪啊?”


    “啪!”


    “喝花酒就喝花酒,你tm穿的是什麽啊?小兔崽子!”


    .....


    這夜,淒厲慘嚎不斷。


    趙家對內宣稱是有鬼修到來行竊,被他們抓住了。


    可哪怕過了足足兩日,葉青一行人也沒見到那被抓到的鬼修,也沒見過趙得助的身影再出現過。


    去問。


    “哦,得助啊?我讓他閉關了,等考核再出來,各位小友安心住著!”


    趙父這般說著,又好酒好肉的招待、趙家的環境比起葉青他們租借的小院確實要好上不少,因此,葉青幾人也就樂得住下。


    歡樂的時光似是短暫,幾人說說笑笑間,時間繼續流逝。


    很快,考核的日子到了。


    “小友,得助就拜托你了!”


    許久不見的趙得助又出現了,這回,他的神色穩重了不少?


    “自然。”


    葉青點了點頭。


    今天,說是文考,但其實能用武力的地方依舊不少,這也是此前趙父要葉青幫助趙得助的原因。


    昨日,他就和葉青一行人細細說明過了。


    比如,數年前在比詩詞之時,曾有一滿腹經綸卻實力不強者,被人以神念碾壓,如強盜一般奪走了其腦海中辛苦想出的詩詞。


    “喂!搶劫啊!作弊啊!”


    那考生欲哭無淚,崩潰大喊、舉報。


    但這,青萍劍宮是不管的。


    神念手段,最是神秘,一旦攻擊之時沒被抓包,結束後,幾乎是沒有任何痕跡的。


    而且,再說了,畢竟這世間還是以武為尊,隻要你做的隱秘、隱瞞,沒人會管,幾乎是默認的規矩。


    再比如,那飲酒之試,自然是修為越高,所能化解的酒力也就是越多。


    因為飲用的都是靈酒,凡人?


    聞一聞,醉十天!


    “小友們,一路順風!”


    “少主!一定要重振老爺當年的風采啊!”


    “葉少俠加油!天下第一!”


    .....


    在趙父以及一些這些日子認識的趙家人的道別聲中,一行人來到了趙家門口,都還未出街。


    “哇,好多人!比我在劍墳中無數年見過的,加起來,都多!”


    李夢璃好奇的探出了小腦袋,好像數螞蟻一般點起了外麵的人頭。


    “十、百、千...額,十千?誒呀,反正好多!”


    葉青也笑著,走到了門前。


    “確實。”


    熱鬧,前所未有的熱鬧!


    外麵不是車水馬龍,幾是人擠人、摩肩擦踵,揮汗成雨!


    為何人流如此之多呢?


    因為,其實武考之時是沒有觀戰一說的,畢竟在劍墳之中,想要轉播代價不小。


    不然,葉青此前那般危機,遊太虛會不去救?


    說著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但自己弟子若是在考核中死了,他也丟不起這人啊。1


    而這文考?


    其實,算得上是青萍城、不對,是整個青萍原的一大樂事兼盛事吧。


    屆時,有身份地位的人會被請上青萍劍宮現場觀賽,沒身份的,則就和此前葉青與饕餮子的賭鬥一般,在各大賭檔的熒幕上看。


    雖然此刻賭檔沒了,但熒幕卻是留著,被青萍劍宮查封,就放在各大安全區中,觀看更加方便了,也是今天人擠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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