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醒來的魏嫣然要起身,卻被母親按住了,“別動,大夫說你需要休息,身上的銀針還未取下,不能亂動。”


    銀針?魏嫣然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真的還插著好幾根銀針。


    “母親,我睡多久了?”


    魏夫人憐惜道:“傻孩子,可嚇死為娘了。你整整睡了一個多時辰。差一點娘就見不到你了。”


    魏嫣然開朗的安慰說:“怎麽會呢母親,女兒隻是一時著急罷了,睡一覺就好了。”


    魏夫人搖了搖頭,有些埋怨的說道:“你睡的這一個時辰,發生了好多事呢。都怪你那粗心大意的兄長,差點把你害了。”


    說著,詳細的把事情始末講述了一遍,最後說起蕭銳的時候,魏夫人笑了,“還好你爹老成持重,請來了號稱長安醫術第一的蕭銳。真是名不虛傳,人家簡單幾針,就把你的小命救了回來。”


    “雖然這個年輕人脾氣差了點,連我都敢吼,我怎麽也算他的長輩吧。不過嘛,有才華之人大多恃才傲物,也沒什麽。”


    “可惜了,他如果不是跟公主有婚約的話,倒算的一位良配。關鍵是他跟你父親很合得來,你也知道,你爹的脾氣,又倔又硬,得罪了不少人。難得有個年輕人入了他的眼,還跟他對脾氣。唉……”


    魏嫣然一頭霧水,蕭銳?哪個蕭銳?


    “娘親,你在說什麽呀?到底是誰救了我?”


    “哦?嗬嗬,說起蕭銳你怎麽還害羞呢?不會是你真的對他……”魏夫人驚訝的問道。


    魏嫣然都快急哭了,“母親,您怎麽也跟哥哥一樣,道聽途說,市井傳言能信嗎?您還嫌女兒不夠委屈嗎?”


    魏夫人連忙給女兒擦拭眼淚,哄著說道:“錯了錯了,不說,不說。市井流言確實不足信。那蕭銳並不像傳言中的那麽風流不堪,今日見他行為舉止,但在救人和處事的時候,有板有眼,井井有條,沒有一點紈絝做派。”


    “人家今天可是救了你一命,等會兒見了麵,你莫要再耍性子了。坊間傳言既然是假的,那人家也是受害者之一,跟你一樣,委屈著呢。”


    “這孩子也是,受了委屈卻能忍得,還敢登門給你看病,著實不錯……”


    魏嫣然聽著母親的嘀咕,簡直要被刷新三觀了,什麽情況?我睡了一覺醒來,母親的態度呢?之前不是跟我一起痛斥蕭銳嗎?現在怎麽、怎麽全是誇讚?


    “母親,你們明知道我討厭蕭銳,幹嘛還要請他來救我?”


    魏夫人眉頭一皺,板著臉訓斥道:“嫣兒,你怎能如此?剛才那騙子庸醫差點害了你的命,若不是蕭銳,你早就沒命了。”


    隨後,將後來發生的事娓娓道來,魏嫣然傻眼了,臉上的埋怨瞬間化為了複雜,一時間陷入了沉默,雙目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不多時,聞訊趕來的幾人湧入了臥室。


    一番關切的寒暄之後,魏夫人提醒道:“好了,嫣兒平安就好,你們爺倆兒待會兒再敘舊,她身上的銀針還未取下呢。蕭大人,勞煩了。”


    說著,竟然禮貌的朝著蕭銳施了一禮。目光仔細打量起了。


    蕭銳連忙還禮,“夫人客氣了。不說我跟魏大夫的關係,其實跟魏小姐我們也認識的,算是朋友,救她是應該的。”


    魏夫人感激的點了點頭,催促魏征父子說道:“走走走,咱們都先出去,莫要影響蕭大夫治病。”


    不由分說,拉著丈夫和兒子就退了出去。丫鬟們自是有眼色的,紛紛跟著離場。


    蕭銳一頭霧水,我沒說清場呀?剛才是不是有種錯覺,怎麽感覺魏夫人的眼神怪怪的?記得不久前,她不是對我很有意見,怒目而視嗎?


    “魏小姐,我要給你取針了,注意別亂動。”走到床邊,蕭銳溫和的說道,以為對方雙目失神隻是累得發呆而已。


    身上一拂,魏嫣然身上的幾根銀針,巧妙的留在了蕭銳的指尖,這一手絕技,如果讓宋太醫見到,不知道得多吃驚。


    就在蕭銳伸手去拔對方眉心印堂的針時,魏嫣然竟然開口了,“你為什麽要救我?”


    啊?


    蕭銳感覺自己的手心,被一股熱氣灼了一下,取針的手竟然不穩了。


    魏嫣然痛得輕輕嘶了一聲,再次開口嗔怪道:“小氣的男人,睚眥必報,說你一句就這麽報複我。”


    蕭銳這才看清楚,原來是對方開口呼出的熱氣,正好對著自己的手心。


    “喂,我怎麽報複了?你在胡說些什麽呀?不想疼痛受苦的話,就乖乖聽話別亂動,否則取一根你疼一次。”


    語氣裏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完全都是嗬斥,魏嫣然輕哼一聲,賭氣一樣不再開口。


    取完了銀針,蕭銳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是你爹騎馬飛奔找到我救你的,要謝你應該謝你爹。任務完成,你若是因為謠言的事情討厭我,那行,我不礙你眼就是了。”


    魏嫣然驚訝道:“我爹請你的?”


    不見驚喜,反而有些傷心和委屈道:“哼,我寧願你別救我。”


    蕭銳白了一眼,語氣冷冷道:“什麽毛病?我救人還救出不是來了?那謠言你也信?”


    “我沒信。”


    蕭銳納悶道:“那你這是為什麽?為上次的事?那就更說不過去了,上次我挨了你一頓打,身上的官袍都被扯成了布條,差點被聖人治罪。我都沒找你賠償,你這算什麽?大唐版農夫與蛇嗎?”


    說著,將銀針包收入懷中,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這樣蠻不講理的大家閨秀,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小爺不伺候。


    “喂!你剛才跟我娘說,我們是朋友,真的嗎?”看到蕭銳要走,魏嫣然終於敗退,情不自禁的追問,竟然把心裏話脫口而出。


    蕭銳很想說我不認識你,但回頭看了一眼對方蒼白的臉色,不忍跟一個弱女子一般見識。莞爾一笑說道:“隻要你以後見了我,別再喊打喊殺,或者怒目而視,我可以當以前是不打不相識,那就是朋友。”


    “你身體虛弱,我開個藥方,你每天按時服藥,多睡覺休息,半個月就差不多好了。至於謠言之事,我會查出散播謠言的真凶,到時候給你一個交代。走了!”


    說完,開門走了出去,魏征父子相送,魏夫人失禮進屋,小聲追問著女兒什麽。


    留下藥方,騎馬走出魏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灰暗了,蕭銳苦笑道:“這都什麽事嘛,好好的大年初一,我累得狗一樣。這一天似乎比我幾個月都精彩。”


    驅馬回家,剛走到街上,一名宮中內侍尋了過來,送上一份密函轉身離去。


    蕭銳還以為是老丈人李二的怒吼,打開一看,竟然是一份情報,關於誰散播謠言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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