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寒扛著棺槨,麵對兩人圍攻,隻能單手盡力抵擋。


    但左青丘和玉紅燕可不是什麽雜魚小兵,可以輕易應付。


    兩人經過一個多月的休養,雖說實力沒有恢複到巔峰,但也有個八九成原先修為,夾擊之下,魏寒險象環生。


    僅鬥了一會,魏寒便衣袍染血,傷軀氣息動蕩。


    他心知這樣下去必死無疑,當即丟了屍傀棺槨,朝遠處遁逃而去。


    “如今才想著要逃,遲了!”左青丘高喝,擲出法器毒魂鈴。


    魏寒傷勢嚴重,速度比不上毒魂鈴,頃刻便被罩住。


    玉紅燕見狀,當即來到鈴前,猛擊鈴壁。


    在內的魏寒遭受毒火灼燒之時,還要忍受刺耳的音波之功,一時間應付不來,發出哀嚎。


    左青丘折磨了一陣魏寒,便收回了鈴鐺。


    此時的魏寒衣衫破爛,皮膚潰爛,完全不成人樣。


    左青丘和玉紅燕兩人對視一眼,飛到他的身側,架住他的雙臂,指甲掐入肉中,陰暗的氣息注入。


    魏寒眼睛暴突,啊啊啊的慘叫著,身軀不斷顫抖掙紮,


    “嘿嘿,滋味如何。”左青丘見到魏寒的慘狀快意十足。


    玉紅燕舔了舔嘴唇,感歎道:“沒想到星護法的滋味竟如此美味,真可惜沒有早點嚐到。”


    兩人催動噬骨功,不斷吸收著魏寒骨頭中的力量。


    魏寒身軀劇痛,內心悲憤無比,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如此地步,想要反抗,但奈何修為在飛速流失,掙脫不了的禁錮。


    隨著時間的流逝,魏寒體內的骨頭越來越輕,他的皮膚開始幹癟,眼眶凹陷,喊叫聲也變得斷斷續續。


    “如何啊。”左青丘的紅唇靠在魏寒的耳邊嬌聲問道。


    “呃……呃……”魏寒吃力的轉過頭,眼球迅速萎縮,從眼眶中掉出。


    左青丘見狀,臉上閃過厭惡無比的神色,伸手一拍,將他的腦袋拍歪。


    玉紅燕抬起一腳,便將變成了幹屍的魏寒踢飛。


    “哈哈,吸了他,我的傷勢不僅全好了,還有所精進。”左青丘笑道,身上氣息縹緲不定,已然步入了大周天中期。


    玉紅燕一番恭喜,然後看向不遠處的屍傀棺槨說道:“魏寒死了,這屍傀要如何處理?”


    “自然是帶去給屍天王。”左青丘澹然說道。


    “這,”玉紅燕臉色遲疑,“屍傀乃是魏寒所得,屍天王想必也已知曉,如今他死了,屍傀落到我等手上,他若懷疑……”


    左青丘明白她的意思,頓時靠在她的肩頭,柔聲道:“屍傀自然是魏寒所得,但如今神楓穀大戰,魏寒不小心被除魔修士鏟除,我兩隻不過是拚死搶回屍傀罷了。”


    玉紅燕心領神會,也露出微笑道:“弟弟說的不錯,星護法為了天羅教獻出性命,我等隻不是繼承他的遺誌,完成他未盡的心願。”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發出奸詐無比的笑聲。


    ……


    神楓穀上空。


    屍天王和覺玄子殺到天地變色。


    兩人的術法威能太強,為免波及到底下的眾人,便逐漸遠離了神楓穀,打到了九天之上。


    穀內的修士見兩人離去,暫時消除了內心的恐懼,又鬥在了一處。


    天羅教這邊沒了屍天王助陣,三大護法又僅餘二,已然不是除魔修士的對手,呈現潰敗之勢。


    梁易沒了對手,也騰出了心神,他觀察了一會戰場,便飛入神楓穀深處,來到石薑身邊,問道:“別來無恙?”


    兩人此前雖有照麵,但並未交流,如今相見,自有感觸。


    石薑離開塗川,宗族被滅,親人幾近死絕,聽到故人關切,喉頭有些哽咽,心中起伏,隻覺有許多話想說,但最後也隻問出了一句:“我弟弟可好?”


    梁易內心微微歎息,他已猜出石薑既然流落在外,想來石氏的下場不會好到哪去。


    “為躲避王城令的追捕,他暫時離開了司天台,躲藏了起來。”他不忍欺騙如實相告。


    聽到唯一的親人也在四處逃亡,石薑終究還是沒忍住落下了淚。


    梁易略微安慰了一番,便說道:“如今神楓穀混亂無比,你沒有修為,在這裏恐怕會受到波及,不如我先帶你返回巫宮休養。”


    石薑望了眼段瑤,說道:“師尊和師姐還在這裏,恐怕沒辦法離開,你別管我,還是先去除魔吧。”


    梁易望了望遠處,見天羅教眾正在潰敗,說道:“這場戰鬥快要結束了,已經用不到我了。”


    他剛說完,天羅教那邊便發出了撤退的信號,屍天王將穀內的所有天羅教眾收進衣袖之中,駕雲離開了神楓穀。


    覺玄子從天而降,落在石薑身邊。


    “窮寇莫追,當心有伏!”她一聲告戒令想要追擊的修士頓時停下了腳步。


    覺玄子此番出手,威懾全場,修士們見天羅教已退去,便紛紛聚集到她身邊,下意識想要聽從她的安排。


    “各位,天羅教眾雖已退去,但尚有可能回返,此地不宜久留,拿回屍傀後,速速離開。”覺玄子說道。


    眾人急忙在穀內搜尋屍傀,結果卻是找遍整個穀地,也不見影子。


    覺玄子頓時心知屍傀恐怕早已便被天羅教轉移出去了,隻好讓眾人暫時撤退。


    梁易和石薑一同上了覺玄子的畫軸,朝著川留城方向飛去。


    段瑤對梁易印象很深,見他和石薑走得又近,便點頭打了個招呼。


    梁易見識過段瑤的劍法,心知此女不簡單,也微微回禮,順便問道:“剛剛道友在穀內氣勢節節攀升,實在驚人,不知用的是何等法門?”


    “搖光劍宗,傲劍流。”段瑤直言不諱。


    搖光劍宗?梁易並未聽過這個門派,暗暗猜想是否乃恭國之外的山門。


    站在不遠處的覺玄子似乎知道梁易的想法,回頭說道:“我們並非搖光劍宗之人,瑤兒隻是恰好會其法門罷了,倒是小友你,身懷各宗絕技,不知師承何處。”


    梁易微微心凜,勉強說道:“家師已故,還恕不便告知名號。”


    覺玄子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屍傀丟失,此次設伏等同於失敗,天羅教接下來有何打算尚且不清,如今我們唯一能做便是盡快找到屍傀,阻止其後續謀劃。


    你作為最先發現屍傀之人,想來對其了解頗深,可有辦法將其找到?”


    梁易心想,如果硬要說,他還真有辦法可能找到屍傀。


    不過這辦法得看時機。


    他抬頭望了望夜空,發現多雲,對覺玄子說道:“今天恐怕不行,明天或許就行了。”


    覺玄子聽了不禁發笑道:“今明不過隔了一天,莫非還有大變數不成。”


    “不錯,這變數可大了去。”梁易賣了一個關子。


    見他如此自信,覺玄子也是微微驚疑,便說道:“此事事關重大,倘若你需要相助,我可出手幫忙。”


    梁易心知她修為高強,倒是也沒拒絕。


    ……


    天羅教這邊,屍天王帶著眾人離開了神楓穀後,便回返荒山。


    地宮之中,屍天王端坐在高台之上,一言不發。


    日月護法站在底下,心中發怵。


    此次行動,總共出動幾百名天羅教眾,一戰損失過半,可謂元氣大傷,兩人都十分害怕屍天王責罰,很是忐忑。


    日護法等待了一會,見屍天王還是沒有表態,終於支撐不住,主動請罪道:“神風穀一役皆是由我謀劃,此次失利,乃我之過,願受處罰!”


    月護法見到他獨攬下罪責,臉上霧氣湧動,過了一會,也自動請罪。


    屍天王聞聲,微微抬頭,說道:“好了,別再請罪了,此戰失利怪不得你們,連我都沒有料到對方竟藏著這般高手,隻要有她在,你們想要殲滅穀內修士,絕無可能。”


    覺玄子和屍天王打得有來有回,日護法也知道其厲害,不禁問道:“此人修為超凡,不知是何來曆?”


    “暫且不論修為,光是那手畫術便是很難對付,而普天之下,能有此等畫術的山門寥寥無幾,大多都在吳越兩國之地。”


    日月護法聽聞都微微有些憂慮,擔心覺玄子是哪個大宗門人。


    “此人雖然厲害,但修為終歸與我相近,我可將其攔住,你們也不要過於擔心,繼續按照計劃行事便可。”屍天王察覺到了兩人情緒安撫道。


    “稟報天王,如今屍傀下落尚且不明,後續安排恐怕無法布置。”


    “嗯?屍傀不是在魏寒手中嗎,他人呢?”


    “前番大戰他受了重傷,率先離開了戰場,如今屍傀恐怕還在他手上。”


    眾人正討論間,門外的天羅眾稟報道:“牛馬護法求見天王!”


    屍天王聽到兩人名字,冷哼一聲,澹漠說道:“讓他們進來。”


    左青丘和玉紅燕得令,立刻衝了進來,見到他們,日月護法眼神冰冷。


    此前作戰,左青丘和玉紅燕並未參與,對此兩人非常不滿,如果不是礙於屍天王在場,恐怕當場便要討個說法。


    一進到殿中,左青丘和玉紅燕便匍匐在高台下,垂著頭稟報道:“稟報天王,我等發現了屍傀。”


    “嗯?你們發現了屍傀,那魏寒人呢?”屍天王問道。


    “死……死了。”


    “什麽!”


    日護法在旁叫出聲,神情驚怒無比,直接竄到左青丘身前,捏住他的脖子將他提起,喝道:“你有膽再說一遍。”


    左青丘被他捏著,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怨毒,但很快便隱藏了起來,又裝作一幅柔弱的模樣,嘴中斷斷續續道:“是……是真的……”


    日護法見到左青丘那張臉,不知為何隻覺厭惡無比,下意識便想不問青紅皂白將其捏死。


    然而當他準備發力時,手掌不知何時已結成了冰塊,完全動彈不得。


    朝屍天王那邊看去,見其眼神冰冷無比,頓時嚇得心神一顫。


    “華烈,你是忘記了教規是嗎。”屍天王冷聲道。


    “不敢。”華烈急忙後退,鬆開左青丘。


    屍天王抬手便給他一掌,將其拍在地宮牆上,令其遭受寒毒之苦。


    左青丘跪伏在地,與玉紅燕對視一眼,皆閃過快意。


    “左青丘抬起頭來,我問你,你剛剛說的可否屬實。”屍天王凝視著左青丘的眼睛。


    左青丘呆愣了一會,隨後眼神便變得渾濁,磕磕巴巴說道:“屬下說的一切屬實。”


    屍天王心中一沉,繼續問道:“魏寒怎麽死的?”


    “星護法受了重傷,暫時脫離了戰場,卻不想暗中被一位叫梁易的修士尾隨,隨後在去到埋藏屍傀之處時遭到了其偷襲,不幸殞命。”


    “你為何會知道此事?”


    “我等雖未參戰,但終歸是天羅教眾,見此人尾隨星護法,有些擔憂護法安危,便也跟了上去。果不其然,那人加害護法,我兩拚死相救,但也來不及,那人的法器屬實厲害,來去無蹤。”


    一番詢問,屍天王已知魏寒如何被殺,神色頗為難堪。


    日護法此時受完寒毒,從牆上跌落,喊道:“不可能,三弟有缺寒刀在手,法器如何能傷他!”


    左青丘眼神呆滯並未反駁,反倒是屍天王說道:“華烈,幻靈真言術下,容不得左青丘說謊,如今看來,魏寒確實是死在了這名叫梁易的修士手上。”


    他歎息一聲,天羅眾死傷再多,他也不心疼,但是一名護法死亡,可是重大折損,對接下來的計劃也會有所影響。


    日護法神色猛然暗澹,還無法接受多年相處的兄弟死去。


    “屍傀如今在哪?”屍天王繼續詢問。


    “在神楓穀南麵三十裏處的山洞之中。”左青丘回道。


    得知屍傀下落,屍天王當即日護法下令道:“速速前往,將屍傀護送回地宮,此次絕不能出任何差錯。”


    日護法領了令,不敢耽擱,立刻便出了地宮,朝神楓穀南麵飛去。


    屍天王揮了揮手,解開了對左青丘設下的幻靈真言,說道:“你們兩下去吧,等我命令。”


    玉紅燕見左青丘解控,急忙扶著他離開。


    兩人背對屍天王,在邁過殿門的一刻,不禁都露出一抹邪笑。


    等到他們離開,地宮之中便隻剩下屍天王和月護法,兩人又低聲私語了一番,便都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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