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娘被嶽淩鈞的話狠狠戳到,這種不管做了什麽都有人兜底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美好。


    她羞怯地點頭,“好。”


    回到家,長安長樂圍了上來,兩個人臉上都掛著笑,“爹,娘,我們的地在哪啊?肥沃不肥沃啊?”


    沈盈娘不是霸道蠻橫的人,她會讓孩子們也參與到家庭重大活動中,因此,在確定真的要買地時,在臨出門前和他們提了一句。


    長安長樂聽了後很開心。


    因為他們是獵戶,在村裏沒有田地,又是外姓人,他們因這件事沒少被黃鶯兒說嘴,這次好不容易敲定要買田地,自然開心的不得了。


    看著這充滿喜悅的臉龐,沈盈娘有點笑不出來。


    二十兩買兩畝低窪地,就算是花錢消災,這也太貴了些。而且,長安長樂很期待的樣子,她要怎麽說才好?


    沈盈娘很是為難,還想著措詞,嶽淩鈞在一旁道:“在山腳下,是低窪地。”


    “啊?”長安有點失望,“居然是低窪地。”


    長樂不明所以,“哥哥,低窪地不好嗎?”


    長安麵色沉重,“不好。”


    好歹在鄉下待了幾年,低窪地是什麽他還是很清楚的。


    他不明白自家爹爹怎麽會買個低窪地,正想問問,又見沈盈娘彎腰看著他的眼,“抱歉,都怪我不好,是我提出買地的結果買到這兩塊地。”


    長安撞見沈盈娘愧疚的眼,有些手足無措,他的小臉蛋一點點變紅,結結巴巴,笨拙地安慰:“沒,沒事的。低窪地也很好,至少我們有地了啊。”


    長樂也在一旁附和,“低窪地很好,娘,你別難過。”


    沈盈娘自責的很,沒想到被兩個小天使治愈了,忍不住蹲下來一手攬住一個小寶貝,嘟起紅唇在他們的臉上親了一下。


    太可愛了!


    善良的小孩子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人類。


    長安羞的不得了,連連用手抵住沈盈娘的臉,掙紮著脫離她的懷抱,大著膽子質問,“娘,男女授受不親,你,你休得,休得……”


    他聲音奶呼呼的,再加上生的一張好臉,沈盈娘看的是心都化了,舍不得他生氣,連忙承認錯誤,“娘知道了,是娘的錯,這都怪長安你太可愛了,娘很喜歡,沒忍住。”


    長安臉更紅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那,那也不行!”


    小古板。


    沈盈娘心想。


    她不明白一個奔放大膽熱情的夫君,怎的生出這麽一個循規蹈矩又暖呼呼的貼心小暖男,實在是太有反萌差,可愛到爆炸。


    長樂沒有長安那麽激動,她悄咪咪地靠近沈盈娘,雙手抱住沈盈娘的腰,把頭埋在她懷裏,“娘,長樂還想要親親。”


    她好享受沈盈娘親她的感覺。


    軟軟的熱熱的,很舒服,是她喜歡又渴望的模樣。


    居然還有送上門的小可愛?


    沈盈娘怎麽可能和她客氣,雙手一抱,將人在空中轉了一圈,逗的長樂咯咯笑,然後被她親了又親。


    嶽淩鈞在一旁看著這和樂融融的一幕,臉上不知不覺地也帶了笑。


    黃鶯兒提著籃子回來,經過這,一雙眼死死地盯著裏麵瞧,她原本是想看看嶽淩鈞,沒想到看見這一幕,氣的臉色扭曲,好心情消失不見。


    笑的這麽大聲,就是想故意勾引嶽大哥,果然是寡婦,還真是沒皮沒臉。嶽大哥也真是瞎了眼,不過沒關係,她會好好治治嶽大哥的眼睛。


    黃鶯兒冷哼一聲,推開自家門走了進去。


    黃嬸子看見她,迎上來用手指戳她的額頭,“我可是聽說了,嶽淩鈞給沈盈娘那個不要臉的小娼婦買了金釵!還花了二十兩買了兩畝低窪地,你瞧瞧,他可有錢的很!你在他家那麽長時間,也沒看出人的家底,白白把一個有錢女婿讓給其他人,可真夠笨的。”


    黃鶯兒難過又委屈,“我也不想啊!是當初您說他有兩個拖油瓶,嫁過去會吃苦頭,我才拖了那麽久,現在您又來怪我,實在是不講道理。”


    黃嬸子被噎了下,音調陡然拔高,“嘿,你還敢頂嘴!看樣子,我是把你寵壞了!看我今天怎麽教訓你。”


    黃鶯兒氣惱地將籃子往地下一扔,推開她的手,轉身進了房間,將門直接反鎖,黃嬸子追上去將門拍的嘩嘩作響。


    “你個討債鬼,生來就是氣我的!”


    黃鶯兒悶不做聲撩開席子,一個黑黝黝的縫隙露出來,她伸手往裏掏了掏,掏了許久從裏麵出一塊碎銀。


    這是她攢了許久的銀錢,就這麽花出去她有點不甘心,可回想起嶽淩鈞和沈盈娘恩恩愛愛的場景,她的心就滴血般疼。


    不行!


    她一定要趕走沈盈娘,得到嶽淩鈞。


    黃鶯兒咬牙切齒地將碎銀攥在手裏,把床鋪整好,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開門的時候,黃嬸子還在敲門,她突然打開,黃嬸子一個趔趄好險沒摔出去,可黃鶯兒卻頭也不回。


    “你去哪?回來,家裏還等著你做飯呢!”黃嬸子扶著門框對著黃鶯兒大喊。


    黃鶯兒急匆匆往外走,“娘,我馬上回來,你等我一下。”


    靠近山後的一片少有人靠近的小樹林,黃大彪無所事事地蹲在這,嘴裏還叼了個幹枯的黃草,眼睛滴溜溜四處亂轉。


    “這死黃鶯兒怎麽還不來?不會是想耍老子吧?”


    他正咒罵著,黃鶯兒急匆匆趕來,並不靠近他,隻是將手裏的碎銀扔到他腳下,冷聲道:“機會可是給你了,你要是不能抓住那你可真就是他們所說的沒用廢物,活該娶不到娘子。”


    黃大彪撿起碎銀,放到嘴裏咬了咬發現是真的,笑成一朵菊花,“你放心,我肯定能辦成的。”


    “但願如此!”黃鶯兒說完就走,沒有絲毫地停留,她還急著回去做飯,怕晚了,她娘會懷疑她。


    “呸!小娘皮!狠心的小賤人,還有臉教訓我!”黃大彪看她走遠,往地上吐一口唾沫,鄙夷地罵。


    將銀錢塞進懷裏,黃大彪哼著曲子往鎮上去了。


    等他買到迷藥,再趁嶽淩鈞不在偷偷地用在沈盈娘身上,生米煮成熟飯,留下把柄,看沈盈娘還聽不聽他的話!


    至於黃鶯兒說的帶人去捉奸的事,黃大彪想都沒想過,他又不傻,這種事要是被嶽淩鈞抓了個正著,他就算是有做裏正的爺爺估計也會被打去半條命。


    黃鶯兒還不知道黃大彪有了自己的小算盤,還幻想著帶人去捉奸,然後沈盈娘當場被休棄隻能嫁給黃大彪,從此和她天差地別的事呢。


    正笑著,突然眼前一亮,是嶽淩鈞帶著地契準備去官府備案。


    她柔柔的笑,聲音嬌滴滴的,“嶽大哥,你這是去哪啊?”


    嶽淩鈞目不斜視,理也不理她,徑直離開了,這可把黃鶯兒氣的夠嗆,她站在原地直跺腳。


    都怪那個沈盈娘!


    如果不是她,嶽大哥怎麽會不理她!


    黃鶯兒恨恨地瞪著嶽淩鈞的院門,仿佛這樣她的視線就能穿透院門落在沈盈娘身上,叫沈盈娘不痛快。


    “你還愣在這幹什麽?快來做飯!”黃嬸子看她遲遲不回,出來找她,誰曉得看見她在路上發呆,眉頭一皺,拉著她的手往家走。


    就算是這樣,黃鶯兒還是死死瞪著院門,突然,院門開了,沈盈娘拿著鋤頭走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小蘿卜丁。


    看見黃鶯兒那怨恨的眼神,沈盈娘挑了挑眉,看樣子有人還賊心不死啊。


    “娘,我怕。”看見黃鶯兒,長樂臉上的笑迅速褪去,可憐兮兮地抓住沈盈娘的衣擺道。


    長安則鎮定地站在那,看起來絲毫不怕的模樣,可仔細看,還能看出他的腿有點抖,就算是如此,他還是走到沈盈娘麵前,用小小的身子護住了她。


    爹說他是男子漢,要保護娘和妹妹!


    沈盈娘看見他的動作,心軟成一片,她將他和長樂一起護在身後,“別怕,有我在!我是你們的娘會保護你們的。”


    “切。”黃鶯兒忍不住說風涼話,“你可真是會做表麵功夫!要是真疼他們,就該多給他們買東西,幹什麽給自己買金釵?真是會裝相。”


    沈盈娘把鋤頭往地上一杵,炫耀道:“那金釵可不是我要買的,是夫君買來送給我的,我都說了我不要,他非得買,我拗不過他才接受的!至於長安長樂,我給他們買沒買東西關你屁事?未定親的小娘子整日盯著已婚人家的院子,你的臉皮都叫狗吃了?”


    “你!你!你!”


    黃鶯兒氣的說不出話來,黃嬸子連忙頂上,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你一個寡婦再嫁有什麽好豪橫的,不過是仗著些狐媚本事,還掰扯我女兒作甚?你可別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


    沈盈娘俏臉滿布寒霜,諷刺道:“我哪敢啊!像你們這種在主家做事還敢欺負主家的人,誰惹的起?”


    “沈娘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這傳出去不是壞了我家的名聲嗎?”黃嬸子怒目圓睜。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要是再敢惹我,可別怪我魚死網破,好好幫你們回憶回憶你們做了什麽,讓村子裏的人知道到底誰沒良心!”


    黃嬸子到底還是要麵子的。


    她家的兒子還有幾個沒成親,要是她家名聲壞了,兒子娶不到媳婦那怎麽辦?


    黃鶯兒也知曉其中厲害,一張臉拉的老長,“你當我們稀罕搭理你!”


    說著,她拉著黃嬸子離開,黃嬸子也就半推半就地走了。


    沈盈娘大獲全勝,心情好的很,將門鎖上,帶著興高采烈的長安長樂往新買的地走去。


    路上,長樂的彩虹屁不斷,“娘,你剛剛好厲害!嗖嗖嗖就那麽把他們打發走了。”


    “還行吧,他們這種人也就是欺軟怕硬,隻要你腰杆挺直,告訴他們,你絕不讓步,也不會讓他們占一丁點便宜,他們自然就怕了。”沈盈娘趁機教導小家夥說道。


    她這話深深地印在了長安的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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