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要是死了,自然沒人找她算賬,可既然人還活著,憑什麽不找陸氏討回來?


    生孩子可不是恩情,生孩子養孩子,那才叫恩情,生了又不養,那叫造孽!


    沈盈娘這次準備當一回菩薩,好好的替天行道,讓陸氏親口嚐一嚐這因果。


    沒想到沈盈娘兩句話,就讓嶽淩鈞改變主意,陸氏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她擰著眉頭說道:“嶽淩鈞!你怎麽回事兒,一個大男人還得讓一個女人給你做主,我讓你帶我去,聽見沒有?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是我兒子,必須聽我的!”


    陸氏被沈盈娘和嶽淩鈞聯合氣的霸道發言。


    沈盈娘決定護短到底,把嶽淩鈞護在身後,上前一步,抱著手像個潑婦一樣指著陸氏說道。


    “我說這位大嬸兒,我不管你在京城多大的架子,這裏是黃家村,是我家,你憑什麽教訓我男人?我警告你,給我滾出去,不然的話,我就讓我家護衛把你打出去!”


    說話間,還真有兩個護衛從屋子後頭出來,這是沈盈娘專門留在家裏保護孩子的,畢竟不知道姓羅的還有什麽手段,所以有兩個護衛在家裏,防患於未然。


    雖然嶽淩鈞也能打,但是嶽淩鈞一出手,非死既傷,更何況幾個小毛賊而已,要讓嶽淩鈞出手,那不是殺雞用牛刀嗎?那些狗東西還不配。


    陸氏看著囂張跋扈的沈盈娘,以及無動於衷的嶽淩鈞,氣得聲音發抖。


    “你,你們……嶽淩鈞,這就是你討的好媳婦兒?簡直,簡直上不得台麵!”


    嶽繼業原本沉浸在自家嫂子的厲害之中,突然感受到一道死亡眼神,看過去就發現自家大哥正狠狠的瞪著自己,正在朝他使眼色呢。


    嶽繼業心領神會,終於回過神,一把拉住了娘說道。


    “娘,行了,咱們咱們還是先去找姐姐吧,你跟大哥的事情,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先把姐姐找到確定了再說,我們之後再來,你先冷靜冷靜。”


    說完,又給一直沒反應的邱嬤嬤使了個眼色。


    邱嬤嬤原本是不想摻和的,但是小少爺都給她使眼色了,而且他們今天來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小姐,這要是兩件事情都沒辦好,就不妙了,所以跟著勸說。


    陸氏最後是被兩個人架出去的。


    夏紫檀不甘心想說話,沈盈娘直接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便朝著夏紫檀砸了過去,並且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要是再不走,我就用尿桶潑你了。”


    夏紫檀什麽時候遇到過這種事?隻覺得汙穢不堪,不甘心的瞪了沈盈娘一眼,但是知道沈盈娘做得出來。


    所以她隻能憤憤不平,又委屈幽怨的看了嶽淩鈞一眼,才跟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上馬車的時候,夏紫檀心裏隻有一個想法,等把人弄到京城,一定要弄死那個小賤人!


    沈盈娘家的熱鬧,何裏正不知道,何裏正此時在家裏坐著愁眉苦臉呢,一臉的茫然無措。


    主要是他著實沒有想到,沈盈娘居然真的敢報官,昨天衙役就來過了,把黃二全給帶走了,之所以沒有帶走他,隻是因為沒有證據。


    除了黃二全跟黃招娣在指認他,何裏正就是不承認,非說要證據才行,不然就是汙蔑。


    沈盈娘也不知道跟那些衙役說了什麽,那些衙役居然真的沒有帶走何裏正,雖然何裏正心裏有那麽一絲慶幸,而且還有一絲得意,覺得沈盈娘拿他沒法子,但是他依舊感到心虛,同時有些茫然,不知道該怎麽辦。


    雖然他確定自己把證據都毀了,但是砒霜是真是存在的,而黃二全跟黃招娣都沒有去買過砒霜,所以這砒霜的來路,還是要解釋清楚,解釋不清楚,到時候依舊得來找他的麻煩。


    何裏正一想到昨天自己被審問的樣子,就忍不住腿肚子打哆嗦。


    他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嗎?


    而且要是找不到證據,沈盈娘會不會一口賴上他?黃二全跟黃招娣,估計也不會放過他。


    還有小寶,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何裏正不是沒想過把孩子給帶回來,但是要是這個結骨眼上把小寶帶回來,那不就是相當於承認了是他把孩子帶走了嗎?


    何裏正心虛又心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現在是想離開村子都不行了,原因無他,因為被衙役問過話後,衙役特意交代過。


    不許他到處亂跑,也就是說,他現在隻能在村子裏呆著,哪兒都不能去,要等事情查清楚了,才允許他隨意走動。


    雖然沒有說走動的後果是什麽,但是何裏正也能猜得出來,要是他不聽話到處跑,估計又會把他抓回去審問吧,到時候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能給他判一個畏罪潛逃。


    沈盈娘之前說的那些話,何裏正可是全部記在了心裏,他一直避免讓人這樣想,可若他不跑的話,要怎麽通知那個家夥呢?


    何裏正很想找覃大商量,但前提是覃大主動來黃家村找他,要是覃大不來的話,那自己不是隻有等著被抓起來的份?


    何裏正在這一刻無比的後悔,他為什麽要跟覃大摻和攪和,這下好了,東窗事發,自己跑不了,而覃大呢?


    何裏正猛的一驚,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王八蛋!這不會就是覃大一開始的打算吧?故意用銀子誘惑我,等我做出這些事情之後,成功了,他得利,失敗了,我一個人承擔後果?”


    何裏正突然明白了這件事情,氣的牙癢癢,但是眼下這種情況,誰也不能傾訴,畢竟連黃二全跟黃招娣這兩個同盟都不能相信,何裏正還能相信誰呢?


    而自己心裏憋著這麽一個大秘密,何裏正都快要氣死了,就在何裏正心神不寧,不知道該不該逃跑的時候,突然,院子大門被推開,裏正夫人回來了。


    裏正夫人一進來,就看見自家男人那副死了爹的樣子,沒好氣的說。


    “你咋了?算了,我也不想知道我有事兒跟你說,你知不知道,黃鶯兒家裏有貴客登門,我沒有擠進去,人太多了,但是我聽那些先去的村民說,黃鶯兒的親娘來了!說是平波候府要把黃鶯兒給接回去!”


    說到這裏的時候,裏正夫人郭氏的眼睛放著光,直接上前抓住了何裏正的胳膊,認真的說道。


    “你不是跟黃鶯兒的關係好嗎?之前老是巴結她,現在就是讓黃鶯兒報答你的時候了,而且你不是還得去給黃鶯兒作證?你趕緊的,趕緊去找黃鶯兒,讓她幫你的忙,黃鶯兒的親娘來了,那可是平波候府的夫人。”


    “有這麽一個大人物在,沈盈娘要是敢誣陷你,那你就讓他們把沈盈娘給抓起來,好好的收拾沈盈娘一頓,趁著有後台,讓官老爺給你做主,把沈盈娘給摁下去!”


    裏正夫人郭氏越說越興奮,同時也帶著一絲忐忑,因為她雖然這樣提議,但是她也不確定平波候府的人會不會管這件事情。


    但是這件事情說來說去,還是沈盈娘的錯,沈盈娘跟自家男人的恩怨,郭氏也是知道的,但是沈盈娘就這麽空口無憑的把這口鍋甩到自己男人的身上,郭氏是一百個不認的。


    沒錯,在郭氏看來,這一切都是沈盈娘的汙蔑,因為何裏正根本就沒有告訴郭氏真相,所以郭氏到現在為止都以為,是沈盈娘故意栽贓何裏正。


    甚至郭氏還想到了更多,那就是黃二全跟黃招娣父女倆,都是被沈盈娘收買,一起聯合栽贓何裏正的,在郭氏的觀念裏,有錢的,打不過有權的,沒錢的,打不過有錢的。


    他們現在就是既沒錢也沒錢,打不過沈盈娘,這要是繼續拖下去,自己男人不就被潑髒水成功了?


    所以,必須抓住一切機會翻身,而現在就有這麽一個機會,黃鶯兒的親娘來了!


    之前自家男人就經常去巴結黃鶯兒,那個時候,郭氏覺得自家男人沒骨氣,可如今看來,狗男人還是有那麽點遠見的。


    既然這樣,那就得用上啊,不然的話,之前巴結那些花出去的錢,給出去的好東西,不就白費了?


    也不知道平波候府的人什麽時候把黃鶯兒接走,不會今天就行動吧?那可不成,一定得讓他們把自家男人的事情擺平了再說。


    於是郭氏就催促起來:“哎呀,你這家夥還在這裏杵著幹什麽,趕緊去找黃鶯兒說道說道,趁著人家臨走之前把事兒給辦了,不然的話,要是等黃鶯兒跟著平波候府的人一走,你再想找人幫忙,可就沒那麽容易了,趕緊去趕緊去!”


    郭氏說話間,就要把何裏正推出家門,何裏正將郭氏的手一把甩開,沒好氣的說道。


    “你這是做什麽?就算真的是平波候府來人了,那來的也是黃鶯兒的親娘,又不是我的親娘,咱們跟人家什麽關係呀?就來管我的閑事兒?”


    何裏正心裏其實也是期盼著的,但是他並不覺得平波候府的人會管這個閑事,人家有錢有勢,為什麽要管他這攤子爛事兒。


    而且何裏正心虛啊,若他真的是被冤枉的,他肯定立刻就跑去了,能把事情鬧多大就鬧多大,但是現在,他連捂蓋子都來不及,哪裏敢把這件事情主動的往平波候府的人麵前捅?


    他確實在巴結黃鶯兒,也確實想要借助平波候府的事,但前提是自己占理呀。


    現在自己不是被潑髒水,而是差那麽一點就得被揪出來,他沒幹過這種事就算了,關鍵是他真的幹了,現在沈盈娘唯一缺的就是證據,要是把事情鬧大了,真的把證據給找出來……


    何裏正越想越心驚,他可不想自己親手把自己送進大牢裏去。


    郭氏想不到這些,隻當是何裏正在關鍵時刻派不上用場,氣得叉腰直罵。


    “你這個窩囊廢!這都什麽時候了,還給我講究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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