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沈盈娘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戳穿他們,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所以就這樣,在除了沈盈娘以外的村民們麵前說起這些,也算是一種炫耀,她滿足了。


    黃鶯兒母女倆的事情一下子傳遍了整個黃家村,其中不乏有人是故意宣揚出去,因為言語中帶著酸味。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鄉下人,特別是在如今這種階級森嚴的時代,若家裏真能攀上一門富貴親戚,別說是京城的侯府,就算隻是縣裏的縣太爺……


    不對,就算隻是跟縣裏的縣太爺身邊的師爺攀上關係,那也算得上是體麵又富貴,拿出去能使勁兒炫耀的親戚了。


    更何況,黃鶯兒這一次攀上的還是京城的真正的顯貴,而且黃鶯兒還是這顯貴人家的女兒,這可真是撞了大運了。


    鄒氏也聽了一耳朵,其實她也不樂意去打聽這些無聊的事,但是一想到黃鶯兒跟沈掌櫃的恩怨,又覺得這件事情必須告訴沈掌櫃。


    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情,鄒氏覺得沈掌櫃肯定是不怕這母女倆的。


    但是人家可是平波候府的小姐,黃鶯兒心眼又小,萬一回到平波候府,就想盡法子給沈掌櫃找麻煩,沈掌櫃估摸著也是會受到一些影響的,所以,還是提前去警告一番。


    鄒氏收拾了一下,換了件衣裳就跟自家相公說要去找沈掌櫃,後者也沒有反對,反讓她說清楚點兒,對於這一點,鄒氏自然是明白的,很快就出了門。


    “沈掌櫃在家嗎?”


    沈盈娘正和相公膩膩歪歪,黏黏糊糊呢,就聽見院子外麵響起了鄒氏的聲音,嚇的沈盈娘趕緊把嶽淩鈞推開。


    反應過來後,嬌嗔的瞪了他一眼,用口型說道:看看你幹的好事兒!這可是在院子裏,還有人呢!


    嶽淩鈞卻輕笑一聲,上前把院子門打開,等看見外麵的人是鄒氏,嶽淩鈞頗為詫異,不過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側開身讓了路。


    鄒氏跟嶽淩鈞笑著打了聲招呼,然後就走了進來,瞧見沈盈娘,便火急火燎地跑到她麵前,拉著對方的手,劈裏啪啦的就把黃鶯兒母女風光回到黃家村的事情給說了。


    “沈掌櫃,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得不防,你是不知道那母女倆有多囂張,總而言之,那副嘴臉我看了就覺得不舒服,也不是不讓他們認親戚,但是這也太高調了,現在全村的人都在那裏捧臭腳呢,消息都傳到我那兒去了。”


    “你也知道,我平時也不愛跟這些碎嘴婆子交際,但是都傳到我耳朵裏,可見村裏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所以我才特意來跟你說一聲,你也知道黃鶯兒的本性,得提防些!”


    沈盈娘挑了挑眉,雖然如今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畢竟她是看準了陸氏的好麵子,就算陸氏今天不妥協,沈盈娘也有把握,可以給黃鶯兒母女支支招,讓他們把陸氏磨得沒脾氣。


    可沒想到,對方居然改口改得這麽快,黃鶯兒母女之前不是還說被陸氏威脅了嗎?而且聽陸氏的意思,應該是想要來一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為了不認回去這個女兒,想往自己這女兒的腦袋上扣屎盆子。


    當然,就黃鶯兒做的那些事情,也不用別人去栽贓,但是就算黃鶯兒是個十惡不赦的人,隻要沒有殺人放火,陸氏這個當母親的,都沒有理由把這個流落在外這麽多年的女兒繼續扔在外邊,找到了,那肯定是要帶回去的,不然傳回京城,肯定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沈盈娘就是因為抓住了這一點,所以才在黃鶯兒麵前保證,一定會幫她回到京城。


    原本以為是場持久戰,可是突然情況就逆轉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盈娘覺得,中途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然的話,像陸氏那麽一個固執又好麵子的女人,不可能在前一天還怒目而視,堅決反對認下黃鶯兒的身份。


    第二天,馬上又改口同意要帶黃鶯兒回去,甚至還不惜要把黃嬸子一起帶回京城。


    別的不說,就黃嬸子那張嘴,真的帶回京城,就不怕給平波候府丟臉嗎?


    沈盈娘雖然想去琢磨,不明白其中的緣故,也就不再多想。


    算了,就算真的有什麽事情改變了陸氏的想法,跟她也沒有關係。


    說來說去,都是平波候府的事情,再不濟,因為自己跟黃鶯兒一點點的恩怨,黃鶯兒可能會對自己懷恨在心,想著蟄伏,回到京城有了點權力之後,就對付自己。


    但是沈盈娘還真的不怕,若黃鶯兒認的是他們這一片兒的一個顯貴之家,沈盈娘可能還會忌憚三分,畢竟對方是真的有法子給她使絆子。


    但是回到京城之後,隨便往路上扔一塊板磚,就能砸到幾個王公貴族,黃鶯兒算個什麽玩意兒?


    別說黃鶯兒本身就是個又壞又蠢的傻缺,回到平波候府,能不能站穩腳跟都說不定。


    就算真的能夠站穩腳跟,並且順利的得到平波候府所有人的承認,名正言順的成了平波候府的大小姐,沈盈娘也不認為,一個閨中小姐能對自己如何。


    所以就算黃鶯兒認親成功,似乎對自己也沒有什麽影響,於是沈盈娘看著鄒氏笑道。


    “鄒氏,謝謝你,你提醒我這些,我都知道,這件事情,我心中自有成算。”


    “至於黃鶯兒……你不用再管,雖然如今看起來風光,但是你真覺得,以她的那點腦子,回到平波候府能翻起什麽風浪嗎?”


    鄒氏皺眉:“沈掌櫃,你別這麽看不起人,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覺得黃鶯兒就算是被認回去了,也不會有什麽地位。”


    “但是我瞧著她跟黃嬸子兩個人春風得意的樣子,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平波候府那邊突然鬆口了,是不是說明對黃鶯兒真的重視?”


    沈盈娘冷笑一聲:“鄒氏,你放心吧,無論是大戶人家,還是小門小戶,都是人,既然都是人,小門小戶能做得出來的事情,大戶人家依舊做的出來,甚至更甚。”


    “之前那個陸氏,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但是她之前來村裏的所作所為,我想你應該也聽說過,明擺著不想把人給認回去,突然改變主意,肯定另有所圖,隻有黃鶯兒母女傻乎乎的以為撿到了大便宜。”


    鄒氏眼睛一亮:“沈掌櫃,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說,平波候府突然鬆口,不是真心要認黃鶯兒這個女兒,而是想從她身上得到點什麽?但是……能圖她什麽呀?”


    鄒氏原本是很高興的,說著說著,又覺得沈盈娘的猜測沒道理,因為她確實不覺得黃鶯兒身上有什麽值得別人圖謀的。


    沈盈娘輕笑一聲道:“那我如何能知道?但我知道一點,那就是天上不會掉下金元寶,若真的有,那肯定是有毒的,黃鶯兒母女以為自己撿到大便宜,實則不然。”


    “你且看著吧,人家大戶人家也不是傻子,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做了一件在我們所有人看來都匪夷所思的壞事,肯定背後有更大的圖謀。”


    說完這話,沈盈娘不想再去理會黃鶯兒母女的事兒,隻要認下就好,反正她是巴不得這母女倆趕緊被帶回京城,免得礙著她的眼。


    所以轉移話題,問起了別的。


    沈盈娘認真道:“先別管她了,我問你,黃小寶的情況如何了?他被帶走有沒有受傷?”


    鄒氏沒想到沈盈娘一下子把話題轉到了這兒,歎了一口氣。


    “沈掌櫃,說起來,這件事情,都是大人作孽,居然把這個孩子給扯了進去,小寶情況不太好,何裏正雖然因為沈掌櫃的緣故鬆了口,沈掌櫃也派護衛出去把黃小寶給找了回來,但是孩子也不知道在消失的這幾天受到了什麽驚嚇,回來之後,隻會哭。”


    “無論黃招娣跟黃二全怎麽哄,就是哄不好,他姐姐跟他爹都近不了身,更不用說別人了,聽說孩子回來已經有兩天沒吃飯了,水倒是喝了些,還是被硬灌下去的,再這麽下去,這孩子怕是真不行了。”


    沈盈娘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雖然知道孩子被帶走幾天,心智不夠堅強的肯定會出問題,但也沒想到居然會被嚇成這樣。


    說實話,沈盈娘討厭黃二全的重男輕女,對待女兒和兒子的時候雙標,寵溺兒子,苛刻女兒,但是沈盈娘還真沒法子跟一個幾歲大的孩子計較。


    孩子如何,都是家長教的,黃小寶一個小孩被人如此對待,受了如此的驚嚇,沈盈娘也很同情,不會是精神嚇出什麽毛病了吧?


    這也是有可能的,一下子受了這樣大的刺激,恐怕是個成年人也受不了,更何況一個啥也不懂的孩子。


    沈盈娘直接問道:“可有給找大夫?說不定過幾天就緩過來了。”


    鄒氏繼續搖頭,臉色一片無奈。


    “早就請大夫了,這件事情就是何裏正導致的,因為沈掌櫃你讓黃招娣跟黃二全暫時不要動何裏正,所以他們也就聽了你的話,沒有去報官。”


    “何裏正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賠了銀子,請了十裏八村最好的大夫,但是孩子一看就是被嚇跑了魂,請大夫沒用,得請先生。”


    沈盈娘知道鄒氏說的“先生”是什麽人,道士唄,她也不能說人家是封建迷信,事到如今,若連大夫都不管用的話,確實隻有從別的情況入手了。


    若黃小寶真的因為這件事情過不了這個坎兒,成了瘋子,或者傻子……


    說實話,黃小寶還真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應該是黃招娣,就黃二全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以及重男輕女的想法,估摸著以後黃招娣有的受了。


    沈盈娘眉頭緊鎖,心情不怎麽美妙。


    鄒氏沒有發現沈盈娘的異常,繼續說道:“不過何裏正也沒好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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