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籃球賽已經過去一周了,冉柔說的那句話就像是卡在許矜瑜的心頭不上不下。


    自己除了讓冉柔交作業有交流之外,更像是一個同班的陌生人,不清楚她為什麽突然跟自己說這種話。


    她的視線總是不自覺的飄向冉柔的方向,而冉柔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上課就聽講,下課就複習,好像在體育館說了那句話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學習。


    而對手隊長李岩來找徐津言的頻率有些高,不是給他送水就是邀請他一起打籃球,說是上次籃球賽對不住他們,連籃球賽的其他隊員都混得有點熟,而林蓓蓓卻對許矜瑜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畢竟他們班的籃球隊與一班籃球隊的隊員經常不對付,就算去上廁所遇到了也能懟上幾句,為什麽徐津言在贏了他們後,他們的隊長反而來找徐津言談和。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隔天和徐津言一起剛到教室,班裏男生就起哄起來,不知所雲的他們走到座位,直到徐津言在書桌裏拿書時,掏出來兩三袋零食。


    徐津言他們才明白同學們是在起哄什麽,有一袋裏邊還有一張卡片,他看了微微皺眉。


    許矜瑜湊過去看,上邊寫的是一些“抒發感情”的肉麻話,看字體不算端正,但也不算難看,像是故意寫成那樣的,為了不讓別人認出字體。


    她看之後心裏麻麻的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上邊爬,下意識看向冉柔的位置,但她的位置上空無一人。


    徐津言一陣沉思後,將桌子底下的零食放到黑板報下邊的桌子,轉過頭看向同學們,笑著對他們說:“我最近上火了,這些你們吃吧。”


    說完收起了笑容,麵無表情地坐回了座位,拿起桌上的那張卡片,收在桌子底下,將它捏成一團。


    又低頭將今天所需要用的書從書桌裏抽出來,抬頭看見許矜瑜在盯著自己,笑著對她說:“怎麽了?”


    許矜瑜搖搖頭,表示沒什麽,就轉過身去。


    她沒看到他在書桌下的小動作,但她發覺徐津言不喜歡這樣,且容易引起他的反感。


    沒想到接下來幾天他的書桌下依舊被塞的滿滿當當,早中午隻要他們離開,一定有新的東西塞進裏邊,一直堅持不懈的是那張“示愛卡”,徐津言每次都忍著怒意將那些東西分給同學。


    還麻煩同學如果知道有認識這個人的幫忙告知別再拿東西過來了,偏是詢問了一圈都沒有人見過有人靠近他的座位的。


    而那人卻是一點都沒收斂,越發大膽,更是將充滿s.m.或是情.趣.的東西塞了一大堆在那裏邊。


    這一次徐津言徹底黑了臉,在中午放學時故意留了張小紙條在書桌下,上邊寫著,中午放學來天台。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麽惡心。


    中午放學他們四人都是一起去食堂吃飯的,許矜瑜喊他去食堂,他卻說自己有事,就匆匆離開了,隻留下他們在教室,許矜瑜心裏七上八下的,總感覺不對勁,但是他沒說什麽,自己也不好過問。


    ……


    徐津言是第一次遇到這麽瘋狂的一個……追求者?他是真的反感這種行為,如果想要交朋友大可大大方方的互相認識一下,一直將東西塞在他的桌底下除了引起全班同學圍觀,對他造成困擾,他不知道這種事情能有什麽用。


    讓他沒想到居然連這種東西都敢往他桌子底下塞,他覺得他長這麽大了真算是開了眼界。


    徐津言從書包裏拿出來一個包子,他不清楚對方是否會來,但他就是在等著,午後的烈日炎炎似火燒,這讓他越發煩躁。


    一等就到了午休的時間,連個人影都沒有,他剛準備離開,有個人影從後邊猛得竄出來環住他的窄腰,手掌摸上了他的胸,更過分的是他還捏了兩下。


    徐津言感受到了對方的身高體格什麽的並不是女生,所以一個沒忍住將對方過肩摔。


    “嗯額”人體落地聲伴隨著一個悶聲響起。


    這才看清了對方的臉,徐津言愣了一下,想不到一直給他送零食,送“示愛卡”,送那些拿不出.台麵的東西的人竟然是李岩!


    “倒也不必這麽歡迎我。”


    躺在水泥板的男生一陣輕笑,表情嫵媚,右手撐在水泥地板上,衣領半敞,渾身上下寫著“勾引”二字,頭發散亂,一個男生竟有了古代青樓女子的風塵味。


    往日那個老實本分,憨憨笑容的男生在此刻不複存在。


    李岩站起來徑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將自己的的褲子褪至膝蓋,露出他的臀部,又將口袋裏的的蠟燭和打火機扔想徐津言的方向,俯身翹臀,這些動作行雲流水,像是做了無數次。


    “讓我見識見識你多厲害。”


    徐津言看著他一言不發,彎腰撈起蠟燭,走過去麵對著他借著蠟燭的力將他的臉抬起,嘴角蕩起一抹笑,可眼睛是毫無溫度的盯著他,語氣還是一貫地隨和,“這麽喜歡玩?”


    李岩被他深深吸引住了,男性的荷爾蒙縈繞在他鼻尖,腦海裏已經出現徐津言瘋狂鞭策他的動作,


    他著迷地點點頭,喉結滾動。


    麵前的這個男人太有魅力,輕輕一個舉動就能讓他繳械投降。


    徐津言聞到一股腥味,同為男生的他立馬就懂得這是一股什麽味道,臉上浮現出一抹諷刺,“你在下手前都不了解一下對方是怎麽樣一個人嗎?不是什麽人都能作為你臆想的對象。”


    李岩愣住了,接著看到徐津言手中的蠟燭隨手一拋,拋向遠處,將書包單肩背在身後,語氣充滿了厭惡:“我不知道我哪些舉動讓你誤會我是那種人,我也不管你怎麽玩,多會玩,我保持尊重,但是別來惹我,”徐津言停頓了一下,“特別是這麽惡心的事。”


    “惡心”二字還特地加重了語氣。


    說完便離開了。


    ……


    徐津言到了教室,同學們都在午休,包括許矜瑜,他看著許矜瑜熟睡的臉,小睫毛一顫一顫,的特別可愛。


    他盯著她得有十分鍾之久,因為得看美好的事物久一點才能洗掉剛剛所見到的汙穢之物。


    轉身去了洗手間,擠了好幾泵洗手液,嚴格按照七步洗手法猛搓,就因為剛剛離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李岩的指尖。


    雖然自己尊重祝福且接受世界上有各種形形色色的人,但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真的接受不能。


    沉浸式洗手洗到手掌都搓紅了還在搓著,突然身後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還沒等回過頭,那人就已經竄到他麵前來了。


    徐津言看到她之後眼神都變得十分溫柔,臉上掛著笑,就連洗手的動作都輕柔了許多。


    許矜瑜睡眼惺忪,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眼睛覆上了一層水霧,柔聲問道:“你中午去哪裏呀,有吃飯嗎?”


    “吃了呀,你怎麽突然醒了?”說完關掉了水龍頭,抽了兩張紙擦幹手。


    “被憋醒了。”許矜瑜說著就迷迷糊糊的進了女廁的門。


    徐津言低聲失笑,“那我在外邊我等你。”


    心想,她怎麽老是傻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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