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深把青雲宗的腰牌給了錦衣樓的掌櫃,讓他從後門出去,找書院的人報信,就說青雲宗弟子在知生城遇到了賊人襲擊。


    等時間差不多了,陳深才離開錦衣樓,出門直接向城內的知行書院走去。


    如陳深所料,這倆人見陳深要往書院走,果然按捺不住,再不隱藏行跡。


    他們徑直從人群中躍起,雙手一招,四團火球朝陳深打去。


    這幾個人是邪修。


    他們利用邪法修到了結丹期。


    在遇見太平王之前,他們的命運不外乎繼續耗子一樣躲起來邪修下去,有朝一日成為一方魔頭。


    或者加入血影宗和幽都這樣的邪派。


    可在太平王的招攬下,他們登堂入室,去京城吃香的喝辣了。


    不止如此,天下邪修的功法不少出自北地妖境的妖法。


    他們現在得了太平王提供的功法、丹藥和靈草,修行有盼頭了。


    這次是他們的頭次給太平王賣命。


    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是以一出手,就是他們的殺招——火雲梭!


    陳深一個身子高高躍起,把四團火球引導空中,以免身邊的百姓遭殃,同時他伸手取出乾坤袋裏的傘,在火球到達身邊時把傘撐開,擋在身前。


    轟!


    海浪洶湧而出,將四把火雲梭擋住。


    在一半水,一半火焰涇渭分明的僵持片刻後,四個邪修同時手往前一推!


    陳深隻覺四把火雲梭抵住傘,像卡車撞過來一樣,讓他抵擋不住,隻能不住往後退。


    四個結丹期弟子動手更淩厲了。


    他們的火雲梭上的力道更大。


    陳深實在堅持不住,無奈之下隻能用處謫仙步,身子向上閃到二十步外,火雲梭失去抵擋以後猛地竄出去,差點把四個邪修的腰閃了。


    可不等陳深喘口氣,掠去的火雲梭又折返回來,再朝他衝過來。


    擒賊先擒王!


    陳深又一個謫仙步回到剛才的位子,接著三段謫仙步衝向四個邪修!


    “找死!”


    四個邪修見陳深不逃反而追過來,心花怒放。


    他們留兩個人繼續操縱火雲梭追擊陳深。


    餘下兩個人信手一揮,兩把飛劍朝陳深打過來。


    陳深揮動手中的法寶油紙傘,擋住一把飛劍,接著身子一扭。


    “碎星指!”


    陳深麵對迎麵而來的一把飛劍,兩隻手上冒出藍光,接著一捏,把飛劍的劍尖捏住了。


    這一招還是在陳深在青雲宗後山,殺死雲中君那位弟子時,從他身上得到的法術。


    這一招很好用。


    不愧是雲中君傳授的。


    他捏著飛劍的劍尖一個倒轉,把劍柄拿在手中,丟到地上。


    陳深的油紙傘接著在空中一揮,一條海浪劃破,卷向四個邪修。


    四個邪修忙各用本事抵擋。


    然而,就在他們狼狽抵擋,海浪遮住他們的視線時,陳深忙用處謫仙步最後一段,回到原點,接著腳踏霜雪明,連用兩端謫仙步,逃離了去。


    等他們看見時,陳深又已經逃遠了。


    “他媽的!”


    四個邪修又氣又怒。


    他們四個結丹期的要是讓這一個結丹期的逃了,他們還有什麽臉麵回去見太平王。


    他們腳踏火雲梭,在空中劃過四個火紅的痕跡向陳深追去。


    他們的火雲梭是法寶,還是本命法寶,速度遠快過陳深腳下的霜雪明。


    他們很快就拉近了距離。


    嗖!


    四把飛劍不客氣的朝陳深的後背追殺去。


    然而,不等陳深用傘,一個棋盤出現在他身後,在白芒一閃後,棋盤化為一堵牆一樣高的棋盤,棋盤上的紋路泛光,繼而把四把飛劍全擋住了。


    一人怒喝,“什麽人,膽敢在我書院的地盤撒野!”


    接著在屋脊上,出現一個身穿儒袍的老者。


    他白發須眉,雙目有神如利劍,居高臨下的盯著他們。


    四位邪修對視一眼。


    他們看得出來,這白眉老者境界不過在結丹期,他們要硬動手的話,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可誠如老者所言,這是書院的地盤。


    他們猶豫要不要動手。


    “哼!”


    白眉老者見他們還猶豫,手中四枚棋子丟出。


    兩枚白,兩枚黑,各占一條線,化作某種陣法將四個邪修圍去。


    “撤!”


    邪修中的老大最終決定了。


    他們接到的命令是殺死陳深,至於別的一概不用管。


    既然陳深現在有書院護著,他們就等到沒有書院護著時再動手也不遲。


    現在糾纏是下策。


    且不提書院在城內可能還有人,就是這位書院的老者就不是好對付的。


    書院中這些用棋子兒的弟子最難纏。


    他們的攻擊不是大開大合,直接攻擊的哪種,而是蘊含某種陣法,傷人或許不行,但困住他們一時片刻還是可以的。


    邪修他們追求的是速戰速決,現在撤為明智。


    隻見他們四個人身子一轉,化作一團紅影鑽入地下,頃刻間消失不見。


    血遁術!


    邪修們常用的一種逃命法術。


    雖然消耗精血,可這些邪修們最不在意的就是精血,邪修一般就是吸人精血修行的。


    待他們消失後,陳深長出一口氣。


    他收起傘上了屋脊,恭敬的向老者行禮,“嶽丈大人,你怎麽在這兒呢?”


    這位老者就是當初陳深當捕頭時的縣令。


    他勉強有些修行天分,有幸拜入了書院修行,後來下山去當官,有了一個女兒。


    當初就是他把陳深帶離開家鄉,去京城述職,後來帶陳深去往他鄉的。


    也是在他手上,陳深破案的天賦才得到成長,繼而才能得到大理寺的賞識,從此飛黃騰達。


    他們起初是縣令和捕頭,後來就成了忘年交。


    可惜他當縣令還行,修行天賦實在不行。


    到了他女兒身上,修行天賦更不行。


    他帶女兒回師門,想讓女兒拜入書院。


    然而因她靈根和資質太差,書院即便看在他的麵子上——他壓根沒幾分麵子,也拒收了。


    就是走他師兄弟的門路,幾個師兄弟都沒有收他女兒當弟子的。


    縣令很沮喪。


    他隻能把女兒帶回去,原本打算讓她學個女紅,以後嫁個好人家。


    直到他聽到了陳深的傳說。


    他豁出去老臉去了大理寺,撮合陳深和他女兒。


    麵對有提攜和栽培之恩的老縣令,陳深能怎麽辦?


    算縣令女兒再醜他也得答應。


    何況縣令女兒並不醜,相反還挺漂亮,就是有點兒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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