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雲中君,臉上終於有了笑容,不複老帥哥的高冷。雲中君終於不依靠藥物的安撫娘子水下,然後同陳深退了出來。


    他們站在紅楓樹下的湖畔。


    雲中君長出一口氣,“昭王已死,你讓我做的這件事兒辦不成了,你另說一個吧。”


    陳深正有此意。


    驅使雲中君這樣化神期高手的機會可不多,他不能白丟一次機會。


    “知道慈雲寺空雲嗎?”


    陳深問。


    雲中君當然知道。


    他不僅知道,還調查過他。


    空雲現在是慈雲寺三佛,年青一代的俊傑,小小年紀就到了元嬰期——當然,若跟陳深身邊的變態比起來,那是沒得比的。


    可對大多數修仙者而言,空雲在百歲步入運營期,就是天才。


    普通的天才而已。


    雲中君說:“蕭梧桐讓我殺的人就是他。”


    隻是蕭瘋子一直沒把他娘子治好,所以雲中君遲遲沒動手。


    “嗨。”


    陳深把這茬給忘了。


    不過,他不是讓雲中君去殺空雲,相反,他讓雲中君去保護空雲。


    陳深說:“有人想讓他死,可我不想。”


    雲中君瞥了陳深一眼,“有點兒意思。”


    他答應下來。


    陳深告訴他,既然這枚藥丸有用,那麽下一枚藥丸在三個月後送過來,若是送不過來——


    那陳深肯定不是有意送不過來,一定是有事兒耽擱了。


    “譬如讓大仙朝抓起來,進了某個妖獸的肚子,或者別的之類的。”


    陳深提前給他說好,以免雲中君認為他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雲中君想了想,招手把謝飛叫了過來,讓他跟著陳深,不止保護陳深的性命,還要把陳深的丹藥定期送回來。


    陳深不樂意了,“你監視我?”


    雲中君讓陳深不要誤會,他隻是讓謝飛跟著陳深以防不測,倘若陳深有什麽不便的,都可以把謝飛支開。


    陳深覺得這還行,免費得一個結丹期的幫手。


    他們又在微瀾湖觀察了一天,在肯定藥有用後,陳深啟程去往仙劍峰。


    到了仙劍峰,陳深讓謝飛留在仙劍鎮。


    他去了仙劍洞府。


    雲塵子在媚娘麵前,又成了德高望重的師父。她不敢對陳深動手動腳,甚至不苟言笑,深怕一個不慎露了馬腳,從此從師父變成了後輩。


    陳深由她。


    在媚娘麵前,陳深坦坦然然,沒有任何不妥。


    就是晚上,陳深同白雲仙子打撲克的時候,雲塵子先是側耳傾聽,後來由沉醉其中,再後來就罵罵咧咧了,覺得陳深是畜生,竟然拉著媚娘通宵打撲克。


    媚娘也知道在師父的洞府中,打撲克不妥。


    可夫妻不打撲克,又能打什麽呢,呆的時間長了總要打一兩次。


    既然有一兩次了,又何必在乎多幾次呢。


    待多了幾次後,這偌大的洞府,就算最好的隔音,最細微的聲音在修行者麵前都是虛設。既然師父都知道了,何不多打幾次呢。


    所以,現在就是夜夜笙歌打撲克了。


    雲塵子恨的牙癢癢也沒用。


    陳深白天就是喝酒打坐修行。


    他要把大椿儲存的靈力全部轉化為自身的真元。


    長椿功和大椿是絕配。


    陳深煉化靈力後,境界提升了一層,提升到了結丹期兩層,可陳深在《長椿功》已經到十五層了。


    差不多進入了凝結法相的階段。


    換言之,待陳深步入元嬰期前,他的“大椿”法相就凝結出來了,而血影宗等凝結法相的門派,他們往往進入元嬰期後才凝結出法相。


    可不要小看這一步之差。


    境界在提升至元嬰期的時候要避雷劫,陳深有法相,甚至不用可以避,法相都能為他攔下來。


    陳深轉化大椿的靈力用了一個多月時間。


    在大椿一幹二淨後,他們啟程去搜集凶獸,以築伏龍鼎。


    他們這次要去昭州。


    陳深在梁州時曾聽人說,在昭州有一座毒神殿,裏麵盤踞著一頭凶妖,經常讓當地的百姓用童男童女供奉,從而保他們一番安寧。


    凶獸成妖。


    這就是一頭好凶獸,媚娘用來鑄鼎正合適。


    陳深就把這個地方告訴了媚娘。


    昭州是個敏感的地方。


    不過白雲仙子不在乎,她坐樓船帶著弟子和陳深大搖大擺的穿嶺州,過梁州,抵達了昭州。


    昭州現在滿目瘡痍。


    昭王反叛受損最大的就是昭州,不說十室九空,可至少三空還是有的。再加上西蠻五族倒戈,聖上對其重賞,而昭州官兵空虛,馭獸山閉門不出,讓西蠻五族在昭州十分驕橫,到處掠奪財貨和掠奪女人。


    更讓陳深意外的是,昭王雖然死了,可他還活著。


    昭州現在有很多傳言。


    有的傳言說昭王還活著,有的傳言說陳先生繼承了昭王的遺誌,還有的人說昭王子嗣逃到了十萬山林中,他們將擁護王子為王,帶領他們繼續反抗。


    這些傳言不一而足。


    可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豎起昭王這杆子大旗,繼續反叛下去。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們曾短暫的在百姓可以修行,百姓均分土地,百姓的人生安全和財產高於一切,任何人都不得在無法可依下不分青紅皂白的奪走。


    他們懷念那個有法可依的時代,而不是憑著縣太爺的想法斷案。


    在芸芸眾生之中,他們就跟昭王一樣。


    因為見過了光明,所以在黑暗中格外的渴望黎明,甚至於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照亮黎明前的黑暗。


    陳深對此感到很欣慰。


    他們種下的一顆蒲公英的種子,並非隨風而逝再也不見,而是紮根在了土地中,有朝一日發芽時,就是滿山坡飄滿蒲公英的時候。


    那時一定很美。


    陳深他們一路打聽,很快到了毒神殿。


    這毒神殿在一片山坡上,山下


    一條白衣人影,已自漫天夕陽下來到他們麵前。她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是如何來的。她衣抉飄飄,宛如乘風,她白衣勝雪,長發如雲,她風姿綽約,宛如仙子,但她的容貌,卻無人能以描敘,隻因世上再也無人敢抬頭去瞧她一眼。


    她身上似乎與生俱來便帶來一種懾人的魔力,不可抗拒的魔力,她似乎永遠高謫在上,令人不可仰視!


    短短五個字說完,他身子已站在樹梢,滿天星光,襯著他一身雪白的衣裳,看來更覺瀟灑出塵,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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