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後。


    許一城瞅了一眼陳深,整了整衣袖,十分欣慰的對他們說:“不錯,行事幹練,手腳幹淨,不拖泥帶水,你們是哪兒的殺手,咱們以後可以多多合作。”


    “你當你誰呢。”


    寸草推他一把,讓他老實蹲下。


    許一城踉蹌一下,皺起眉頭,“我就是雇你們的雇主!”


    “你?”


    三個人同時望向他。


    陳深眼珠子一轉,“開什麽玩笑,他是我朋友,怎麽可能懸賞我,我們倆一直在一起。”


    他擺手,“老許,你安心,這倆我認識。我們今兒早上還睡一起了,不信你問寸草。”


    “是。”


    寸草脫口而出,以至於白煙攔都沒攔住。


    白煙的目光如刀,狠狠地剜了陸白一眼,向許一城走去,“你就是雇主?你叫什麽名字?”


    許一城沒說話。


    他心裏在打主意。


    後麵這殺手答應的這麽痛快,而且是關乎名節的事兒,不至於配合陳深撒謊。要這麽說的話,這倆不是殺手,亦或者是殺手,但不是抓陳深的,是抓他的。


    他搞不懂這裏麵的名堂。


    但毫無疑問,他現在說錯一句話,就可能是迥異的境況。


    許一城很精明。


    他眼珠子一轉,“嗨,原來是一家人啊。”


    他擺了擺衣袖,“我和老陳是朋友。”


    他尬笑著解釋,“我當你們倆是殺手呢,這才那麽說,原來是鬧著玩兒呢。”


    陳深搭腔,“對,鬧著玩兒的。”


    “滾!”


    白煙讓陳深滾一邊兒去。


    她讓許一城別聽陳深的,她們就是殺手,請來抓陳深的殺手,“你剛才說你是雇主——你出了多少靈石抓陳深?”


    許一城覺得不對勁兒,可他又不知道哪兒不對勁兒。


    他想不會做這麽巧吧。


    難道這倆人就是他請來的殺手?


    就在許一城左右不定時。


    啪!


    陳深照白煙屁股上給一巴掌,“都跟你說了,我們是朋友,老許怎麽可能讓人刺殺我呢。”


    咻!


    白煙的化為一溜煙比劃在陳深脖子上,“你給我老實點兒。”


    陳深不為所動,笑著對許一城說:“性子烈了一些,不知道在外麵給人麵子。”


    許一城信他的鬼。


    許一城現在又覺得白煙母女是他請來的殺手了。


    “不公平!”


    寸草不答應了。


    她昨兒剛她娘騙了,她娘吃起來津津有味,而且得到修為確實很多,從那以後,寸草就耿耿於懷,而且強烈要求公平,她走到陳深麵前,讓陳深也打她一下。


    “你看看,這,這——”


    陳深給許一城一個無奈的眼神,啪的給寸草一巴掌,寸草高興的走了。


    “這——”


    許一城不說話了。


    白煙頭疼,把胎盤養大的壞處就這個,可她能怎麽辦。


    她把許一城拉到一旁,“許一城是吧?是不是你派下人,到石窟出靈石懸賞抓他,是的話趕緊把靈石給我們,我把他交給你。”


    “不是我。”


    許一城搖頭,他讓白煙再等等,或許同他見麵接頭的人很快就來了。


    他的手下去下的懸賞。


    等他的手下來驗貨完成交易的時候,許一城就可以確定這倆人身份了。


    他不急。


    沒看那叫寸草的,現在都坐陳深懷裏了。


    “下來,下來!”


    白煙過去把寸草拉下來。


    陳深這時候順勢而為,“老許,你放心,我們不要你的命,抓你來就想問一問,陸穎現在什麽地方?”


    他剛才在路上感覺得出來,許一城知道的遠比他告訴陳深的多。


    說罷這話,陳深還想白煙打個拜托的眼色。


    白煙想了想,沒再說話。


    她覺得讓陳深問出陸穎的下落也好,至少讓陳深得個好處。


    薅羊毛也得給羊毛成長的機會不是。


    再說她的心腸也不是冰冷的,在不影響掙錢的條件下,她對陳深還是有感情的。畢竟就是一根胡蘿卜,用的時間長了也要有感情。


    許一城沒說話。


    陳深笑,“你要是不說,那你可能就不會全乎的走出這間房了。”


    白煙手中的匕首適時的化為千萬把,跟千手觀音一樣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許一城現在是越來越搞不懂現在的狀況了。


    對於陸穎的下落,許一城隻有想不想告訴的問題,現在為了不留下零部件,他隻能直言相告,“陸穎還在浮遊島,她讓浮遊島關了起來。”


    陳深一怔,“為什麽?”


    當初陸穎是賭約勝了浮遊島主上島的,現在違背約定,未免太不顧道義了。


    “為了活命。”


    浮遊島主病情惡化,現在已經衰老的不成樣子了。


    他要是再找不到解決之法,就隻能死了,而陸穎兒當初就是窺探天機得到反噬,從而成為天煞孤星命格的,她現在活了下來,說明她手裏一定有改變的辦法。


    在死亡麵前,道義微不足道。


    浮遊島主把陸穎兒關起來,就想知道改變命運的辦法。


    “唔。”


    陳深所有所思。


    他希望陸穎兒告訴浮遊島主,這樣他的懸賞金額還可以再高點兒。


    “這麽說——”


    陳深抬眼看他,“在長城以北逆天改命的人是浮遊島主了?”


    浮遊島主想不到陳深知道這事兒,“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這天下除了陸半仙的傳人,就隻有浮遊島的人有這本事了。”


    “他為誰改的命運?”


    陳深又問。


    許一城不說話了。


    陳深給了他兩個選項,“太平王還是奔月宗的宗主?”


    許一城不回答,陳深不知道他是知道不說,還是壓根不知道。


    石屋內安靜了一會兒。


    許久後陳深開口道:“鑒於你給了一個消息,我還給你一個。”


    “不過——”


    他在許一城的注視下停頓一下,“我這消息比你剛才告訴我的值錢多了。”


    他不說話了,看著許一城。


    許一城知道他在等什麽,“你先說,我可以出靈石。”


    陳深豎起一根手指:“一箱上品靈石。”


    “一箱?上品!”


    許一城是大仙朝首富,可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他為了錢甚至於在龍宮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所以想要讓他花大錢,幾乎不可能。


    他剛要拒絕,陳深製止他,“別忙著拒絕,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我這消息能給你換回至少五倍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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