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不知過了多少天。


    就在浮遊島的民眾已然以往,已經成為浮遊島一脈的養老之地時。


    忽然,一陣雷響。


    眾人不由地停下手中的活,一起抬頭望天空看,隻見天空上烏雲在匯聚,以神木的枝幹為中心,漸漸成為了一個旋渦,水桶粗的閃電不斷地從旋渦中吐出來。


    幾個呼吸之間,黑雲就壓了下來,閃電也越來越粗,不住地打向神木主幹。


    綠芒一閃。


    隻見一層濃厚的綠色光幕閃過,消失很多年的護島大陣再次啟動,將閃電盡數擋下。


    閃電一下又一下的雷擊。


    綠色光罩自巋然不動。


    “這——這——”


    浮遊島上的百姓驚訝的睜大雙眼,臉上全是狂喜,這豈不是說神木的神奇又回來了?


    “神木!”


    “神木活了!”有人高興的大叫起來。


    這些留在浮遊島的原浮遊島一派的棄民,宛如久旱逢甘霖奄奄一息的小草,沐浴在綠色的光輝中,激動不已的笑起來。


    他們匍匐在地上,朝著神木主幹的位子不住地磕頭。


    浮遊島三島之一的輝煌又回來了。


    他們不再是拋棄的人,他們如何能不高興。


    當然,他們也在疑惑。


    他們許多是修行中人,雖不曾經曆,可認得這閃電是踏入元嬰期後才來的雷劫。


    難道是神木這些年閉關修煉,現在進了元嬰期?


    不可能!


    神木貴為神木,以前的境界不可能在元嬰期。


    看他們的護島大陣就知道了,這護島大陣完全是神木獨自在撐著,而護島大陣就是煉虛境修行者都一擊不打開的存在。


    神木怎麽可能才在元嬰期呢。


    這其中或許有他們不知道的秘密吧。


    就在眾人猜測,高興,跪拜不已時,天上的雷劫避過,天上的烏雲閃去,陽光從雲縫中流瀉下來,一縷光柱正打在神木樹冠上。


    在眾人虔誠的目光中,神木的樹冠冒出一圈青光,在光芒中出現一座亭榭樓台,亭榭門開,一人從亭榭中走出來。


    吱吱呀呀。


    神木的枝幹活了過來,紛紛移動到那人腳下,為他鋪下一道通往雲中山道,送那人慢慢地走下神木,來到眾人麵前。


    這人正是陳深。


    在大椿攢了幾千年靈力滋潤下,用幾年時間踏入元嬰期的陳深。


    陳深落地後,看著浮遊島上的眾人,在他們驚訝不已的注視下仰頭喝了一杯酒,“打今兒起,我是浮遊島主。”


    他環顧眾人,“你們誰讚成,誰反對?”


    剛才還跪拜的浮遊島子民站起來,他們麵麵相覷不說話,同時還有更多浮遊島的子民,從島上各處向這邊聚過來。


    陳深揮了揮手。


    遍布浮遊島的大椿樹幹到了他跟前,幻化為一把椅子,讓陳深坐下,“你們不答應沒關係。”


    現在大椿是他的人。


    這麽多年的的魚水之歡,無盡的思念澆灌,早讓椿跪下唱征服了。他們的關係,比神木同這些子民的關係親近千萬倍。


    這島上護島大陣開與合,神木的果實結與不結全在他的一念之間。現在陳深一句話,就可以讓浮遊島上所有枝幹動起來,將浮遊島上的子民丟出去。


    所以,這些人答應與不答應真沒關係。


    陳深隻給他們今天一天時間。


    若明日他們不臣服,陳深將把他們全部趕出島去,然後打開護島大陣,從此隻有陳深可以進入。


    不止如此,陳深還將在島上布下北鬥七星陣。


    縱然有通天之能,這島上也不是他們能夠出入的。


    撂下這些話後,陳深就不再說話,全心沉浸在新境界探索中了。而伴著他的沉浸,在他身後漸漸浮現出一座法相。


    這法相是一棵樹。


    一顆大椿。


    這正是陳深修煉《長椿功》在步入在元嬰期後,所出現的法相。


    跟陳深和媚娘以前預料的不同,陳深這次境界突破很簡單,究其原因,在於《長椿功》的主人和創始者椿的幫助。


    她全心指導,讓陳深的修行一日千裏。


    她的靈力,讓陳深可以快速突破。


    至於椿——


    她就是陳深打開仙劍洞府的原主人,那個留音在玉簡中的仙人。在當年逃離仙劍洞府後,她就到了東海躲避飛仙令。


    她修煉的同樣是《長椿功》。


    在始皇伐天失敗,人世間靈氣越加稀薄,除了上昆侖修行別無他法後,女仙人在萬般無奈之下決定同法相合二為一,把元魂封印在大椿中,化為浮遊島的神木大椿,紮根大地吸收天地間的靈氣,化為自身的靈氣,繼而以這種特殊的修行之法,在人世間生存下來。


    現在椿是在人世間唯一存在的,靈力不曾散失,還可以繼續修行的仙人了。而這樣做的代價也是巨大的。那就是她將成為一棵樹,永遠呆在一個地方,不能移動,不能開口說話,隻能迎朝露沐風雨,借用枝幹行使神通。


    慶幸的是出了一個陳深,還讓她碰見了。


    在陳深的澆灌之下,雖然椿還不能移動,但靈氣已然到了她成仙時的濃度,現在她的境況同靈氣複蘇差不多。


    隻要散失的靈氣不再加大。


    她就可以慢慢地尋找修行之法,再從樹化身為人。


    當然,前提是她從始至終要接受陳深的澆灌。


    若失去了陳深,她就將又回到靈氣貧乏時,或者靈氣散失境界倒退,或繼續化身為一棵樹。


    至於陳深在仙劍洞的諸多疑惑——借助於靈與肉的交流,陳深有了答案:當年相師觀天象而窺探天機,從而引發了始皇伐天。


    為了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上天在始皇伐天之初就更改了天象,從此群星改變,原來的北鬥七星不不再出現在天上。


    同時改變的還有人世間的靈氣。


    在始皇伐天前,人間靈氣充裕,足以讓人修煉到真仙境,成為真正的仙人。


    在那時,人們可以選擇成為散仙,也可以飛升上天成為仙人。


    然而在始皇伐天後,人世間改變了。


    上天抽走了人間靈氣,從此人們修行隻能到煉虛境,再想修行有所成,就隻能去昆侖山這唯一靈氣富裕之地修行。


    即便如此,昆侖山的靈氣濃度也隻夠修行者踏入大乘境。


    若想成為真正的仙人,隻能登天。


    上天杜絕了世間人成為散仙的可能。


    時間線如此,可在椿看來,這人世間靈氣的改變,不一定同始皇帝有關係,亦或者說始皇伐天隻是加快了靈氣改變的速度。


    因此早在始皇伐天之前,天庭就廣發飛仙令,令人世間的散仙在接到飛仙令之後,必須飛升上天,不得在天逗留。


    若有違背,天罰將讓仙人神魂俱滅。


    凡上天的仙人,在沒有下凡的可能,誰也不知道天庭如何,隻有天庭的許多傳言,傳天挺規矩森嚴,稍有違背,輕則鞭笞,重則神魂絕滅;還有傳言說天庭之上等級分明,沒有自由。


    因此許多仙人都不想上天庭。


    然而,飛仙令一枚又一枚的降下,違背的仙人全落了個神魂絕滅,屍體都不留的下場。


    椿幸運。


    或許是她低調的緣故,也可能她修煉《長椿功》的緣故,她一直沒有得到飛仙令。


    一直到有一天。


    她手賤,在聽到始皇相師窺天而引發伐天後,手癢的觀星一把——然後天庭知道了她的存在,向她降下了飛仙令。


    椿驚恐不已。


    她不想上天庭,她更喜歡自由。


    因此在留下玉簡中那驚恐的語氣後,椿倉皇逃到了東海浮遊島。


    當時這座浮遊島還隻是一座荒島。


    她就藏在這座島上的山洞中,遲遲不敢出去。


    現在想來,或許是托始皇召集天下仙人伐天的關係,天庭顧不上理會椿,這才讓她成功逃過一劫。


    在始皇伐天後,天下靈氣稀薄,許多散仙不得不登天,這讓天庭忽略了椿的存在,這才讓椿成為了這人世間最後一位仙人。


    陳深著實好奇。


    他問椿,始皇的相師觀天象窺探到了何等天機。


    為何會引來始皇伐天。


    椿搖頭,她對此知道的不多。


    看來陳深想要知道始皇伐天的秘密,還得同陸穎一起尋找秦陵。


    就在陳深回想這些時,有人來向陳深投誠了。


    浮遊島可以沒有島主,不可以沒有神木。


    何況,他們早已經屬於浮遊島的棄民了,投誠陳深又如何。


    至於他們是否真心的。


    陳深不在乎。


    椿離不開浮遊島。


    這座島將始終處於他的控製之下,到時候尋到龍宮,讓龍王溫衡派人來,陳深有的是辦法把浮遊島牢牢掌握在手中。


    因此,在得到這些人的投誠後,陳深沒有太大動作,也沒浪費什麽精神,就從浮遊島上拿了一些靈石和酒,在次日離開了浮遊島。


    陳深直奔龍宮。


    他從浮遊島的子們口中得知,距離他進入浮遊島,已經過去五六年了,這五六年間,外麵究竟變成了什麽模樣,誰也不知道。


    他打算先去龍宮看一看。


    當然,最重要的是龍宮失去的那把鑰匙。


    聽浮遊島主子民說,那把失竊的要是正是打開秦陵的三把鑰匙之一,目前浮遊島主正同奔月宗主尋找餘下兩把鑰匙。


    陸穎為了知道秦陵秘密,現在也在奔月宗處尋找鑰匙。


    陳深覺得,龍宮既然掌握了一把鑰匙,那麽必然知道另外兩把鑰匙在誰手上,何必舍近求遠去北境妖地呢。


    陳深還有一件事兒,就是想讓龍宮幫他管理浮遊島。


    這島不錯,很不錯。


    椿雖然成了一棵樹,但隻要在浮遊島上,她就是一位散仙。


    島上有一座散仙庇護。


    陳深覺得以後在大仙朝混不下去了,大可以帶著媚娘到浮遊島隱居,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


    然而,等陳深到龍宮時,龍王不在島上。


    龍宮掌事的卿塵告訴他,龍王去中土並州神刀門了,他要同神刀門的老門主共同商量奪回鑰匙。


    陳深疑惑,“神刀門?”


    他不懂龍宮為什麽要聯合神刀門奪回鑰匙。


    卿塵同樣不知道。


    陳深又問她知不知道另外兩把鑰匙的下落。


    卿塵搖頭。


    龍宮封印一把鑰匙這消息都是絕密,她也是在失竊後才知道的,遑論另外兩把鑰匙了。


    陳深無奈。


    他知道在龍宮問不出什麽了,隻能讓卿塵幫他派一些人去管理浮遊島,“不需要境界高的修士,隻要懂管理就行了。”


    有椿在。


    椿在陳深的澆灌下,現在雖然還是一棵樹,但腦子不再那麽木了,誰敢作亂,不用陳深吩咐,她就能把他們揪出去。


    武力有保障。


    所以陳深隻要一些善於管理的人就行。


    他甚至覺得並入龍宮也不錯。


    可卿塵覺得不現實。


    兩座島相去甚遠,浮遊島還是要有自個兒的話事人。


    龍宮倒是可以同浮遊島聯盟,如此一來,這東海之上就再也沒有人能挑戰他們的地位了。


    陳深無所謂。


    他把這些交代給卿塵後,就從山上下來,在坊市閑逛起來。


    他打算置辦一些東西,然後啟程回中土。


    就在他逛街時,一抬頭看見了一塊熟悉的招牌——


    錦衣樓。


    想不到錦衣樓生意這麽廣,現在都到龍宮了。


    陳深進去挑了幾件時下流行的衣服。


    錦衣樓的掌櫃是一個老頭。


    他在得知麵前這位挑衣服的是陳深後,意外之餘十分驚喜,“陳爺,我們掌櫃的還托我打聽您的下落來來著,可惜打聽不著,想不到今兒碰見真人了。”


    他要馬上把這個消息傳遞給秦掌櫃。


    他說:“掌櫃的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陳深笑了笑。


    這秦奴難得還記掛著他。


    陳深在試衣服的時候,順口問了一句,“錦衣樓的生意不錯啊,現在都做到東海了。”


    老掌櫃聞言苦笑,“陳爺,錦衣樓的生意,現在也就東海和西域還不錯了。”


    在五年前,大仙朝忽然下令,無論大仙朝轄下諸州,還是門派采邑,查抄所有錦衣樓產業。


    他們查出錦衣樓的秦掌櫃就是幽冥穀主。


    錦衣樓從此撤出大仙朝。


    餘下的在大仙朝的產業,也大多轉到了低下。


    “幽冥穀主?!”


    陳深驚訝不已,他忽然記起血龍王蕭殺逃走那次,當時停在那兒的馬車就是幽冥的,昭王反叛,同樣是幽冥在其中牽線搭橋。


    這麽說來,這一切同秦歌脫不了幹係了。


    這秦奴玩的挺大呀。


    陳深問她,“你們秦掌櫃現在什麽地方?”


    老掌櫃搖頭。


    若他知道了掌櫃下落,估計大仙朝差不多就知道了。


    幽冥穀主是大仙朝頭號反賊,他們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陳深還是很照顧自家生意的,“那你幫我轉告一下,告訴她,現在浮遊島是陳爺的,你們想做生意盡可到上麵做。”


    老掌櫃驚訝,“陳爺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現在的浮遊島雖然跌出了仙人島和龍宮的行列,可就憑它原有的駱駝肉,那是東海之上排行第三的大島。


    他們現在掌握了龍宮的生意,要是還能掌握浮遊島生意,那東海就在錦衣樓手中了。


    這對於處於穀底的錦衣樓,毫無疑問是輸了一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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