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陵要真讓奔月宗打開,那可了不得。


    這世界就變了。


    變到不知道什麽方向去了。


    未知是最可怕的。


    他問溫衡,龍宮鑰匙讓奔月宗奪了去,神刀門的鑰匙在三娘手上,那麽第三把呢,在什麽地方?


    溫衡神秘一笑,她覺得陳深絕對猜不到。


    “長城守軍,百帝城,慈雲寺,劍閣?”陳深不信邪的接連猜好幾個。


    溫衡都是搖頭,然後她才告訴陳深,“是幽冥。”


    “幽冥!”


    這個答案出乎陳深預料,但細細想來又不覺得奇怪,幽冥是前朝餘孽,有前朝的皇帝陵寢的鑰匙很合理。


    而且在幽冥手上,陳深還覺得安全。


    幽冥作為前朝餘孽,大仙朝和百帝城用盡了渾身解數都沒有把他們鏟除,就奔月宗這外來戶,應當不至於把隱藏的很深的幽冥手中的鑰匙搶過去。


    說話間,他們拾級而上到一座大殿前。


    一位神刀門女弟子行色匆匆的走過來,三娘和媚娘停止談話,那女弟子在三娘耳邊說了幾句話,三娘的眉頭緊鎖起來。


    三娘向媚娘告辭,招呼張景略招呼陳深他們後,領著女弟子走了。


    陳深他們被張景略領到了一座位於山巔的高樓,然後就離開了,不一會兒有侍女把酒等用度端過來。


    陳深和媚娘一間房。


    溫衡住在旁邊房間,他們在下麵大廳喝酒聊了一會兒天。


    當然,聊的主要是陳深這五六年的經曆。


    在得知陳深這五六年全是在浮遊島神木中度過的,而且陪在身邊的是一位仙人後,倆人不由地驚歎和稀奇。


    這世上最後一位仙人竟然成為了樹,可悲可歎可見靈氣稀薄帶來的影響。


    天色不早了。


    溫衡就不打擾陳深和媚娘,轉身回房間休息了。


    媚娘和陳深在回到房間,媚娘剛要轉過身說話,陳深就貼上來,“別鬧,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陳深在東海消失以後,媚娘去東海尋找過在陳深,沿著線索一路追到了龍宮,然後她就發現她越發的不懂陳深了。


    陳深竟然是龍王的外甥。


    她的母親出自仙人島!


    媚娘嫁過去的時候,陳深他娘死幾年了,可生活中處處有她的痕跡,媚娘萬萬想不到這位婆婆有這麽深厚的背景。


    她現在有太多的疑問。


    陳深的手不停,從身後摩挲著,“你別問我,我也納悶呢。”


    龍王又賣關子。


    現在陳深也不知道他娘究竟什麽來曆。


    “要不有機會,咱們上仙人島一趟?”陳深建議。


    他娘出自仙人島,龍宮同仙人島關係又不錯,陳深覺得他們有機會上島。


    手上的動作並不影響說話。


    他把媚娘轉過身子對著他,看著的雙眸,沉陷其中不可自拔。一時間不能說話,待瓊漿玉液品嚐的差不多,調動起媚娘的積極性後,陳深才放開。


    他又摸索起來,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問,“想我沒有?”


    媚娘千嬌百媚的瞥他一眼,“想它了。”


    嘶!


    這話比下藥猛千百倍,陳深忙服用解藥。


    在一聲悶哼後,媚娘靠在牆上,整了整陳深的頭發,“元嬰期了——你這要在青雲宗,差不多跟我一樣的天才。”


    陳深不想當什麽天才,輕聲說:“我喜歡把天才壓在下麵。”


    媚娘一聽這話一挑眉。


    既然陳深這麽說了,那她就不可氣了,她得給天才爭口氣。


    她把頭發束到腦後,露出白皙的脖子,然後把陳深推到凳子上坐下,讓他知道天才的厲害。


    在降服陳深這個妖孽時,陳深問她現在挑了多少個妖怪。


    “都交過手了。”


    媚娘不以為意,覺得太平王手下的這下妖怪不足為懼,她都可以對付。


    倒是慈雲寺的醉和尚和張景略,讓她自認為不是對手。


    這讓媚娘氣餒的同時,又戰意滿滿。


    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世上功法和法術千萬萬,每個都有自個兒的獨到之處,她還得多多努力才對。


    就譬如今兒張景略的功法。


    一刀出盡全力,一刀巔峰,將法力集中於一刀之上,一刀集中於一點之上,快準狠,那妖怪即便架起了防禦的法術,依舊一刀碎裂,一刀敗北。


    這給了媚娘很大靈感。


    陳深笑了,這跟他在修行前的武功《十步殺一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咦?”


    陳深在咕嘰咕嘰之中若有所思,“張景略的刀法是三娘教的吧。”


    媚娘覺得陳深這就是廢話。


    她俯下身子盯著陳深,“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陳深讓她繼續,“還行。”


    媚娘在知道二娘是梨園那位後,馬上猜到了神刀門的三娘就是陳深坦白過的三娘,是以一到神刀門,媚娘就跟她聯係上了。


    就這時候她才知道,三娘竟是張景略的師父。


    她本來跟張景略是同輩,陡然身份抬高一大截,甚至於高於他師父,她還真有些不適應。


    “沒辦法,咱輩分大。”


    媚娘白了他一眼,“剛才提到三娘,你很激動啊?”


    陳深忙搖頭,“我沒有,我不激動,你別亂想。”


    媚娘提醒一下他,他的把柄讓她抓住了,是不是激動,她比陳深清楚。


    “不過——”


    她俯下身子在耳畔惡魔呢喃,“我是不是得讓你去鞏固一下我的地位。”


    “咳咳。”


    陳深差點招架不住。


    他覺得媚娘變了,再不是他以前知書達禮的媚娘了。


    媚娘在他胸口畫圈圈,“這還不是相公調教得好。”


    陳深不行了。


    再這麽繼續下去,必將火燒赤壁,兵敗三千裏。


    他回到三娘的功法上,“以前我不知道二娘和三娘的身份,三娘曾師從我修行,指不定就是我的啟發,她才練就現在這門功法的。”


    “你?”


    媚娘明顯的不信。


    在知道二娘和三娘身份前,媚娘或許信他,現在知道了二娘和三娘的身份,知道她們姐妹在上一輩修士中是佼佼者,媚娘就更不信陳深了。


    “真的。”


    當初三娘就在他們現在辦的這事兒中得到的靈感。


    他讓媚娘看看。


    這不就是媚娘剛才說的三娘風雲一刀的厲害之處:


    一刀盡出,用盡全力,紅刀子進白刀子出,法力集中於一刀之上,一刀集中於一點之上,縱然有再好的防備一刀碎裂,一刀敗北。


    陳深建議媚娘以後多從這事兒中汲取靈感,“大娘子超越三娘指日可待。”


    媚娘服了。


    陳深說瞎話都這麽能狡辯。


    “真的,你信我。”


    陳深說罷就給媚娘練習了一遍,讓媚娘不由地抽搐。


    媚娘白了他一眼。


    她隻記得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陳深赧顏。


    他讓媚娘忘記這個,隻記得現在的雄風就行了。


    翌日。


    媚娘早早就醒來了,她擦拭了身子。


    她已經在努力的吸收了。


    然而靈力太充沛也不大好,不是一時片刻能煉化的,偏巧陳深這次給的又多。


    話說回來。


    在《長椿功》練出法相,陳深進入元嬰期後,這體格兒就是不一樣,全身上下變成了小鮮肉,恢複到顏值巔峰不說,這靈力也醇厚起來。


    要用靈石來表示的話,陳深在結丹期以前是下品靈石,結丹期是中品靈石。


    至於現在——


    那肯定是上品靈石了。


    陳深還在睡,昨兒累壞了,想要把五六年的時間全補回來似的。


    媚娘也被折騰的不輕。


    她賴在床上,盯著陳深的眉宇看了半晌,見他沒有醒來的跡象,這才下床下達了下麵的大廳。


    溫衡已經在喝茶了。


    這茶是龍首山的龍井茶。


    這茶算不上好茶,可神刀門竟用這茶來招待貴客,足見神刀門捉襟見肘到什麽地步了。


    而這些,就為了維持神刀門門主的境界。


    媚娘在喝茶時,她也想到了這個。


    她在想可惜神刀門主是個男的,不是三娘,若是三娘,這境界倒也好維持。


    她剛想到三娘,三娘就走了進來。


    她依舊是那一副高冷的樣子,隻是眉頭略微上挑,不自主的就要皺眉,顯然心裏有事兒。


    三娘落座,環顧四周不見陳深,“他呢?”


    媚娘說:“在樓上歇息呢。”


    三娘不再追問。


    溫衡問她發生了什麽事,要是門內的事兒,她就不追問了。


    她擔心的是奔月宗主又整出了什麽幺蛾子,以此來達到他的目的。


    幽冥見首不見尾。


    現在奔月宗主惦記鑰匙,就肯定要惦記神刀門。


    這事兒還真和奔月宗有關。


    神刀門門主的外甥女昨兒外出後未歸。


    神刀門出動弟子找了一宿都沒找到,十有八九是讓奔月宗的人悄悄擄走了。


    “擄走了?”


    媚娘和溫衡麵麵相覷。


    昨兒奔月宗主剛潛入神刀門,就讓神刀門主發現,而且一招擊退了。


    至於神刀門的弟子,有天賦境界高的不在少數。


    昨兒又有妖怪來鬥法,所以神刀門戒備森嚴。


    在這樣的嚴密戒備下,還能讓奔月宗悄無聲息的把人擄走,這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三娘苦笑,“十有八九是萌兒自投羅網。”


    這位萌兒就是神刀門主的外甥女,也是三娘的外甥女,三娘是她的姑姥姥。


    換言之,現任門主是三娘堂哥。


    媚娘不由地覺得她的輩分又變大了。


    “萌兒是大哥的女兒江念同梨園薑豐年生的女兒。”


    這薑豐年同三娘他們還沾親帶故,是三娘和二娘母親那邊的晚輩。


    因為二娘和三娘他們父母的緣故,早些年間神刀門和梨園的關係勢同水火,可不知怎的,薑豐年和神刀門主的女兒江念在一次秘境中看對眼兒了。


    兩派本來就不對付,甚至多有衝突,還留了血。


    現在門主女兒竟要和仇門弟子在一起,這自然是不被允許的,江念無奈之下就跟薑豐年私奔了。


    他們不知道藏到了什麽深山老林裏,神刀門花了大工夫去找,還是沒找到他們。


    直到有一天,他們收到了江念的來信。


    她在信中說一切安好,請父親不要掛念,還說薑豐年對她很好之類的雲雲。


    神刀門知道他過的很好,這才放下心。


    一段時間內,神刀門就依靠信同江念聯係。


    直到神刀門主三百年大壽,江念這才領著丈夫和女兒回來向父親拜壽。


    本來經過這麽多年,江念和薑豐年的結合成了既定的事實,雖然薑豐年是梨園的人,可神刀門弟子已經默認這些,神刀門主也在信中告訴江念,他們不計較這些了。


    然而,等江念領著丈夫女兒回到神刀門的時候,神刀門的弟子才發現江念過的並不好。


    她的修行進步緩慢就不說了,生活還窮困,一副農家婦人的模樣,可謂是散修中的貧困戶。


    神刀門主幾個兒子不免心疼妹妹,對薑豐年心有怨氣,忍不住說了一些譏諷的話。


    這話繞不開梨園弟子的舊恨,還有埋怨薑豐年沒本事,照顧不好江念的新仇。


    薑豐年那也是梨園弟子中心高氣傲的年輕俊傑。


    他同江念的結合,在梨園麵對這跟江念一樣的困境,甚至還要大,因為他不是門主的弟子。


    可倆人為了愛情,最終選擇了私奔。


    薑豐年同梨園斷絕了關係。


    薑豐年當散修這麽多年,生活不如意,他也有怨氣,他付出的代價同樣不少,憑什麽江念的兄弟就可以揶揄和嘲諷他。


    兩相一拱火,那可是捅了炸藥庫了。


    江念的哥哥當即同薑豐年鬥法打起來。


    恰逢三娘不在山上。


    神刀門主下山迎接客人。


    餘下的人根本攔不住這倆暴怒的人。


    薑豐年以前有天資,可當了幾年散修,修行早落下了,根本不是江念哥哥的對手。


    神刀門的刀法,媚娘昨兒見識過了,穩準狠,追求一刀斃命,出手不留餘力,追求的就是殺招。


    薑豐年根本招架不住。


    眼看他要折在大舅哥之手,江念擋了上去,把自個兒交代在了大舅哥刀下。


    大錯就此釀成。


    薑豐年發瘋,試圖殺了大舅哥,殺不成後逃出了神刀門,從此銷聲匿跡。


    至於大舅哥。


    他誤殺了妹妹,一直耿耿於懷,本來是個修行的天才,最終卻鬱鬱而終。


    萌兒。


    這個江念和薑豐年的女兒就在神刀門長大了。


    “因為他母親的緣故,門裏的人弟子都寵她,漸漸養成了她無法無天恃寵而驕的臭毛病。”


    可三娘不慣著她。


    昨兒在鬥法前,她跑到了三娘的院子作亂,三娘狠狠地嗬斥和教訓了她。


    萌兒哭的跑了出去。


    後來就不見蹤影了,三娘懷疑她跑出了宗門,正好給了奔月宗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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