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前,京城墨府。


    齊王等在偏廳,幾個護衛守在他的身邊,不一會兒,門外就傳來腳步聲。


    “稀客稀客,未知王爺蒞臨小廟,怠慢,怠慢了!”


    來人隻一件簡單的淡黑色小衣,大半上身赤著,容貌俊秀,眼神卻是無比倦怠,


    齊王沒有站起身,隻是拱了拱手,“可是打攪了閑哥兒的好日子?”


    “五爺嚴重了,墨閑過一天混一天,哪裏有什麽好日子。”


    墨閑走到另一邊,沒有坐在主位,就正對著齊王坐下,一旁的侍女立時斟好了茶水。


    “下去吧,這裏沒你們的事了。”


    墨閑喚了一聲,清退了幾人。


    片刻後,待確認下人們都退的幹幹淨淨,墨閑從懷裏取出一個小銀壺,“家裏管得緊,有人看著總歸不好。五爺.....要不要來點?”


    “今天還要去軍中一趟,不能飲酒。”


    齊王簡單說道,“改天吧。”


    墨閑哦了一聲,隨手把杯中的茶水一倒,便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獨自飲了起來,似乎是不打算管眼前的客人了。


    “喂,你這家夥,什麽意思!”


    齊王身後站著的大漢喝道,


    “彥齒,不得無禮。”


    墨閑聳了聳肩,也不以為意。


    “今天來見閑哥兒,的確是有些麻煩事。”齊王觀察了一會兒墨閑,說道。


    墨閑的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但很快就消失不見。“為了駙馬?”


    “你知道?”齊王輕咦了一聲,


    “五爺重軍在手,所慮者不過區區幾人。若是起了心思,自該去找燕王殿下,或者去宮裏走一趟。


    不找他們,來找我,無非是那兩人以外的麻煩。”


    “墨閑,我家王爺乃是聖上血脈,豈容你這般汙蔑,要做那欺上之罪?”


    那另一側的大漢惱怒道,區區燕王倒也罷了,去宮裏走一趟?


    自從聖上病重以後,誰敢輕易去宮裏?


    再說了,去了能幹什麽?


    逼宮嗎?


    “那是你說的,我可什麽都不知道。”


    墨閑笑了笑,也不在意,自顧自又喝了一杯。


    “你!”


    “好了,你們幾個,還嫌不夠丟人嗎?!”


    齊王冷喝道,轉而看向墨閑,“閑哥兒,我手下都是些粗人,你又何必逗弄他們?”


    “是,是,王爺有令,在下應了就是。”墨閑伸了個懶腰,神情也慢慢認真起來,“不過一碼歸一碼,五爺你該懂得,駙馬不是我能動的菜,那可是陛下的寶貝疙瘩。”


    “又不是要你閑哥做馬前卒對一陣,這不是北境一戰,咱們消息不太靈通,我想知道些什麽嗎~”


    “真的隻是想知道些什麽?”


    “自然,做舅子的關心一下,理所應當。”


    齊王摩挲著杯子,“看看他的技藝是否生疏,與猿王一戰會否留下了什麽暗傷。若是有個什麽苦處——”


    墨閑眼角一跳,放下杯子。


    “我當派些人去‘保護’他,以免我那不知是姐姐還是妹妹的血緣還沒成親,就成了寡婦。”


    “這個就不勞費心了吧.....”


    “哦?閑哥兒有什麽高見?”


    齊王嘴角浮現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指節慢慢發力,將那杯子捏出一道裂紋。


    “公主怎麽想,我是不清楚。不過聖上那邊,怕是不會讓他受苦的。”


    墨閑淡淡道,“況且,無論是駙馬,還是聖上,都不是我這種混子能開罪的。五爺你們這些大魚相爭,又何必牽扯我這種蝦米呢?”


    “大魚不吃東西,總有一天會餓死。要麽吃了其他魚化龍,要麽被吃成為其他魚的養料。”


    齊王冷冷一笑,“這個道理你該明白的,閑哥兒。要真等大魚吃光了同類,到時候,可真的就沒有蝦米糊口的地方了。”


    墨閑臉色一苦,“沒辦法,真到了那個時候,怕不是得多割些肉給你們了。”


    杯子破碎成幾瓣,齊王很是不滿的哼出一聲,


    “好了,王爺,墨家隻是下仆。


    下仆懂嗎?


    做事的下人。


    您又何必為難我這種身份的人呢?”


    墨閑擦了擦嘴,懶散道。“至於我墨家的黑衣禁衛,隻聽聖上的指令,我是沒有什麽辦法。駙馬的事,我私人幫您一次。


    若辦得差了,望您多擔待些。


    辦的好了,你就賞幾個美姬給我,我也能多記住您的情分。”


    “我王府的美姬,可不是那麽容易帶回去的。你,真的想好了?”


    齊王沉聲問道,


    “王爺,別看我這副樣子,本事還是有一些的。”


    墨閑笑了笑,招了招手。


    幾個人慢慢走了出來,


    ——地甲,地乙,地丙,地丁。


    黑衣禁衛的身份,的確能夠洗掉你們的過去。


    隻要不是謀逆犯上的罪行,隻要你們有夠本事。


    燒殺劫掠,一筆勾銷。


    隻要你們能替眼前的這位貴人,完成這次任務。


    隻要你們能夠活著回來,就是黑衣禁衛,或者,做一個清白的富家翁。


    “敢問,貴人要我們殺的是什麽人?”


    “怎麽,你們還要挑著吃?”


    “這——,不敢。”


    “地方會有人告訴你們的,到了那裏,哪怕隨意殺一個人,活著回來,就能領我的賞錢。”


    隨意殺一人,就算完成任務?


    哪裏有這麽簡單的事情?


    地甲的疑慮在此刻,終於得到了解答。


    【一擊破去乙子的烏骨,再加上那外形,不會錯的,那把劍是——】


    “寒鐵!”為首的黑衣人的聲音帶上一絲顫音,“駙馬!”


    “哥哥,管他駙馬還是野馬,它就是千裏馬,老子今天也要斃了他。


    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啊!”


    地乙看都沒看被釘在牆上的地丙,握指成拳就朝武揚轟了過去,


    拳出一擊,帶出風聲,其招式集氣力一身,地乙便是靠此一招劫掠無數商旅,壞了不知多少練家子的性命。


    這一次隻要打實了,便能碎了他胸骨,


    “喀拉——”


    一聲脆響,混合著血肉,地乙的拳為武揚一擊直拳擊實,手臂仿若翠竹般折斷為幾截,白森森的骨渣貫透皮肉,慘然暴露在空氣裏。


    “啊——


    手,我的手——”


    地乙的慘嚎為武揚去勢未盡的五指扼住,終於一片平靜。


    捏碎了地乙的喉骨,武揚招手一張,那釘死了地丙的寒鐵劍發出陣陣顫音,飛回了他的手中。


    “那邊的,你要去哪裏?”


    地甲回過神,就見地丁已經快退到了屋子外,


    “駙馬爺,今日是哥幾個栽了。


    隻是你這等人物,何必與我們一般見識。


    兄弟已經死了兩個,算上我一個也無不可,隻求放過老四,不要趕盡殺絕,可好?”


    地丁一聽兄長的話,心頭一喜,卻沒有多少感動,做的都是舔血的買賣,最多逢年過節給老大多燒些紙錢,腳尖一跺就要逃出生天,


    怎料身體如紙片般被什麽攝住了,動也動不得。


    不遠處,那駙馬長臂一展,五指伸張,正對著自己。


    這家夥,莫不是真的會使法術?


    地甲見得武揚動作,心下一涼,接著便聽到對方繼續道,


    “趕盡殺絕?


    以你們的行事來看,殺的人也該不少了。


    此次,我是要除惡務盡才對。”


    他的手指發出一聲脆響,慢慢朝兩人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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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煞二十四,攻之法第四篇:


    攝物,通過左手五指旋轉製造靈力渦旋,攝取一定範圍內的物體,或捕獲單一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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