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理解萬歲，卻句句誅心，如火上澆油。
廖連眉頭一皺：“刁傑，你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
果然，路有一把推開廖連，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還不痛快，盯上了酒壺。
廖連見狀，將酒壺抄走。
刁傑卻裝作不知，繼續說道：“還好我存了靈石，新丹方一出就買了，一開始能賣出好價，如今已經回本了二十多塊靈石！你們要是早聽我的，存一些靈石傍身……”
……
酒樓大堂內吵吵鬧鬧。
櫃台後，掌櫃樂嗬嗬地打著算盤。
自從丹師聯盟推出新丹方，他這小酒樓的生意可是越來越好了。
每天都有借酒消愁的丹師來給他送銀子。
雖然受到影響的都是一階丹師，消費水平不高，但是勝在人多啊！
本來他這地處偏僻的小酒樓也吸引不到什麽高消費的名門大派弟子或者散修中的強者。
小本買賣，靠的就是細水長流。
一片愁雲慘澹，風景此處獨好。
就在這時。
一名修士闖入酒樓。
身上沾染藥材氣味，應該是丹師身份。
丹師環視大堂，找到一個獨自坐在角落買醉的客人，當即走了過去。
一邊拿走他手中酒杯，一邊將他攙扶起來
“徐當！我就知道你又在這裏借酒澆愁，趕緊起來，和我一起買新丹方去！”
叫做徐當的客人賴著不走：“別拉我，我還要喝！我沒靈石買丹方！”
說著，竟嗚嗚嗚……嗚咽起來。
“這丹方不要靈石！”
“不要靈石？”徐當醉意少了幾分，抬頭問道。
“千真萬確！不要靈石！”
“那也不要！便宜沒好貨，更何況是不要靈石的！”說著，徐當又坐了回去
“這丹方叫做天元益氣丹！大大的好貨！”
聽到天元益氣丹這五個字，酒樓內所有人盡皆豎起了耳朵。
就連那些爛醉如泥的，也清醒了幾分。
有人質疑道：“天元益氣丹怎麽可能免費，我親口問過，一百塊靈石，一塊不能少！”
“你記錯了，丹師聯盟推出來取代天元養氣丹的丹方叫做天元培氣丹！”
“那這天元益氣丹是何物？”
眾人紛紛看向闖進來的丹師。
反正也要給自己這位好友解釋，多點人聽也無妨。
丹方又不限量，不必藏著掖著，而且他們早晚也是會知道的。
“諸位可知道共濟會？”
“共濟會……從未聽說啊！”一個丹師說道。
這也是在場大部分人的心聲。
但也有見多識廣的，說道：
“聽說這共濟會最初是由一群不想支付丹方費用的丹師組成，後來組織逐漸壯大，發展出了一個丹師聯盟體係之外的丹師生態，在丹師聯盟管不到的黑暗中生存。
直到數十年前，共濟會開始推出自己的丹方，由暗轉明……”
“正如這位兄台所說，共濟會也時有推出自己的丹方，這天元益氣丹正是共濟會最新推出的一張丹方，而且其藥效比天元培氣丹更好！”
“我沒有聽錯吧！這天元培氣丹出來還沒幾個月，就又有丹方可以取而代之了？這個世道真是讓人看不懂了！”有人驚歎。
“能取代天元培氣丹的丹方怎麽可能不要靈石就能得到，兄台莫要誆騙我等！”有人質疑。
“不要靈石的丹方，能誆騙到什麽？”闖進來的丹師已有澹澹怒意，這些人，他好心好意告訴他們免費丹方的消息，他們卻惡意揣測他！
徐當卻相信好友的品性。
此時他的醉意已經散去大半。
作為修士，想醉的時候容易醉，不想醉的時候，自然有醒酒的辦法。
“走！”他當即拉著好友走出酒樓：“前麵帶路！”
廖連與路有對視一眼。
前者道：“我們也跟上去！正如他說的，免費的丹方，看看也無妨！”
後者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於是兩人追了出去。
無獨有偶，酒樓內眾人雖然懷疑者頗多，但禁不住免費這兩個字，吸引力巨大。
一塊靈石，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更何況連一塊靈石都不要。
眾人紛紛跟了上去。
掌櫃目瞪口呆。
隨後意識到什麽。
“酒錢酒錢還沒給呢！”
追到門口……哪還有半個人影！
酒樓內。
猶有一個人影呆坐。
刁傑喃喃自語：“不可能的，能取代天元培氣丹的丹藥，一定不可能免費送人的！
我花一百靈石買的天元培氣丹丹方，隻回本了二十多塊靈石，天元培氣丹要是就這麽被淘汰了，我這七十多塊靈石就血本無歸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刁傑當即起身走向門口。
卻碰到愁眉苦臉往回走的掌櫃。
“算我倒黴！”掌櫃罵罵咧咧，卻看到酒樓內還有一人，當即攔住他的去路。
“想走？先把你們那一桌的酒錢結了！”
愁眉苦臉不會消失，隻會轉移……到刁傑臉上。
……
這樣的一幕，在天南地北各處發生。
……
丹城。
丹研院院長駱合和負責丹方銷售的長老吳鮮，因“天元培氣丹”之事碰麵。
吳鮮：“天元培氣丹丹方銷售良好，這次你們丹研院居功至偉啊！”
駱合撇撇嘴，心道，銷量再好和我們也沒關係，我們又分不到靈石。
吳鮮看著他的表情，大概猜到他心中的想法。
“駱院長格局小了，丹研院研發出來的丹方，都是給過一次性的獎勵的，你不能狹隘地認為聯盟沒有給你們應得的那一份，你要這樣想，要是丹方賣不出去，你們不就白白拿了一筆靈石嗎？”
駱合直直看著他，你聽聽自己說的話！
這筆靈石，本就是他們應得的，卻以研究不出成果為名，被克扣了，直到丹方問世才能拿回！
而且有幾張丹方是賣到虧本的？
完全沒有賺頭的丹方，聯盟根本不會讓丹研院研發！
還有，你說了這麽多，丹方的銷量不還是和丹研院沒關係嗎？！
吳鮮不知道駱合的顱內風暴，但他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好像有點問題。
於是又補充道：“總之，你們要感恩丹師聯盟，是丹師聯盟給了你們發揮所長、研發丹方的機會，除了丹師聯盟，哪個聖地，哪個聖朝，能給你們這樣的機會，你們又如何能實現修士生涯的價值？”
吳鮮康慨激昂一番，而後放軟語氣：“再說了，誰說丹方銷量和你們沒有關係的，我會給你，還有所有參與研製天元培氣丹的丹研師，申請一筆獎勵！”
駱合雖然已經不吃這一套，但為了那點獎勵，隻能違心道謝。
“多謝吳長老！”
吳鮮：“對了！我找你前來，還有另一件事！”
“請吳長老吩咐！”
“繼續研發丹藥來取代天元培氣丹！不要停！”
“這是為何？”駱合不解。
以往研發新丹方，都是因為想要省下分成，但天元培氣丹是丹師聯盟自家的丹藥。
豈不是多此一舉？
吳鮮解釋道：“不斷更新丹方，丹師便要不斷地買，反正你也說過，天元培氣丹優化的空間依舊很大，這個靈石，不賺白不賺！”
駱合驚道：“你這是竭澤而漁！幾次下來，誰還敢買丹師聯盟的丹方？”
“不買我們的丹方，還能買誰的？”吳鮮嗤笑道，而後肅正表情，“哪來這麽多廢話，讓你做你就做！”
他才不管什麽竭澤而漁。
丹師聯盟怕長老們結黨營私，會定期輪換分管事務，到時候早就不是他分管丹方銷售了。
隻要在他分管丹方銷售的時候，交上漂亮的答卷，之後的事情，自然有接任的長老去頭疼。
門外，有人來報。
“進來！”
“稟告吳長老、駱院長……”
聽完屬下的報告，吳鮮又驚又怒，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隻留下駱合冷哼一聲：“哼！還能買誰的？”
買共濟會的丹方咯……
……
丹師塔。
左暉憑空出現在許庚丹室外，撤去所有禁製，進入後，複又啟用。
他不動聲色問道：
“你可知丹師聯盟已經研製出丹藥，取代你的天元養氣丹？”
“不知，不過在我預料之中。”
“哦？”
“本來我是沒有過這個想法的，但當年我想要賣斷丹方或者預支分成的時候，左長老的出價提醒了我，丹師聯盟必定正在試圖研製新丹藥，取代我的天元養氣丹。”
許庚故作不知，但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天真樣子，反而遭人懷疑。
半真半假的謊言，才最難看破。
左暉點點頭。
當初他的表現確實可疑，他也確實沒有掩飾，甚至想要借此提醒對方，果斷賣斷丹方。
但當時許庚沒有答應。
左暉還以為他沒有領會自己的用意。
“那你可知道共濟會拿出了另外一張藥效比天元培氣丹更強的丹方，今日距離天元益氣丹問世不過數月而已！”
“不知。”許庚依然在演。
“當真不知？當初你可是為共濟會提供過丹方的！”左暉的語氣逐漸變得危險。
“你也說是當初！自從本尊和分身分別被丹師聯盟和魔門奪走，便不可能了！而且當年我就說了，共濟會另有研發丹方的手段，他們的丹方並非全由我提供！”
許庚解釋道：
“再則，丹師聯盟為何數千年時間都不能研製出代替增氣丹的丹藥，而短短數十年時間就能研製出天元培氣丹？你剛剛說的是這個名字吧？
原因你我都清楚，無非是天元養氣丹還有優化的空間！
對丹師聯盟是如此，對共濟會也是如此。
既然丹師聯盟能研製出天元培氣丹，共濟會自然也能研製出屬於他們的新丹方。
隻是，新丹方能優化到什麽程度全憑運氣，純粹是你們的運氣不如共濟會罷了！”
見左暉還在用狐疑的眼光盯著自己，許庚繼續解釋道：
“更何況這些年我一直在推演化神期的精血丹丹方，哪有空去研究另外的丹方，還是說，左長老覺得我隻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就能研發一張丹方？
再說我也沒辦法得到外界的消息，不知道天元培氣丹是何時問世的。
禁製是左長老布下的，左長老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左暉終於收起狐疑的目光。
許庚鬆了一口氣。
其實被左暉懷疑也沒太大關係。
左暉對精血丹有所圖謀，不可能因為這一點懷疑對他怎麽樣。
就算左暉認定是他做的，並且一氣之下將他摧毀，也影響不了大局，一句分身而已。
哪怕他最後懷疑許庚還有分身或者本尊存在。
丹城與七星琉璃宗之間路途遙遠，許庚的本尊也有足夠的時間跑路，至少不被左暉找到，還是做得到的。
至於七星琉璃宗的安危……左暉畢竟不是魔修，對七星琉璃宗出手，無異於自絕於正道，他還想不想在正道混了？
他能推斷是許庚研製了天元益氣丹。
也可能猜出許庚還有分身或者本尊存在。
但他絕無可能想到許庚針對他的布局。
畢竟，共濟會與丹師聯盟的新丹方之爭，表麵上與左暉個人毫無關係。
甚至實際上也是如此。
許庚是為左暉布的這個局。
但在這局中，左暉不過是一個配角罷了。
籠罩在左暉頭頂的蛛網已經織成。
但在捕食者行動之前，看不見蛛絲馬跡。
即使左暉推演天機，也看不到任何因果。
許庚這邊，可是有更多的合道修士，將天機遮掩。
既然左暉不知道自己身陷局中，便不可能孤注一擲。
至少現在，他還得維持自己偉光正的形象。
左暉打消懷疑，剛想轉身離去，複又回頭問道：
“說到丹方，你的精血丹研製得如何了？”
“早就與左長老說了，還需要一段時日！”
“但距離你上次說這句話，已經過了一段時日了！而且研製前五個階段的精血丹，你平均隻用了八九年時間，這次卻已經過了差不多十年了！”
額……好吧。
得想個理由蒙混過關。
“自然是越高階的丹藥越難研製，左長老大可去問問丹師聯盟的丹研師，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而且我分身被毀，推演能力有所損傷！”
左暉想了想，點點頭：“合理！”
這次，左暉真正離去。
許庚竊笑：可是我就是不合理的存在啊！
廖連眉頭一皺：“刁傑，你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
果然，路有一把推開廖連，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還不痛快，盯上了酒壺。
廖連見狀，將酒壺抄走。
刁傑卻裝作不知，繼續說道：“還好我存了靈石，新丹方一出就買了，一開始能賣出好價，如今已經回本了二十多塊靈石！你們要是早聽我的，存一些靈石傍身……”
……
酒樓大堂內吵吵鬧鬧。
櫃台後，掌櫃樂嗬嗬地打著算盤。
自從丹師聯盟推出新丹方，他這小酒樓的生意可是越來越好了。
每天都有借酒消愁的丹師來給他送銀子。
雖然受到影響的都是一階丹師，消費水平不高，但是勝在人多啊！
本來他這地處偏僻的小酒樓也吸引不到什麽高消費的名門大派弟子或者散修中的強者。
小本買賣，靠的就是細水長流。
一片愁雲慘澹，風景此處獨好。
就在這時。
一名修士闖入酒樓。
身上沾染藥材氣味，應該是丹師身份。
丹師環視大堂，找到一個獨自坐在角落買醉的客人，當即走了過去。
一邊拿走他手中酒杯，一邊將他攙扶起來
“徐當！我就知道你又在這裏借酒澆愁，趕緊起來，和我一起買新丹方去！”
叫做徐當的客人賴著不走：“別拉我，我還要喝！我沒靈石買丹方！”
說著，竟嗚嗚嗚……嗚咽起來。
“這丹方不要靈石！”
“不要靈石？”徐當醉意少了幾分，抬頭問道。
“千真萬確！不要靈石！”
“那也不要！便宜沒好貨，更何況是不要靈石的！”說著，徐當又坐了回去
“這丹方叫做天元益氣丹！大大的好貨！”
聽到天元益氣丹這五個字，酒樓內所有人盡皆豎起了耳朵。
就連那些爛醉如泥的，也清醒了幾分。
有人質疑道：“天元益氣丹怎麽可能免費，我親口問過，一百塊靈石，一塊不能少！”
“你記錯了，丹師聯盟推出來取代天元養氣丹的丹方叫做天元培氣丹！”
“那這天元益氣丹是何物？”
眾人紛紛看向闖進來的丹師。
反正也要給自己這位好友解釋，多點人聽也無妨。
丹方又不限量，不必藏著掖著，而且他們早晚也是會知道的。
“諸位可知道共濟會？”
“共濟會……從未聽說啊！”一個丹師說道。
這也是在場大部分人的心聲。
但也有見多識廣的，說道：
“聽說這共濟會最初是由一群不想支付丹方費用的丹師組成，後來組織逐漸壯大，發展出了一個丹師聯盟體係之外的丹師生態，在丹師聯盟管不到的黑暗中生存。
直到數十年前，共濟會開始推出自己的丹方，由暗轉明……”
“正如這位兄台所說，共濟會也時有推出自己的丹方，這天元益氣丹正是共濟會最新推出的一張丹方，而且其藥效比天元培氣丹更好！”
“我沒有聽錯吧！這天元培氣丹出來還沒幾個月，就又有丹方可以取而代之了？這個世道真是讓人看不懂了！”有人驚歎。
“能取代天元培氣丹的丹方怎麽可能不要靈石就能得到，兄台莫要誆騙我等！”有人質疑。
“不要靈石的丹方，能誆騙到什麽？”闖進來的丹師已有澹澹怒意，這些人，他好心好意告訴他們免費丹方的消息，他們卻惡意揣測他！
徐當卻相信好友的品性。
此時他的醉意已經散去大半。
作為修士，想醉的時候容易醉，不想醉的時候，自然有醒酒的辦法。
“走！”他當即拉著好友走出酒樓：“前麵帶路！”
廖連與路有對視一眼。
前者道：“我們也跟上去！正如他說的，免費的丹方，看看也無妨！”
後者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於是兩人追了出去。
無獨有偶，酒樓內眾人雖然懷疑者頗多，但禁不住免費這兩個字，吸引力巨大。
一塊靈石，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更何況連一塊靈石都不要。
眾人紛紛跟了上去。
掌櫃目瞪口呆。
隨後意識到什麽。
“酒錢酒錢還沒給呢！”
追到門口……哪還有半個人影！
酒樓內。
猶有一個人影呆坐。
刁傑喃喃自語：“不可能的，能取代天元培氣丹的丹藥，一定不可能免費送人的！
我花一百靈石買的天元培氣丹丹方，隻回本了二十多塊靈石，天元培氣丹要是就這麽被淘汰了，我這七十多塊靈石就血本無歸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刁傑當即起身走向門口。
卻碰到愁眉苦臉往回走的掌櫃。
“算我倒黴！”掌櫃罵罵咧咧，卻看到酒樓內還有一人，當即攔住他的去路。
“想走？先把你們那一桌的酒錢結了！”
愁眉苦臉不會消失，隻會轉移……到刁傑臉上。
……
這樣的一幕，在天南地北各處發生。
……
丹城。
丹研院院長駱合和負責丹方銷售的長老吳鮮，因“天元培氣丹”之事碰麵。
吳鮮：“天元培氣丹丹方銷售良好，這次你們丹研院居功至偉啊！”
駱合撇撇嘴，心道，銷量再好和我們也沒關係，我們又分不到靈石。
吳鮮看著他的表情，大概猜到他心中的想法。
“駱院長格局小了，丹研院研發出來的丹方，都是給過一次性的獎勵的，你不能狹隘地認為聯盟沒有給你們應得的那一份，你要這樣想，要是丹方賣不出去，你們不就白白拿了一筆靈石嗎？”
駱合直直看著他，你聽聽自己說的話！
這筆靈石，本就是他們應得的，卻以研究不出成果為名，被克扣了，直到丹方問世才能拿回！
而且有幾張丹方是賣到虧本的？
完全沒有賺頭的丹方，聯盟根本不會讓丹研院研發！
還有，你說了這麽多，丹方的銷量不還是和丹研院沒關係嗎？！
吳鮮不知道駱合的顱內風暴，但他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好像有點問題。
於是又補充道：“總之，你們要感恩丹師聯盟，是丹師聯盟給了你們發揮所長、研發丹方的機會，除了丹師聯盟，哪個聖地，哪個聖朝，能給你們這樣的機會，你們又如何能實現修士生涯的價值？”
吳鮮康慨激昂一番，而後放軟語氣：“再說了，誰說丹方銷量和你們沒有關係的，我會給你，還有所有參與研製天元培氣丹的丹研師，申請一筆獎勵！”
駱合雖然已經不吃這一套，但為了那點獎勵，隻能違心道謝。
“多謝吳長老！”
吳鮮：“對了！我找你前來，還有另一件事！”
“請吳長老吩咐！”
“繼續研發丹藥來取代天元培氣丹！不要停！”
“這是為何？”駱合不解。
以往研發新丹方，都是因為想要省下分成，但天元培氣丹是丹師聯盟自家的丹藥。
豈不是多此一舉？
吳鮮解釋道：“不斷更新丹方，丹師便要不斷地買，反正你也說過，天元培氣丹優化的空間依舊很大，這個靈石，不賺白不賺！”
駱合驚道：“你這是竭澤而漁！幾次下來，誰還敢買丹師聯盟的丹方？”
“不買我們的丹方，還能買誰的？”吳鮮嗤笑道，而後肅正表情，“哪來這麽多廢話，讓你做你就做！”
他才不管什麽竭澤而漁。
丹師聯盟怕長老們結黨營私，會定期輪換分管事務，到時候早就不是他分管丹方銷售了。
隻要在他分管丹方銷售的時候，交上漂亮的答卷，之後的事情，自然有接任的長老去頭疼。
門外，有人來報。
“進來！”
“稟告吳長老、駱院長……”
聽完屬下的報告，吳鮮又驚又怒，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隻留下駱合冷哼一聲：“哼！還能買誰的？”
買共濟會的丹方咯……
……
丹師塔。
左暉憑空出現在許庚丹室外，撤去所有禁製，進入後，複又啟用。
他不動聲色問道：
“你可知丹師聯盟已經研製出丹藥，取代你的天元養氣丹？”
“不知，不過在我預料之中。”
“哦？”
“本來我是沒有過這個想法的，但當年我想要賣斷丹方或者預支分成的時候，左長老的出價提醒了我，丹師聯盟必定正在試圖研製新丹藥，取代我的天元養氣丹。”
許庚故作不知，但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天真樣子，反而遭人懷疑。
半真半假的謊言，才最難看破。
左暉點點頭。
當初他的表現確實可疑，他也確實沒有掩飾，甚至想要借此提醒對方，果斷賣斷丹方。
但當時許庚沒有答應。
左暉還以為他沒有領會自己的用意。
“那你可知道共濟會拿出了另外一張藥效比天元培氣丹更強的丹方，今日距離天元益氣丹問世不過數月而已！”
“不知。”許庚依然在演。
“當真不知？當初你可是為共濟會提供過丹方的！”左暉的語氣逐漸變得危險。
“你也說是當初！自從本尊和分身分別被丹師聯盟和魔門奪走，便不可能了！而且當年我就說了，共濟會另有研發丹方的手段，他們的丹方並非全由我提供！”
許庚解釋道：
“再則，丹師聯盟為何數千年時間都不能研製出代替增氣丹的丹藥，而短短數十年時間就能研製出天元培氣丹？你剛剛說的是這個名字吧？
原因你我都清楚，無非是天元養氣丹還有優化的空間！
對丹師聯盟是如此，對共濟會也是如此。
既然丹師聯盟能研製出天元培氣丹，共濟會自然也能研製出屬於他們的新丹方。
隻是，新丹方能優化到什麽程度全憑運氣，純粹是你們的運氣不如共濟會罷了！”
見左暉還在用狐疑的眼光盯著自己，許庚繼續解釋道：
“更何況這些年我一直在推演化神期的精血丹丹方，哪有空去研究另外的丹方，還是說，左長老覺得我隻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就能研發一張丹方？
再說我也沒辦法得到外界的消息，不知道天元培氣丹是何時問世的。
禁製是左長老布下的，左長老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左暉終於收起狐疑的目光。
許庚鬆了一口氣。
其實被左暉懷疑也沒太大關係。
左暉對精血丹有所圖謀，不可能因為這一點懷疑對他怎麽樣。
就算左暉認定是他做的，並且一氣之下將他摧毀，也影響不了大局，一句分身而已。
哪怕他最後懷疑許庚還有分身或者本尊存在。
丹城與七星琉璃宗之間路途遙遠，許庚的本尊也有足夠的時間跑路，至少不被左暉找到，還是做得到的。
至於七星琉璃宗的安危……左暉畢竟不是魔修，對七星琉璃宗出手，無異於自絕於正道，他還想不想在正道混了？
他能推斷是許庚研製了天元益氣丹。
也可能猜出許庚還有分身或者本尊存在。
但他絕無可能想到許庚針對他的布局。
畢竟，共濟會與丹師聯盟的新丹方之爭，表麵上與左暉個人毫無關係。
甚至實際上也是如此。
許庚是為左暉布的這個局。
但在這局中，左暉不過是一個配角罷了。
籠罩在左暉頭頂的蛛網已經織成。
但在捕食者行動之前，看不見蛛絲馬跡。
即使左暉推演天機，也看不到任何因果。
許庚這邊，可是有更多的合道修士，將天機遮掩。
既然左暉不知道自己身陷局中，便不可能孤注一擲。
至少現在，他還得維持自己偉光正的形象。
左暉打消懷疑，剛想轉身離去，複又回頭問道：
“說到丹方，你的精血丹研製得如何了？”
“早就與左長老說了，還需要一段時日！”
“但距離你上次說這句話，已經過了一段時日了！而且研製前五個階段的精血丹，你平均隻用了八九年時間，這次卻已經過了差不多十年了！”
額……好吧。
得想個理由蒙混過關。
“自然是越高階的丹藥越難研製，左長老大可去問問丹師聯盟的丹研師，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而且我分身被毀，推演能力有所損傷！”
左暉想了想，點點頭：“合理！”
這次，左暉真正離去。
許庚竊笑：可是我就是不合理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