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的發展和羽生等人設想的截然不同。


    麵對黃角的挑釁,葉上秋絲毫不懼,隻是一臉淡然的伸出手:“請。”


    他從不畏懼與任何強者交手,哪怕對方是妖皇之子,至於能不能贏,打贏之後怎麽辦,葉上秋完全不需要去想。


    金角身為妖族四大妖皇之一,絕非氣量狹隘之輩,哪怕黃角敗於葉上秋之手,也絕不會氣急敗壞的將他當場掌斃。


    而隻要出了鬥獸場的大門,葉上秋大可放棄葉玄這個身份,變換模樣在遮天城中繼續行走,任他是妖皇還是人皇都別想再找到他。


    在拿下十連勝之後,後麵想再繼續排期對決,光是尋找合適的對手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馬月,葉玄這個身份對於葉上秋來說已經可有可無。


    葉上秋的淡然讓黃角更是怒火中燒,他感覺自己像是收到了輕視,粗大的鼻孔中頓時噴出兩股熱氣,當即就想要給葉上秋一點好看!


    “黃角!”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黃角腳步一頓,回身望去:“爹。”


    金角妖皇冷著臉,肅然道:“回來!”


    黃角回頭嘴唇動了動,又回頭看了看葉上秋,臉上寫滿了不樂意,但最終還是沒敢違抗父命,恨恨道:“算你走運!”


    黃角耷拉個腦袋回到坐席,有些抱怨的說道:“爹你叫我回來幹什麽,那小子害我輸了五十萬靈石,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金角繼續與羽渢推杯換盞,壓根就不搭理黃角,這讓黃角頓時更加鬱悶起來,一把撈起酒盅整個丟進嘴裏,連酒帶酒盅統統嚼碎咽進肚裏,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小插曲過後,葉上秋退場,後麵的戰鬥繼續,場內再度變得熱鬧起來。


    葉上秋來到窗口,滿心期待的來領取他那份十連勝獎勵。


    老龜在窗口內劈裏啪啦算了小半天,最後拿出一個小托盤,上麵整整齊齊的碼放著一顆顆上品靈石:“一共六十塊上品靈石,其中二十塊是之前說好的補貼,你數數。”


    葉上秋笑了笑,直接將靈石收入囊中。


    老龜倚著櫃台,問道:“可還要接著打下去?”


    葉上秋想了想,說道:“如果有值得一戰的對手,繼續打下去也無妨,勞煩您老多幫我物色物色。”


    “好說好說。”


    …………


    一場大宴結束,金角和黃角回到住所,沒有外人在場,黃角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憤懣,再次問道:“爹,你之前為什麽……”


    話音未落,金角冷肅的眼神掃來,黃角後麵的話頓時吞入肚中不敢再說。


    金角冷哼一聲:“我不叫你回來,難道眼睜睜看著你在外麵給我丟人現眼嗎?”


    黃角聞言瞪大了眼睛:“爹你不會覺得我打不過他吧?”


    金角都快被自己家這傻兒子給氣笑了,搖頭歎了口氣,看來這些年黃角在他的羽翼下生長的太過順利,是時候將他放出去經曆一些風雨了。


    “你可識得他打敗對手的那一式?”


    黃角撓撓頭:“沒太看清,似乎是某種雷法?不過這一招對我沒用,我的肉身強度可不是那個獠牙所能比擬的!”


    見黃角一臉自傲的模樣,金角更是生氣:“我說丟人現眼,你還不承認!什麽雷法?那是劍意!”


    “劍意?”黃角一臉不信:“老爹你是不是看錯了,那家夥是妖不是人,怎麽可能把劍練出劍意來?而且他才金丹境而已,以他的神魂境界根奔撐不起意境,連我都摸不到門檻的東西,他一個野修憑什麽能修煉出來?”


    黃角修道數百年,在他爹的地盤上從未見過有妖修煉成劍意,甚至劍意這個詞還是從一個人族修士的口中聽來的。


    在黃角的認知中,劍意、刀意、法意、這些意境之力是元嬰境大能才有資格觸碰的東西。


    而葉玄,一個金丹境的山野散修,劍意?別逗了!


    金角望著屋內一角,眼神散漫,淡淡道:“你太小覷天下英雄了,早晚有一日,你的自傲會害死你。”


    黃角撇撇嘴,依然覺得老爹在大驚小怪。


    …………


    結束十連勝之戰後的葉上秋,每一天都過的十分充實,每天變換各種身份進出鬥獸場。


    而老龜卻開始有些鬱悶,最近鬥獸場湧現出一批實力頗為強勁的新麵孔,在他看來打進午時場可謂輕輕鬆鬆,甚至還有衝擊夜晚戌時黃金檔的潛力。


    可十分見鬼的是,這些家夥贏了四五場就直接消失不見了,仿佛他們隻是來這鬥獸場體驗生活一般。


    起初老龜還在懷疑這些人是被故意安排進來,想要圖謀不軌。


    可老龜怎麽想也想不明白,這些人打了四五場就走,這能圖謀什麽啊?圖個樂子?


    時間久了,人來人往,什麽也都沒發生,老龜也就索性將之拋諸腦後,愛誰誰吧。


    而葉上秋,悶聲不吭發大財,每日填充著自己的萬靈精血庫。


    如此,三月過去。


    “嘭!!”


    花月樓二樓的門窗被砸爛,老鴇一聲慘嚎從二樓跌落到街邊路口,鼻青臉腫模樣十分淒慘,癱在地上慘嚎著。


    羽生出現在破碎的窗口,一腳踩著窗沿,冷冷的看著老鴇:“還敢跟我嘴硬,再不招來,我活扒了你的皮!”


    老鴇捂著臉,在地上不住的往後躲退,眼中滿是淚光,哭喪道:“殿下明鑒啊!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些人的去向,他們的確都來過花月樓,可他們來過都走了啊。”


    羽生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還狡辯!”


    不用羽生吩咐,一個壯碩的妖修一把揪住老鴇的頭發,拎小雞似的將她從地上拎起,隨後掄起沙包大的拳頭一拳打在她的臉上!


    隻一拳,老鴇的臉上便被打的滿麵開花,一嘴的黃牙頓時旋飛出去,就連慘叫都開始漏風走音起來。


    “說不說!”壯碩妖修吼道。


    老鴇又痛又怕,渾身直顫,哭喊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碰!”


    又是一拳!


    “說不說!”


    老鴇這下痛的連話都說不出,口中不停往外溢散著鮮血。


    一拳又一拳,打得老鴇直翻白眼。


    而羽生絲毫沒有叫停的意思,好整以暇的說道:“這半年來,光我手底下失蹤的妖怪就有十三個,我那幾個弟弟妹妹手底下也同樣有不少人失蹤。”


    “我派人查了整整一個多月,翻遍了整個遮天城,最後突然發現他們失蹤之前都去了同一個地方,那就是你的花月樓,隨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羽生飛身而下,一腳將老鴇踹飛老遠,狠聲道:“你現在竟然還敢跟我說你什麽都不知道?”


    圍獵將近,前些日子羽生將人都召集起來,想讓所有人隨時做好準備,結果卻發現忽然少了十幾個,去他們的住處搜了一圈也一無所獲,他們的鄰居都說有段時間沒回來了。


    這些人消失的悄無聲息,讓羽生不得不懷疑起自己那幾個兄弟姐妹。


    畢竟不管怎麽想,都是他們幾個的嫌疑最大,在圍獵之前削弱他的實力,好搶占先機。


    於是羽生氣勢洶洶的找上門算賬,但是兄弟幾個沒有一個承認的,甚至羽妗還說她哪裏也有好幾個手下離奇失蹤了,她也在懷疑是不是幾個兄長在做手腳呢。


    羽洺和羽燊見狀趕緊召集起手下,發現他們手下也少了不少妖修。


    兄妹四人頓時意識到不對,對他們麾下妖修下手的另有其人!


    誤會解除之後,四人暫時放下成見,通力合作在遮天城內展開調查,隻要是與失蹤者相關的人全都一一盤問,最終抽絲剝繭,從無數個訊息中發現了一個共同的特點。


    所有妖修失蹤的當天,全都去了花月樓!


    這才有了羽生興師問罪的一幕。


    羽生在門外試圖撬開老鴇的嘴巴,而羽洺、羽燊、羽妗則帶人將花月樓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挨個盤問。


    羽洺粗暴的捏起一個狐媚子的下巴,將她的腦袋強行抬起,問道:“一個月前,就是你伺候的火蚤?”


    狐媚子的眼中滿是驚恐,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小,小妖不記得了……”


    羽洺聞言一把將她慣摔在地,大腳踩在她的頭上,冷聲道:“我再問一遍,是不是你伺候的火蚤?”


    狐媚子感覺自己的頭快要被踩裂了,此時哪敢說個不字:“是!是我!”


    羽洺俯下身子,問道:“那天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狐媚子一臉茫然,每天發生的不都差不多嗎?


    狐媚子猶豫了一瞬,結結巴巴的說道:“那天……我,我一進門就開始跳舞……然後邊跳,邊脫衣服……然後火蚤大王就撲了上來……”


    羽洺聽的臉都黑了,腳下更是重了三分力:“我問的是這個嗎?”


    狐媚子的臉都被踩的變形了,聞言更是痛哭出聲道:“殿下!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我一個月要接幾百個客人,真的不記得什麽火蚤!饒了我吧!”


    話音未落,卻聽一聲骨頭碎裂的脆響聲,狐媚子的腦袋被羽洺生生踩爆,花月樓內的姑娘們瞬間被嚇得麵如土色渾身戰栗。


    羽妗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猴臉小廝跪在她麵前的地上瑟瑟發抖。


    羽妗品了一口花月樓的靈茶,眉頭微皺,吐到一邊,問道:“我且問你,最近半年來花月樓裏可有出現過什麽怪事和奇怪的人?”


    小廝聞言趕忙開始冥思苦想,奇怪的事和奇怪的人?


    想了許久,小廝猶豫道:“怪事倒沒有,不過的確有個奇怪的客人。”


    羽妗麵色一動:“誰?”


    “葉玄大王!”


    “葉玄?”羽妗不禁皺眉,這怎麽還牽扯到葉玄了,追問道:“說仔細些,他哪裏怪?”


    小廝說道:“葉玄大王第一次來花月樓就是小妖接待的他,那次他一口氣點了七八個狐媚子,可他碰都沒碰,硬是讓姑娘們跳了一整個晚上的舞,地板都被踩凹了。”


    羽妗無語,這家夥跑春樓裏來喝花酒,點了這麽多姑娘卻一個都不碰?的確有些古怪。


    “這個……或許他隻是不喜歡狐媚子呢,還有嗎?”羽妗問道。


    小廝說道:“還有,幾個月前他又來了一次,那次恰巧樓裏新上了貨,都是剛抓來的人類女子,他卻忽然表現得很有興趣,還讓小的把所有人類女子帶來讓他挑。”


    “最後他挑中了一個築基修為的人族女修,足足玩了大半個時辰呢!”


    羽妗麵色一黑:“這有什麽奇怪的,妖族喜歡人類女子的多了去了。”


    小廝急忙道:“可他玩過之後,說是不想別人碰這女人,特意花了四十塊上品靈石,將那女修士直接買走了呢!”


    “買走了?”


    羽妗聞言沉吟許久,喝花酒直接把姑娘買走,這種事情在遮天城還是第一次聽說。


    感覺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這行為的確有些古怪,但也沒什麽問題,或許隻是葉玄有某種潔癖呢?


    門外,羽生用鞋尖挑起老鴇的下巴,眉頭一皺,怎麽死了?還沒問出什麽東西呢。


    羽生走回大堂,問道:“有什麽收獲嗎?”


    羽燊從樓上走下來,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剛問完花月樓的鎮守修士,一無所獲。


    羽洺將腳從地上的血漿中拔出,一臉嫌棄的在地上擦了兩下:“什麽都問不出來,一個個的都接客接傻了。”


    羽妗想了想,同樣搖了搖頭。


    “邪了門兒了!”


    羽生雙手叉腰問道:“失蹤的妖修全部都是金丹境修為,你們說什麽樣的人,會專門挑這類妖修下手?他到底是什麽目的?”


    羽燊皺眉道:“會不會是有其他勢力的人混了進來,專門獵殺金丹境妖修,想要倒賣妖丹?”


    “有可能……”


    兄妹四人在花月樓內冥思苦想,門外葉上秋變換了身形藏在圍觀的人群中,看到今天的陣勢,他也明白自己的釣魚計劃終於被人察覺了。


    不過葉上秋有絕對的信心,不會有任何一丁點蛛絲馬跡指向他。


    唯一比較可惜的是,以後他再也不能來花月樓釣魚了,對方有了戒備,肯定會安排人在花月樓四周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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