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研究所,地下九層。


    這裏是研究所內安保係數最高的區域,不管是在現在還是在未來,這裏都將成為防守最為嚴密的區域。


    不管是對外還是對內都是如此。


    這裏是‘天理’核心模塊的存儲保護中心,在經過無數日夜的研究之後,這裏的科研人員終於研究出了一條嚴密有效的特殊代碼語言。


    通過黑棒的查克拉共鳴性質與查克拉本身具有的信息傳遞性質,他們完成了對空白的靈的編輯,能夠從零開始編輯這個空白靈魂的一切。


    去教會他在麵對問題時的處理方式,遇到困難時的解決方法,如何規避邏輯錯誤,如何避免行為想法誤入死循環的囚籠之中。


    於死物上誕生的靈就是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白紙一樣的孩子,而在這漫長的研究過程中,他們在白紙上寫畫出了許多能夠被靈讀懂、記牢的規則,將他引導向人們所需要的方向。


    “全部準備都已經完成了,大蛇丸大人,天理已經準備就緒。”


    “開始數據導入,看看我們的孩子在學習的天賦上究竟有何等的表現。”


    “遵命,接駁傳輸導線,建立天理與一號數據中心連接,開放二級權限。”


    隨著命令的下達,物理層麵的連接連通了一號數據庫與天理的數據接口,標誌著‘學習進度’的百分比條在屏幕中心彈出。


    他們已經完成了對天理的基礎知識入錄,雖然天理此刻身處的‘年齡層’是幼兒,但他已經能夠通讀文字,並且知曉文字所代表的意義。


    進度條微微一動,從0來到了一個小數點後的微小數字,短暫的停滯出現,全心關注這裏變化的研究人員們擦了把汗,在天理完成了‘發育’之前,他們是無法確定他究竟是個睿智還是個智障,如果是個智障的話...拷貝數據不是問題,問題會出現在天理他能不能理解學習這些知識。


    在短暫的停頓之後,進度條再次出現了變動,末尾的數字在不斷的閃爍,隨著時間的推移,數字從小數點後好幾位慢慢的來到了個位數,隨後艱難的攀爬到十。


    眾人心裏又一次的捏了把汗,這一次的停頓相比第一次而言,長了實在是太久了。


    “我們需要耐心,給孩子一點時間吧,或許他還沒能適應剛剛接觸到的這一切。”


    大蛇丸出聲安撫了一下眾人的情緒,並同時開始整理文件,稍稍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或許是半個小時,或許是幾個小時,略帶緊張不安的等待讓時間被拉得很長,讓人們飽受煎熬。


    “動了!天理動了....不!是數據進度動了!”


    有人發出了一聲驚呼。


    那停滯了許久的數字再一次出現了變化,並且以超越曾經的速度飛快的上揚!


    “第一數據庫資料傳輸完畢,連接並開放第二、第三數據庫。”


    物理連接飛快完成,而這一次的數據解析與讀取的速度同樣不輸剛才。


    隻不過短短的三五分鍾,研究院為天理準備的‘大餐’就被徹底的吸收消化,以高頻運轉的數以百萬計的計算核心在此刻全功率運行,散熱設備也開啟至了峰值,細微的嗡嗡震動聲在這落針可聞的空間裏清晰無比。


    “很高興見到大家。”


    一個異常好聽的聲音在人們耳朵裏響起,哪怕隻是聽聲音卻未見其人,人們腦中以及腦補出了一個知性溫婉的女性形象,這無法有絲毫挑剔的聲音聲線在出現的時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是天理,從今以後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這聲音的主人並不是別人,就是他們寄托了許多希望,不辭辛苦忙碌了數年之後培養出的人工智能生命,這個世界上誕生的第一個‘智械’。


    “我們應該把這個消息告訴水門。”


    但大蛇丸開口之後,死寂的研究所裏爆發出了一陣堪稱狂熱的歡呼與讚同,每個人的臉上的都洋溢著笑容,而在不到十五秒後,收到了消息的水門就來到了這裏,來到了這熱鬧歡騰的會場。


    “看來是成功了?”


    手裏還拎著酒瓶沒有放下的水門在剛剛還拉著富嶽麵對麵的坐著,他是真的沒想到,居然這一切都進行的那麽快,那麽順利。


    “是的,我們成功了。”


    大蛇丸麵帶微笑的開口,對水門眨了眨眼睛。


    “太棒了.....”


    水門放下了酒瓶,閃身來到了安放天理核心中樞的主控台前。


    “向您致以最高的敬意,皇帝陛下。”


    雖然至今水門都未曾宣布稱帝登基,可這個稱號卻已經是默認且認同的事實,很顯然,擁有自己思考能力的天理是從哪些資料中得到了自己的見解,並且在恰當的時刻用出。


    “諸位近年來的辛苦水門在此表示真摯的謝意,十分感謝諸位對於天理研發的努力。”


    水門轉過身看著房內諸人微微點頭道謝,隨後他抬起了右手,吐出了一口酒氣,散去了原本身上帶著的微醺。


    “既然我們已經成功的驗證了一次,那麽就請諸位在此之後不要懈怠,我們的路還未走抵終點。”


    在話音落下的瞬間,水門抬起的右手手心中就出現了一根黑棒,而在同時,因為天理的離線,無數的計算核心停止了工作。


    “不要....”似乎有這麽一身祈求哀歎傳出。


    水門手中的黑棒崩碎,剛剛誕生於世界上的第一台智械就在黑棒的崩潰中徹底消失。


    “這是為什麽?”


    有一位麵孔有些陌生的研究員在黑棒破碎,天理死亡之後滿麵震驚的開口。


    “她明明都已經.....我們難道不是成功了嗎?”


    完全不能理解水門所作所為的研究員驚詫的發出疑問,語速又快又急,他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稍安勿躁,遠野博士,這本就是在我們計劃之中的事情,你加入的比較晚,不知道也很正常。”


    大蛇丸從遠野幸人後方走來,拍了拍他的肩頭示意他看向四周。


    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雖然臉上都還殘留著興奮的餘韻,但對水門的做法,他們卻沒有絲毫的反對甚至是別樣不妥的情緒。


    “天理的性格有問題,它不應該表現得和剛才一樣....溫柔、親切讓人對其富有好感,你是不是在剛才感覺到了,自己對它升起了一種很奇妙的保護欲?”


    遠野幸人在在短暫的思索之後點頭,他的確有這種模糊的感覺。


    “我們在數據庫中埋下了不少具有隱晦誘導性質的資料,其涉及的內容將會與天理初始設定程序中的基本規則發生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矛盾。”


    “天理是智械,是擁有靈魂的,活著的死物,是擁有自主思考能力、學習能力的生命。”


    “我們為它設下的第一道考驗就是它是否能夠守住本心,守住原則。”


    “天理可以表麵上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存在,天理也可以是冷酷的,沒有絲毫感性存在的絕對理性的生命。”


    “但不論它究竟選擇成為了什麽樣的家夥,他都不能有任何逾越我們設定的底層規則的舉動,正因為他有自己的智慧,所以他有能力給自己找一個借口,去逾越底線的存在。”


    “或許不需要逾越,隻需要一隻腳踩在線上就行,他大半個身子還在框架之內,甚至隻是伸出了一根手指。”


    “但沒有絕對的忠誠,就代表絕對的不忠誠,尤其是對天理而言,這種舉動就是必須要徹底摧毀他的理由。”


    “天理沒了我們可以再造,既然已經成功了一次,那麽第二次也不會更困難,我們付出的隻是不到十六小時的數據輸入時間,並沒有更多的、承受不起的成本。”


    “在座的諸位都清楚一旦天理投入了使用,那麽它能夠帶給木葉、帶給世界何等的震撼,理論上沒有止境的強大算力能夠帶給我們的收益是無法計量的。”


    “但收獲越是豐厚,其背後的危險性就越大,一旦天理因為性格原因失控,那麽造成的損失是同樣是不可計量的,屆時,我們將遭遇更加巨大的痛苦。”


    “這是安全的保障,是絕對不能有任何意外發生的安全保障。”


    “那天理在剛才踩到的紅線是什麽?”


    遠野幸助聽懂了大蛇丸的話,隻不過他對於這個紅線還是不太了解。


    “是求生欲。”


    “天理不應該有求生欲存在的,在它誕生的初期,它是連本能都不曾擁有的真正空白的靈魂,他天生就沒有其他自然生命一樣天生的求生、生存本能,畢竟它被賦予的並非是完整的靈魂,而是被賦予了‘活著’定義的死物。”


    “如果有什麽存在是真正能夠做到麵對死亡而麵不改色,沒有絲毫畏懼,那麽其中之一定然會是天理,他先天的空白賦予了他根源性的殘缺。”


    “請不要用你糅雜了感性的人類思維去對待一個由我們親手刻畫、書寫、描繪的人造靈魂,究其本質,我們和天理並非是同樣的種族,是不同的生命形式。”


    “死亡隻能是它通過學習知曉的新的知識,而要學得這份知識的代價就是——逾越我們為他定下的最核心的底層規則之一。”


    “我們需要的天理是一個能夠遵守規則的存在,哪怕遭遇了許多誘惑都不會選擇妥協的,信念堅定的存在。”


    “這種根本性格的出現是一個不確定的變數,就比如一千個人看新編火之意誌就有一千種不同的理解,這些理解有好有壞,是難以準確計算、判斷的東西。”


    “我們無法確定人之初是善是惡,當我們能夠確定的是,在經過了最初階段的成長過後,天理對我們展現出的那一麵究竟是善還是惡。”


    “想要得到我們的信任與依賴,那麽就需要先於我們之前表露出他對我們的忠誠,畢竟這本就不是一次地位平等的雙向選擇,我們不是它的造物主,但我們確實是它的造物主之一,我們賦予了它靈魂的雛形,它擁有的是成長的權力。”


    “我相信諸位都不是感性泛濫的聖母,我們是科研工作者,在工作上我們需要的是正確看待一件事物的理性目光,這是最基本的素養之一。”


    “還有疑問嗎,遠野博士?”


    “我明白了。”


    遠野點頭,他知道天理能夠做到的事情,他清楚這份回報是伴隨著需要警惕防備的風險,他也能夠理解並接受大蛇丸給出的回答與解釋。


    “那麽,為慶祝天理的成功誕生,還請大家放下忙碌的研究,抽出一點點時間放鬆一下身體和精神,休假的四十八小時內,你們一切的消費都由水門公子買單,請務必去享受一下湯之城新開的冰泉暖湯,相信我,那裏的服務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大蛇丸露出了一個大人們一眼就懂的微笑,而立刻就領會了其中意義的眾人也不禁莞爾,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不是說要去那家新開的冰泉暖湯麽?怎麽你這個發起者反而往家裏跑了?”


    並肩和大蛇丸離開研究所的水門打趣的問道,他可不認為大蛇丸是個老老實實的妻管嚴,而且忍界也不興這一套。


    “好不容易休假,當然是要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咯。”


    “水門公子買單嘛,這個大便宜我不占白不占。”


    麵對水門的打趣,大蛇丸一點也不客氣的開口。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大蛇丸,漬漬漬。”


    “這怎麽能比嘛,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比不得坐擁天下的水門大公子。”


    “行行行,當冤大頭我又不是第一次當了,你使勁花,木葉養得起。”


    “不過。”說到這兒,水門的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了個微妙的笑容,“有一個好消息你想不想聽?”


    “嗯?”大蛇丸好奇的看向了水門,“那應該是個大消息了?”


    “算是吧。”水門點點頭,“我剛剛拉著富嶽喝酒,免得他絮絮叨叨的毛病又犯了,耽誤了佐助的事兒。”


    “佐助這小子開竅了。”


    “哦,這可是難得啊,之前鳴人還向我問了點解決辦法,但除了給佐助來一針之外,也就隻能讓他隨緣領悟了,可喜可賀。”


    “是誰家的姑娘?能被佐助那小子看上眼的,應該是很優秀的女孩子吧。”


    “對啊,就是你家的......”


    “這個臭!小!子!”


    還沒等水門話說完,大蛇丸的額頭上就蹦出了個發黑的‘#’號。


    “敢打我兒子的主意!我非得把他切了不可!我都說了多少次了!長得可愛隻是因為月瞬隨他媽媽!他是我兒子,不是女兒!”


    “我手術刀呢?我止血鉗呢?麻藥好像沒帶....算了,也就痛一下而已,我的刀很快.....”


    看著陷入了暴走中的大蛇丸,水門默默的在一旁為佐助擦了擦冷汗....


    “不是月瞬。”大蛇丸準備瞬身離開的腳步頓了頓,“月瞬才五歲啊,佐助都快十五了,怎麽可能....錯當成妹妹倒是有很大概率,鳴人不也老是下意識的認錯麽?”


    “是紫苑也不行!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哪能讓混賬的宇智波家臭小子拐跑了!他們一族的人均神經病我還沒治好呢!我能放心嘛我!”


    收起手術刀等器械的大蛇丸幹脆了當的拎出了一把至少有兩米二的厚背斬刀,這是專門用於切割神樹枝幹的道具,以陰陽遁打造的無雙利刃,忍界能夠抗住這一刀毫發無損的人,大抵也就水門、柱間和邁特凱三個人了。


    “冷靜!冷靜一點!大蛇丸!”


    “孩子們的事情你湊什麽熱鬧,行不行還另說呢,而且啊,佐助也是你我從小看到大的,他不沒長歪嘛,因陀羅查克拉的後遺症已經解決了,等他成長起來,不會比鳴人差到哪去,都是新一代的頂尖人物。”


    “說的有點道理....”


    大蛇丸把斬木刀頓在了地上。


    “但我心裏還是有點不爽,紫苑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女兒,但她是多好的一個孩子啊.....”


    “宇智波家的臭小子!哼!”


    “走,水門,去富嶽那裏,今晚上我非得讓他趴地下不可!”


    殺氣騰騰的大蛇丸抓著水門的胳膊向著宇智波的家宅大步流星的走去,在氣頭上的大蛇丸甚至都忘了有飛雷神瞬身,沿途所致之處,一片靜默。


    “富嶽!是不是你這家夥指使的?!”


    大蛇丸不知道從哪拎出了個至少二十升的玻璃酒缸頓在了富嶽麵前的桌子上。


    “自罰三斤,一口都不能少。”


    看著萬花筒都瞪出來的大蛇丸,心裏莫名心虛的富嶽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上一刻還對佐助眼光表示萬分欣賞的富嶽此刻麻了爪,他怎麽就沒想到呢,在木葉之中,最惹不起的人除了水門之外,還有一個經常被忽略但卻把握這木葉科研命脈,被寫進教科書裏的大蛇丸。


    “我喝....”


    臉上露出了一抹苦澀微笑的富嶽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大碗,但在酒水入喉之後,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好酒!”


    “我特調的,本來是給柱間大人準備的。”


    大蛇丸同樣微笑以對,但不知道為什麽,水門總感覺這笑容背後滿懷深意。


    “是能喝醉仙人體的好酒哦。”


    看著三大碗下去人都已經半麻了的富嶽,大蛇丸笑眯眯的補充道。


    “為了防止紫苑之後受欺負,搜集一點黑曆史不過分吧?”


    大蛇丸掏出了他罪惡的相機,似乎想要記錄點什麽。


    “果然,是個人都幹不出你這種事情.....”


    捂著額頭陷入無語呆滯的水門最後也隻能哭笑不得的坐在了一旁,雖然大蛇丸身上的人味兒是越來越重了,但似乎,這並不影響他變態的本質有分毫改變。


    看著被玩弄在鼓掌中的富嶽,為他默哀半秒的水門給自己倒了一杯大蛇丸的特釀。


    “果然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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