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廉】窩在自己的巢中很是愜意的眯著眼睛。


    對於這頭龍雀來說,它算是妖魔中極為佛性的那一批了,反正它也不怎麽需要吃人,在這種等級森嚴的條條框框下,收斂好自己的羽翼,然後朝那一趴就不用管什麽了,就算有事也有畜人為之代勞。


    這樣的生活不好麽?


    為什麽一定要打打殺殺,爭個你死我活呢,所謂的零和博弈就那麽舒服嗎。


    最近【飛廉】所做的最舒服事情,就是讓顧盼明這一聰明的畜人上位了,他幾乎是不出兩天就用行動告訴它,它並沒有選錯人。


    顧盼明已經列出一份詳細的報告,提及了【蛇芯子】發生異常狀況的原因,是近期食物攝入短缺和過於幾次,加大補量就好了。這一報告遞交上去後,按照其做法確實是得到了有效的緩解,異常狀態逐漸平息。


    而這年輕人也不居功,很是謙遜。


    【飛廉】一高興就給他批了一份長達三天的假期,他愛怎麽玩怎麽玩去,三天後回來繼續工作,【蛇芯子】的下一階段調試還離不開他呢。


    下次要怎麽獎勵他呢?


    嗯,是個人才的話,或許可以引薦給本體【雲中君】,反正這些城裏的耗材過不了幾天就都要被獻祭掉了,【雲中君】仁慈,帶走一兩個人應該也不是問題。如此一來,這城裏的機緣或許很快就要見分曉了吧。


    【山君】那個倒黴鬼不知道怎麽心神受了創傷。


    本來絕對優勢的它現如今倒是顯得力不從心,其他妖王對這意外之喜可是極為滿意,隻不過這一切和【雲中君】他們沒有多少關係了。


    事實上,【雲中君】也沒有打算爭奪機緣。


    它要的是人。


    “【飛廉】!出來!!”突然間一聲古怪的獸吼從房間外傳來,那氣勢洶洶的語氣,頗有些飛揚跋扈之意。


    【飛廉】原本慵懶輕鬆的趴窩神情瞬間消失。


    下一刻,化作一陣迅疾無比的黑色妖風,驟然間從窗戶中撲出飛上天台的龍雀彈出利爪,猛然間一下子摁在了一個像是肉塊的妖魔身上,那尖銳的喙還很不客氣在這肉塊上麵啄出了兩個血洞。


    “【太歲】,你膽子不小啊,敢來我頭上動土?”


    堅如精鋼的爪子稍微一收緊,深深刺入肉塊中的爪子立刻帶來了強烈的痛楚。【太歲】疼的像是按了一個發動機一樣,劇烈的顫抖著,從肉塊中裂出了好幾張嘴來。


    這些嘴巴異口同聲道。


    “快放開我,【飛廉】你惹上麻煩了,我是代表妖王們來的。【雲中君】的氣息在這裏,自己看。”.jujiá?y.??m


    說著,從蠕動的【太歲】中飄起了一股混合的妖炁。


    這種在九淵之地代表了授權舉動的氣息,讓【飛廉】慢慢鬆開了爪子,它抬起爪子撓了撓有些發癢的翅膀。


    “妖王們?我怎麽不知道。”


    “因為你可能已經被暗中幹擾了,這件事不能先通知你,你現在立刻自查一遍身體,看看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太歲】蠕動間從身上撕下了一片肉,遞給了【飛廉】。


    “有誰對我動手腳了?”


    【飛廉】覺得很不可思議,避難都市中除了妖王之外,還有誰能夠悄無聲息的在它身上動手腳的。拿著【太歲】的肉片,妖氣旋轉間帶起了絲絲亮光,很快【飛廉】就表情凝重的從身體裏抽出了一縷銳利氣息。


    這縷氣息纏繞在太歲肉片上,吸附過去後頓時將那肉片絞成了飛灰。


    它真的被動手腳了。


    還來不及憤怒的【飛廉】又聽到了【太歲】的另外一聲質問。


    “你之前安排了一個叫顧盼明的人到下麵去了,你知道那個人就是雨衣劍修嗎?現在妖王們下了死命令,見到此人,不惜一切代價,格殺勿論!”


    【太歲】的話讓【飛廉】第一時間不願意相信。


    “他?雨衣劍修?”


    就顧盼明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模樣是雨衣劍修,這種話要是別人說出來,【飛廉】絕對會第一時間趕到現場進行嘲笑,因為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顧盼明都不可能是雨衣劍修,他就是一個被控製的研究員啊。


    他有劍修那股寧折不彎的銳意嗎?


    【飛廉】回想了一下顧盼明平時在自己不卑不亢的模樣,忽然間不自覺湧起一股寒意。從頭到尾,顧盼明都是冷靜,像是被嚇傻一樣的冷靜。


    “就是他,他現在是不是還在下麵?快點說啊,妖王們都在等著呢。”


    “……他不在下麵了。”


    “那他在哪?”


    “我不知道,別問我,我幾個小時前給他批了一張請假條,他現在可能在城裏任何一個地方。”煩躁的【飛廉】原地轉了一個圈,翅膀呼呼間掀起了一陣狂風,它現在不僅煩躁,更多是一種被愚弄的羞惱。


    它活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欺騙,就感覺自己和傻子一樣!


    “妖王們聯手抓他幹嘛?”


    【飛廉】想到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連忙詢問。


    “妖王們沒有告知我等,不過據說他很重要,沒有他,可能大祭會出問題,非常嚴重的問題。”


    “大祭,不還是有兩周麽?”


    “沒有兩周了!如果沒有雨衣劍修,就算是一百周也是失敗的!”【太歲】氣急之下忍不住說了更多,也不和【飛廉】在這裏糾纏了,彈出觸手準備蕩著自己離開陽台。“【飛廉】,你最好快點回【雲中君】身邊,不然你麻煩還不小。”


    而龍雀則是愣在原地,爪子不自覺刨著水泥地板。


    顧盼明的重要性讓它這個跟隨【雲中君】多年的分體,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妖魔在麵臨道化的時候,會采取的某些措施。


    如果說這個人類就是那大妖魔的措施,或許就能解釋的通了。


    為什麽雨衣劍修能夠在這座城市裏獲得一份劍修傳承,為什麽顧盼明的痕跡始終是難以被找到。並不是妖王們一直在算計著道化的大妖魔,而是大妖魔一直在算計著所有人,每一個人都是它的棋子。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jujia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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