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這麽張狂,竟然敢在宋將軍麵前動手!”


    聲音,從門外傳來。


    左昌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膚色黢黑的中年人走進門來,環視左右。


    他的視線,很快集中在左昌臉上:“你就是96511的那個狂野貝多芬吧?”


    左昌笑著問道:“您是哪位?”


    黑中年沒有理會左昌,他衝著宋真行禮:“宋將軍,實在抱歉……臨時有事,來的晚了一點。”


    宋真沒有動怒,甚至在笑:“臨時有事,那也沒有辦法。貝多芬,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蘆薈一族的蘆葦先生。昨天和你交手的,就是他。”


    要說狂,也真是狂。


    左昌都有些搞不懂了,這蘆葦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哪怕宋真不是1555的首領,光是這十五境的修為,難道不值得他尊敬一下?


    要是坐在上麵的是左昌,遲到的是血薔薇,哪怕血薔薇真的有事不能準時到,也一定會提前打招呼。


    就算不提前打招呼,至少會將歉意表露的更真誠、態度更惶恐。


    蘆葦這番作態……


    左昌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這麽蠢的人,想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隻能揣測道:“欲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難道這一番局麵,也在宋真的預料之中嗎?”


    左昌看了宋真一眼,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左昌三人開了一個小會。


    天神說道:“左昌,你知道得到‘地神根源’的最好辦法嗎?”


    左昌不假思索:“編織命運。”


    真弓也道:“編織命運。”


    “是的,編織命運。”


    天神點頭,肯定了左昌和真弓的想法。


    她繼續說道:“地神根源在地神的遺體之中,不用想也知道,地神的遺體一定有充足的安保,地神的後裔們有足夠的時間構築堡壘,以我們三人孱弱的戰鬥力恐怕難以攻破。但是,如果是在‘編織命運’之下,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唯一的問題,主要有兩個。”


    真弓忍不住說道:“天神大人,如果問題有兩個,那就不是‘唯一’。”


    天神冷漠的看著真弓。


    左昌將真弓拉到身側,說道:“小孩子不懂事,亂說的。天神,您繼續。”


    天神這才繼續說道,她豎起左手食指:“第一個問題,在於執念者。編織命運的觸發機製你們已經明確,執念不是人人都有,而且執念持有者一定是‘玩家’——我們需要找到一個有執念的,而且最好不是和我們作對的。”


    左昌問道:“作對又怎樣?我們進去之後先清理門戶不就行了?”


    “執念玩家死亡,命運編織立刻結束;而且多一個敵人,肯定不如多一個盟友,所以我說最好不要。”


    左昌點頭。


    天神又豎起右手的食指:“第二個問題,也不是每一個執念者都可以。之前那個白鱗的執念是弧光,而弧光是天王城之主,所以副本的範圍是天王城。如果換成別人,生成副本的範圍可能隻有一個宅邸,或者一個街道。我現在隻知道地神遺體在我們腳下,所以目標執念最好足夠大,大到把整個霧邊城容納才穩妥。”


    左昌聞言,又點頭。


    天神最後說道:“執念者的執念,最好不要太遠大。編織命運非常特殊,一旦進入就不能脫離,除非執念達成或者徹底失敗。如果他的執念遙遙無期,怎麽也見不到頭,那我們隻能考慮將他殺死,否則不是要在裏麵困死?”


    有道理。


    但是……


    左昌說道:“天神,你剛剛說了三個需要注意的問題。”


    天神麵無表情:“最後一個是剛剛想到的。”


    好吧。


    末了,天神又說道:“你有‘食氣鑒定眼’,用我的神力激發它,可以看到目標的執念詳細。明天的王前對質,是發現可靠目標的良好時機,不要錯過了。”


    回憶,到此為止。


    左昌看向蘆葦,問道:“閣下,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攻擊我?今天不給我一個解釋,咱倆沒完!”


    他一邊說著,一邊發動鑒定眼。


    轉瞬之間,左昌的左眼變作銀白之色,放射凶光!


    在天神力的加持之下,左昌的視界出現改變。他看到,宋真渾身金光璀璨,頭上更有一行清晰文字:


    【長治而久安:宋真將軍心係民眾,想要給1555所有民眾一個安定的生活環境,免受侵犯。】


    【執念等級:中等。(純粹出於赤忱而生的執念,未曾受到嚴峻考驗,在經曆辜負、曲解和背叛之後,此執念可能消失,也可能扭曲為完全相反的憎恨)。】


    【可將其編織,生成全新的命運。】


    這個執念……


    好像編不得。


    長治是多長?


    久安要多久?


    讓宋真成為執念玩家,估計要陪他玩一輩子的過家家,這誰受得了啊。


    左昌掃向邊上一人,發現他……


    根本沒有執念。


    在左昌看來,這個人是灰色的,他臉上的表情倒是生動,但他是個空心人,並無執念。


    這麽說來,不如看看天神吧。


    左昌低頭,看著腳邊的天神。


    在“鑒定眼”中,所有人都色彩都很單一。根據執念程度不同,每一個人都有獨特的色彩。


    唯有天神的例外。


    她仍然是原來的模樣,看到左昌投來的視線,隻是說道:“不用看我,你的眼睛不可能對我生效,我也無法對我自己使用編織命運,因為我早已跳出命運。”


    ……酷。


    左昌轉頭,看向真弓。


    【想和父親大人貼貼:扭曲的欲望,激進的思想,背德的狂歡。瑤台真弓,是一頭危險的雌獸。】


    【執念等級:極高。根植於心底的頑固思想,即便肉身被毀滅,也無法消磨。】


    【可將其編織,生成全新的命運。】


    左昌連忙移開視線,他剛剛看到了什麽?感覺要長針眼了!


    真弓狐疑的看著左昌,稍稍歪頭以示疑惑。


    左昌強自鎮定,在場的還有七八人,每個人都有執念,但大多數隻是膚淺的念想,無法將其編織。


    隻有兩個人,符合要求。


    一個是坐在末席的番口,一個不是別人,就是站在左昌麵前的蘆葦。


    先更一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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