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城,臨時城主府中。


    左昌坐在椅子上,講述先前所見所聞。白鱗坐在對麵,認真聽完之後說道:“這麽說來,因為‘天神注目’的獨特效果,真弓和飛鳥的生命力異常頑強,不是那麽簡單就會罹難的?”


    天神點頭:“可以這麽理解。”


    白鱗奇道:“自殺呢?自殺可行嗎?”


    “我的注目擁有一定的強製效果,甚至可以說涉及到了因果論,自殺沒有那麽的簡單。受我注目的人一般不會產生輕生念頭,即便她們強迫自己去做,進行一次‘非自願自殺’,也可能因為種種意外而被迫中止。”


    天神組織語言。


    “比方說——上吊自殺,但是繩子斷了;投河自盡,但是被河裏的大魚托了起來。這些都是大概率事件,是以全盛時期的我的意誌為轉移的幸運。”


    左昌和白鱗對視一眼,都有些費解。


    白鱗問道:“毒藥如何?飲下能把人藥死的猛毒,且派遣高手監視,杜絕任何人援救,如何?”


    天神用看弱智的眼神的看著他:“飛鳥和真弓都是十二境的人,什麽毒這麽凶,能確保毒死她們?你也是到過十五境的人,你應該知道,非法力形成、自然界存在的猛毒對十二境收效甚微。”


    左昌問道:“那麽,讓白鱗出馬,直接打死飛鳥和真弓可以嗎?”


    天神還沒說話,白鱗立刻用驚愕的視線看著左昌!


    他擺著手,說道:“將軍,這種事我幹不出來,我不可能毆打飛鳥或者真弓,更何況是以殺死她們為目的行凶?要不還是你親自來吧。”


    左昌攤開兩手:“你都舍不得,我怎麽舍得?這種事會給我留下深刻的心理陰影,我不幹!”


    白鱗更是搖頭:“你看,連你都做不出來,我怎麽可能做得到?另請高明吧!”


    這……


    自殺會被各種意外因素打斷,親自動手又狠不下心,看上去讓飛鳥和真弓去死一死,還真是一個難題。


    天神倒是冷靜,她簡單說道:“其實維持現狀也挺好的。現在倫納德的注意力全在倒映之海中,龍策士他們同樣不會輕易退讓,先放一放,同樣是一件好事。”


    白鱗聞言:“天神的看法,正是我的看法。我們不必這麽著急,相反,保留飛鳥和真弓的‘複活特性’是優勢。她們可以承擔比較危險的任務,她們的戰鬥力也不俗,我們應該利用這一點。”


    左昌慢慢點頭,認可了天神和白鱗的判斷。


    當務之急,應該是——


    找到餘下的“受注目者”。


    天神說了,她打算把世界等級固定在“七境”,這意味著要下降八級。


    除去已經觸發機製的白鱗,尚未觸發機製的飛鳥、真弓和光陰聖女,還有四個隱藏的受注目者。


    左昌開動腦筋,說道:“按照天神的說法,受注目者最大的特征無疑是‘幸運’。還不明確的那四位,可能數次遭遇生死危機,最後卻神乎其神的存活了下來——是這樣吧?”


    白鱗回憶過往,點了點頭:“我的確有好幾次險死還生的遭遇。我當時以為是命不該絕,現在看來,是天神的注目在生效……不過僅是這一點,恐怕不能很好的分辨受注目者。什麽叫‘遭遇生死危機’,什麽又叫‘神乎其神的存活’?我們冒險者本就是刀口舔血的生物,水平比較高的,和死亡擦肩而過是常有的事。”


    這個……


    確實。


    左昌沉默、思索,還沒想明白怎麽辦,身邊突然有光輝閃動,劇烈的空間震蕩之後,真弓從時空裂縫中摔落。


    與此同時,白鱗的修為下降一級!


    沒等左昌反應過來,又是一道時空裂縫產生,飛鳥從中摔落。


    同一時刻,白鱗的修為又下降一級!


    白鱗先是一怔,繼而一笑。


    他感受著力量的流逝,發現自己現在隻有十二境水準:“將軍,我現在……和你一樣弱了。”


    這……


    左昌一頭霧水,他看著真弓,問道:“發生了什麽?”


    “被偷襲了。”


    真弓麵帶不悅,懊惱開口。


    飛鳥輕出一口氣,似乎還沒從“死亡”中緩過神。她慢慢搖頭,說道:“是陷阱。見裏一族聯絡了倫納德他們,紅岩將軍埋伏在房間裏、他一擊得手,我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


    倫納德?


    紅岩將軍?


    左昌看向天神,天神已經開始投影:“我之前已經感應到了,不過看你們聊得很起勁,所以沒說話。”


    一幕影像,在牆壁上顯現。


    左昌轉頭,看到了瑤台家會客廳裏發生的情況——


    畫麵中,飛鳥、真弓落座,見裏一真拘謹的站在她們麵前。


    真弓翻開寶錄“翠綠之影”,閱讀上麵的筆記。


    一時之間,房內隻有她翻書頁的聲音。


    如此過了片刻,真弓似乎看到了她感興趣的東西,當即閉上眼睛,似乎正在運行寶錄上記載的功法。


    正是這個瞬間,蟄伏在房外的一抹紅光暴起,流星般衝入房間,突兀的出現在真弓麵前!


    “嘖。”


    即便再看一遍,真弓仍然極其不爽!


    她看著左昌,說道:“父親大人,這位紅岩將軍實在不講究。他趁我修煉寶錄上的功法時,突然發起偷襲!我當時沉浸己身,不能很快感應到外界變化,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被火焰吞沒!要是正麵交手,我……”


    左昌看著她,笑道:“你?”


    “……我不會輸的這麽快。”


    真弓似乎認識到她和紅岩將軍的差距,說的話很沒底氣。


    畫麵仍在繼續,紅岩將軍殺死真弓之後,又迅捷而猛烈對飛鳥發起攻擊——


    飛鳥作出了防禦動作,隻可惜她麵對的是一個掌握了火神之力的真正高手,赤風卷過,她已是一具白骨!


    飛鳥看著畫麵中的自己,心有餘悸:“實在慚愧……當時熱風撲麵,我產生極大不適,體內法力好像被蒸發了一般,分毫不能調動。”


    “很正常,他們火神力是這樣的。”


    對此,天神十分冷靜。


    她語無波瀾,繼續說道:“火神可以蒸幹身周數千米的法力,如果事先不做應對,他可以讓你無法施展任何技能,等於是爸爸打兒子。當時和他打的時候,我做了很多準備,但我的續航和循環還是出了問題,這才被他跑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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