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但是,一想到因為這些將會導致百姓流離失所,李公樸就覺得煩躁。


    他還年輕,見不得這些東西。


    而且,他的血,還沒冷!


    所以,他把薑離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吟了出來。


    “公孫大家這段時間不忙?”


    目送著李公樸鬱鬱的離開,薑離的心情同樣有些沉重,對所謂的神界越發不那麽爽起來。


    妖孽叢生,瘟疫橫行,這些本就是神界的事情,卻由人間來承擔了。


    錢塘城還有城隍廟,還有其他神官呢。


    他們享受著香火,就輕飄飄的一句劫數,啥也不管了,而人間卻不知道多少人喪命。


    加上之前五通神的事情,讓薑離對所謂的神,越發缺乏敬意了。


    站著茅坑不拉屎,這樣的神要他有何意義?


    就在這個時候,公孫九娘帶著青鸞又來了。


    看著她們,薑離很是好奇。


    這怡紅院的花魁,是不是太悠閑自由了點?


    昨天來了自己這裏,今天又來了!


    “今天去怡紅院的人少了很多,整個錢塘城的人,都在討論著瘟神過境的事情,人心惶惶。”


    “城隍廟那裏,現在都是人滿為患!”


    聽了薑離的話後,公孫九娘笑著回道,然後看向薑離院子裏的兩棵桃樹。


    這兩桃樹的花開的很茂盛,不過對於公孫九娘來說,她看的自然不僅僅是花。


    她今天過來的目的,就是這兩棵桃樹。


    這兩棵桃樹讓她很是驚訝,因為她來薑離這裏也不止一次兩次了,但是從沒發現這地方有問題!


    現在這兩桃樹,一夜之間就成了精,竟然還能迷惑瘟神,讓瘟神換了地方。


    所以公孫九娘不得不跑過來,她想確定這桃樹跟薑離有沒關係。


    “人族到處供奉著神界的各路神仙,他們動不動就要懲罰人族,什麽瘟疫啊,妖孽叢生啊,天災啊。我就想不明白,那人族還供奉他們有何意義?”


    聽了公孫九娘的話,薑離淡淡的回道。


    人族不敬神仙,要被罰。


    對神仙不恭,要被罰。


    家裏有人對神仙不恭,全家都要遭劫被罰。


    一個城有人對神仙不敬,其他人跟著遭劫被罰。


    神仙跟神仙之間打架,人族被牽連無辜,隻能自認倒黴。


    神仙犯了錯,人族遭殃,還是要自認倒黴。


    總之,無論人族做什麽,隻要神界覺得不爽,他們就能懲罰人族。


    而他們收了香火,本應該除妖的不除妖,本應該保證風調雨順的不不保證風調雨順。


    沒事,還有什麽瘟神之類的跑來人間。


    這樣的神仙,信奉他們有何意義?


    難不成,隻求個心裏舒服,或者死後上天堂?


    對於原本是無神論出身的薑離來說,他對神仙本來就沒多少敬意。


    現在看到這些,加上之前的遭遇,心中對所謂的神界,越發沒什麽敬意了。


    原本想成仙的心思,也越發淡了起來。


    “薑公子慎言,這話可不能亂說,容易帶來麻煩。”


    聽了薑離的話後,公孫九娘很是詫異。


    她真沒想到,薑離會怎麽說。


    要知道,之前薑離還對修仙成神表現的興趣很大。


    這一下,態度變得還真快。


    隻是,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說這些東西,隻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畢竟,那可都是神!


    見薑離還有繼續說些去的念頭,她連忙出聲製止。


    沒必要!


    不過心中卻是非常認可薑離的話,因為她們妖族也有很多如此想法的妖。


    所謂的神,他們在那個位置太久了,讓他們已經習慣了享受和輕鬆決定人族和妖族的快意了。


    隻是,人妖殊途。


    這些年來,妖族和人族,在神界的授權或者操縱下,互相殘殺,結下了太多的仇恨。


    想跟上古時期一樣,人族和妖族聯手,這恐怕很難。


    “是啊,連說都不能說。”


    薑離聽後,情緒越發低落起來。


    公孫九娘看了之後,也不知道怎麽安慰薑離。


    在她眼裏,薑離就是個特立獨行的人,而且謹慎又自信。


    一向以來,都是意氣風華的樣子。


    隻是這次的瘟神過境,對他的影響很大。


    “對了,你家的這兩個桃樹什麽情況?”


    看了眼薑離,不想跟他繼續聊那個比較深沉的話題,公孫九娘隨即問道。


    她想確認下,薑離知不知道他家的桃樹不太一樣。


    “我也不知道,昨晚我和許仙從城外回來後,它們就是現在這樣子。”


    這點,薑離沒有騙公孫九娘,事實也是如此。


    薑離也確實不清楚情況。


    或者說,在昨晚的桃花盛開,香飄全城之前,薑離甚至連自家的桃樹不一樣他都不知道。


    “嗯,可能是離西湖近吧。畢竟西湖有龍神,周邊的東西會有得天獨厚的機緣出現。”


    公孫九娘並沒懷疑薑離的話,反而還笑著跟薑離解釋了下。


    不過,她自己並不相信這個解釋。


    而薑離,實際上也不相信這個解釋。


    公孫九娘不知道的是,現在的薑離,對自己身邊的異常,知道的比她多多了。


    這個解釋,明顯有點牽強。


    “聽說公孫大家的劍舞堪稱一絕,在下從沒見過,不知道有沒機會欣賞下?”


    薑離看了眼公孫九娘,突然問道。


    他現在情緒不高,其他都不怎麽想聊。


    隻是看到公孫九娘,想起她以劍舞成名,便想著見識下。


    沒穿越前,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刷短視頻看美女跳舞。


    特別是那種健身的姐姐跳瑜伽,就更喜歡看了。


    “好啊,薑公子想看,九娘便舞給薑公子看。”


    聽了薑離的話,公孫九娘愣了下。


    不過看到薑離期待的眼神後,她立刻笑著回道。


    兩人認識也有段時間了,薑離從沒讓她表演過什麽,一直都是以朋友相處。


    難得薑離想要看劍舞,那就舞上一番吧。


    要不然,公孫九娘還以為薑離對這些沒什麽興趣呢。


    這個時候一邊的青鸞見公孫九娘答應下來,便把手中的劍遞給公孫九娘。


    她一直跟在公孫九娘身邊,身邊背著一把劍,和一把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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