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尚未進門,張墨便聽到了陣陣打鬥聲。


    壞了!


    大哥和死鬼爹打起來了。


    “逆子,你不配當人子!”


    “死老狗!你不配為人父!”


    推門而入,赫然隻見……


    張襂半蹲在地上,表情猙獰,一雙糙手以猴子偷桃架勢,死死抓著李無迭的下體。


    李無迭也不遑多讓,額頭青筋直暴,掐著張襂的脖子不願鬆手。


    張襂:“想掐死我?小心我捏爆你的蛋蛋!”


    李無迭:“你敢捏爆,我就扯斷你的狗頭!”


    張襂大怒:“逆子,還不放手?”


    李無迭冷哼一聲:“你放,我就放。”


    張襂:“你先放。”


    李無迭:“憑什麽?我信不過你這老東西。”


    張襂:“呸,我才信不過你這逆子。”


    ……


    張墨若無其事地從二人身邊走過……


    張襂:“兒,你可算回來了。快,抄家夥,打爆這逆子的狗頭。”


    李無迭:“小墨,你來得正是時候。快來與大哥一起暴打老狗。”


    張墨拎來一條凳子,在二人身邊坐好。


    蹺起二郎腿,從張襂兜裏抽出最後一根煙,劃上火柴,點燃,猛嘬了一口……


    然後,一邊吐著煙圈,一邊說道:“這樣,為了公平起見。我數一二三,你們一起放手。”


    張襂紅著臉:“好!”


    李無迭一臉蛋疼表情:“我同意。”


    張墨:“一!”


    張墨:“二……”


    張墨食指用力揮下:“三!放!”


    ……


    張襂:“……”


    李無迭:“……”


    張襂:“我就知道你這逆子會耍詐,還好老子沒放。”


    李無迭:“我才是。老狗果然最陰險,還好我聰明。”


    張墨:“……”


    ……


    張墨撣了撣煙灰,麵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我覺得被掐住蛋蛋比較疼,應該老爹先放手。”


    李無迭:“小墨說的對。”


    張襂怒目而視:“兒,你偏心!”


    張墨攤攤手:“那你倆繼續掐著吧,我不管了。”


    ……


    張襂:“……”


    李無迭:“……”


    ……


    張墨鼻孔噴著煙,奇怪道:“這樣掐著也怪累的。不如講講你倆這是為了什麽啊?”


    張襂一邊捧著蛋,一邊罵:“還不是怪這逆子。他娶媳婦不請老子吃席就算了,現在還想讓你去他家當長工。”


    李無迭大怒:“胡說!我讓小墨搬去家裏住,是讓他跟著我學做油飯的手藝,將來也能自己創業開鋪子。再跟你這不著調的老狗混,早晚進監獄呆一輩子。”


    “兒。這種結婚連親爹都不請的人,你能信他的?”


    張襂用力捏了下手中的蛋蛋,瞅了張墨一眼:“逆子說得好聽,實際就是想找個不要錢的小工。聽爹的,爹都安排好了,咱們父子一起創業,開個按摩店,肯定能掙大錢。”


    李無迭整張胖臉都抽扒在了一起,怒聲道:“放屁,你又想去開窯子是吧?你再去幹些違法勾當,我和你沒完!”


    張襂麵露不屑:“你懂個屁。年輕,到底還是年輕,是按摩店。按、摸、店!懂麽?正規的很,哪裏違法了?”


    李無迭不理他,轉頭看著弟弟:“你自己怎麽想的?民以食為天,不管世道再差,總不會缺了廚子這一口吃的。”


    張墨叼著煙:“當廚子沒前途,不是我的風格,你們別管了,我要自食其力。”


    李無迭:“賣避孕套就有前途?你別給我打馬虎眼,老狗這個當爹的不管你,我這個當大哥的可是要管的。”


    張襂大怒:“你再罵?”


    李無迭:“老狗閉嘴。讓他自己說,怎麽個自食其力法?”


    張墨撣著煙灰,眯眼吐出四個字:“考公務員!”


    李無迭:“……”


    張襂:“啥?”


    互相掐在一起的兩人,不約而同地瞬間鬆手。


    李無迭上前,小心翼翼摸了摸弟弟的腦門,咦聲道:“也不燙啊。”


    張襂拍掉李無迭的胖手,來回摸起來,嘀咕道:“確實不燙。兒,你不會犯病了吧?”


    “……”張墨斜眼看他:“沒洗手呢,就直接摸?”


    張襂訕笑:“與你的病相比,這不重要。”


    李無迭難得表示讚同,在旁幫腔:“二弟啊。你小學讀到二年級,就因為踢斷了同學的腿,被校長親自開除,這樣說來,你的教育程度是文盲。


    咱們不說當門派公職人員那麽遠的話,就說咱們忠縣官邸大樓的保安大爺好了,那也得初中文化水平,煉氣境兩層以上修為啊。”


    張襂接過話頭,繼續說:“你八歲時輟學,爹琢磨著文化課咱不行,不如抓一抓修行。


    哪怕靈根不好,多吃點丹藥,租個高級點的聚靈法陣,有個煉氣三層修為,就是進廠,也能直接開上靈氣車床,比那些開蒸汽車床的土鱉強多了。


    你娘生前也說,若真能如此,她就是死了,也不會回來找我。這才送你去上了私人修煉培訓班,花了老鼻子錢。


    結果呢?你小子一上課就睡覺,人家修煉你睡覺,人家睡覺,你偷看女同學睡覺。三年修行,直到現在還是煉氣一層。”


    “所以……”


    張襂與李無迭,幾乎是異口同聲:“你!憑啥能考公務員?”


    “……我。”張墨一時語塞,竟被問住了。


    以前的我,有這麽廢物麽?


    為什麽在原主記憶中,自己是個刻苦學習的勤奮小朋友,是被校長陷害才揮淚輟學的?


    在私人修煉班,也是因為老師嫉妒自己高人一等的修煉理解,故意不好好教,修行之路才被迫寸步難行。


    好家夥。


    曾經那個自己……


    是個狠人啊。


    竟連自己都騙了。


    ……


    可哪怕發現自己的過去是如此不堪,張墨也並不打算改變初衷。


    說來,重活的這一世,他還真沒什麽崇高理想。


    唯一的執念……


    就是要活得久一些。


    畢竟,對他而言,能活著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為了繼續幸福下去,就要一直活著。


    好在,這是一個具備超凡力量的修真世界。


    整個世界的力量天花板,築基巔峰,那個無限接近金丹大道的境界,可活二百二十年以上。


    上輩子,他躺在病床上十年,三十六歲死亡。


    這一遭,至少要活夠一百五十歲,才能把前世吃的虧補回來。


    可,修行也是有門檻的。


    丙級下品靈根這種爛天賦,想築基難如登天。


    甚至比登天還難。


    在新修真學誕生的這三百多年裏,還從未有丙級下品靈根的殘疾人築基成功過。


    所有修真理論學者之間,都有一個共識:


    築基的最低天賦門檻,乙級下品靈根。


    這還是你家裏特別有錢,能夠瘋狂堆積修行資源的前提下。


    張墨現在才回想起來。


    當初私人修煉班的老講師,上課第一天就說過:


    人這個東西,生來就不平等。


    丙級下品靈根的同學,千萬別以為自己理論知識紮實,就心生幻想,以為自己行了。


    廢物就是廢物,再努力也是廢物。


    特別是張墨同學這種理論知識也不怎麽行的,能臨死前熬到煉氣三層,有能力操控那些巨型工業法器,便可以擺酒撒花慶祝,死而無憾了。


    現在想起那個同樣是丙級下品靈根,七十好幾還在煉氣二層廝混的老講師,張墨就恨得牙癢癢。


    你說什麽大實話。


    現實的確很殘酷,可有了係統的能量轉換率加成後。


    張墨還真覺得自己行了。


    前提是,要有充足的靈氣資源供應。


    而在天元派,掌握最多修行資源的,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僚階層。


    即便是普通門派公職人員,門派給予的修行資源配額,也足以讓一名乙級靈根天賦者,沒什麽壓力地修行至煉氣九層。


    至於他張學者,文盲學曆,殘疾靈根這種條件,能不能考上公務員……


    他其實一點都不擔心。


    這不是有我孫哥麽?


    人家連六級精神病鑒定證都能搞定,弄個大學文憑和修為鑒定書還不是打個招呼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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