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休息,隻是彈指將燭火熄滅,但是並沒有閉眼休息。


    她將傷口包紮上,起身,坐在了床榻上,看向了放在了一邊的平白劍。


    平白劍能夠帶給她巨大的力量加持是不爭的事實,而她如何才能夠將其劍氣完完全全的為自己所用,顯然是她現在應該好好考量的事情。


    沈落輕輕的摩挲著手臂上的傷口,這件事情自然是不能夠同沈清和說起來,若是它知道了平白劍其間的蹊蹺,能否讓她再用了下去都是不好說的,雖然她相信沈清和對待自己會持著一個寬宏的態度,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沈清和將會允許她做任何的事情。


    而沈宴卿……這兩番交涉下來,沈落已然是覺著自己絕不能夠與他多說了什麽,一來他絕不會相信自己,二來他並不願意看著自己精進劍術,眼下最為妥切的法子,還是和他的三師弟相交談。


    沈落思量了一番,最終是做了決定,而後便將平白劍收在了腰間,動身下了床榻,往門外去了。


    月色在山門之間彌漫著,沈落穿過了庭院,往藏龍院去了。


    到了楚炎的藏龍院之前,沈落便輕輕敲了敲門,隨即推門而入,正見著燈籠之下,沈宴卿靠在了一邊的門板上,頗有些沒有站相,而楚炎則是翹著二郎腿,坐在了石桌的一邊,抬頭看過去,是在和沈宴卿交談著什麽。


    “沈落?”


    一見著是沈落來了,沈宴卿當即睜大眼睛,同時,他的臉色頗有些挑釁,“你不是要休息了麽?”


    沈落滯了一下,往楚炎的方向看過去。


    楚炎的臉色顯然也是頗有些心虛,和沈落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輕輕地撓了撓頭發。


    “唔,我還有些事情要和三師弟說。”


    沈落隻得往前走,讓眼下之事看起來沒有那麽尷尬。


    沈宴卿一時之間臉色泛著隱隱的怒意,他的目光淡淡的從沈落的身上掃了過去,然後又看了看躲避開他的目光的楚炎,心中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然而對此情此景,卻也沒有什麽話能夠說。


    “你們……且多注意一些。”


    沈宴卿終究是隻能夠說出這樣的一句話,盡管他的心頭還有更多難聽的話想要開口。


    沈落抿了抿唇,本來是打算解釋什麽的。


    可是想到了平白劍的事情,眼下這樣糊弄了過去也好,於是並沒有多說什麽。


    沈宴卿也就隻好動身離開了。


    走過了沈落的身邊的時候,沈宴卿停了一步,偏過頭,“你是做師姐的,不能耽誤了師弟吧。”


    沈落抬眸,對上了沈宴卿提醒的目光,這句話裏是什麽意味她自然是明白,雖然說這件事情誠然是一個誤會,可是在沈宴卿的心裏看來,難道是說自己若是和楚炎如何,便是耽誤了他?


    不過細細一想來,這也確實和沈宴卿對她的態度不謀而合。


    沈落淡淡的抿了抿唇,不動聲色地將自己心頭飄過的一縷情緒壓了下去,反正自打小以來,沈宴卿對她的態度一直如此,哪怕是需要求得一點,來自師兄的安慰,她似乎都不曾有那樣的立場,又怎麽能夠指望上沈宴卿對她說出什麽好話呢?


    沈落笑了笑,“我自然是有分寸。”


    聽到這樣不卑不亢的一句話,沈宴卿更是無話可說,他冷笑著點了一下頭,擦過了沈落的肩膀,就好像是給她某種警示,而後快步離開了藏龍院。


    見著沈宴卿離開了,楚炎才轉過頭,看向了沈落,“唔,小師姐,方才著實是把我嚇了一跳,大師兄怎麽像是巡邏一般,這是在做什麽?”


    沈落搖了搖頭,動身往楚炎的身前過去,坐在了石桌一邊,“他大概是起了疑心。今日我練劍的時候,碎了拂雲居的石桌,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來。”


    “唔,大師兄來找我,似乎就是說這件事情的,他方才問我這些年你練劍如何。我方才是剛回到藏龍院,本來是打算去找你的,可是見著了他,隻好是停下了。”


    楚炎低聲說道。


    沈落眨了眨眼睛,看起來沈宴卿果然是向楚炎來探她的底細的,“那你是如何說的?”


    “自然是潛心修行,一心練劍,實話實說了。”楚炎道。


    沈落點了一下頭。


    沈宴卿此人自不打算好好修煉、待到有一日清原無法抵抗的時候全心而戰,卻還要來幹涉她的籌謀……


    “好罷……”


    楚炎看沈落的模樣,眼珠子轉了轉,道,“小師姐,到底怎麽回事兒?你練劍是出了什麽事情?”


    沈落搖頭,“並沒有什麽事情。隻是沒想到這平白劍的劍意竟然如此高,劍風淩厲,將石桌劈碎了。”


    “嗐,也是難怪了。小師姐,我查了劍宗,誠然是有這把平白劍的記載。”


    說著,楚炎抬手,在兩個人之間畫了一道符咒,那符咒便勾勒出了書卷的剪影來,其上的勾畫也是愈發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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