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解藥研製出來了,季凡這個時候應該高興才對,畢竟這句話季凡已經等了好幾天了。可是這個時候季凡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知道這座城他們已經守不了多久了,哪怕是撐到援軍到來都做不到,現在楊師爺和季凡麵臨著兩個選擇。


    第一,死戰到底,戰至最後一個人給聶群爭取足夠的時間讓城中的居民和將士恢複,然後集結兵力再拖一段時間,等到援軍到來他們的現狀就會改變。


    第二,將解藥的藥方留給城中的郎中而他們撤退,讓郎中來為城中的百姓治病,畢竟嚴無疾不是羅清白城中的百姓不會有事。但是這就會牽扯到一個問題,日後軍隊如果打回來了,那麽城中的百姓會不會對他們有怨恨?


    兩害取其輕,這兩個選擇看似第二個是最穩妥的方法。但是其中涉及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現在還有行動能力的人都走了,那麽剩下的三千驚雷部眾和諸多守城軍怎麽辦?他們的存在對於禦風國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威脅,如果不除掉當做俘虜隻會浪費他們的糧草。如果選擇第一條路那麽現在還有行動能力的人可能會全部犧牲在接下來的戰鬥中。


    兩萬人的姓名換取幾十萬居民和將士的姓名,如果讓一個商人來選那麽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現在做選擇的人是季凡,沒錯他壓根沒有向讓楊師爺做這個選擇,在他的兩個選項之中無論是哪一個他都有一個必須完成的任務那就是是保全楊師爺的性命。這不僅僅因為楊師爺是他的師父,更因為以楊師爺的能力和背景在未來能發揮出比這裏所有人都大的作用。


    現在沒有時間讓季凡考慮太多了,他當即招來了兩名親衛親自去了一趟城府。當季凡他們到城府的時候,楊師爺正準備去聶群那裏幫助聶群調度第一批解藥。


    “老師,您先等等,有件重要的事情我要和您商量一下。”季凡拖著楊師爺的手臂將楊師爺哄回了城府之中。楊師爺現在忙得不分白天黑夜,也不知道多久沒有睡過覺了隻見他頂著黑眼圈有些不耐煩的和季凡回到了城府大院之中。


    “季凡,現在事兒多的忙都忙不過來,有什麽事情趕緊說。”楊師爺看了一眼城府外麵攢動的人群心中自然是焦急,別人都在忙著,自己又怎麽閑的下來?


    “老師,您現在必須離開雲嶺城。”季凡一本正經的說道。雖然季凡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和楊師爺說過話,但是楊師爺現在腦子裏想的都是怎麽樣趕快調度解藥,根本沒有發現季凡的態度變化。


    “胡扯!讓開!”在楊師爺看來季凡的這種想法簡直不可理喻,話還沒有說完一把把季凡推到一邊便向城府外走去。


    季凡無奈,現在想讓楊師爺離開隻能用一點暴力手段了。就在季凡抬手的一瞬間,楊師爺停在了原地背對著季凡說道:“季凡,你長大了,武功也變強了。我在你麵前確實沒有反抗之力,但是你想想如果為師現在離開了,以


    後該怎麽辦?沒有人會在意到底是你強行帶我走的還是我自願離開的,在世人眼中一切的一切都會變為我楊建奇的罪孽。”


    季凡聽到這裏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楊師爺繼續說道:“就是因為在他們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留下來,僅此而已。屆時,我隻有以死謝罪天下,你覺得死在這裏和死在罵名之下哪一個能讓我舒服一點?有些事情我也聽說了,易文讓你走你沒有走,你在乎的是軍人的尊嚴,如果你與城共亡,那麽你做到了你應該做的事情,我會為你驕傲。易文現在也完成了他的使命,我以曾經和他共事感到驕傲。在最艱難的時候廖軍師廢寢忘食的幫我們想辦法,他做到了他應該做的事情,值得雲嶺城所有的百姓為他感到驕傲。”


    季凡慢慢地放下了手靜靜地聽著季凡繼續說:“我不希望在我死了以後別人記錄我的生平事跡時,楊建奇三個字後麵會有‘逃兵’兩個字。如果我的價值不能在當下這種情況體現,那麽我以後做任何事情都彌補不了這個陰影。”


    “弟子受教了。”楊師爺說完之後季凡完全放棄了將楊師爺送出城的打算,現在的季凡內心通透似乎被楊師爺的一番話點透了。季凡自嘲的笑了笑,之前他還在教訓易文,還沒過多久就被楊師爺教育了一頓。


    季凡說完之後走到楊師爺身邊,楊師爺看了一眼這個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弟子,隨手在他肚子上捶了一拳笑了笑說道:“去吧,去你的該去的地方。運氣好的話,咱們師徒倆還能活著見麵!”


    楊師爺和季凡二人隨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最後一戰了,無論是城內還是城外。當楊師爺集結了當下能集結來的所有人手之後便帶著大量的石塊還有鍋碗瓢盆向聶群的住處走去。現在隻要是能煮藥的東西全都被拿來了。


    這個時候雲嶺城的人顯示出了空前的團結,所有藥鋪將自己的貢獻了出來,無論是解毒所需的還是回複身體要用的全部都拿了出來。一時間整個城府大院隻剩一條小道能供人走動,其他的地方不是布袋就是煮藥用的鍋碗瓢盆。


    眾人商議了一下過後,第一批藥湯先用於恢複驚雷部的三千部眾,這三千部眾是他們反敗為勝的關鍵,如果能盡快的治好這三千驚雷部眾他們就有更大的把握在援軍到來之前守住雲嶺城。


    《大明第一臣》


    不過令人惋惜的是根據他們之前得到的消息,驚雷部眾裏有三十多人因為中毒引得舊傷複發最後救治無效身亡。這些戰士沒有死在戰場上,而是被舒思音這個陰毒的女人毒害身亡,眾人想到這裏就恨不得將舒思音挫骨揚灰。


    此時的城府大院一片忙碌的景象,美麗正在給熬製藥湯的人分配藥材,其餘的人包括楊師爺都投入到了熬製藥材的大軍之中,整個城府大院沒有一個閑人。


    “聶先生,喝下湯藥之後多久能夠恢複?”楊師爺命人將第一批湯藥送到驚雷部軍營之後立馬有開始


    著手熬製第二批湯藥,這時楊師爺一邊按照藥方上的藥材稱量丟入鍋中一邊問道。


    “這個因人而異,每個人體質不同恢複的時間也不同,但是無論是什麽人至少都需要兩個時辰的時間,以驚雷部眾的身體素質,每個人恢複的時間不會相差超過一刻鍾。”聶群一邊稱量藥材一邊說道。


    這個時候傳令兵匆忙的從外麵趕緊來告訴了眾人一件事情,那就是禦風國的軍隊已經吃完飯準備開始進攻了。楊師爺推算了一下時間之後讓傳令兵將剛才聶群的原話告訴季凡,讓他務必爭取兩個時辰的時間。楊師爺一邊挑選著藥材一邊計算著時間,楊師爺已經極力壓縮他們這裏的人員了,盡量讓能夠參與戰鬥的人去支援季凡,即便如此以現在的兵力真的能夠撐兩個時辰嗎?


    季凡在城牆山看著正在整備的禦風國軍隊,腦海裏不斷的盤算著現在手中的兵力如何使用。而且剛才和禦風國交手的時候他們吃了虧,現在的士氣已經沒有剛才那般高漲了。現在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雲嶺城已經撐不了多久了,不過讓季凡感到寬慰的是現在沒有一名士卒選擇後退。


    “來了!”季凡身邊的一名親衛看著禦風國軍隊的陣型發生了變化提醒道。


    可是讓季凡沒有想到的是,禦風國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發起進攻,而是派了一支大約一百人的小隊拉著著一個四輪木車向雲嶺城走來。這個四輪木車造型簡單,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板車中間加了一根柱子,那柱子之上似乎還綁著一個人,隻見這人一身白色布衣,布衣之上還有這新鮮的血跡,可是那人頭垂的很低看不清到底是誰。


    難道是之前被俘虜的士卒?季凡皺著眉頭,不知道嚴無疾在想些什麽。


    當那一小隊的士卒走進了雲嶺城的城牆之後便對城牆上的季凡大喊道:“敢問城牆上的可是季凡將軍?”


    季凡沒有說話隻是給身邊的親衛試了一個眼色,隨後親衛對著城外的人大喊道:“你他娘的有屁快放!老子現在渾身不舒服,想找人打一架你們再不來老子就回去睡覺了!”


    那人似乎確定了城牆上的人就是季凡隨後對身後的人一揮手說道:“季將軍!您可認得此人?”


    隨著那個領頭模樣的人一揮手,他身後的士卒開始向後退去,手中好像還拉著一根繩子,隨著那些士卒向後退去,四輪木車上被綁著的人也升到了最高點。可是距離還是有些遠,季凡等人並沒有看清柱子上的人是誰。


    “季將軍不要射箭!我們這次是來和您談判的,相信季將軍不會拒絕的!”那領頭模樣的人說完之後便又帶人將木車向前拉了許多。


    當季凡和城牆上的士卒看到柱子上的那人時,心中大驚!季凡雙手死死的扣住城牆上的土磚,十指深深的沒入其中。


    “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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