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看著竹子離去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會,他知道現在不管怎麽說竹子都不會再相信他了,不過好在之後他還會有一個機會。方舟還是比較了解竹子的,陸環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以竹子的性格她是不會瞞住這件事情的。不久後竹子肯定會去古安國尋找易文,到時候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把竹子帶走。想到這裏,方舟便轉身離開了百草城向項城出發。


    竹子回到了商會之後一直心不在焉,做什麽事情都沒有幹勁。發了一天呆的她回到家的時候終於做了一個決定。她拿出紙筆給父親寫了一封信寄出之後,連夜將商會的事情給幾位長老交代了一下便收拾起了東西。每到夜晚的時候總是會讓人胡思亂想,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想著前幾年他們幾人一起經曆的事情,可是現在幾乎已經成了遙不可及的夢。


    收拾好東西之後竹子也難以入睡,一直做在床邊直到第二天早上,天亮之後城門一開她便坐上了雇來的馬車向古安國的方向進發。


    項城


    第五天晚上晚上,易文一個人站在城牆上看著禦風國的方向。第五天已經過去了,陸環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莫非是在路上出了什麽事情?一想到這裏易文心中就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阿武現在沒有救出來不說,要是連陸環都把性命搭進去的話...


    陸環出去的這幾天易文晚上一直沒有睡好,總感覺會發生什麽事情。今天要出發去君來閣了,易文依舊沒有等到陸環的消息,在離開的時候易文特地囑咐留守項城的人,陸環回來之後立刻將消息傳給他。


    項城距離詠安城也不過三四天的路程,當眾人趕到詠安城的時候,詠安城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此時詠安城之中雖然依舊如往常一樣人潮湧動,但是每個人臉上似乎都顯出一股陰沉的氣息,已經失去了往日那般活力。易文一路上看著周圍的人,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二位,做好準備吧。看樣子上官澤已經來了,估計正在君來閣等著我們呢。”君來閣閣主也是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


    君來閣向來是不會讓外人上五樓的,現在詠安城裏出現了如此大的變化,君來閣的長老們不可能沒有發現。如果他們已經上去阻止上官澤了,那麽他們現在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當易文三人來到君來閣門前的時候,隻見君來閣緊閉著大門。周圍的民眾因為看到了君來閣閣主還有敖定遠將軍,都紛紛圍了過來,眾人一邊指著君來閣的頂層一邊對閣主和敖將軍講述了這幾天發生了事情。眾人七嘴八舌的給易文三人講述著,根據眾人的描述易文三人也將這些零散的敘述拚湊了起來。


    昨天,有一輛馬車停在了君來閣門前,其中一個人扛著一個被縛手腳的人向君來閣中走去。那個人進了君來閣之後沒多久,君來閣的人就將所有的人趕了出來,然後將君來閣的大門鎖了起來。這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都是從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眾人斷定一定是君來閣出了什麽事情。


    “諸位的消息非常重要,鄙人在這裏謝過大家了!但是,這裏稍後可能會有一些意外情況出現,還希望大家退出君來閣的範圍越遠越好,以免稍後有所損傷!”君來閣閣主看了一眼敖定遠和易文之後抱拳對聚集在周圍的老百姓們說道。


    這君來閣閣主是什麽人,他說的話還能有假?老百姓們聽了閣主的話之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紛紛向後退去,直至整條街道都被清空。


    看到整條街道清空,百姓們也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後,易文三人才向君來閣內部走去。


    閣主雙手緊握大門的把手,深吸了一口氣向外拉開。當君來閣的大門緩緩打開的時候,君來閣內猛然衝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但是除了這血腥味以外,君來閣內並沒有發生什麽明顯的變化。君來閣的一層,除了長桌上還有一些被翻開的書籍沒有收起來以外並沒有什麽不妥,看樣子真的如之前百姓們所說的那樣這裏的人走的都很匆忙。


    麵對這股濃重的血腥味,敖定遠和閣主依舊麵不改色,而易文也隻是稍稍皺了皺眉頭。雖然他也剛從戰場上下來不久,但是這樣濃烈的血腥味和君來閣中風雅的裝設實在是不相配。


    閣主帶頭緩緩向君來閣內走去,三人在一樓分頭逛了一圈之後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存在,向二樓走去的時候依舊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當他們走上三樓的時候,樓梯上已經出現了幹涸的血跡,閣主痛苦地閉上眼睛緩了緩之後繼續向上走去。


    這裏是之前存放《三邪名錄》的地方,當他們上了三樓之後那個巨大倉庫的門上有四個人被釘死在了大門上,易文順著那一排看去,最後一個人竟然是白衣主事趙振宏。直到現在趙振宏的雙眼之中似乎還帶有怒火,想必這樣的死法讓他極為不甘心。


    易文歎了一口氣幫趙振宏合上了眼睛之後,便將他胸口插著的長刀取了下來。當易文小心的將趙振宏的屍體從門上取下來的時候,趙振宏的身後出現了一個“臨”字。


    易文三人有些疑惑,當他們將門上的四人取下來安置好的時候,隻見大門上用血寫著“歡迎光臨”四個大字。


    閣主看到這裏的時候,渾身已經開始不住的顫抖起來。跟隨他多年的部下,如今落得這麽一個下場,就連死後都要被人拿來調侃。現在他和上官澤隻見已經不是大義上的恩怨,私人的恩怨也促使閣主想要將上官澤碎屍萬段。


    “走吧,去會會他。”敖定遠拍了拍閣主的肩膀說完之後便繼續向樓上走去。


    四樓的情況和他們想象中的還是有一些差別,這一層是他們平時處理事務和居住的地方。閣主一個個推開長老們的房間。當他看到長老們都已經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裏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


    最後一個房間是他師兄葛義的房間,這個師兄向來和他不對付,但是在他上位閣主之後確實最支持他的一個,他換了很久才緩緩的推開了這扇門。


    當葛義長老的房間被推開的時候,葛義長老的徒弟虞青山的屍體映入三人眼中,他的死法和之前的幾位主事無二,都是被人釘死在了牆上。這房間裏除了虞青山被殺的地方以外,其他地方連打鬥的痕跡都沒有,看來是二人實力懸殊太大,虞青山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殺死。


    閣主又快步走進內間,此時的葛義長老也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讓三人驚喜的是葛義長老的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看來還沒有被殺害。


    閣主將葛義長老托了起來輕輕地喊道:“師兄,醒醒。”


    敖定遠看著葛義長老的樣子搖了搖頭,雖然葛義長老現在還有呼吸,但是看狀態已經沒得救了,若是當場醫治可能還有效果,可是現在就算是神仙來了也難救活他了。


    閣主這邊話音剛落,葛義長老便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閣主的時候嘴唇微微


    地顫抖著。此時的他已經虛弱的沒有辦法發出聲音了,從他的口型可以看出他在示意閣主他們快跑,一邊說著眼睛還努力的向自己的手看去。


    三人順著葛義長老的目光看去,隻見他的手指著書櫃的方向,就在他們準備問葛義長老是什麽的意思的時候,葛義長老便斷了氣。


    《劍來》


    一天之內整個君來閣的人全都被上官澤殺死,雖然他想到了上官澤回來君來閣,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一次會將君來閣的所有人全都殺死。閣主麵無表情的將葛義長老的屍體抱到了床上,隨後緩緩向書櫃走去。


    閣主觀察了一下書櫃之後,順手從書櫃上取出了一個卷軸。葛義長老的書櫃上所有的東西,都以縱向擺放的非常整齊,唯有這一卷卷軸是橫放,以閣主對葛義長老的了解,葛義長老是想讓他拿走這一個卷軸。


    “看來人都到齊了。”就在閣主準備打開卷軸的時候,上官澤的聲音終於從他們身後傳來了。


    當閣主聽到上官澤的聲音是,身上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氣勢,整個人帶給在場人的壓力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在他們身上一樣,讓他們完全動彈不得。即使閣主現在正背對著上官澤,上官澤也沒有辦法移動分毫。敖定遠倒還好,看他的表情好像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但是易文可就有些難以支撐了。


    隨著閣主轉過身來緩緩走向上官澤,易文明顯能夠感覺身上的壓力正如潮水退去一般向上官澤的方向壓去。


    “我還沒有去找你,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閣主剛一開口,整個房間裏的窗戶全部炸開,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好像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一樣瘋狂的向窗外散去,但是令人驚訝的是房間裏的壓力絲毫沒有減少。


    就在上官澤快要被這股壓力壓得喘不過氣的時候,隻見他拚盡全身力氣握住了腰間的烏金典獄官。當上官澤抓到烏金典獄官的時候,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上官澤長舒了一口氣說道:“不好意思,在這裏等你們太無聊了。君來閣的人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我隻好把他們都解決了。”上官澤知道,自己的計劃沒有開始閣主是不會對自己動手的,在這之前自己可以隨心所欲的囂張,絕對不會有人來幹涉自己。


    “有恃無恐是嗎?”閣主看了一眼床上葛義地屍體後麵無表情地說道。


    當閣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易文心中一直以來的一個疑問再次浮現出來。為什麽上官澤明明知道閣主他們要阻攔自己的計劃,可是卻一直沒有殺了他們,偏偏要等到用破壞陣法封印的方法來殺了閣主。這個方法雖然很直接,但是同樣會受到閣主的阻攔,難道是上官澤沒有這個能力嗎?且不說上官澤的那些逆天能力,就是他原本的力量想要殺了君來閣閣主估計也並不是難事。


    就在易文這麽想著的時候,閣主突然眼神一邊對著身邊的牆壁猛地一拍,隻見剛才那塊牆突然凹下去了一塊,凹下去那塊牆壁的側麵也出現了一把長刀。


    說時遲那時快,閣主猛地拔出長刀向上官澤殺去,上官澤一愣他沒有想到閣主竟然會在這裏對自己動手。


    “快去五樓!”就在閣主個上官澤糾纏的時候,順手將剛才拿到的那卷卷軸拋向了易文。


    閣主那邊話音剛落,易文還沒有反應過來,閣主就趁上官澤不備一腳將其踹出了窗外自己也跳了出去追殺上官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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