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5日。


    今天,是櫻井的祭日。


    每年都前去祭拜的他,自然沒有將這件事遺忘。


    生前,櫻井曾說過,自己最喜歡向日葵。


    因為看見向日葵,就覺得如同看見了那群孩子,如向日葵般生機勃勃,未來光明璀璨。


    或許是為了如他所願。


    櫻井所安息的地方,正好便是有著一大片向日葵的地方。


    雖然是後來才種上的。


    [櫻井宏之墓]


    墓碑上,用楷書雕刻著五個大字。


    在名字旁,還有著一列小字——他安息於此,被花兒環繞。


    …


    時間,7月26日。


    周一。


    又到了需要上學的日子。


    在上周三,作為新任國語教師的“冬棗”,給他們布置了一項作業。


    要求,以“自己未來想要從事的職業,以及為什麽選擇它的理由”為主題,寫一篇作文。


    本來這也沒什麽。


    但是,明明都已經上高二了,這冬老師卻還像是對待小學生一樣,讓他們當眾朗讀自己所寫的作文內容。


    可謂是一件十分羞恥的事。


    “……我未來長大以後,想要成為一名‘家庭主婦’。


    在日本,‘家庭主婦’是一份職業。


    我為什麽會選擇這份職業?


    因為,這是我母親告訴我的。


    她在結婚後,就成為了一名家庭主婦,每天為這個家操勞。


    她說,不能小瞧了家庭主婦。丈夫之所以能在外,安心工作,都是因為有著賢妻在家中,將一切收拾打理得井井有條。


    所以,我未來也想成為一名,像是母親一樣的‘家庭主婦’。”


    當一名女學生念完自己在作文紙上的內容後,她便立馬坐了下去。


    隨即,身後的一名男學生便站了起來。


    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作文紙,低頭念起了自己的“未來”——


    “……我未來長大以後,想要成為一名‘醫生’。


    雖然我感覺自己,並非特別喜歡這份職業。但我的父親常常告訴我,醫生的兒子長大後,就應該成為醫生。


    子承父業,是日本的傳統。


    我必須要好好遵從這份傳統,將醫生的血脈繼續傳承下去。”


    說罷,男學生便坐了下去。


    接下來,該輪到他身後的“毛利蘭”同學了。


    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的她,看上去似乎略顯緊張的樣子。她的雙手捏緊了手中的作文紙,隻覺得手心不斷地滲出熱汗來。


    “……坦白來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未來,究竟想要從事什麽職業。


    直達老師提到有關於‘未來’的話題時,我才認真地去思考了一下,才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麽‘非此不可’的東西。


    不過,我現在還年輕。


    我想,應該還有足夠多的時間,讓我去尋找和看清,自己未來所要走的道路。”


    毛利蘭在認真念完自己的作文後,教室裏的氣氛詭異的沉默了三秒。


    而後,不知是在誰的帶頭的下,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這讓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不過是將自己內心中,最真實的情感和想法寫出了而已,完全擔不得如此“過譽”。


    “好了,就先到這裏吧。”


    冬棗擺擺手,示意鼓掌的學生們停下。


    然後轉身,在黑板上用粉筆,寫下了四個大字——階級社會。


    “‘大學畢業的父母,孩子是大學畢業的’、‘學曆取決於父母的經濟實力’。越來越多的人指出,出生在教育機會方麵存在差距。”


    站在講台的冬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眾人,在最後道出了這樣一句十分肯定的結論來——


    “人,本就生來不平等。”


    即便在課本中,受到了“平等”的教育;即便在社會中,宣揚“人人平等”的精神……可實際上,人本就是生來不平等的。


    “起點本來就不一樣。有時候,他人拚命想要獲得的東西,或許同年齡輕而易舉的、隻用三言兩語,就可以成功獲得。”


    “例如,一名在長崎縣出生長大的孩子,他在高中一年級時,在參加的英語演講比賽中,成功進入了決賽。


    他意氣風發的去了東京的會場,卻發現自己,連在海外長大的孩子們的英語閑聊都跟不上,感到強烈的不自在和羞愧。


    在慘敗而歸的飛機上,母親喃喃自語,對他說道——‘現在你明白了吧?這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的地方。越往上看,越痛苦’。


    為了擺脫這句話的詛咒,他拚命說服周圍的人,參加各種各樣的夏令營和競賽。但是周圍的經濟環境,和自己不同。


    無論走到哪裏,‘我本來就不應該待在這裏’的感覺,都會纏繞在自己身上,堆積著無處可去的鬱悶。


    有怎麽也不知道倒數的孩子,也有吃完早餐不來的孩子。


    從小時候開始,每當遇到這樣的朋友,他就更加想創造一個能最大限度,發揮他們潛能的世界。


    但是,人被分為兩種。


    一種是‘創造社會的人’;另一種是,‘不創造社會的人’。


    ‘我永遠都是後者’——他陷入了這樣的恐懼之中。


    就像是在起點不同的馬拉鬆比賽中,不斷追趕跑在前麵的人的背影一樣。”


    ‘媽媽,我想要玩具汽車!’


    ‘抱歉孩子,那個太貴了……’


    明明不過二、三十歲的母親,額頭上卻已長出了明顯的皺紋。


    她很是歉意的對孩子說著,僅僅是因為自己沒有能力,去滿足孩子這樣一個小小的請求。


    因為,她還要精打細算每天的日子,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讓原本光鮮亮麗的她,像是蒙塵的珍珠一般,不再閃耀。


    ‘媽媽,我想要玩具汽車!’


    ‘好,媽媽給你買。最新款的那個怎麽樣?’


    ‘嗯!’


    孩子高興得手舞足蹈,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一旁無法獲得玩具汽車的孩子看了,眼神中充滿了渴望與羨慕。


    ——有的孩子或許直到成年了,都沒能獲得童年記憶中的,那輛玩具汽車。


    階級的差異越來越大。


    或許在裁判吹響哨聲的下一秒,有的人,就已經跑沒影了。


    即便用盡自己所有的精力,耗費幾代人的努力,興許也依然無法追趕上對方的背影。


    日本的資本主義國家。


    極大的貧富差距,是必然的。


    但窮人真的一輩子,隻能生活在底層,仰望著他人的燈紅酒綠嗎?


    不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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