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官他們本來要帶洛合館長走了,順便還準備誇小五郎幾句。


    說什麽,一門兩偵探,都是國之棟梁什麽的……


    “等等,目暮警官。”小蘭突然上前說道。


    目暮警官,神色停了下來,卻似乎很習慣被叫停了:


    【不能下班了……額,不是,那個,小五郎又推測錯了?他的女兒又來推翻他的推理了?上次衝野洋子那也是這樣。


    啊,這麽搞啊,下次幹脆叫小蘭直接說了。


    毛利老弟還是有些不靠譜,小蘭還是沒教會他父親。


    這孩子,挺乖巧的,估計是父親開口不好打斷吧。


    有時候太乖巧也不好呢。】


    目暮警官回頭,聲音裏多少帶點無奈道:“怎麽了小蘭,凶手都承認了,還有什麽問題嗎?”


    小蘭掃了場麵上眾人一眼,想起和園子商議好的。


    她盡量雲淡風輕地慢慢開口說道:


    “這個案件的證據就是那支筆。


    一起趕到現場的人,偷偷調換了這支筆,誰的身上發現誰就是凶手的,對吧?”


    目暮警官非常有工具人的自覺,馬上點頭:


    “是的,不過洛合館長已經承認了罪行,不存在誣陷的可能吧。”


    小蘭看了眼從老爹身後出來的柯南…新一。


    他又是一副麻瓜的樣子:


    【難道自己變小之後,智力也退步了?接二連三推理錯誤?還是說,自己之前一直在亂推理,放跑了無數犯人?】


    這都給工藤新一整不自信了。


    小蘭不露聲色道:“不是誣陷,我隻是說沒有其他的證據,在檢察院公訴的時候,也有很多困難吧,可不是說自己是凶手就是的。”


    目暮警官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承認後被高木押解著的落合館長。


    【的確如此,警方也不是說你承認你是凶手就結案,你還得說出作案的時間、地點、手法什麽的,才能確定你是真的凶手。


    不然在檢察機關提起公訴的時候,很可能就會有問題。


    當然,有一定證據,還都自首了,這種情況極少會出現異議。】


    “小蘭你是說這個案件證據不足,可能被推翻?你還有什麽補充證據嗎?”


    小蘭想起自己母親在法庭上大戰檢察官九條玲子的風姿,在席下旁聽的時候也學了不少,起碼檢察官什麽她知道:


    “沒有,但我擔心洛合館長這樣年紀的人,能不能完成這樣的手法,檢察官會不會揪住這一點?”


    目暮警官聽了有些頭疼,這麽一說,好像確實也有些不合理:


    “小蘭你是不是說凶手另有其人?


    放心說吧,毛利老弟要是回家說你,目暮伯伯給你做主。”


    小蘭一時無語,但隨即故意意味深長地看著窪田和飯島兩個員工,似乎……


    【雖然不能確定,但真正的凶手必須被震懾到,不能讓他蔑視警方、偵探,還有法律,不然殺意的種子一旦種下,遲早還會再次發芽的。


    就像龍之介心裏說的什麽電影《誤殺》,男主角逃避了當地警長代表惡勢力的迫害,卻看見女兒因為他成功的欺騙學壞了,決定自首一樣。


    法律是道德的最底線,如果連法律都藐視,心裏的野獸便會被放出來,失去人性。】


    小蘭看著眼裏震恐的二人,歎了口氣:“算了,沒什麽,我隻是提醒一下目暮警官可能有的問題,或許真的就是落合館長吧。”


    說完她退了回去,藍寶石般的美麗瞳孔沒有焦距地望著龍之介,想著什麽,一副我不參與了的樣子。


    “啊這!”有些懵的目暮警官,一時猶豫起來。


    現在抓了,確實很可能被翻案,讓哪個年輕的檢察官踩著他們警方的臉皮上位。


    這可超出了案件所代表的意義了。


    親娘嘞,影響仕途啊~


    還不隻是擔心會有法律程序上的漏洞,他雖然熱衷下班,但也不想放得真凶。


    可偵探們又都不說話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平常不都是漂亮地解決了嗎?


    “咳咳,確實是我,”落合館長說道,同時看向押解他的高木警官,“我可以示範一下嗎?”


    高木把目光投向目暮警官,目暮警官點了一下頭。


    洛合館長被解開手銬後,睜大眼睛,眼裏的紅芒一閃而逝。


    他吸了口氣,單手就掐著高木警官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


    其他警員見狀一陣騷亂。


    但還沒衝到跟前,高木警官就被放了下來。


    洛合館長被幾個警員壓在地上,卻依舊慈祥地一笑:“這位小姐,我有能力殺死真中老板嗎?”


    小蘭、園子、服部、龍之介、柯南、大叔、目暮警官都有懵逼:


    【這老家夥…還挺厲害啊!】


    這都不科學吧,明明沒什麽肌肉……


    此刻的美術館員工窪田、飯島兩人震驚地看了一眼對方。


    窪田一臉懵:【不是你殺的人,然後洛合館長頂罪嗎?】


    飯島也詫異無比:【不是你殺的嗎?館長給你頂罪?這和商量的不一樣啊。】


    “哈哈!”被扶起來重新戴上手銬的洛合館長,長笑過後說道,


    “飯島,以後照看好美術館(以後你就是館長了)!


    窪田,以後不要再賭博了,賭博害人啊(賭債我替你還了)!


    還有……(東風穀老板,我的任務,這次真的完成了。)”


    說著他留戀地看著美術館裏的孩子們(藝術品)。


    忽然感到一陣昏沉,那個本應離去的奇怪聲音,又靠近了他:神秘、低沉、眩暈、恐懼、震撼、戰栗、偉大、崇敬、狂熱、不可見、不可聞、不可知……


    ————


    事後,高木警官押解洛合館長坐上警車,開往警察局。


    洛合館長微閉上眼睛,頭腦昏昏沉沉,身體的力量也在一點一點衰退:


    【是時候了嗎?】


    還沒到警局,旁邊坐著的高木警官突然有些奇怪。


    這個嫌犯怎麽頭歪下來,枕著自己的肩頭,如果是美和子前輩還好,但……


    他皺著眉頭說了一句,卻不見回應。


    查看一下才發現,洛合館長臉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早已氣絕身亡。


    【正義的騎士,雖然會被惡魔之血所汙穢,但也可以選擇和他同歸於盡。


    從此世間沒有騎士,也…沒有惡魔。】


    ————


    洛合館長之前得到的邪異雕像,早被他扔到某個臭氣熏天的排水溝,被衝到大海裏去了。


    沒誰去廢水排放口,釣魚捕魚吧?


    那就……


    永遠在海底沉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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