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仰天大笑,一手拍著大腿,一手縷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聲音高亢,隻聽他“嘿”一聲道:“這丫頭對我路子,我喜歡。”


    隨後又雙手試圖去扶鳳俏,鳳俏縮了一下道:“你想幹嘛?”


    男人雙手停在半空頓住了,緩緩放下手來說:“不急。”然後起身出去了。


    鳳俏才緩緩放鬆下來,觀察這間屋子,雖是簡易木屋可室內物品都是上好的,除了日用茶壺是精致的翠玉所製,杯子竟然是和這山野超具違和感的琉璃杯,牆壁上掛著純白狐皮、條紋虎皮、狼牙項圈......也是非常罕見的。鳳俏知道此人非普通人,打起了十二分的心理戒備。


    聽到細碎的說話聲,片刻後進來一民族裝扮的婢女,婢女甚是水靈通透,看出鳳俏的疑惑,便解釋道:“姑娘不必疑惑,我是世子的貼身婢女鳴笛,姑娘叫我鳴笛便好,這深山中我們世子竟能搶親回來,還是個如此俊俏的,也算天意,恭喜姑娘了。”說話間鳴笛已過來扶鳳俏起身。


    可鳳俏完全沉思在她剛剛的話中,回過神來便問:“你是說你們世子?搶親?什麽意思?”


    鳴笛笑著解釋:“姑娘剛醒,不曉得也是正常的。”她去倒了杯水,接著說:“前些日我們羌王逼迫世子成親,可世子哪家姑娘都看不上,又擺脫不了老王上的催促,一氣之下躲到山林裏來了。這下可好了,姑娘以後成了世子妃,我們老王上也該安心了。”


    鳳俏一口水沒喝進去倒是噴了出來。


    鳴笛趕緊拍拍鳳俏後背說:“沒事......沒事兒吧?怎麽姑娘驚到了?沒關係的,我們羌族自古有搶婚的習俗,不管姑娘同意不同意,隻要女方沒婚約,被搶回來,便可以成親的!”


    鳳俏捂著肩膀的傷口道:“誰說我沒有婚約?姑娘我早成親了。”


    沒成想鳴笛還是個固執的主兒,眨了眨眼睛,雙手在衣服上搓了搓,為鳳俏理了理被子道:“沒關係的,寡......寡婦也是可以搶的。”


    鳳俏被氣得不行,鳴笛看出來鳳俏不高興,便自行退下了。鳳俏單手拍了拍腦袋心想:也不知道戰況如何了,和尚呀你什麽時候能來救我?


    蕭晏帶兵穿梭在鳳俏行走得路線中,發現了被打鬥過得痕跡,心下緊了起來,還好沒有發現鳳俏得任何東西,至少說明她還活著。天蒙蒙亮的時候發現林間有腳步聲逼近,隱藏起來才發現是隻狼,他知道狼會成群出現,便吩咐士兵做好迎戰的準備。可在狼即將逼近他的隱藏之地時,竟然掉進了陷阱,其他的狼吼了幾聲後便散去了。


    之後出現一個魁梧的男人,直立在陷阱旁道:“出來吧,狼群都散了。”


    蕭晏帶著戒備之心走出來,隻聽男子大喊:“原來中原人都喜歡夜間偷襲!”


    蕭晏聽出他定見過鳳俏,便進一步打聽:“在下並非偷襲,隻是恰巧路過而已。敢問閣下何以鑒定在下是中原人?又何以斷定中原人喜歡夜間偷襲?”


    男子不再多說,隻是笑顏盡顯。大喝一聲:“既是路過,那便請便吧!”


    蕭晏吩咐士兵們原地待命,自行跟蹤男子尋找鳳俏的消息。直到他發現木屋中有婢女換藥出來,才斷定鳳俏有可能就在木屋內。


    時宜和城內女眷在後方現搭的夥房裏忙著準備士兵們的晚飯。接連幾日的忙碌,周生辰怕時宜身子吃不消,特意過來看看她。


    雖普通士兵裝扮,可仍掩飾不住他溫潤儒雅的氣質。他進來後過來輕柔地問:“累不累?”


    時宜一邊忙著一邊衝他笑著搖頭:“不累。”


    一旁的大嬸感歎道:“這年頭不好,夥夫都上戰場了,可憐你這小夥子生得文雅俊俏,還要帶著妻子前來支援俺們縣城,真是辛苦啦!”


    周生辰麵對大嬸的言語有些不好意思,和時宜對視笑了笑,沒再說話。


    而大嬸剛攪拌了兩下鍋裏的粥又道:“哎呀,你們是不是新婚夫婦?這男人都被抓去打仗了,女的要留個娃嘞,戰場上刀槍無眼,留個娃就是給自己留個根嘞。”說話間她停了手中的活計,立即跑出去端了一碗糊糊狀的東西到周生辰麵前:“趕緊喝,喝了後,今晚和你娘子住我家裏,趕緊喝呀,我們這裏特有的深山鹿茸,趁著這幾日休整,趕緊給家裏留個種。”


    周生辰尷尬地真想立即逃離,可又不能沒禮貌地拒絕大嬸的好意,他隻得接過來回道:“好,一會兒喝。”


    時宜羞得臉都紅透了。周生辰不好意思地看著她道:“那......我先出去了。”


    大嬸看著周生辰的背影,再看看時宜,自顧又攪拌起了鍋了的粥,可嘴裏一直念叨著:“還真是個文雅書生的麵色呢!竟還不好意思嘞。”之後又看著時宜道:“他如此俊俏在軍營裏恐要受欺負嘞,你要多給他補補才是。”


    時宜低著頭不敢抬頭,隻能低聲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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