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聞言,清眸閃過幾許狡黠,“你確定?”


    蕭琉璃沒能及時察覺到她眼中閃過的那抹流光,她拍著胸脯,堅若磐石的說,“當然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管多困難的任務,我都沒在怕的。我可是靈汐尊主座下首席大弟子,絕對的鋤強扶弱,半點不含糊!”


    她一番壯誌淩雲的話語,可謂是令人敬仰不已。


    可在場的其餘人隻是瞄了她一眼,紛紛對她的話持質疑的態度。


    見蕭琉璃這般肝膽相照,青蘿美眸流轉,輕啟紅唇,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


    “色誘這種事情你做嗎?”


    “色誘!”


    蕭琉璃頓時像雙打的茄子,震驚當場!


    她下意識的想要抬手掏掏耳朵,好去求證自己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淩塵見此,無所謂的攤手,“看來沒我什麽事了。”


    青蘿也不管他們的各種反應,開始說起整件事情的起因來。


    “說來也是小事一樁,此地有個富商女識人不清,嫁給了個表裏不一的人。此男姓顏名磊,當年可算是京城小有名氣的青年才俊了,富商家的千金餘彤對他一見鍾情。”


    淩靈可以算是從小看話本看大的,對這種橋段和戲碼早就耳熟能詳了,她無趣的把玩著自己的頭發。


    “二人的結合在當時也算一段佳話,如今過去二十載,感情也變了樣。顏磊不負過往盛名,流連於花街柳巷,終日不著家。餘彤整日以淚洗麵想要和離,但顏磊遲遲不肯。”


    青蘿說完之後,捧起茶盞輕抿了一口,潤潤嗓子。


    淩塵聽完之後,不可思議的說,“咱靈狐宮還管這麽雞毛蒜皮的小事呢?”


    此話立刻得到了淩靈的不認同,她厲聲反駁,“大師兄!你話不能這麽說,女子名節何其重要,顏磊此行此舉令人厭之,我支持餘彤和他斷了關係,早日梅開二度!”


    她這番話得到了在場女性同胞的一致認可,紛紛點頭示意著。


    淩塵訕訕的抹鼻子,自討了個沒趣——就他一個帶棒的,實在沒什麽話語權,還是乖乖閉嘴吧。


    青蘿緩了下,才接著說,“本來我和清歡已經計劃好了,等她下次下凡執行任務,現在你們來了也一樣。能完成委托,百利無一害。”


    隻要把這個爛攤子解決了,她可不在乎是哪個阿貓阿狗給處理的。


    蕭琉璃心中有著一絲不祥的預感,她小心翼翼的問,“你們什麽計劃?”


    青蘿朝她意味深長一笑,“以花樓的名義給顏磊寄了張信箋,地點在浮生閣。”


    她邊說著一手撐著下巴,“他常年流連花街柳巷,定是會赴約。到時候在他酒中下蒙汗藥,再讓餘彤過來捉奸,這次他肯定就百口莫辯了!”


    青蘿獨自一人說得熱血沸騰的,其餘幾個人瞬間噤聲,生怕自己就是那個被抓去色誘的倒黴蛋。


    這滿屋子裏,也就淩塵一個男子,他自然是挺直腰杆,無所畏懼。


    “默默問一句,誰去色誘,我可是貨真價實的男子,絕對不行的!”


    見有人表態了,蕭琉璃馬上緊接著說,“要我對顏磊搔首弄姿的,我辦不到!”


    淩靈在一旁無辜的眨著雙眼,端的是一個不諳世事,“大師兄,我還小呢。”


    至於靈蝶小明同誌,已經非常理智的從身姿婀娜的女子變成了原形。


    淩塵看著不斷撲動著翅膀的靈蝶,額頭布滿黑線——剛剛誰說要體驗生活的!一遇到這種事情,二話不說乖乖做靈蝶了是嗎!


    青蘿可不管他們之間的互相推托,就跟踢皮球一樣,就看著皮球會落在那個幸運兒的腳邊。


    她把玩著纖纖十指,“我不管你們其中哪個誰,今晚必須決出一個人選來。”


    聞言,蕭琉璃看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淩塵,強行擠出了眼淚,就是分量有點少,讓人難以信服。


    “你忍心讓我們這群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去嗎?淩塵,算是我看錯你了。”


    柔弱不能自理?!


    她蕭琉璃身為靈狐宮三大尊主的徒弟,一招寒淩刃使得輕車熟路。


    她小明身為靈蝶,雖然目前沒看到什麽厲害之處,可她能變化自如,隨時能奪窗而逃。


    她淩靈雖為女流之輩,手無縛雞之力,可一招勇踢褲襠的絕技,絕對是任何一個大老爺們司空見慣的招數,可謂是百試百靈,且威力驚人!


    對比之下,他淩塵雖空有一身武藝,習得控魂音,可在一些大佬麵前,根本就是個小透明!


    由此看來,到底誰才是柔弱不能自理?


    “你們哪個拎出來和我比較一下,看看誰比較柔弱。再說了,我是貨真價實的男兒身,會被拆穿的。”


    他說出了令她們無法反駁的話來,他這麽一具男兒身體,如何能軟成一潭春水?


    光想想那個畫麵——不行,打住!畫麵太美了,以至於他想要狠狠砸碎!


    偏偏有個人就是能義正言辭的給予他會心一擊!


    “主人,穿上羅裙一樣可以扮成女兒家的!”


    蕭琉璃見有替罪羔羊被推了出來,她馬上附和著,“小明說得對,淩塵你這姿色能媲美勾欄院的花魁,就對的實至名歸!”


    淩塵懷疑的看著她——為了讓我穿女裝,你們就這麽昧著良心嗎?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他將求救的目光投向淩靈,期待此時她能顧及同門之誼,救他於水火之中——萬事靠你了小師妹!


    然而淩靈果然不負他所望。


    隻聽她語重心長的說,“大師兄,女裝隻有零次和無數次,你會愛上它的。以後說不定你就是我大師姐了呢!”


    說完眼中帶著些許憧憬向往的神色,想來比起有個大師兄,她更想要有個大師姐。


    淩塵嫌棄的看著她,並且表示,“去去去,小孩子一邊玩去。”


    青蘿作壁上觀,瞧著他們之間的唇槍舌戰。


    見倒黴蛋可算是海選出來了,她不由分說道,“看來你們是決定好了,那你跟我來吧。”


    淩塵做著最後的掙紮,高聲大喊,“沒有沒有,這隻是她們單方麵的決定,我這個當事人不同意!我反對!”


    其餘三人斬釘截鐵的駁回,“反對無效!”


    此時的靈狐宮中


    銀霜苑中常年設有結界,因此鮮少有人會踏足此地,除非是白靈汐傳召。


    然而麵冷心更冷的靈汐尊主,向來獨來獨往慣了,以至於長年冰雪覆蓋的銀霜苑無人進出。


    這段時間收了淩塵這個徒弟,奇跡般的冰雪消融了,白靈嫣也因此前往銀霜苑中。


    “琉璃最近和他走得很近,你難道就不擔心他會移情別戀?”


    白靈嫣看著坐在窗前凝視冷梅的白靈汐,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她臉上別樣的表情,有點煙火氣息的神情。


    她這個期望最終還是沒能得以實現,聽完她刻意的煽風點火,白靈汐依舊是麵色不改,渾然不放在心上。


    “隻要他是拂蘇,他就不會。”


    是了,隻要是拂蘇,他就不會移情別戀。


    就像那麽多年,他一直跟隨在白靈汐身側一樣,從未離去過。


    白靈嫣訕笑著,“這麽自信啊。”


    接著看向在屋中到處亂轉的白靈韻,“靈韻,你也好久沒去九州神醫穀走動了吧,不去見見故人?”


    白靈韻微微思忖了下,似笑非笑的回望著她,“九州神醫穀是什麽地方,我從未聽過。”


    “都這麽久過去了,你那檔子破事也該做個了結了。”


    曾經的靈狐宮與九州神醫穀,白靈嫣現在仿佛還能見到昔日的光景。


    白靈韻無所謂的撇嘴,“我那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就不勞你掛心了。”


    輕輕的歎息聲在這個屋中響起,最終還是得用一尾去了結這段塵緣。


    她們三人自小一起長大,那時候的靈狐宮雖不如如今這般熱鬧,可當時的她們不諳世事,活得恣意快活。


    可如今呢,一朝入紅塵,苦吟度春秋。


    唯剩她一人,不知情之一字,是為和解。


    少頃之後,白靈嫣意味深長的笑著說,“我最近夜觀星象,發現你家徒弟可能會紅鸞心動。”


    “那臭小子?”


    白靈韻想起洛言風渾身散發的生人勿進的氣息,簡直可以和白靈汐為伍了。


    她就納了悶了,身為洛言風的師父,她可不是白靈汐那種不懂情趣的靈狐,偏偏怎麽教出來的徒弟是這個死德性?!


    “可算是要鐵樹開花了,也不知道要禍害了誰。”


    雖說白靈韻的卜卦之術向來十拿九穩,可自己的那徒弟沒半點情趣的樣子,真的有姑娘能看上他?


    怕不是在做夢吧。


    白靈嫣看向窗外傲然挺立的白梅,意有所指道,“說不準老早就開花,隻是你沒發現而已。”


    白靈汐至始至終都充耳不聞,直到她感受到結界產生了一絲波動,這才蹙起了柳眉。


    隻見從屋外匆匆忙忙跑進來一隻狐狸,在她們麵前化成人形。


    見到來人之後,白靈嫣心中隱隱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顧清歡也顧不得施禮寒暄,急匆匆道,“師父!靈汐師叔,靈韻師叔!靈狐宮外幽冥殿領著千年老鬼來了!”


    聞言,白靈韻不見半分慌亂,烈焰紅唇微微上揚著——可算有樂子了。


    白靈嫣也是微微頷首,並開始思忖起幽冥殿此行的目的。


    白靈汐從榻上起來,朝銀霜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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