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蘇……」


    脖頸處傳來的疼痛感,漸漸喪失的意識,極其稀薄的空氣,揮之不去的窒息感,死亡的氣息籠罩著。


    這還是白靈汐頭一次體會到瀕臨死亡是什麽樣子的。


    然而拂蘇似乎沒有聽見她艱難的呼喚聲,他雙目赤紅,俊顏上猙獰扭曲,「我要殺你了,殺了你!」


    此時此刻的拂蘇,眼前見到的是他深惡痛絕之人,也是他心底深處最為柔軟、不願意去麵對的那個人——


    他的舅舅。


    幼時將他寵上天,要星星不給月亮的舅舅。


    拂蘇,不要恨你舅舅,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這句話忽然闖進他的腦中,掐住白靈汐脖頸的大手鬆開了些許,但仍是緊緊鉗製著。


    他不懂,為什麽要讓他不要去怨恨那個人。


    明明如果不是因為他,他們一家子還在享受著天倫之樂!


    「凝神……不要被操控……」白靈汐看見拂蘇眼中的猶豫,馬上趁熱打鐵的開口。


    而下一刻,放在圓桌上散發著強大魔念的鬼域冥火碎片,光芒黯淡了下去。


    拂蘇也在這時候鬆開了手,白靈汐沒有預料到他會突如其來的鬆手,身子一輕,理所當然的朝後倒去,倒在了柔軟的床榻上。


    而她麵前的拂蘇則是雙眼緊閉,喪失了所有的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他頎長的身子也跟著倒了下去,隻不過是穩穩的壓在了白靈汐的身上。


    一張棱角分明的薄唇還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兩唇相貼的瞬間,讓白靈汐睜大了一雙明眸,就這麽傻傻的看著麵前放大的一張俊臉。


    柔軟的觸感,原來接吻是這樣的感覺。


    近到鼻息相聞,近到沒有留半點縫隙。


    此時,她才發現,拂蘇的身子竟是如此的結實,與她的嬌軀相比如此的不同。


    思及此處,她的耳朵慢慢開始發燙起來,臉上更是極為羞赧,好似火燒了一般。


    她馬上抬手推開了趴在自己身上的拂蘇,接著不由分說奪門而出。


    而這一幕恰好落入了蕭琉璃的眼中,彼時她剛從客棧的廚房掃蕩回來——衙門的地瓜哪裏夠吃啊?與其睡到半夜起來覓食,不如索性吃個痛快!


    看著自家師父落荒而逃的背影,蕭琉璃站在原地眨了眨眼——什麽情況?到底是何方妖孽,能讓吊炸天的師父慌張成這樣?


    蕭琉璃看了下那個方向,好像是拂蘇那廝的屋子。


    可不對啊,這夜深人靜的,師父怎麽從他的屋子出來了?


    難不成……不會是師父氣不過這貨的騷擾,直接痛下殺手了吧?


    蕭琉璃伸手摸著下巴,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因為——師父大半夜找拂蘇調情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天下紅雨了!


    越琢磨她就越好奇,按捺不住這濃濃的好奇心,她來到屋外探頭張望著。.


    可是放眼望去,就隻瞧見——什麽啊,這貨睡得跟頭死豬一樣,估計被拿去解剖了都不知道。


    她本想著轉身離去的,可一想到蘇霽風這小子最近好像對驗屍很感興趣,於是為了避免拂蘇會直接被解剖了,她十分好心的給他掩上了房門。


    隻不過在回到她自己屋裏的時候,一直在反複思考著一個問題——師父到底是霸王硬上弓了沒有……


    而這廂的白靈汐,她回到屋中,砰的關上了門,後背靠在門上,伸手摩挲著自己的嘴唇。


    腦中更是浮想聯翩,不停上演著方才發生的事情。


    接著,整個嬌軀幻化成一隻毛色雪白的狐狸,抬起兩隻爪子,捂住了整張臉,耳朵也發燙著。


    翌日,一夜好夢的拂蘇神清氣爽的打開了門,迎接著豔陽高照,極為舒適的眯起了眼睛——又多活了一天,賺翻了!


    他打算去吃飯的時候,撞見了摸著肚子顯然是腹中空空的蕭琉璃——他終於明白蕭琉璃為什麽從不睡懶覺了,因為睡到正午的話,早飯就不用吃了。為了吃的,真是拚了。


    蕭琉璃昨晚睡得並不是很好,她一直被自家師父有沒有霸王硬上弓的問題折磨著,隻不過後來她想通了。


    師父的狐心可是世間最為冰冷的所在,所以才會冷情絕愛的,怎麽可能會對拂蘇這貨那什麽呢?


    所以思來想去,真相隻有一個!


    她馬上湊近了拂蘇,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眯了起來,「說!你是不是做壞事了?」


    拂蘇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做什麽壞事?」


    這眼神中似乎還藏著一抹怨念,於是拂蘇大膽的猜測——她該不會以為我偷吃她東西了吧?


    見拂蘇這極其無辜的樣子,蕭琉璃自然不會就此作罷,「裝!你就使勁裝吧!」


    蒼天啊,他真的什麽壞事都沒幹啊!


    拂蘇意識到如果不說點什麽,絕對會被繼續當犯人一樣審著。


    他馬上不悅的反駁蕭琉璃,「不是,我就睡了一覺,我有必要裝什麽,說得好像你不用睡覺一樣。」


    一提起睡覺這件事情,蕭琉璃的怨念就更大了。


    要知道前半夜在衙門那裏,聽蘇霽風這小子說了一堆沒有營養的話,還吃了好幾個地瓜,可奈何是不管飽啊。


    但最可氣的是,客棧的廚房裏居然也隻剩下些殘羹爛菜的,廚房的夥計早就去睡覺了,誰會在那個時候找吃的啊。


    蕭琉璃越想氣就不打一處來,說出口的話也跟著口無遮攔,「你都把我師父吃幹抹淨了!」


    誰知道拂蘇乍聽此言,非但沒有負罪感,反而是麵露喜色,歡欣雀躍的追問她,「真的假的?」


    也是,普天之下,也隻有這件事情,拂蘇這貨能高興成這樣了。


    蕭琉璃故意揶揄他,「我怎麽就沒發現你這麽會演呢?」


    此時此刻,拂蘇的腦中開始上演一出被迫打了馬賽克的畫麵來,他越想心頭越是美滋滋的——沒想到稀裏糊塗的把正事給辦了!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繼續問著蕭琉璃,以免是自己想歪了,「我真的把靈汐兒那什麽了?」


    被連連追問,蕭琉璃也有些心虛起來——到底有還是沒有啊?


    應該有的吧?


    不然自家師父幹嘛慌裏慌張成那副樣子?


    思及此處,她立刻挺直腰杆,義正言辭道:「那當然,我親眼所見!」


    聞言,拂蘇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看蕭琉璃的眼神也跟著發生了變化,「蕭琉璃,你居然有這種特殊的癖好!」


    蕭琉璃直覺這貨絕對是想歪了,她朝他翻了個白眼,「你想哪去了,我就看到我師父一臉fa春的從你房裏跑出來!」


    那應該是fa春吧?


    拂蘇聽她這麽說,俊顏上綻放出一抹憨笑來,大有地主家的傻兒子撿到寶的意思。


    「高興傻了?瞧瞧你這德行,真令人不忍直視。」


    話音剛落,就見拂蘇一臉的正色,「既然如此,那我就得付諸行動了。」


    「啊?什麽行動?」被他整的莫名其妙的蕭琉璃眨眨眼,下意識的反問他。


    然而此時的拂蘇哪裏聽得進別的,一心隻想著他家的靈汐兒。


    他看向還在一臉懵逼的蕭琉璃,「難道還要等靈汐兒腹中懷著我的孩子,我才準備付起當爹的責任嗎?」


    之後,蕭琉璃看著拂蘇風風火火奔下樓的身影。


    她想要開口喊住他,奈何他跑的實在是太快了,簡直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而且——什麽當爹?不是才一晚,這麽快就能懷上了?


    吃飯的時候,拂蘇坐在白靈汐的身邊,還十分殷勤的給她夾菜,「靈汐兒,雞腿給你,補補身子,昨晚辛苦你了。」


    而白靈汐也想起了昨夜的事情,雙頰泛起酡紅來。


    蕭琉璃邊扒飯邊在思考著,師父到底有沒有便宜拂蘇這貨啊。


    如果一會拂蘇這貨胡說八道怎麽辦?會不會殃及她這條池魚?


    不過想來也是,剛剛她都是說得很含蓄的,至於怎麽理解就是拂蘇自個兒的事情了。


    拂蘇看著白靈汐泛起嫣紅的嬌顏,無奈的輕歎一聲——我果然獸性大發了。


    感慨完之後,他不由分說握住了白靈汐擱在桌上的素手,並且深情款款的說,「靈汐兒,我會對你負責的。」


    白靈汐聞言,奇怪的轉頭看他——這二貨在說什麽?


    見白靈汐選擇藏著掖著,拂蘇也隻能含蓄的提醒她,「我昨晚都對你做了春天對櫻桃做的事情…….」


    奈何白靈汐還是沒能意會,她奇怪的問,「什麽?」


    拂蘇索性破罐子破摔,在眾目睽睽之下宣布,「就是……我們倆都有夫妻之實了!」


    噗!


    原本還在喝豆漿的白靈韻,將滿嘴的豆漿一滴不剩的噴了出來。


    顯然坐在白靈韻對麵的人就遭殃了,而那個人是蘇霽風。


    蘇霽風從容不迫的拿起了帕子擦臉,幽怨的看著白靈韻。


    肇事者則是風輕雲淡,繼續喝豆漿。


    蘇霽風再看向一臉春風得意的拂蘇,不客氣的潑冷水,「這日上三竿的,你怎麽還在做白日夢呢?」


    雖然被潑冷水了,拂蘇仍是居高臨下的看著蘇霽風,那眼神似乎是在說——你這是赤裸裸的在嫉妒,嫉妒我和靈汐兒有一腿!


    蘇霽風自然會以不屑的目光——這貨大白天的還在癡人說夢呢,就靈汐前輩對他態度,怎麽可能跟他那什麽。


    而且他越想越覺得,拂蘇該不會得失心瘋了吧?看來以後有必要和他保持距離,他怕會被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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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我倆昨晚有一腿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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