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年正檢查著屍體時,門口傳來了腳步聲,她的動作沒停,甚至沒去看來人。


    窗外的光映入屋內,為林年年周身鍍上一層金光,那認真地神情不由讓來人的腳步微頓。


    “可查出了些什麽?”來人開了口。


    在聽到熟悉的聲音,林年年抬起頭,恰好對上嚴承淮的目光,眼眸深邃,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情愫,不有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回過神來。


    “確實查出來了些,這劉璋輝並非如先前說的馬上風,隻是具體的死因我還沒查出來,還需要好好查驗。”林年年指著劉璋輝的屍體,仔細為嚴承淮講述。


    良久,林年年這才反應,自己是仵作,嚴承淮卻不是,一個普通人如何能淡定麵對屍體啊。


    意識到這一點的林年年看向嚴承淮,卻見他聽的認真,絲毫沒有厭惡之情,一時間不由晃了神。


    “你說的確實是有道理,看來這劉璋輝的確是另有死因。”嚴承淮開了口,也讓林年年回了神。


    見他嚴肅神情,林年年心中不禁暗惱自己的失神。


    而她的模樣嚴承淮早已盡收眼底。


    林年年收好自己的情緒,繼續檢查著屍體,可一番查看依舊無所獲。


    外麵的天漸漸地有些暗了,嚴承淮貼心點了燭火,見她的眉頭緊鎖,知道眼下沒有查到有用的消息。


    “一直檢查容易疲憊,不如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檢查也行。”嚴承淮走到林年年身邊道。


    林年年的目光卻未從屍體上移開,搖搖頭:“不用,我再檢查一會兒。”


    見她不肯離開,嚴承淮也等待著,他對驗屍一概不通隻能看著她檢查,偶爾也會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可全都被林年年否決了。


    “你也一天沒喝水了,可要喝點水?”嚴承淮找了一處幹淨地地方坐下喝著茶水,並詢問林年年。


    瞧他一副悠閑自得地模樣,林年年不禁佩服,尋常人,哪怕是那些當官的,見到屍體都會有些不適,可他倒好,好似視若無睹,甚至還悠閑地喝茶。


    房間中彌漫著淡淡茶香,屋內到也沒那麽難聞了。


    舔舐了一下有些幹裂的唇,望著他手中的茶水咽了咽口水,點了點頭。


    取下手中的手帕,林年年剛要端起茶杯,卻被他製止:“你這手才碰過屍體,如今又喝茶,你不嫌膈應我還覺得惡心呢。”


    林年年的麵上露出了古怪神情。


    這都已經對著屍體喝茶了,竟還這般的講究。


    可不用手端著茶杯喝水,她要怎麽喝啊。


    就在林年年疑惑時,臉上圍著的帕子被嚴承淮取下,唇邊遞來了一杯茶水。


    林年年愣住了,詫異望著嚴承淮。


    “你還喝不喝?不喝的話我倒了。”


    嚴承淮的聲音傳來,林年年急忙猛喝了一口,卻一不小心用力過猛嗆到了,劇烈咳嗽起來。


    嚴承淮有些無奈。


    不知是害羞地還是咳嗽地太用力,一張俏臉爬上了紅暈。


    林年年有些尷尬,沒想到竟在嚴承淮麵前這麽丟臉。


    就在抬頭時,眼眸恰好看向了屍體,下方好似有什麽東西在燭火的映襯下微微閃爍了一下。


    察覺到異樣地林年年顧不上喝水了,匆忙來到了屍體旁,甚至忘了用手帕,直接上手將劉璋輝的屍體翻了過去。


    她剛剛一直都在檢查著正麵,倒是忽略了後麵。


    在轉過去時,林年年沒忘剛剛閃爍著銀光的地方,甚至拿了燭火湊近仔細觀察著脖頸處,那模樣甚至都快要趴到了屍體上。


    刺激難聞地氣溫撲麵而來,可林年年沒有嫌棄,突然在脖子一處不顯眼的地方發現了一根銀針。


    嚴承淮見林年年似乎發現了什麽,也走上前,就見她用手從劉璋輝的脖子處取出了一枚銀針。


    銀針沾了些許鮮血,在燭光下閃發著寒光。


    “看來劉璋輝的死因找到了,就是因為這根銀針,我剛剛檢查了一下,銀針的長度足以致命,看來劉璋輝的死亡是人為的,至於是誰目前還不知道。”


    林年年將銀針給嚴承淮看。


    “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找到了死因,真不愧是連劉知府都誇讚的仵作,能力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嚴承淮對於林年年的能力有了認可,雖然他不懂仵作的這些事情,但銀針是致命傷他還是知道的。


    “我身為仵作這些都是我該做的。”林年年道。


    如今劉璋輝的死因已經找到了,停屍房內也沒有必要繼續待下去了,將屍體整理好林年年便與嚴承淮走了出去。


    當劉昌平與孫如蘭看到林年年與嚴承淮離開了劉府後,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憤怒。


    一想到林年年次次來劉府,他們劉府就沒有好果子吃,一時間將林年年記恨上。


    “這個林年年實在是可惡,以為自己有了欽差大人這個靠山就完全不將我們放在眼中,要我說她就是個喪門星,若不是因為她輝兒怎麽可能死!我看她就巴不得我們劉家快點倒了,她好從中獲利!”


    孫如蘭一想到自己的兒子,便開始泣不成聲,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林年年身上。


    而在她的眼中,林年年這個親生的女兒毫無感情可言,不過就是個陌生人罷了。


    劉昌平歎了口氣,對於林年年也是恨得牙癢癢,仗著自己是親女兒,就敢如此的威脅他們,這樣的女兒他們不要也罷!


    “這個林年年留著確實是個禍患。”劉昌平劍眉緊蹙,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尤其是與嚴承淮在一起,這對劉家就是個一個威脅。


    孫如蘭眼中多了一抹狠色:“既是她對不住我們劉家,危及到劉家,這樣的人便不可多留,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手在脖子處比劃了一個動作。


    劉昌平自是明白。


    ……


    林年年與嚴承淮回到了衙門,這一路上林年年也想了許多關於劉璋輝的事情。


    “我還需要去怡紅院一趟,你要一起去嗎?”


    既然是一同查案的,林年年還是詢問了嚴承淮的意見,同時看著他的眼眸中多了一抹戲謔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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