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比人強。


    嶽不群現在那叫一個後悔,自己怎不從其他小派先開刀呢?


    多些打下手的,一擁而上,自己坐鎮幕後,總比現在被別人給擒了強啊!


    聞洪把之前那套言論搬了過來,又在嶽不群麵前講了一遍。


    講完後,他問道:“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對!


    太對了!


    這華山並派的主持人若是我,那就更對了!


    嶽不群覷著眼,死死盯著聞洪,勉強張口問了個問題:“你這是天生神力?”


    “那倒不是。”


    聞洪大大方方講道:“我走的路子似外功之道,又有不同,熬煉筋骨的效用極大。近兩年才涉內功,未見大成效,便不在嶽掌門麵前賣弄了。”


    外功……


    您老可是練的降龍十八掌?


    哪家外功這般厲害,橫練筋骨如此堅實有力,怕是密宗的龍象般若功吧!


    聞洪再問一句:“嶽掌門,並派之事,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嶽不群兩眼一閉,點點頭,遂不說話,自閉去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聞洪自然是知道,嶽不群現如今是心不甘,情不願,但那又如何?


    他是來攪亂天下,又不是削平天下打江山的。嶽不群也不是隆中對的諸葛亮,需要三顧茅廬,以禮待之。


    得了能量,不斷穿越世界,探索修行之路的盡頭,才是聞洪如今的想法。


    三年道士生涯,到底是改變了些性子的,但不多。


    想了想,他又道:“我沒什麽門戶之見,待華山並派之後,諸典籍歸於藏書閣,嶽副掌門想看便看。便是我這一身所學,也會放置其中。


    你若是想當監院掌門,一掌華山,到時自可去習練,日後正麵打敗我便是。”


    嶽不群眼睛睜開,看向聞洪,嘴唇微顫。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言罷,將茶盞放置桌案上後,聞洪便自房中走出,麵露可惜之色。


    他心裏尋思:這君子劍,果然不曾帶著什麽秘籍啊。


    像是小說中那般殺怪爆秘籍的操作,在現實果然是少中之少,基本等於無,聞洪也沒從嶽不群身上搜刮出紫霞神功的秘籍來。


    隻能是等過些時日,並派以後再去拿了。


    吃了頓飯,米麵饅頭可勁造,又進肚兩隻雞,算是安穩一些,聞洪便又去練功。


    他這回是練的西嶽真形。


    這武學較為怪異,不是拳術,不是劍法,而是存思止念的心法,在心中養一座西嶽神山,山上坐一尊金天王。


    有神形在心間,充盈拳腳,自是無往不利,厲害非常。


    要聞洪講,這門武學不似是金庸係的武功,反倒像是古龍、黃易係的。


    講究的是精氣神三寶中的神,招式簡練,全憑心意神髓。隻要得了神髓,哪怕是簡單一掌也能傾壓天下。


    不過一想至神雕大俠的黯然銷魂掌,金蛇郎君的意假情真拳,也就理解了。


    金係這等注重神的武功雖少,卻非沒有。


    他進了靜室,閉目打坐。


    內觀存思,止念收心,隻是冥冥存想一座西嶽神山,由模糊至清晰,由虛幻至真實。


    神山之上,有一尊坐大位的帝者,稱神眼白袍,戴太初九流之冠,佩開天通真之印,身後有白龍伏首。


    這便是西嶽大帝的形象,麵容與聞洪自身有幾分相似。


    存思,服氣,百脈如江河,五髒六腑中的精氣汩汩而出,流至四肢百骸,滋潤肉身。


    一口氣過十二重樓,上叩齒關,赤龍攪動天池。


    生一口金津玉液,吞服下來,頓覺腦神清明,存思所想更為具象。


    連連三十六次,聞洪才止了修行。


    睜開雙眼,頓時虛室生白,一雙眸子光華如劍,似能洞穿人心。


    “可惜,此武學屬實是個慢熬功夫。”聞洪幽幽一歎,“按現在的進度,起碼也要再修行十載,才能登峰造極。”


    不錯,這西嶽真形,屬實是個慢熬功夫,頗有道教風格。


    易學難精,為長生所設。


    聞洪明顯感覺自打修此西嶽真形以來,神滿氣足,精力充沛,少眠而人精神,肉身越發活性。


    實乃長生功,欲練陽神的法門。


    隻可惜,笑傲世界到底隻是個武俠世界,哪來的出陽神真法?


    此功評真價值,不如冰火七重天,怕是在此世,也隻是個一流武功境地。


    不過,若是五嶽俱全呢?


    聞洪手中唯有此功涉及養神煉神,氣勢之武,所以不曾棄置。


    他也有想法,華山並派以後,挺進其餘五嶽,把其餘的真形法全借來一觀,看看是不是一本武功中拆解出來的,有無互補之勢。


    畢竟,西嶽真形的養鋒芒法,屬實是降外魔的妙功,其餘四嶽必有獨到之處,可供借鑒。


    ……


    次日一早,聞洪吃早食時,差人將嶽不群請了過來。


    他喝著稀飯,吃著鹹菜絲,道:“嶽掌門,如今牙口,吃點稀飯應是沒事的。來人,給副掌門喂飯。”


    旁邊不足二八的小道童走上前,捧瓷碗,持瓷匙,一口一口的喂於嶽不群。


    嶽不群憤憤看著聞洪,閉口不食,恨道:“聞監院,你這做的過了!如此羞辱嶽某,我與你有那麽大仇怨?”


    “不吃?”


    聞洪挑了挑眉:“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可不想餓壞華山盟的副掌門,落人口實。


    乖,吃吧。”


    他語氣平穩,卻是老子勸兒子的平常語氣。


    這叫嶽不群如何不怒?


    就是並了派,我也是副掌門,又不是你聞洪的兒子!


    我且癡長你幾十歲,你這長輩姿態哪來的?


    簡直氣煞我也!氣煞我也啊!


    “還不吃?那你看著我吃吧。”


    聞洪一個眼神,小道童便回到邊上,不伺候嶽不群了。臨走前,還將他身位擺正,兩眼瞧著自家監院,頭動不得一下。


    嶽不群昨日上午便來,早食隻喝了兩碗稀粥。如今受了重傷,少食兩頓飯,腹中早已空空,饑腸轆轆。


    現在又看著聞洪吃,偏偏自己方才耍氣,吃吃不著,白白遭罪。


    這實在是、實在是……


    他覺得自己快要被氣吐血了。


    叮當!哐哐!


    便在此時,聞洪聽見屋外有聲響,依稀有人呼喊。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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