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茶本來是有點委屈的,但此刻看到紀懷瑾寬闊的後背。


    哪怕他話音平平,可薑茶卻還是沒由來的心頭一熱。


    霎時間,唇角就已經悄然勾起,她點了點頭,伸手環住他脖頸的同時附上了他的後背。


    兩人從未如此親昵,而如今的她卻是下巴抵在紀懷瑾的肩膀上,感覺側頭便能擦過他臉側的肌膚。


    邊想著,薑茶便覺得臉頰有些發燙,哪怕是清楚紀懷瑾斷然不會無聊到突然回頭看自己。


    卻還是像生怕被人窺探出什麽秘密一般轉而以額頭抵肩,替那快克製不住的笑顏做著無謂的掩飾。


    “薑茶,亂動什麽呢?警告你別拿我的衣服蹭鼻涕。”


    ...


    紀懷瑾,你這麽煞風景是會沒人要的!


    薑茶剛升起的那點少女心就這麽被紀懷瑾一句話給打破,有些氣不過就握起了拳頭往他肩頭來了下:“我都說我沒哭咯!”


    不過打完薑茶就有些後悔了。


    紀懷瑾不會直接把她扔出去吧。


    達咩!


    幸好,紀懷瑾並沒在意她這突如其來的一拳。


    隻是那張嘴,還在繼續啐毒汁:“那我怎麽感覺後背濕了。”


    我的眼淚從嘴巴裏出來了行不行?


    薑茶翻了個白眼,心裏暗自吐槽的同時也選擇了換個話題來中斷這毫無營養的對話。


    於是,趁著電梯還沒下來的時候,薑茶看著上麵持續轉換的數字醞釀了好一會才開口跟他說了剛剛在樓下偷聽到的對話。


    聽完,薑茶透過緊閉的電梯門上看到了紀懷瑾的眉間挑了一下:“所以這就是你踩斷了高跟鞋也要爬樓梯的原因?”


    末了他還拿薑茶下意識說的話來調侃她:“怕我被人拱了?”


    薑茶冷漠臉:“...紀懷瑾,能不能好好抓重點。”


    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


    兩人的對話還沒結束,電梯嘀的一聲就打了開來。


    與此同時,也露出了裏麵已經換上便裝,帶著墨鏡的徐妍。


    她看著薑茶被紀懷瑾背在身後,雖然不自覺的抿著唇,可卻隻是往旁邊挪了挪並沒有說話。


    “紀懷瑾,我們要不還是等下一班吧。”薑茶嗅到了危險氣息,於是湊到他耳邊很小聲的說了句。


    聞言,紀懷瑾側了側頭:“對著我的時候又不見得你那麽慫?”


    說罷直接背著她邁步走了進去。


    而紀懷瑾突然的動作,使得高挺的鼻梁及那薄薄唇瓣近在咫尺,嚇得薑茶往後縮了一下,連帶著心髒的地方都怦怦狂跳起來。


    以至於她都無暇去顧及那所謂三人同處一個空間時的尷尬。


    電梯裏,隨著離底層越來越近,裏頭的三人始終無一人再開口說話。


    可就在薑茶以為能就這麽相安無事直到他們與徐妍分開時,徐妍卻是在電梯數字閃到5的時候突然來了句:“懷瑾哥哥,我始終都不明白她到底哪點好。”


    她像是已經忍了很久。


    以至於在徐妍將視線投向自己的時候薑茶都能隔著墨鏡感覺到她濃濃的敵意:“五官剛到及格線,明明就很討人厭。”


    你他媽說誰五官剛到及格線呢。


    自認還算得上小美女的薑茶本不欲得罪人的,可徐妍話都說到這了,就很讓人討厭了。


    與此同時,薑茶的十指也因這驟升的氣憤正不自覺的隔著衣服陷進紀懷瑾肩上的皮膚裏。


    紀懷瑾皺了皺眉,對她們這種殃及池魚的行為深表無語。


    而就在肩上疼痛持續蔓延,紀懷瑾正猶豫要不要把薑茶給扔下去的時候,卻感覺到了抓在自己肩上的手忽的一收。


    而後就是薑茶重新乖順的靠在了他的背上,低低的笑聲隨之傳來:“你討不討厭我無所謂,紀懷瑾喜歡我就行了。”


    薑茶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背著自己的紀懷瑾身形一僵,對此,薑茶自己心裏也是慌得一批。


    但麵上還是強裝著鎮定,並在徐妍不敢置信她會說出這種話的表情中還以一個可甜可甜的微笑。


    見狀,徐妍果然被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咬牙切齒的樣子活像是要把薑茶給扯下來毒打一頓。


    但礙於紀懷瑾還在旁邊,也隻能忍了。


    臨走前,徐妍摘下了墨鏡最後又看了眼薑茶。


    雖然眼睛紅紅的,可視線卻是灼人的可怕:“不管怎樣,我是不會輸的。”


    …


    徐妍先一步走了,電梯裏就重新剩下紀懷瑾和薑茶兩人。


    薑茶試圖裝死以掩蓋自己剛剛腦子一熱說出的大話。


    卻未曾想過紀懷瑾是否就真的會老實配合自己。


    他將薑茶放了下來,堵在電梯裏的一角。


    雙臂環胸,整個人徒生出一種壓迫的感覺:“薑茶,能跟我解釋一下什麽叫做我喜歡你就行了?”


    “就…稍稍的資源利用了一下。”薑茶幹笑著,食指捏著拇指也覺得有些心虛。


    “嗯?”


    紀懷瑾拉長了聲調,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像是一座無處逃脫的困所將映著她的人影緊緊鎖在裏麵。


    見狀,薑茶心間警鈴大起,而這無處可逃的狹小空間更迫使她秒變識趣小天才。


    隻見她雙手合十,衝著紀懷瑾眨了眨眼,一副認錯態度極好的樣子:“我錯了,真的。相信我,當事人現在十分的後悔。”


    紀懷瑾:“…”


    繞是紀懷瑾再想找她算上一筆,可薑茶這無厘頭的一出卻是將自己給打個措手不及。


    霎時間,他又想起了重逢那晚對著睡得跟入了定似的薑茶時產生的挫敗感。


    以至於連帶著肩上被掐出來的口子現在都開始感覺有些隱隱做疼。


    他不想理薑茶了,主要是怕說多了還得先找個借口揍她。


    而薑茶不是紀懷瑾肚子裏的蛔蟲,自然猜不到他心中所想。


    見他不說話,還當是紀懷瑾沒聽清。


    於是生怕自己認錯態度不夠誠懇,就準備踮踮腳尖縮短兩人間的距離再重複一遍。


    然而她卻忽略了一件事情。


    獨腳雞是踮不了腳的。


    所以下一秒隻見她再次扯動了腳踝處的傷口,吃痛間她就已經不受控的撲進了紀懷瑾的懷中。


    薑茶:“....”


    紀懷瑾:“……”


    兩兩相忘,唯餘臥槽。


    而這極具“浪漫”的巧合,也十分巧合的隨著電梯門的再次打開悉數展現在了外頭兩個人的眼中。


    “哥/薑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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