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回了老家的薑茶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接到紀懷瑾讓自己去機場接他的電話。


    這件事情不可思議的程度以至於讓薑茶在看到紀懷瑾的時候都還沒緩過神來。


    “你怎麽來了?”


    紀懷瑾側頭看了她一眼,與此同時隨著他的動作也露出了點藏在純黑色圍巾下脖頸處的肌膚:“先前不是談好了嘛,五百五借你帶回家。”


    狗屁,我都沒付款呢。


    薑茶一臉不信,始終都沒想過紀懷瑾當時說的話竟不是在開玩笑:“你不會是玩真的吧,我媽這人很容易信以為真的,別到時候真把自己作成我的壓寨夫君了。”


    許是被薑茶一本正經的話給嚇到了,紀懷瑾終於還是沒再繼續蒙她。


    隻聽他幽幽看了薑茶一眼,而後沉聲道:“騙你的,我來這有另外的事。”


    說罷,還不等薑茶鬆口氣,薑茶就又見他啟了啟唇:“不過我還沒訂酒店,所以這事等會可能要麻煩薑老師你了。”


    “紀懷瑾,你就可勁使喚我吧。”薑茶白了他一眼,但行動上卻又格外老實。


    她掏出手機,低頭就開始看附近酒店空餘的情況。


    紀懷瑾看著薑茶低著腦袋專注看手機的樣子,以及那露出來的手腕上還戴著的那條紅色手繩。


    頓時,他的唇角勾起,悄然笑了。


    緊接著,他一隻手推著自己的行李箱,另一隻手則是直接握住了薑茶的手腕。


    繼而往旁邊拉了拉躲開了就快要撞上的路人。


    見薑茶依舊還是一副我不看路就靠你了的樣子,紀懷瑾突然就有了種養孩子的奇怪感覺。


    突然,薑茶收起了自己的手機。


    抬頭便撞上了紀懷瑾的視線:“對了,你吃飯了沒?我家離這不遠,可以先給你找點吃的。”


    紀懷瑾眉間一挑,調侃了聲:“不怕被你爸媽瞧見再扣我下來給你當壓寨夫君了?”


    然而,薑茶卻是賊兮兮的笑了笑,好像十分胸有成竹:“不怕,他倆不在家。”


    “噢~”紀懷瑾拉長著聲音。


    而後突然停下步子,對著薑茶便彎了彎身。


    與此同時,指腹劃過她腕間的皮膚引來了薑茶的一小陣輕顫。


    接著,薑茶就聽見紀懷瑾低低笑了下,眼底眸光似藏著點曖昧:“薑茶,看不出來啊,小心思還挺多的。”


    薑茶被他看得臉一熱,緊接著就連忙拿另一隻空著的手去擋他的眼睛。


    結果效果不佳倒是讓她越發害羞起來:“你亂說什麽呢。”


    說罷,她撇了撇唇,強裝凶惡的瞪了紀懷瑾一眼:“廢話真多,去不去,不去就隻有沙縣小吃等著你了。”


    聞言,紀懷瑾臉上笑容更深。


    重新站直身子緩緩開口:“既然如此,那就打擾薑老師了。”


    ***


    薑茶說的沒錯,當她領著紀懷瑾回家的時候,屋子裏確實空無一人,並沒有看到薑定和趙理想的身影。


    薑茶招呼紀懷瑾讓他隨便找個地方先坐會,跟著擼起袖子就準備往廚房裏去。


    見狀,紀懷瑾的太陽穴便突突跳了一下。


    回想著某些不太好的體驗回憶,突然覺得大過年的還是別給自己用刑的好。


    於是開口便止住了她的動作:“算了,你還是別去了。讓我來吧…”


    “好嘞~”薑茶回來之前就料定了最後動手的那個人會是紀懷瑾。


    所以此刻就像是隻狡猾的小狐狸一般正在暗暗竊喜。


    緊接著,她就接過了紀懷瑾脫下來的外套搭在一旁。


    繼而推著紀懷瑾的肩膀就往廚房裏走:“那就麻煩紀醫生啦,如果可以也給我煎個蛋,半生不熟帶點焦的那種。”


    “薑茶,你該不會是在強人所難吧?”


    “當然沒有!看我的眼睛,如此真誠。”


    薑茶可勁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就為了讓她在紀懷瑾眼中看起來比較真誠。


    見狀,並不上套的紀懷瑾表示:“…我後悔還來得及嗎?”


    薑茶:“噓,別鬧~你紀懷瑾的腦門上可沒寫著後悔兩字。”


    聞言,紀懷瑾很想問薑茶他自己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了?


    但看著她那笑彎著的眼睛,最後還是在心裏暗歎了口氣。


    算了,大過年的,就讓她嘚瑟一會吧。


    這麽想著,紀懷瑾就已經認命的被薑茶推進了廚房裏。


    緊接著,他就從冰箱裏隨便拿了兩個雞蛋一棵蔥。


    等到紀懷瑾打開電磁爐準備燒水的時候,就看見原本沒必要在這呆著的薑茶卻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旁邊。


    手裏還抓著一個青蘋果,像是就準備這麽看著他做飯。


    紀懷瑾看著薑茶隻覺她真的是越來越囂張了。


    登時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你倒是挺會享受的啊?”


    薑茶擺了擺手:“誒呀,你隻要當做我是在待命的小幫手,心裏就會平衡的啦。”


    而後抓著手裏的蘋果直接咬了一口,下一秒就嘶的一聲皺緊了眉頭。


    真酸啊。


    薑茶將蘋果放到一旁,跟著老實走到紀懷瑾邊上。


    秀眉皺著顯然是還沒從酸味裏走出來:“算了算了,我還是給你打下手吧,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聞言,紀懷瑾隨手就把剛剛拿出來的那棵蔥遞到她的麵前:“那你洗蔥吧。”


    見狀,薑茶撇了撇嘴並沒有馬上去接:“雖然我很菜,但也不至於隻配洗棵蔥吧。”


    誰知紀懷瑾卻是毫不客氣的白了她一眼:“其他的先不提,我就怕你連棵蔥都洗不幹淨。”


    薑茶:“…”


    活膩歪了是吧?


    薑茶心裏雖然逼逼個不停,但還是老實的接過來那顆蔥打開了水龍頭。


    而在洗蔥的時候,薑茶本來還想著好好幹,讓紀懷瑾看看什麽叫一看就是很貴的蔥。


    可當她的餘光掃到一旁正在切菜的紀懷瑾時,突然興致一起就往他身上潑了一把水。


    瞬間,紀懷瑾挽起來的袖子就濕了一半。


    紀懷瑾咬了咬牙,放下了手中的菜刀:“薑…茶!”


    聞言,感受到危險的薑茶幹笑著就準備開溜,誰知下一秒就被紀懷瑾箍著後脖子給拉了回去。


    紀懷瑾抬手掐住了薑茶的臉頰,咧唇笑間讓她徒生出了一種壓迫感:“皮癢了是吧?”


    薑茶縮了縮脖子,感覺到紀懷瑾的臉在彎身瞬間與自己的近在咫尺的同時,心虛至極:“沒有沒有,我就是活躍活躍氣氛。”


    說話間,她就已經看到紀懷瑾禮尚往來的也準備去接一捧水,登時就捂住了自己的臉扯著嗓子喊道:“別別別,我錯了還不行?”


    完了又覺得紀懷瑾不太可能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於是退而求其次:“衣服新買的,輕點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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