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的位置離出口不遠,二人走了百步遇見了分岔路口。


    “這裏有兩個出口,一個是城內鐵匠鋪,一個太守府外的醫館,那個奴隸就被我安置在鐵匠鋪。”張千印說道。


    承遼點頭,心中感激,若不是有張千印,救出水牛也不會如此簡單。


    前行百步,前方出現了一扇關閉的石門。


    張千印上前將石壁上一塊凸出石磚推了進去,隻聽“轟”的一聲,石門緩緩轉動。


    映入眼簾的依舊是一個昏暗空間,不過上方有許多光束透過縫隙照了進來。


    承遼抬頭看去,上方有許多木地板,此處當是鐵匠鋪的地下室。


    果然,張清從旁邊拿來的梯子,爬到頂部,將木板輕輕推開,光亮瞬間照射進來,還有遠方嘈雜的人群聲也傳進了耳朵。


    走出密室,承遼立刻感受到刺骨寒冷的空氣傳來,他深深地呼了口氣,活著的人一直都是這個氣息。


    張千印出來以後開始將地板一塊一塊擺回原位,承遼一同在旁幫忙。


    二人出來的位置是一處廂房,從廂房穿過客廳。


    最後來到院子,承遼發現這店鋪雖然說是鐵匠鋪,但空無一人,承遼疑惑道,“水牛呢?”


    “水牛?”張千印同樣疑惑。


    承遼這才想到張千印根本不知道水牛是誰,“就是你救的那個奴隸。”


    “他已經死了。”張千印看向承遼。


    承遼壓根沒想到張千印會這麽說,腦中嗡的一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張千印見狀笑了起來,“好了,逗你的,跟我來。”


    承遼聞言又立刻放鬆下來,他無奈白了張千印一眼,“少拿這些開玩笑。”


    張千印邊走邊說,“他是你的什麽人,你這麽緊張?”


    “一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的人。”承遼回答。


    很快,張千印帶著承遼來到後院,水牛此刻正在院中發呆,見承遼出來,驚喜地迎了上來。


    “你可還好?”承遼問道。


    “我很好,那個張清真不是個東西。”水牛撇嘴說道。


    “他怎麽了?”承遼問。


    “老爺。”水牛隨口出聲,接著看到旁邊還有一個人不由立刻噤聲。


    “無妨,這位是你的救命恩人,日後我們還要一同前往雍州。”承遼笑著解釋。


    水牛聞言帶著懷疑的目光看向張千印,張清先前也是救命恩人,還不是翻臉不認人了。


    “多謝恩人。”水牛雖然不相信他,但是相信承遼。


    張千印見狀擺擺手,“隨手之勞,無須道謝。”


    水牛點頭看向承遼,似有千言萬語,最後隻冒出兩個字,“老爺。”


    承遼明白,水牛之所以這樣叫,是因為父親已死,作為承家最後一個人,自然就是老爺了。


    不過如今二人都是奴隸出生,承遼也不想要水牛再服侍自己,解釋道,“如今我們是一樣的身份,而你也不是奴隸了,今日叫我本名就可以了。”


    水牛當即回答,“好,我知道了,老爺。”


    見他無法改口,承遼也笑了起來,問道,“張清是怎麽抓走你的?”


    水牛接著道,“張少爺跟你離開以後,深夜有人闖到奴隸樹林中,將我逮了出去,不過倒是沒有打我,隻將我關了起來。”


    此行救出了水牛,承遼很是高興。


    由於鐵匠鋪還在城中,三人從後門繞出,隨後小心翼翼地避開行人,離開雍州城。


    城門外有一家馬販子,張千印自密室內取出不少錢,當即買了三匹馬上路。


    如今的馬匹很貴,承遼勸他買兩匹,水牛和自己騎一匹就可以了。


    但是張千印態度很堅決,按他的話說就是,兩個騎一個,也不管人家受不受得了,一人一個我們才能快馬加鞭到雍州。


    承遼也不好再推遲,他內心是想快點去縹緲山的。


    “如今看城中形勢已經安定下來,你何不去做個太守?還要在這風雪天裏勞苦奔波。”承遼看了張千印一眼,問道。


    張千印聞言放慢了馬速,緩緩道,“沒有太守虎符,在那裏很危險,就算等朝廷下發虎符,新的益州刺史也來了,所以我待在這裏也沒有意義。”


    “你可要做好選擇,不走官路,隻能走這窮酸的泥路了。”承遼指向這鄉間小路,勸道。


    “官路一望無際,好沒意思,泥路冬天冰雪蔓延,春天野花點點,這才有意思。”張千印笑了起來,隻是眼睛沒有笑,周身散發出清冷的感覺。


    承遼自然明白,張千印家中的變故定然是對張千印影響很大的,隻不過這個人很堅強,或者說不願意在他人麵前展現脆弱。


    “哈哈哈,那你的想法跟我很像,我本來可不是這樣認為的。直到命運捉弄,我現在覺得我這樣也挺好的。”承遼安慰道。


    水牛這時在前方回過頭來,“老爺,這有啥好的啊,你要是穿上官服,那才叫威風凜凜,英俊不凡。”


    “那現在我是什麽樣子?”承遼笑問。


    水牛這次頭也沒回,“少爺自然是英俊的,隻是現在變成了小道士,當然不好看了。”


    張千印聞言追了上來,笑著對水牛說,“水牛兄弟說的在理,他穿上道服一點也沒有道骨仙風的感覺,就像個乞丐。”


    水牛一聽,不高興了,“你才像個乞丐,我家少爺原先可是……”


    說到這裏,水牛差點又說漏了嘴,不由加快趕馬,離二人遠遠的。


    “好了,別拿我說笑了。”承遼追上張千印,問道,“張少爺可知道縹緲山?”


    “知道,道士的修真府地。”張千印回答,“怎麽?你要去那?”


    承遼點頭,“是的。”


    “哈哈,怪不得喊你跟我去雍州你沒有拒絕。”張千印笑道,“既然如此,那你比我先到。雍州城在雍州地界北邊,我們最先進入雍州的地方就是縹緲山。”


    承遼聞言心中一喜,此地去雍州城策馬加鞭最快也得六天,如果更近一些,想必五天就到縹緲山了。


    策馬到傍晚時分,馬兒終於累得跑不動了,三人環顧四周,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是個標準的荒郊野外,而且雪下得也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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