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你們在這裏隻會拖延我逃走。”承遼慌張之下坐穩身形。


    張千印無奈之下,歎氣甩袖,“罷了,那你一定多加小心。”


    承遼見狀急忙策馬奔向河邊,“一定幫我照顧好水牛,承遼感激不盡。”


    張千印聞言高聲回應,“知道了,脫險後一定來雍州蕭府找我。”


    承遼此刻已經顧不得回應了,他離張千印已經越來越遠了。


    此刻隻聽後方的人高喊,“有兩個人跑了。”


    “你們兩個人跟上那二人,其他人一起去捉小道士。”


    承遼在河邊奔騰,手中迅速取出金丹放入錦囊中,正在他想躍入河中之時,他看向了坐下的這匹馬,心中難過,這匹馬是無辜的。


    再三猶豫之下,承遼還是決定先不過河,若是能等到避水珠完全恢複靈氣,能從這裏逃走才是最好。


    可惜,離避水珠靈氣恢複,至少還有半個時辰。


    後方的人可能追得不耐煩了,此刻多人跳下馬,飛掠而來。


    飛掠不是飛行,通常都要落地借力。而想要做到飛掠,至少得是藍氣修為。


    承遼回頭一看,暗道不好,飛掠而來他不止一人,而是四人。


    承遼明白,避水珠發出的是紫氣力量,紫氣的人得來也沒有用處。但是對藍氣,那就是妥妥的寶藏。


    試問哪個藍氣修為的人不想發出紫氣的力量,所以,來這裏不可能都打頭陣,最後麵的人群裏可能還有隱藏的藍氣高手。


    四個藍氣修為,承遼緊皺起了眉頭,這可比司馬飛龍那一戰還要艱難,此刻承遼有些後悔讓張千印先走了。


    不過後悔已經無濟於事了,與這四人對戰根本毫無勝算,唯一的逃生辦法,就是進入縹緲山。


    雖然縹緲山離此地還太過遙遠,但是隻要朝著縹緲山跑,總會有希望。


    就在這時,破空聲傳來,兩道人影從天而降,攔住了承遼前進的路。


    這二人一男一女,男人是個體形彪悍的武夫,圓臉寬額,麵相凶狠,此刻笑著看著承遼。


    另外一個女人則是櫻唇小臉,額上齊劉海沾染了不少風雪,往脖頸下看,一對雪白的玉球將衣服高高撐起。


    除此外,她的手中還拿著一柄煙杆。


    此刻隻見她輕輕張嘴,一口煙霧吐了出來,不過最美的還是那雙眼睛,在吐煙時多有迷離之色。


    承遼被二人攔住去路,回頭看去,隻見另外二人此刻也來到後方。


    這兩個男人,一個圓頭圓腦,穿著綠色的佛教袈裟,手中拿著一串佛珠,此時口中念念有詞,並不看承遼。


    還有一人是個白發老人,胡須頭發皆白,如果不是此人手中舉著劍,承遼隻會以為是個好人。


    看著四人將自己圍住,承遼明知故問道,“在下與世無爭,實在不知哪裏得罪了各位,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這時,那個女子一旁的圓臉大漢看著承遼,笑著說道,“小道士,要往哪裏去啊?”


    “在下縹緲山的道士,此番是從江湖曆練。”承遼說完問向此人,“大老遠的就聽見你們說要抓我,可否說一說。”


    承遼之所以這樣說,是想用縹緲山的名氣嚇一嚇他們,好讓他們不敢妄動,為避水珠爭取時間,


    這時,那女人將時將目光從承遼身上拿來,看向武夫,嬌聲道,“這小道士長的可真帥,寶物便宜你們了,這人可得留給小女子我呀,嗬嗬。”


    聲音這時又從後方傳來,“遮羞老妖,我說你還要臉不要?你年紀都能當他媽了,在這裏說這些。”


    女子聞言微微皺眉,輕輕一抖煙杆,一根細針彈射出去,“老不死的,你敢罵我?”


    那白發老人見狀也不閃躲,淡定禦氣,將這根針彈到雪地之中。


    承遼看了一眼,隻覺得頭皮發麻,這老人的藍氣已是深藍色,這是藍氣修為後期才獨有的顏色。


    這時,那圓臉男子也看向女子,插嘴道,“遮水閣主,這人嘛,玩幾天總會膩的,莫不是你聽他說到上清宗,你就不敢動手了吧?”


    “胡說,上清宗那幫人又不是沒來過我遮水閣,這人情我還是要賣的。”女子笑道。


    此話一出,另外兩人無不咂舌,“嘖嘖嘖,沒想到這道士也會去你們那種地方。”


    “什麽叫我們那種地方?你們真不是東西,白天在這當正人君子,晚上還不是哭著喊著要來遮水閣。”女子吸了一口煙,淡淡地道。


    再傻的人現在也能聽出來遮水閣是什麽地方了,承遼靜靜地聽著,他很清楚這些人之所以不動手,不是不想動手,而是沒有人願意先出手。


    他們都是為了避水珠來的,都想做個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的人。


    承遼也不說話,對他來說,時間過得越快越好。


    這時,後方騎馬的一片人也已經跟到了近前,見四人已將承遼圍住,沒有再向前一步。


    這時那一直沒有開口的光頭和尚開口說話了,隻聽他笑問道,“小道長可是墨清子的徒弟?”


    墨清子?承遼想起王墨雲的話,王墨雲這個名字是他的本名,想必墨清子就是他的道號。而王墨雲已死,起不到震懾作用,想到要將錦囊交給縹緲山淩虛子,看來隻有他才能起到威懾作用。


    微微一思考,承遼搖頭,“我師父是淩虛子,此刻正在等我回山。”


    此話一出,四人都輕笑了一聲,女子看著承遼,笑道,“等你回山?你還不知道吧,淩虛子前段時間已經死了。”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承遼心中暗自叫苦,淩虛子死了?那王墨雲的東西交給誰呢?不過承遼心中並不完全相信他們的話,不管淩虛子死沒死,錦囊也要送回縹緲山。


    這四人見承遼微微思考,不由相互傳遞了眼色,眼中更加堅定起來。


    穿著綠色袈裟的和尚這時上前一步,開口道,“我們一路上也都聽說了,你用墨清子的避水珠殺了青龍幫頭領。此番墨清子死了,淩虛子也死了,如果你識相,把東西就交出來吧,我們留你一條活路。”


    這些話全在承遼的意料之中,不過承遼對這些人沒有好印象,自然也沒有好臉色,承遼不悅地道,“張口閉口就是要東西,連你們是誰我都不知道,是我不配知道你們來曆嗎?”


    那和尚聞言微微一愣,嘴中緩緩吐出八個字,“西派佛教,西平大師。”


    女子也開口道,“遮水閣閣主,林羞。”


    白發老人道,“林東鏢局,林震天。”


    圓臉胖子也跟著道,“有福客棧,郝池。”


    承遼聞言心中默記,日後若有機會,這四個人一定要報複。


    感受到避水珠還沒有恢複靈氣,承遼也不說話,靜靜地讓眾人處在尷尬中。


    那白發老人見狀已經等不下去了,催促道,“小兄弟,快交出來吧,這等寶物在身上可不是你的福氣,而是你的禍患。”


    承遼聞言,笑道,“你們是覺得我保管不好它嗎?”


    承遼看著眾人,眼睛裏絲毫沒有畏懼的神色。


    四人見狀連連後退,隻聽白發老人對三人低聲道,“小心,他有避水珠在手。”


    承遼見狀也不敢大意,眼神在四人身上不停地遊走,眼見四人殺機顯露,承遼明白不能再拖下去了。


    承遼快速取出天星劍,一甩手,劍柄飛了出去,他當即一躍上馬,大聲道,“你們要的東西,給你們!別來追我了。”


    所有人以為那劍柄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皆一跳而起,爭相搶奪。


    這時白發老人全身催動真氣,下方的人被他一轟全散。


    胖和尚也衝了出去,他的速度極快,一眨眼就搶到了劍柄。


    “假和尚,把仙書交出來!”遮水閣林櫻說道。


    這時,白發老人林震天從天而降,手掌快速變換成利爪攻向綠袈裟和尚,西平大師。


    西平大師閃身快速躲開,一看手中的東西,當即舉了起來,“別搶了,我們被耍了,根本不是仙書。”


    林震天聞言收起真氣,一轉身朝策馬的承遼飛攻而去。


    三人相視一眼,皆點頭跟了上去。


    承遼這時根本不敢回頭看,隻快速駕馬逃離。


    隻聽到破空聲再次傳來,承遼暗道不妙,看了一眼馬匹,實在不忍心。


    接著一咬牙,一躍跳下馬背,扇向馬兒頭部。


    馬兒吃痛,後腿一蹬,快速拐彎跑進了灌木叢裏。


    承遼見狀顧不得思考,用盡全力,飛入河中。


    “想跑?門都沒有。”白發老人林震天一躍而起。


    二人幾乎是同時落進河中,承遼和他的距離隻相隔十幾步。


    承遼見狀亡魂大冒,根本顧不得感受河水有多冰冷,隻見林震天從河水中一躍而起,舉起長劍。


    承遼根本沒有在水中的作戰經驗,所以不敢使劍,當下隻想靠岸,於是奮力向前方遊去。


    直到感受到林震天出劍逼近,承遼才連忙禦出藍氣化盾抵擋。


    林震天這一劍無疑是催動了真氣的,在劍刺入藍氣盾時,一道劍氣直接破水而過。


    連水麵上都顯現出白光。


    承遼無法抵擋,硬生生被打到了水裏。


    承遼感受到避水珠即將恢複靈氣,心中看到希望,不再管傷勢如何,便使出渾身解數繼續向前遊。


    “交出仙書!饒你不死!”林震天再次一躍而起攻向承遼。


    “什麽仙書?”承遼沒有聽懂,當下也不敢分心思考。


    他想到了前天,與那巨蛇打鬥時也是凶險萬分,好在有紫氣高手暗中相助,而這裏,荒郊野外,肯定神仙也難幫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承遼。”


    承遼抬眼看去,隻見張千印正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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