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女子發現自己的時候,許凡便知道不能放對方離開,想必她也是這樣想的。


    許凡想要將計就計,順藤摸瓜,一定不能打草驚蛇,所以她必須消失,不能和任何人接觸。


    女子則是因為許凡聽到了他們的密談,不得不改變計劃再次布局,所以不能讓許凡回到客棧。


    兩人都是抱著留下對方的想法,所以那一瞬間,就將對方氣機牢牢鎖定。


    許凡拔出長劍,對麵女子的武器時一根一尺來長的彎鉤。


    彎鉤並不是明晃晃的鐵器顏色,透露著一股墨綠。


    她應該是巫教之人,想到巫教擅長用毒。許凡暗自戒備,一定不能碰到對方或者讓對方兵器傷到自己。


    女子陰冷一笑,說道:“你這個廢物,身中桑衝一刀竟然不死,想來桑衝更加廢物。”


    此時的許凡古井不波,他隻是暗中將菩提心經運轉,然後逼出體內那一絲紫陽真氣,灌注到長劍之上。


    隻見長劍瞬間紫芒大作,如同長蛇吞吐著芯子。


    “你和那個采花賊什麽關係?”許凡問道。


    “咯咯咯……”


    那女子發出一連串的笑聲之後,花枝招展的說道:“桑衝竟然是采花賊,那我這朵毒花,他肯定是要采上一采的啊。”


    說完後,他看著許凡,打趣道:“嗯,小兄弟看起來也是非常俊俏呢。想來還是童子身吧,要不要跟了姐姐,讓你盡享男人的樂趣?”


    許凡呸了一聲,罵道:“無恥,下流!”


    那女子仿佛覺得有趣,便將自己衣衫向下一拉,露出半個香肩,上前一步,神色妖媚,說道:“小弟弟,你看姐姐漂亮嗎?”


    許凡正想回答你個老妖婆出門不照鏡子嗎,半老徐娘了哪來的自信。


    話還未出口,便見那女子瞬間變臉,從她袖子甩出一些暗器。


    那些暗器瞬間就到了許凡身前,這時許凡大吃一驚,這巫教簡直就是毒教,那飛來的暗器竟然是一條條拇指粗細眼睛狹長的毒蛇,若是被其咬上一口,當場不死也掉了半條命。


    突然,他腦中出現一個奇怪的想法:那采花賊桑衝和這妖女歡好的時候,是不是也有毒蟲蛇蟻一旁伺候。


    想歸想,手下卻一點都不含糊,他不斷揮舞著長劍,眼睛深處隱隱有黃色光芒流動,使得那些細小的毒蛇看起來變慢了許多。


    手起刀落,便將十幾條毒蛇斬於劍下,那一分為二的蛇軀兀自在地上扭動。


    女子收起了輕視之心,心道這少年肯定隱藏了實力,也並沒有剛才一起密謀之人說的不堪,心中不禁大罵:都是廢物。


    雖然心中惱火,可手中短勾卻是甩的歡快,與許凡長劍不斷碰撞,丁丁丁丁的聲音不斷傳來。


    許凡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這約莫三十幾歲的婦人實力如此之強,竟然和桑衝有的一拚,想來對方應該也是巫教中了不得的人物吧。


    豈不知,那女子心中震撼更甚,收到的情報是這個名叫許凡的少年資質平庸,和他那舍身相救的師姐一樣,武功稀鬆平常,連三流高手都算不上。


    可就憑眼下他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有了二流水準上。看來必須要將他生擒活捉,否則後患無窮。


    想到這兒,那女子閃身一跳,手中突然間灑出一把藥粉。


    那藥粉呈淡粉色,便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四散開來,消失在了空氣中。


    許凡暗道不妙,這妖婦手段如此層出不窮。


    可終究是著了道,他鼻子中已經吸入進去一些藥粉,瞬間便感覺身上力氣在逐漸流失。


    而且臉色泛紅,眼球血絲密布,喘著粗氣,看起來就好像野獸一般。


    女子大笑:“我這紅塵斷,滋味如何啊?是不是感覺渾身使不上力氣,而且頭痛欲裂啊,咯咯咯。”


    一陣張狂放肆的笑聲,此時她也不急著動手,反倒是很有興趣的看著許凡。


    許凡向後退了幾步,倒貼在了一棵樹上,喘著粗氣,眼睛死死盯著對方。


    那女子輕笑道:“小弟弟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奴家,奴家害怕呢。”


    那聲音,再加上她香肩半露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若是外人見到肯定下意識的就認為是惡棍調戲良家婦女。


    許凡右手緊緊抓著長劍,左手撕扯著頭發。


    此時,他感覺全身上下仿佛萬蟻撕咬,異常難受。


    女子緩緩走向許凡,臉上兀自帶著狐媚的笑容,可眼神深處卻是冰寒無比,她輕輕開口,說道:“小弟弟,我這就送你上路。”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女子本來打算直接殺了許凡。可這突如其來的馬蹄聲讓她改了主意,活著的許凡比屍體更加有用。


    也就是這一瞬間的留手,讓她錯失了最佳良機。


    許凡左手拍頭,不知何時將紮著長發的發帶撕了下來,長發遮擋住了他的臉頰,潮紅的臉上汗珠不斷滴落而下。


    那雙眼睛仿佛要噴出火來,隻是那女子沒有注意到的是,他眼底深處黃色梵文一閃而逝。


    一聲馬鳴驟然而響,馬蹄聲逐漸逼近。


    一匹渾身雪白四肢矯健的烈馬,載著一名約莫十五六歲的白衣少年,少年身上背負著一柄寶劍。


    那少年英武中帶有一絲柔媚,額頭眉心處一顆紅色朱砂痣,不僅不顯得突兀,反而平添了一股說不出的韻味。


    許凡心道,這少年若是女兒身,該有多麽的禍國殃民。


    隻見那匹烈馬之上綁著一杆長約一丈的長槍,槍身古樸,槍尖和槍身連接處有一猛虎伏在上麵,遠遠一看,便像是一頭尾巴奇長的猛虎張開血盆大口,吐出了一截槍頭。


    那長槍仿佛帶有靈性,隻是看了一眼,許凡便被上麵的煞氣給刺痛了雙眼。


    少年鮮衣怒馬,看著眼前的景象:一女子衣衫不整香肩半露楚楚可憐,一男子雙眼赤紅亂發遮麵,手提長劍。


    他心中瞬間燃起了怒火,大喝道:“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奸淫家婦女,該殺!”


    說完之後竟然從身後拔出寶劍,飛身躍下便向著許凡刺去。


    而那女子也適時驚叫了一聲:“少俠救我!”


    看到那女子的求救聲,在看了看這亂發遮麵的男子,那白衣少年心中更是不齒:狂徒饑不擇食,這女子如此年紀都不放過,更加該死。


    許凡看到眼前這個少年不分青紅皂白,隻憑眼中所見便拔劍衝來,原先對他的好印象全部消失。


    心中更是一股無名之火瞬起,勉強運用最後一絲內力對上了他。


    許凡心中大怒,一邊要對付這白衣少年,一邊還要提防著那妖邪毒婦。


    隻是剛交手了幾個回合,許凡便看到那少年臉上也閃現出了一絲異樣的潮紅。


    白衣少年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可並沒有多想,依舊滿腔憤怒,和許凡糾纏在一起。


    此時站在一旁的女子,偷偷將手伸到了背後,暗道天賜良機。


    許凡或許沒有注意,她在看到少年白馬上麵那杆長槍的時候,眼中閃現出了巨大的火熱。


    霸王槍,狀若猛虎吐劍,天下至剛至猛的兵器,可勘破一切虛妄,神兵譜前十的絕世利器。


    即便是一件仿製品,那衝天而起的煞氣也不容小覷。


    這少年雖然看起來大有來頭,不過也是個一腔熱血的愣頭青罷了。


    眼看他們兩人都中了自己的毒,再等片刻,就將他們一網打盡,殺人奪寶。


    當許凡看到那妖婦將手悄然伸到背後,露出那綠色短勾的時候。


    也顧不得白衣少年劈來的長劍,側身一躲後,一掌拍了過去,隻是將紫陽真氣換成了菩提心經。


    實際上,剛才中了女子所謂的紅塵斷之後,他嚐試用紫陽真氣祛毒,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紫陽真氣太過薄弱還是對方毒性太強烈,基本沒有作用。


    所以他暗中換成了菩提心經,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等到態度,沒想到。這菩提心經不僅對紫陽真氣霸道,而且對著毒素也依然如此。


    那毒素進入身體後,迅速隨著奇經八脈流走全身,當菩提心經運行起來後,那黃色梵文充滿了中正之氣,將那毒素迅速吞噬。


    所以現在的許凡身上的毒已經被清除的七七八八,反觀對麵的白衣少年,隨著交戰逐漸感應到了一絲不對。


    他對許凡怒目相向:“淫賊,你施了什麽手段,讓我渾身發軟?”


    聽到他的話後,許凡一陣無語,就在他開口解釋的時候,卻看到那妖婦不知何時已經挪到了白衣少年身後。


    隻見她臉帶陰笑,右手高舉起了短勾。


    若是她將短勾劈到白衣少年身上,那白衣少年估計就得慘死當場。


    雖然他一腔熱血怪錯了人,可擺在眼前的場景便是如此。自己運轉真氣在祛毒,所以不能開口,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被人冤枉當做了淫賊。


    想到前些日子剛殺了一個采花大盜,自己便成了別人口中的淫賊,許凡隻能感慨世事無常。


    不過現在都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不管怎樣,都要先救下這白衣少年。


    就在那女子將手中短勾高高揚起,劈砍下去的時候,許凡終於將體內毒素清除幹淨,大喊一聲: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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