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查理不知道麵前的少年問這個幹什麽,但是路明非那堅定的姿態還是讓查理下意識地說出了缺少安全板位置。


    「就是在樹懶那邊。」


    似乎是怕路明非不清楚樹懶是誰,查理還特意指了一下方向。


    在做完這一係列操作後,查理都有種莫名奇妙的感覺。


    自己怎麽會莫名其妙的對一個少年托出這些,總不能是危機中對人莫名的信任吧?


    查理有些無奈地想到。


    而知道了方位的路明非則是慢慢朝著「樹懶」的位置走了過去,如果有人細心地觀察,就會發現就算身邊正下著暴雨,而少年的身上卻沒有半點打濕的意思,一件隨意的白t在這樣的暴雨中卻像是堅不可破的避障一般。


    走了一段距離,路明非望見了不遠處一個男人正盡可能地將防水板的麵積擴大,讓船上的堆積的水盡可能地減少一些,全神貫注的他絲毫沒注意到自己身邊不知不覺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


    「你是樹懶嗎?能不能麻煩你告訴現在還差多少才能搞定。」


    路明非輕聲說到。


    樹懶有些心驚,雖然他剛剛確實放鬆了對周圍的警惕,再加上狂暴的雨聲,可是也絕不可能有人走到了能取自己的性命的位置後自己都沒發現。


    望著麵前清秀的少年,樹懶明白或許老大和毛子都看走眼了。


    「黑太子先生,大概就是這些儲存食物的方艙遮蓋不住了。」


    樹懶在地上比劃著,路明非看了之後也是明白了為什麽查理一幅已經結束表情了,這哪是差一點啊,這一塊是完全沒有錒。


    路明非目算了一下距離,體內的靈氣訊速地運轉了起來,一陣陣白光在路明非如玉石般的肌膚上閃耀著。


    「還好不是要包裹整座船。」路明非安慰著自己道。


    「神通,開!」


    靈力從少年體內洶湧而出,一道白色的屏障從路明非的身體開始不斷延伸,徑直覆蓋在了地麵上。


    雨水淅淅瀝瀝地滴打在白色的光幕上,絲毫不能湧進方艙分毫。


    一旁見到了這一幕的樹懶則是則是有些不爭氣的張大了下巴,如果說剛剛少年身上的白光他還可以當作錯覺安慰自己的話,那麽現在這一道光幕實實在在地擺在了他的麵前後,直接將他那什麽該死的無神論碾了個粉碎。


    而另一邊的查理則是在安排著隊員躲進船中,在安排完最後一個後,查理卻發現少了一個人,樹懶居然沒有回來報道。


    等查理急匆匆地找來,卻發現樹懶正呆呆地坐到了地上。


    查理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然後他也望到了渾身被白光包裹的少年,那是已經超出了人類能做到的範疇。


    比起癱坐在了地上的樹懶,閱曆更加豐富的查理年輕時曾當過獵人,腦海中也是回想起了關於那些關於世界上有著另一類人的傳聞。


    查理有些忐忑地走到了路明非的麵前,低聲說到。


    「黑太子先生,莫非您是混血種?」


    路明非笑著看了看身邊的查理,沒有說話,白色的光幕緩緩將身邊的查理也罩了進去。


    這一刻,查理驚訝地發現,雨滴全部被周圍的光幕彈了開來。


    ——————————————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船終於從那片暴風雨中行駛了出去,一縷陽光也是灑到了路明非的臉上。


    這一刻,少年也才意識到,已經天亮了。


    揮揮手將白色光幕撤去,看著身邊睡的正香的兩人,路明非不笑了出來。


    「這感情我才是雇傭兵啊?」


    確認了兩人隻是累的睡著之後


    ,路明非也沒再管他們,而是獨自走到了船頭,欣賞起了平靜的海麵。


    他的老家雖然離海不算遠,不過前半生渾渾噩噩的他也沒那個興趣去看,比起戶外那刺眼的太陽,他還是更喜歡昏暗的網吧一點。


    畢竟那些陽光與他有什麽關係呢?


    不過經曆了這麽多,路明非也是明白了人的心態總是會變的,以不同的時間和世界觀去看以前,根本就是耍流氓。


    反正路明非想到自己以前做過的那些事,饒是以他金剛不壞的臉皮也不得不老臉一紅。


    感受著微微吹拂的海風,路明非微微閉上了眼,盡管一夜沒睡,但是少年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困倦,這是他強大的實力所賦予他的。


    「不過海風卻不像書中描述的那麽好聞啊。」


    路明非細細地感受著海風,發現並不是書中所寫的那麽輕柔和好聞,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種鹹腥和死魚味。


    這是恰好夾雜在兩者之間的一個平衡。


    路明非不禁想起了動物過河的故事,牛說不到腿,兔子說沒過全身,可是當小馬進去後才知道,水是剛剛好。


    路明非不禁有些慶幸,自己現在有選擇的實力,也有了選擇的機會。


    這一切都還得歸功於自己最珍惜的那段經曆啊,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見到日思夜想的人了,少年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


    「好看嗎?看你笑的這麽開心。」


    酒德麻衣笑著說到。


    聽到了酒德麻衣的聲音,路明非緩緩轉過了頭,發現正是酒德麻衣和蘇恩曦兩人。


    「起來的挺早的啊。」「那當然。」


    「哪裏起來,昨天你走後長腿就一直在問我什麽時候能上去。」


    蘇恩曦無奈地說到。


    而一旁被蘇恩曦拆穿了的酒德麻衣也是索性不裝了,緩緩走到了路明非的麵前,酒紅色的瞳孔直直地與路明非對視著。


    「你可要怎麽補償我哦?見到明非小哥你上去了我可是一晚上沒睡著,都在擔心你呢。」


    酒德麻衣哀怨地說到,就仿佛路明非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丈夫將哀怨的妻子和傻女兒仍在家中一般。


    而一旁的蘇恩曦也是意識到了酒德麻衣在站自己便宜,氣的開口道:「長腿,你這是什麽意思?」


    眼見兩女又要劍拔弩張地打在一起,路明非一下子笑了出來,捧腹大笑的那種。


    見到這一幕,一旁的兩女也是放心了來,然後神色從擔憂轉為了平和。


    「我說,我能問你們兩一個問題嗎?」


    過了一會兒,路明非緩緩開口道。


    「你說。」「說唄。」


    「我是說,假如,假如你們要見到一個分別已久,但是對你恩重如山的人的話,應該用怎麽一種心情呢?又或者我該送點什麽?」


    麵前的路明非此時就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一般,哪有之前那成熟的樣子、


    而酒德麻衣和蘇恩曦兩人也是被路明非的話題吸引了興趣。


    「小哥不會是要去見某個心上人吧?」酒德麻衣疑惑地問道,眼裏流露著興奮的光芒。


    「我覺得不會,可能是某個親人。」蘇恩曦想了一會兒說到。


    看著爭論的兩女,路明非思索了一會兒,再次開口道。


    「你們就當是我的親人吧。」


    聽到是親人後,酒德麻衣瞬間失去了興趣,然後又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蘇恩曦。


    「本來如果是心上人的話我們還能給你點意見,如果是親人的話我們兩就幫不了你了。」酒德麻衣笑著說到。


    「我的經曆你是知道的,


    而薯片妞的話跟家裏人的關係可算不上和睦。」


    一旁的蘇恩曦也是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酒德麻衣的話。


    「不過,既然明非你覺得是你親近的人,隻要你去了的話,他一定都會很開心吧。」


    蘇恩曦思考了一會兒後說到。


    這一下讓路明非有些茅塞頓開,自己到底在猶豫什麽呢?


    聯想到自己和十方仙人的相處方式,路明非漸漸有了答案,可能是那時候從來沒想過會有分別的日子吧。


    「謝謝你的建議。」路明非興奮地說到。


    他此時體內的靈力已經要躍然而出了,他明白,蓬萊的入口很可能就在這附近。


    可是當路明非仔細用氣眼去搜索的時候,卻始終找不到頭緒,正當路明非絞盡腦汁想要找到方法的時候,酒德麻衣的聲音讓少年從思考中醒了過來。


    「彩虹誒!」


    路明非轉過頭,看向了天上,天空中正掛著一燦長虹,那短短的一隅中卻包含著那麽多種顏色。


    少年呆呆地望著天上,可路明非卻不是被彩虹所吸引了注意力,而是他想到了。


    天上,包含著無窮的可能性。


    路明非有些激動地想到,可惜夕刻自從上次吃撐之後就一直在沉睡,要不然路明非就可以依靠小蘿莉的天賦,不對,現在應該是少女的天賦了,夕刻那對空間獨特的感知可是讓路明非羨慕不已。


    一旁的酒德麻衣則是注意到了路明非正呆呆地看著天上,以為是少年也被彩虹吸引了,悄悄地走了過去想要在路明非身上使壞。


    望著路明非的那如玉石般的肌膚,酒德麻衣都不得不承認實在是比不了,這也更加讓她確定了要使壞的想法。


    「就是現在。」


    眼見距離已經接近,酒德麻衣果斷出手,目標正是路明非的臉蛋,結果卻被蘇恩曦提前察覺,蘇恩曦果斷將路明非拉了一把,酒德麻衣頓時撲了個空。


    整個人朝著海麵撲了過去,而這時路明非也是反應了過來,跳上了欄杆將酒德麻衣抱了回來,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看著在懷中朝著自己做鬼臉的酒德麻衣,蘇恩曦覺得有有必要考慮下縮減活動資金了。


    路明非將酒德麻衣輕輕放下,然後從欄杆上跳了下來,思索了一番後路明非還是決定求助於蘇恩曦,他感覺蘇恩曦總能給他正確的答案。


    「蘇恩曦,如果說我認為一個東西在天上,可是我卻始終找不到該怎麽辦?」


    路明非思索著說到。


    「天上,要我幫你找找嗎?」聽到路明非的疑惑,蘇恩曦的第一反應就是用錢包下幾個衛星來找。


    「我的意思就是,它可能是像尼伯龍根一樣的存在,不能單純的用科技找出的那種。」


    聽到路明非的描述,蘇恩曦開始陷入了思考,這種天馬行空的事情對於她來說一直是一種挑戰,因為她的推理都是建立在數據之上的。


    而一旁的酒德麻衣卻提起了興趣,轉頭看向了路明非。


    「小哥意思是我們頭上可能有著尼伯龍根嗎?」


    「我意思是差不多的那種,對了,你們日本不是有動畫嗎?你就把它理解成一個隱藏的空間就行了。」


    聽到這個,酒德麻衣略微陷入了思索。


    「按照小哥的思維,有沒有可能是有著特殊的限製才沒有找到呢?就比如,時辰?」


    酒德麻衣開口道。


    路明非的腦海中閃過了一眾時辰,極陰之時昨晚已經過去了,還有比較常見的就隻有正午,以及逢魔之時。


    受到了酒德麻衣的啟發,路明非感覺自己有必要在這裏觀察一天,就


    在這時,樹懶跑了過來。


    「怎麽了?」看著這個渾身濕透的男人,路明非笑著問道。


    「黑太子大人,謝謝您的幫助,不過由於那場暴雨船上許多設備都需要檢修,查理老大讓我跟您說一聲可能要停泊一天。」


    樹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到,畢竟這些東西說白了都是他們的失職,最終卻要雇主為他們買單,作為一個雇傭兵實在是有些過不去。


    此時樹懶在等待著路明非的責罰。


    可惜,路明非不僅不想責罰他,反而是有一種有人送枕頭到身邊的感覺。


    「咳,那就原地休整吧,反正也不急。」路明非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到。


    「那個...誒?您同意了嗎?」樹懶有些不敢置信地說到。


    「我這個人很隨緣地,你們去吧。」


    看著一臉感激退了下去的樹懶,酒德麻衣露出了一絲壞笑。


    「沒想到你小子居然是這樣的人。」


    「防人之心不可無嘛。」路明非打了個哈哈。


    因為在檢修,所以在吃飯的時候也隻有路明非和兩女,其他人則是隨意地吃了點,三人自然也是樂的清淨。


    時間很快就過了正午,可是路明非有些失望地發現除了天空中的雲彩變得更厚了一些沒有任何變化。


    酒德麻衣也隻能安慰路明非晚上還有機會呢。


    路明非運轉著蓬萊經,盡可能地想要溝通天地,可惜得到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晚鍾,路明非猛地睜開了眼睛,原本漆黑的瞳孔被金黃色所取代。


    「我感受到了。」


    剛開始,酒德麻衣和蘇恩曦還沒明白少年究竟感受到了什麽,直到她們望向了天上。


    一道巨大的彩虹撕裂了整個天空,七彩的雲端上端坐著一座巨大的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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