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點,會通知。)


    夜晚的街道上燈火通明,就如同路明非此時的心情一樣。


    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喝酒,開心的去上學,有時候,路明非會想要是自己不用麵對那麽多強大的敵人就好了,這樣他就有理由無憂無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雖然路明非此時最想做的事,就是守護自己身邊所珍視的人,不過他的實力現在還源源不夠。


    一旁的芬格爾則是默默地跟在路明非身後沒有出聲,望著周邊的燈火輝煌的街道,男孩也明顯有些愣神。


    「上次和別人聚餐這麽開心,還是在...」


    芬格爾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平放在跨前的拳頭下意識的緊緊地捏在一起。


    「太子,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找到你,將你的心髒破開,看看你到底是人還是什麽東西。」


    兩個思緒紛亂的人,總是容易走在一起,也正如路燈下的路明非和芬格爾一樣。


    畢竟夜晚的時間,還很長。


    ——————————————————————


    兩人是徒步前行的,夜晚的的士服務不算特別帶勁,況且,路明非告訴芬格爾,在去車站之前他有個在意的地方想要去看看。


    「師弟,你是想要去大蛇幫的地盤去看嗎?」


    芬格爾作為狗腿子部的掌門人,可是知道密黨做事的尿性,估計那裏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全新的開發區了吧,對於那場動亂裏麵的人,沒有人會再想起他們。


    沉眠於大地上才是他們唯一的歸宿。


    「不,我想去的另一個地方。」


    說完,路明非指了指地圖導航上,大蛇幫的另外一麵街區,這個地方芬格爾可不陌生,畢竟他當出上下車的地方就是那裏,經過一係列摸索才摸到了大蛇幫。


    結果還沒來得及報仇,就遇上了蘿卜開會,對於那些被死侍殺掉的「同類」,芬格爾的內心自然是沒有什麽波動的,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些人隻剩下外麵的一層皮囊還算是人類了,裏麵的本質早就朝著龍化的方向前進。


    「死亡才是封神者的歸宿。」


    這句話當時就在芬格爾心中縈繞著,盡管他已經無法回憶起這句話是誰告訴他的了。


    「這裏嗎?雖然說學院的列車離這個車站很近,不過你可別光顧著玩錯過點了,到時候我們兩都回不去了。」


    芬格爾依舊穩定發揮了碎碎念的毛病,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路明非已經走了很遠了,男孩有些無奈的扶住額頭,趕忙提著一個空空的行李箱追了過去。


    裏麵,裝的是一個潛水麵罩和一張照片。


    僅此而已。


    -————————————————————


    好不容易來到了目標的街區,芬格爾發現路明非卻沒有直接朝著車站前去,而是朝著街區更深處走去。


    看著路明非毫不拖泥帶水的腳步,芬格爾下意識的幫少年排除了走錯路的選項。


    兩人的步幅很快,加上沒有特意掩蓋腳步,走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尤為明顯,這也自然引來了四麵八方的視線。


    不僅有著充滿歹意的視線,同樣還有著害怕的視線,畢竟在街區連續出了幾次慘案之後,已經沒有人敢半夜這麽光明正大的行走了。


    芬格爾則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片街道,他發現這裏跟羅納德所居住的街區很像,都屬於夜晚白天街道都沒什麽人的那種,但與之相對的,這邊的人警惕性似乎也更高。


    畢竟他至少感受到了十幾道警惕的眼神了,而且他很清楚暗中觀察的人還遠不止這麽些。


    風會告訴他的。


    路明非則是像沒事人一樣,繼續朝著巷子裏麵紮著的,遇到不長眼的,路明非隻是露出金黃色的瞳孔瞪了幾人一眼,幾人就化作了鳥獸四處逃竄,完全沒有之前凶狠的樣子。


    左轉,向前,一個不起眼的店麵映入了芬格爾眼中。


    「花店?」


    「嗯。」


    一個名為圈圈花店的店鋪映入了兩人的眼簾,誰能想到,在這片街區裏會有一個默默無聞的花店。


    牌坊上的漆麵已經有些掉色了,不過上麵的字倒是很新,很好看,看的出來老板應該是個挺注重門麵的人。


    這個花店,是路明非那天探查完後,從房中出來時記住的。


    「師兄,你在原地等我一下吧。」


    說完,路明非鑽進了花店,沒過一會兒,路明非捧著一隻菊花出來了。


    不是錢不夠,而是花賣完了,畢竟這方圓十裏地,這片街區也隻有這一家花店,其餘的花店不是受不了這活死人般的氛圍,要不就是沒生意,反倒是讓這一家一直不溫不火的開下去了。


    老板的告訴路明非的原話就是,不知道最近鬧什麽風,隔壁街區的人陸陸續續來他這裏買花,剛開始老板還喜笑開顏,慢慢的,他發現人似乎就跟源源不斷的水流一般,他這裏一點的庫存早就賣了個精光。


    看到悼念用的花賣完,剩下來的人也不管了,管他是什麽國家悼念用的花,都被買了去,這也是為什麽路明非隻買到了一束菊花。


    「走吧,師兄。」


    「都到這裏就陪我一起去吧。」


    路明非緩緩開口道。


    看這少年手捧的花束,芬格爾意識到了路明非這一趟的目的是什麽。


    原來,他是來送人的,不過他送的人已經走了。


    到了這裏,芬格爾也是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態度,轉而沉聲道:「有錢嗎?借我也買一隻。」


    「沒有了,不是錢,是花沒了。」


    ——————————————————


    兩人回到了小巷中間,緩緩走到了一處不起眼的房屋前,芬格爾發現此時的房屋已經被拉起了警戒線了。


    看著圍住的警戒線,路明非想了想,直接從下麵鑽了過去,芬格爾也是毫不避諱的跟了進來。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地上淩亂的血跡,盡管味道已經散了許多,但芬格爾已經能聞到空氣中飄散著的血腥味,以及一些獨特的臭味。


    對於這種味道,他並不陌生,畢竟卡塞爾主打的就是一個全麵教學,他可是見識過奸殺現場的啊。


    跨過長廊,來到了那天晚上的房間。


    屍體早就已經被收走了,地麵上已經蒙了一層淡淡的灰塵,不過在路明非眼中,那天的場麵漸漸浮現在了少年的腦海中。


    路明非腳尖輕點,從灰塵與血跡中走了個過去,身後的芬格爾自然是注意到了路明非落腳之處居然連痕跡都沒有,眼神微微眯了起來。


    路明非環視了一圈,最終把視線放到了一處被破壞的櫃子中,少年翻找了一番,發現除了一些不明的皮膚碎片,什麽都沒有了。


    有這樣一個問題,一個人怎麽定義他到底是不是死了。


    呼吸停了?腦死亡?死無全屍?


    這些答案或許都有道理,但是路明非所認知的死亡那就是被所有人遺忘,那就是真正的死了。


    而現在這個家就遭受了這樣的情況,路明非想要找到一張照片也沒能找到,或許會在幾十年後隨著卷宗的銷毀徹底泯滅於長河中。


    「算了,時間不早了,這束花是我送你的。」


    菊花緩緩落下,正好不偏不倚的插在了地麵中央,路明非記得這裏是男人跪著求他讓他幫忙報仇的地方。


    芬格爾則是驚訝的看著站在那裏的男孩,花垂直落下,卻不倒下,芬格爾除了想到有人將其捧住了也找不到其他的答案了。


    「走吧,師兄。」


    ————————————————————


    看著上鎖的車站,芬格爾有些愣神,他沒算到的是有的車站晚上不營運。


    「完了啊,師弟,這下我們兩個要是晚點了就回不去了。」


    「嗚嗚嗚嗚,我不要在外麵當流浪漢了。」


    路明非沒有理會神誌不清的芬格爾,而是轉頭問道。


    「你確定這個車站會來人嗎?」


    「當然。」


    說完,路明非輕輕一用力,鐵鎖頓時被打了開來。


    「進來。」


    說完,路明非就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芬格爾還想要研究下路明非是不是用暴力打開的,卻直接被路明非拉了進來,隨後路明非再次將鐵鎖掛了回去。


    路明非知道隻要芬格爾不犯病去偷偷去自動販賣機拿可樂,這個鎖明天就會完好無損的掛在這裏,盡管鎖早就被守門的人換成了一把新鎖。


    兩人緩緩走進去,發現因為晚上不營運,候車室都被兩米高的柵欄隔開,不過這點高度對於兩人明顯算不了什麽,盡管芬格爾想要維持自己在學校裏的柔弱形象,但是一想到自己似乎殺死侍的時候暴露過實力,索性也就不裝了。


    越過柵欄後,前麵就是候車的地方,不過路明非走著走著,發現身邊的芬格爾居然不見了,路明非環視一圈,果然在自動販賣機的位置找到了芬格爾。


    「可樂!」


    兩人走了近兩個鍾頭,此時芬格爾看到了冰鎮可樂直接站不住腳了,路明非歎了口氣,大手一揮買了兩罐,那一刻,芬格爾眼裏的路明非變成了光。


    兩人並排坐在一排,周圍是黑漆漆的,路明非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可是芬格爾大口大口抿著可樂,以及那期盼的眼神,路明非實在有些不忍心打斷芬格爾的念想。


    這時,一陣鈴聲和火車的汽笛聲忽然響了起來,路明非驚訝的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一輛火車已經行駛到了兩人的麵前了。


    外形是與平日裏的火車無異,可是路明非怎麽也無法想象這樣一輛龐然大物居然能悄無聲息的開到他的麵前,伴隨著欄杆緩緩升起,一輛火車緩緩駛入了兩個人麵前。


    沒等路明非仔細大量這輛不尋常的列車,男孩忽然察覺到一個黑影驟然出現在了檢票口。


    路明非望去,那是一個身穿墨綠色老式列車檢票員服飾的人,手中拿著的金黃色鈴鐺應該正是剛才路明非聽到的鈴鐺聲的來源。


    1000次快車,乘客請來到檢票口,準備等車。」


    不知道什麽時候,全黑的車站廣播居然被打開了,列車員的聲音在大廳裏回蕩著。


    毫無疑問,這個手持鈴鐺的人是一個混血種,路明非內心有些激動,看著這兩不尋常的列車,路明非忽然有種置身於哈利波特世界的感覺,誰能拒絕乘坐一個完全查無此車的列車去上學呢?


    而芬格爾對於這樣的場景早就見怪不怪了,而且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乘務員的身份,那張略帶嘲諷的麵龐總會讓芬格爾響起自己每次都是坐最後一輪車回憶。


    兩人緩緩朝著檢票員走去,路明非肉眼可見,麵前的人周圍盤踞著許多的活靈,有了經驗的路明非馬上就知道了這個人的言靈應該是精神暗示類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能讓路明非也忽略了火車聲,但是路明非還是下意識的提起了一絲警惕。


    「蕪!」


    看到兩人到來,檢票員高興地吹起了口哨。


    「哦,我可憐的小芬格爾,我還以為今天見不到你了呢。」


    列車員笑著喊道。


    「比起擔心我還是擔心您老人家的身體了吧,我芬格爾可是個有始有終的人。」


    芬格爾嘟囔著驗證了指紋,隨後朝著車廂鑽了過去。


    「歡迎你,「f」級的芬格爾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路明非的錯覺,他總感覺eva念先生的時候,有著一絲惡作劇的腔調,不過眼見到了自己,路明非小步踏了上去,將自己右手的大拇指放了上去。


    看到確認了身份,列車員少見的露出了笑容,微微敬了一個禮。


    「歡迎您,「s」級的路明非,請允許我向您道歉我的珊珊來遲。」


    實際上,列車恰好卡點進站,不早不晚。


    感受著麵前的人態度的轉變,路明非意識到混血種之間的階級似乎比自己想的更加嚴重,不過自己這個「s」級的頭銜應該能為自己省下不少麻煩吧。


    隨後,路明非也邁入了車廂,看到沒有人在身後,列車員笑著將門拉下,火車關閉了。


    「歡迎你,「s」級新生路明非,希望你有個美好的學院生活。」


    eva笑著說到。


    進入了門後,是明亮的燈光,而那道火車門則是光與暗的分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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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七章我似乎上了個假學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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