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噗呲。」


    教室前的實木大門,在弗裏嘉子彈堅硬的特性下,脆弱的就像是一張考試完後的試卷,不一會兒就被密密麻麻的子彈碾的千瘡百孔了。


    「結束了。」


    深藍色隊伍中,為首的男人緩緩推開了門,此時被打了個七零八落的門再也沒有阻攔外敵的功效,徑直被男人推開,映入眼簾的是兩名靠在椅子上,已經昏迷過去了的紅色製服隊員。


    可喜可賀,今天科室解決兩名隊員,共消費兩百發弗裏嘉子彈。


    見到這樣的場景,男人再也忍不住了,怎麽可能,之前在自己的精心策劃下,一步步蠶食掉了周邊的小隊,情報怎麽也不該出錯啊,除非...


    「不好了,快撤。」


    男人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可是當蜘蛛一步步結下了網,當獵物在受到誘惑後一步步的踏入了陷阱,等待他們的將是一擊斃命。


    「砰砰砰!」


    「砰!」


    轉過身,迎接他們的是如同天火之怒降下的槍林彈雨。


    藍色小隊指揮處,負責指揮的學生微微一愣。


    「一號小隊,二號小隊!」


    「不用喊了,他們應該是被團滅了,如果我看的沒錯的話。」


    語音頻道中,一道冷冷的女聲傳了過來。


    聲音的主人是天台的一位黑發的少女,少女名叫蘇茜,麵容精致,皮膚透明白皙,是自由之日藍方的狙擊手。


    「我明白了,現在能匯報一下小隊的生存人數嗎?」


    楚子航的聲音出現在了語音頻道中。


    「恐怕,除了防守大本營的三隊,應該就隻剩我們幾個了。」


    蘇茜緩緩開口道。


    「雖然我已經成功狙擊掉了外麵埋伏的幾人,可還是。」


    「沒關係,你做的很不錯了,看來隻能集中火力輸死一搏了。」


    楚子航輕聲說到。


    望著桌麵上的地圖,楚子航看到了一個絕佳的位置,那就是停車場的入口,那裏便是易守難攻之地,隻要幫助蘇茜保住製高點,來多少個人也不好使。


    「這裏能夠把人多打人少發揮到極致。」


    楚子航指著身前的地圖想到。


    蘇茜看了看楚子航發來的地點,秀眉微微蹙起。


    「可是,凱撒他會來嗎?」


    兩人都明白,那一點的地理優勢凱撒自然不會想不到,可是楚子航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他很清楚,即使他在這裏設下了天羅地網。


    對方還是一定會過來。


    這便是作為他的對手,凱撒內心的驕傲。


    不過對於楚子航無法評價,這種上升到偏執的驕傲究竟是該感到可敬,還是可悲...


    因為他會為了贏,利用上一切可以利用的元素,這一點,自然包括了對手的心理,但是卻不會包括自己的隊友。


    「蘇茜,把他們引向那裏吧。」


    「我知道了,給你提一點。」


    「不知道為什麽,對麵的狙擊手,一直沒有露麵。」


    楚子航頓了頓,雖然蘇茜沒有說出對麵的姓名,但是能作為凱撒·加圖索的狙擊手,也就是紅隊的執劍人,那也隻有紅發巫女了。


    「我知道了,先按照計劃進行吧,我會把小隊派去幫助你搶到製高點。」


    ——————————————————


    正當紅藍兩股勢力朝著最終的決勝地點匯聚時,路明非小隊也是悄然摸進了教學樓中,看著滿地昏迷的學生,富山雅史腦袋上的黑線肉眼可見的多了起來。


    他在考慮今年的學生心理評價要不要總體下一個等級。


    倚靠在牆角,富山雅史從懷裏抽出地柄航炮版的ppk,更換了彈夾,滿麵都是突擊隊即將衝上戰場的決然。


    而路明非則是站立在一根凸出的外立柱後,看著周圍的滿地狼藉。


    或許在前幾小時這裏還是美麗得校園模範示範地,可惜現在跟中東戰場沒啥區別。兩人此時已經把富山雅史所說的可靠地方都已經找遍了,此時就剩下教學樓以及停車場了,考慮到路線問題,所以兩人此時出現在了這裏。


    路明非不知道這場互相屠殺式的戰鬥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平靜祥和的校園硝煙彌漫,從教堂出口處到陽光餐廳的方向,草坪和小徑上滿是倒地的學生。


    路明非蹲在地上,托著下巴往外眺望,漸漸地倒也看出了點門道。身穿黑色作戰服和身穿深紅色作占服的兩撥人顯然是對立的,他們都是試圖向著對方的堡壘發丐衝擊,黑隊的堡壘就是剛才他們所在的那棟小樓,深紅隊的堡壘則是草坪對麵的教堂,此外他們都在不同的建築裏埋伏了人手,但是雙方陣地中央的停車場就是一個絞肉機,雙方衝鋒隊在試圖衝過對方彈幕的時候都必須強行經過那個小停車場,那裏沒有足夠的隱蔽物,如今死在那裏的至少有四十多個人了。


    雙方一邊對著對講機咆哮,一邊持續射擊,聲音大得橫穿校園,路明非想他們其實無需對講設備,按照東北話說,溝通基本靠喊。但是詭異的是沒有人再衝進路明非所在的這條窄道,因為作戰的小隊意識到,隻要靠近這裏,就會莫名奇妙的失去聯係。


    看著身後堆著數十人,路明非輕快的吹著口哨,不過他知道,這也隻是暫時的,等雙方意識到有第三者,或者說等戰鬥進入了白熱化後,作為停車場的必經之地,這裏必會成為交手之地。


    「所以,教授你找到了沒,再不走人多了我可就強行帶你走了。」


    看到死死盯著手中儀器的富山雅史,路明非不得不提醒道。


    「好好好,我感覺快了...」


    「誒,你看,儀器亮了,亮了。」


    富山雅史拉著路明非,兩人同時看向了這個像是雷達一樣的東西,據富山雅史說是用來檢測龍類精神的,不過範圍不大,要不然的話早就普及了。


    「好像是在,上麵。」


    「砰!砰!」


    沒等路明非的話說完,路明非就親眼看著一名提著黑色手提箱試圖衝過停車場的深紅隊戰鬥員被一枚來自高處的狙擊步***打翻在地,翻過來的手提箱上清晰的一枚黃色核標誌……


    「那個,總不能是自由一日的裝備吧。」


    「看起來,應該不是吧。」


    富山雅史有些不確定了,處於安全性,路明非小心翼翼的將身子往後縮了縮,並下定決心要快點帶這貨把東西找到。


    「走,我們上去。」


    說罷,兩人的身影就隱沒在了樓層的陰影中,要不是這裏昏倒的紅藍兩隊的十幾名學生,就仿佛這裏從來沒有人出現過一樣。


    在兩隻小豬行動的同時,停車場之戰也沒有停止,盡管藍色方占著地利,可紅色方的隊員就像是某種狂信徒一般,硬是用身體碾破了障壁,成功進入了停車場的範圍。


    雖然看起來很雄壯,可實際上,紅色方的隊員數量也被消耗殆盡。


    不過場外的變化路明非此時是無暇顧及了,因為兩人順著雷達已經來到了教學樓的天台,看著越發強盛的信號,兩人都確認了前方應該就是容器所在,眼見富山雅史就要推開門,路明非伸手將男人攔住了。


    「打擾一下,富山雅史教員,我是說,如果讓你查到了紅龍幼崽被誰拿走了,那個


    學生會怎麽樣?」


    「那當然是受到嚴重處理啊,我肯定要讓他接受個教訓。」


    富山雅史紅著臉,就準備推開門,找到這次讓他這麽狼狽的幕後黑手。


    路明非歎了口氣,看來想要和平解決應該是不可能了。


    「教員,你看。」


    順著路明非的聲音,富山雅史有些奇怪的轉過了頭。


    「小飛棍來了。」


    伴隨著一根漆黑的棍影,富山雅史再次失去了意識。


    而始作俑者,正是拿著離火撩天劍的路明非,而之所以這麽做,路明非自然是有著自己得原因。


    「師姐,你到底在搞什麽飛機啊。」


    ——————————————————————


    擴音器裏電流的嘶啦聲赫然終止,顯然雙方都切斷了通訊,這個橫屍數百的校園忽然間寂靜得像是死城,武器發射的硝煙在戰場上彌漫,像是一層晨霧。


    教堂和小樓的門同時打開了,沉重的作戰靴也幾乎是同時踏出了第一步。


    深紅色作占服的人手中提著一柄大約半米長軍用獵刀,黑色的刀身上烙印了金色的花紋,黑色作占服的人則提了一柄日本刀,刀身反射日光,亮得剌眼。


    深紅色作占服的人站在停車場一側,摘掉了頭上的麵罩,那頭金子般耀眼的長發披散下來,襯著一張清晰如希臘雕塑的臉,英俊得不可逼視。他的眼睛是罕見的冰藍色,目光全無任何溫度可言,把那柄獵刀在空中拋著玩,麵無表情。對麵黑色作占服的人也摘掉了麵罩,露出一頭黑發,看見那頭堅硬的頭發毫不馴服,指向不同方向,淩厲如刀劍。


    「怎麽樣,我順著你的計謀過來了。」


    凱撒笑道,忽然,男人的眉毛一皺,狄克維多猛的揮出,就像是在揮砍空氣一般。


    「噗呲。」


    狙擊槍的子彈被應聲彈開,對於這次攻擊失手,蘇茜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學生會的主席居然能夠斬開飛射的子彈。


    「哈哈,沒想到獅心會的楚子航會讓一個女孩上首當其衝嗎?」


    「蘇茜,停下吧,剩下的就交給我了。」


    楚子航輕聲說到,對方拋棄自己的隊伍走上前,這樣的挑戰,楚子航不會拒絕,更不能拒絕。


    「我明白了,隻是對麵的狙擊手...」


    「放心,凱撒不會允許有人打擾我和他的決鬥的。」


    看著楚子航慢慢朝著自己走來,凱撒嘴角洋溢著微笑,驕傲的像一隻獅子。


    「不錯啊,楚子航,果然是你才配的上我的對手啊。」


    愷撒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已經如利箭一樣射出,像是一隻從高空俯擊下來的鷹!他大吼了一聲,仿佛雷震,獵刀連同那隻手臂都無法辯認了,那是因為更快的速度,讓他的刀幾乎是隱形的!


    這完全是要殺死一個人的揮刀,淩厲、強硬、肅殺,帶著皇帝般的赫赫威嚴。這樣一刀下去,麵前就算是塊鐵也被斬開了。


    但是對麵的楚子航不是鐵,他手中的長刀才是一塊鐵,他站定了沒有動,長刀緩緩地掃過一個圓弧,凝在半空中。愷撒幾乎必殺的一刀襲來的瞬間,楚子航的刀忽然也消失了,僅僅靠著手腕一抖,楚子航的長刀做了淩大的閃擊,以不大的力量擊打在愷撒的刀尖上。這是超科速度和力量的技巧,刀是一個杠杆,刀尖受力會把最大的力量傳遞到握刀者的手腕上,而楚子航選擇的時間就是在愷撒真正發力前的一瞬。他在愷撒力量爆發前的瞬間,擊打在愷撒力量最空虛的一點上。以路明非的肉眼凡胎完全看不清楚這些細節,他隻覺得愷撒衝到了楚子航的麵前,楚子航馬步不動,僅僅是半身一閃,愷撒卻如同撞在一


    麵石牆上,微微一個趔趄,身體後仰,而後急退了幾步。


    愷撒身上皇帝般的氣壓被楚子航完全阻擋了,男孩在狂暴風暴雨的攻勢下就像是一柱擎天般屹立不倒。


    空氣中滿是金屬蜂鳴的聲音,那是楚子航的長刀在急震。他看了看自己的刀,點了點頭,「跟「狄克推多」比起來,村雨還是有所不如。」


    他的話還沒有結束,愷撒再次揮動那柄名叫「狄克推多」的獵刀撲近,路明非雖然曆史是不太好,也知道那是古羅馬「獨裁官」的意思。這柄獵刀在愷撒手中確實帶著獨裁者一樣強硬的氣息,而楚子航手裏的「村雨」則像是一個鬼魅融入了空氣,總是忽然閃現,做出致命的劈殺。


    如果路明非在這裏的,並且聽說過「村雨」那柄刀的話他一定會想起來關於村雨的故事。


    畢竟他玩各種盜版遊戲,精通遊戲兵器學。按說「村雨」是「村正」的進化版,日本名刀「村正」殺人一千就會自動化為妖刀「村雨」,殺人之後刀上自然會沁出淅瀝瀝的雨水洗去血跡。可是路明非也查過資料,知道這刀在日本曆史上並不存在,隻是江戶時代一個寫劇本兒的曲亭馬琴在《南總裏見八犬傳》裏虛構的。而在這裏居然就有個人真的撥出了這麽一柄刀來,這讓路明非終於領會到adidas的箴言「lossibleisnothing」是何等正確,如今就算愷撒從背後拔出一把「霜之哀傷」來,路明非也不會覺得奇怪了。


    雙方的殊死搏殺演化成了一場舞蹈表演,愷撒以力量和速度強壓著推進,卻總在楚子航的閃擊之下不得不回退,雙方的速度都快得路明非看不清楚,一個模糊的黑色人影,一個模糊的深紅色人影,村雨反射的強烈日光,混在一起拆角不開。


    空氣中楚子航那柄刀的震動聲越來越激烈了,混著愷撒的怒吼,殺氣濃鬱粘稠。


    而路明非,此時已經走上了天台,一抹紅色的倩影漸漸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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