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男隻覺麵前空間一陣扭曲,眼中一片眩暈。再恢複清明之時,他卻站在一顆樹下,一顆磨盤粗細的大柳樹下,樹冠遮住灼熱的陽光,地麵上斑駁的疏影。幾間茅草屋,這裏分明就是紅門寺,龍城紅山腳下的紅門寺,也是燕男從小長大的地方,這裏草木依舊,還是原來的樣子。


    燕男心中一熱,隻聽眼耳邊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一道雪白的倩影正懸掛在樹丫之間,雙眼如水,精致的臉上輪廓分明,纖纖玉手撫弄著胸前長發,正秋水不驚的看著他。


    “白靈?”燕男眼中泛起一片波瀾。


    百靈擺動著修長的雙腿,嘴角含笑:“怎麽,這麽多日,才想起我啊,你這個沒良心的,枉我對你那麽用情至深,可你呢,這陣子無影無蹤,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我——”燕男一時思緒繁雜,竟不知如何說起。


    隻見百靈一道白影,從樹上盈盈飄落,走向燕男,眼中流波轉動,更是另外一種風情,她竟噗嗤一笑:“你呀,現在可是龍城第一劍俠,怎麽還是那麽癡癡呆呆的。”


    “龍城第一劍俠?”燕男一片迷茫。


    “對呀,你揭穿了神器門的陰謀,逼其退居漠北,改名唐門;又一柄長劍,銳不可當,以一人之力就滅了西戎巨人、北頭狼人的悍將,陣前直取兩族首領首級,你難道不記得了嗎?”百靈嘴角一撇,歪頭看著燕男。


    燕男怔怔的點頭,不禁湧起一片思緒。隻聽白靈溫柔的說道:“你看,誰來了?”


    燕男回頭,眼前盈盈走來兩道倩影,一個笑臉圓潤,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麵帶溫柔之色,一個一身錦衣,皮膚白皙,鼻梁高挺,甚是華貴,竟是鍾小玉和初月二女。小玉美色紅潤,低眉含羞的叫了一聲:“相公!”初月也是含情脈脈,雙眼靈動。


    “相公?”燕男周身一抖。


    小玉嫣然一笑:“相公,你怎麽了,你救了我雲山一脈,師父不是早就答應了你我的婚事了嗎,你還——”小玉竟雙頰緋紅的低下頭。初月倒是有些塞北女子的豪放之氣,雙眼流轉,走到燕男身前,伸手拉住燕男的手,柔情似水的說道:“相公莫近日太勞神了嗎?”


    燕男看著二女,似乎一切都在夢中一般,可眼前的大樹、茅屋、白靈、小玉、初月都是如此的真實,他甚至連小玉的酒窩都看的清清楚楚。他不禁擠了擠眉頭,露出一絲笑意,因為這些都是他內心裏最真實也是最柔軟的東西,他如何不知。


    隻聽初月繼續說道:“相公,父王讓我詢問你,神器門在龍城積惡如許,隻要你同意,哥哥立刻揮兵將其剿滅,一舉除去後患。”


    “是啊,相公,如今青峰、龍門兩大門派已是門廳零落,沒有了當年的盛世,師父也說,隻要相公一聲號令,便可從旁協助,統一兩派,讓你開宗立派,重起爐灶,這日後相公便是龍城江湖上第一大派掌門,以相公的神威,隻要統領江湖,相信無人再敢造次。”小玉也是挺胸抬頭,一臉的傲氣。


    “哦”燕男淡然的看向幾個女子,“那你們的意思呢?也希望如此嗎?”


    “我們自然是希望啊,我們的相公如此神氣,在加上流雲與王府的實力,我們在龍城就是一方諸侯了。”初月笑道。


    燕男內心一陣翻騰,心血湧動,竟一時難以平息。隻覺周身氣血肆虐,一片殺氣。這時,茅屋中竟走出一個蒼老的身影,佛印、念珠,滿臉滄桑。


    燕男眼中一片濕潤:“是父,你——”


    老和尚依舊慈眉善目,滿目的戀愛之色,隻是此時臉上竟也多了幾分精神,看著燕男含笑點頭:“燕兒,當年師父和你說過,你還記得嗎?”


    老和尚滿意的點頭:“這世上本救沒有絕對的公平,隻有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才有資格談論公平,隻有自身強大,才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現在你做到了,你如今就是這龍城的公平所在,你明白了嗎?”


    燕男緊閉雙眼,心血依舊翻騰不止,似乎全身血脈都在顫抖,一時無法讓他平息。他不禁一聲大喝,響徹雲霄,鬢發飄飛,他臉色依舊淡漠不驚,沉聲說道:“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麽?現在這樣你還不滿足嗎?你還想要什麽?”老和尚眼神冷漠,竟現出一絲詭異。


    燕男目光中一片清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實力在變,可公平不會變,公平不是實力,實力也不是無法無天,因為天道使然,公道自在人心,而不是一個人。”


    老和尚和幾個女子一怔,忽然臉色變得猙獰不堪,竟瞬間撲向燕男,燕男嘴角一笑,長袖揮出一團灰氣:“散了吧,不過是一場夢境。”


    空間一陣波光閃動,燕男眼前的一切都寸寸破碎,現出一片虛無。燕男身形一顫,茫然四望,他竟出現在一座豪華的宮殿前,一身紅甲,手握長槍,神采飛揚。燕男一愣,他以站在朱雀峰上,青州的將軍府。兩旁將領恭維聲一片:“恭喜朱雀將軍大婚,娶得東方之女。”


    隻見一頂朱紅的轎子慢慢的抬到了閣樓門前,轎簾輕啟,東方玉情鳳冠巍峨,金玉滿身,輕擺腰肢,走了出來,那美麗的容顏簡直令青山暗色,太美了。燕男神魂一蕩,攙扶著東方玉情走了進去,周身溫香,情不自禁。


    東方玉情俏身坐在床邊,含羞桃紅,美不勝收。輕語柔和:“鐵柔,我們已是夫妻,從此以後,我是東方神女,你是朱雀之子,我們便是著青州城中永遠的神,是百姓世代的信仰。你說好嗎?”


    燕男一片漠然:“你說好嗎?”


    東方玉情一怔:“當然好了,朱雀將軍得永生,你我永遠是不死的存在,世代都會受到青州百姓的供奉,從此神仙眷侶,榮華不斷,不好嗎?”


    燕男淡然一笑:“沒有功名,沒有經曆,永生榮華又有何意義呢?”


    “你什麽意思?”東方玉情杏眼圓睜:“我把道痕都給了你,難道還不夠嗎?”


    “足夠,可惜你不是東方之女,我也不是朱雀將軍,你還是去吧。”燕男雙臂揮起,一道灰白劍氣發出強大的毀滅氣息,隻見空間一片震蕩,眼前一切兀自消失。一片清風吹過,燕男鬢發飛舞,發現自己還是站在神廟之中,三根香支香煙淼淼,屋內一片青光波動。


    燕男眼中現出迷惑之色,靜靜的看著香案:“心境?難道神廟供奉的是——”


    此時,門口腳步輕盈,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燕兄,你沒事吧。”無情邁步剛要進入,燕男急忙手一揮,想要阻止她進入。可就在這一喝之間,無情腳步一滯,竟匆忙中一隻秀足拌在門欄之上,無情嬌呼一聲,一陣香風撲了過來,正好撲在燕男懷間。


    燕男雙手間隻覺一片柔軟,溫熱至極,胸前也是脂香彌漫,一陣起伏。無情竟整個橫臥在燕男的臂腕之中,柔軟的腰肢恰恰握在燕男的雙手之間,綿綿的酥胸擠壓著燕男胸懷,一片溫香,無情的臉緊緊靠著燕男的肩頸,雙眼流動,一陣羞澀的表情。


    燕男心神一漾,亦是臉上一陣燥熱,竟不敢看向無情,隻能雙手用力扯住她的衣衫,欲將她扶起,可在匆忙之間,隻覺手中一鬆,發出刺啦一身脆響,便隨著無情一聲驚叫。


    燕男急忙回頭,不禁口舌一片幹澀。原來無意間一扯,竟不小心扯開了無情緊繃的衣襟,無情上身半壁春色竟是一覽無餘,肌膚雪白,酥胸挺拔,一片生澀。


    燕男不禁神色癡迷,目光再也無法離開。隻見無情惱羞的扯起破碎的衣衫,擋住一段傲人的身材,麵色羞紅,低聲沉吟:“燕兄還想多看一會嗎?”


    燕男一個激靈,忙收回癡色,臉上卻是一片尷尬,不知如何。隻聽無情問道:“燕兄為何阻止小妹進入這裏?”


    “我覺得這神廟透著一種古怪,迷惑心神,挑起人的欲望,使人進入幻境之中。”燕男稍微緩和了一下尷尬的語氣。


    “哦,那是否挑起燕兄的欲望了呢?我為何又沒事?”無情細語嗔怪,但似乎沒有惱怒的意思,她搖身走到燕男眼前,輕輕撥弄一下自己破碎的衣襟,露出一段雪色,秋波轉動:“難道,小妹就是燕兄的欲望嗎?”


    燕男心神不禁一惑,不知如何回答,隻得眼神避開無情誘人的身姿。可無情似乎並沒有放過他,腰身一轉,又到了燕男身前,酥胸挺起慢慢的掀開自己的衣襟,話語呢喃,如同迷醉:“燕兄若是想看,何必作如此文章呢,小妹給你看就是了,燕兄如此英氣,反正早晚,小妹也是想把這身體交給你的,既然燕兄如此心急,不如趁此良機,春分雨露,如何?”


    無情順勢,輕柔的撤下衣襟,慢慢的褪下,俏身無骨一般柔韌扭動,燕男耳邊一陣清風,接著便是噗噗的聲音,那是衣衫落下的響動。燕男隻覺背後一片脂香之氣,似乎滿屋都是一片春色。燕男不禁一股躁動之氣。


    耳邊一股溫熱,傳來無情低語嚶嚀:“燕兄,想看救轉過來,我已經身無寸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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