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男溫柔的看了一眼明清荷,推開明清楊,傲然立在場中,麵如冰霜,漠然看向對麵兩個內門弟子,鏗鏘的說道:“既然二位如此想戰,那這一戰我來如何?”


    對麵二人對視一眼,陰冷的說道:“兄弟,這裏可是明鏡台,在這裏比試,隻要不死,可是無人會來幫你,勸你還是閃開些好,免得抱憾終生。”


    “要戰便戰,何必如此廢話,難道你怕了嗎?”燕男決然說道。


    兩個內門弟子,麵對燕男如此犀利的目光,不禁一顫,慌忙數道:“你說的可算嗎,如果你輸了,你身側的小美人可要搬到我的洞府與我兄弟同住了。”


    燕男麵色冰寒,厲聲說道:“自然說的算,但如果二位輸了呢?”


    對麵二人一怔,似乎瞬間沒有了囂張的氣勢,茫然問道:“那你想如何?”


    燕男凜然一笑:“我想讓二位抱憾終生,後悔今日所做決定。”


    燕男一身的凜然之氣,讓二人不禁倒退了一步:“好,那我要看看今日到底是誰會後悔!”


    隻見兩個內門弟子,雙肩揮舞,單手掐訣,衣衫鼓動,一道疾風烈烈在原地刮起,二人長劍一指,劍尖抖動,泛出一片寒霜。無數冰劍瞬間凝聚在虛空之中,二人同時單掌翻轉拍出,隻見冰劍寒光一閃,簌簌的激射而出,疾風般卷向燕男而來。場內一片寒冷之氣回蕩。眾人瞬間又讓開了更大的空間,屏息看著這場驚人的比鬥。


    燕男嘴角一抖,現出一絲冰冷的微笑。昂然挺胸,雙臂一振,一道強大的灰白之氣淩空飛卷,中間現出一條彎曲的界限,古荒氣息動蕩而出。


    一道巨大的灰白旋渦飛卷而來,如暴風一般紛紛壓製,所有的冰劍在灰氣之中一陣顫抖,瞬間被席卷一空,灰氣在空中一陣變幻,如巨浪一般湧向對麵。


    兩名內門弟子眼中一片懼色,慌忙祭出兩道冰晶一般的靈氣護盾,灰氣已滔滔擊在護盾之上,一陣破碎之聲,兩名內門弟子被斜斜的擊飛出去,呯呯兩聲悶響,狠狠的砸在不遠處的地上,傳出一串悶哼之聲。


    燕男怒色未平,慢慢的走向二人,身影冰寒,如神一般,腳下蕩起一片勁風。


    兩個內門弟子驚慌的爬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遠處,臉色慘白,眼神中滿是懼意,似乎已有悔色,但已然來之不及。二人牙關一咬,互相看了一眼,發出一陣淒厲的狂吼,衣衫、鬢發齊飛。


    雙劍並在一起,蕩出一片寒霧彌漫。隻聽見一聲龍吟,二人眼神空洞,身體劇抖,一條銀色的長龍遊蕩而出,仰頭一聲長嘯,口中一口寒氣噴出,瞬間周圍的地麵凝結出一層寒霜。


    眾人一片嘩然,紛紛後退。


    隻見冰龍腰身一擺,衝向燕男而去,巨口呼嘯,似乎一口將其吞掉。


    燕男腳步卻沒有絲毫的停頓之意,麵色淡漠,鬢發飄動,一臉的冷峻。見冰龍長嘯,他雙眼現出一片灰白之色,似乎身形都在伸長,他的手緩緩伸出,手指在虛空中一陣變幻,沉聲喝道:“滔天一怒!”


    遊動的冰龍瞬間一陣顫抖,仿佛虛空凝滯一般,燕男長袖劃出兩道交叉的精光,一片閃耀沒入虛空之中。


    在冰龍的周身頃刻現出一道銀色的裂痕,接著兩道、三道,瞬間無數銀光閃耀,如撕裂虛空一般,發出哢哢哢的聲響,冰龍一聲慘呼,片刻被精光切成無數冰片,嘩啦一聲落在地上,化作一片寒霧飄散。


    觀戰眾低階弟子,此刻一片死寂,竟無一人敢發出聲音,隻有粗重呼吸之聲。


    兩個內門弟子渾身扭曲,胸口起伏,仰頭噴出一道血劍,雙眼泛出迷茫之色。片刻之後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是多麽的愚蠢,二人晃動身形,撒腿就跑。


    但剛跑出幾步,就被身前一道落花流瀑一陣起伏,給卷了回來,流瀑一陣扭曲,凝聚成一隻巨大的手掌,遮天抓出,一把將二人握在掌心,隻聽見兩聲淒厲的慘呼,夾雜著清脆的骨骼之聲。


    大手消散,地上的兩個內門弟子癱軟的躺在地上,隻有微弱的呻吟聲。


    隻見燕男看了一眼不遠處,冰冷的說道:“還有誰想來挑戰,可一次來過,我燕男奉陪到底。”


    觀戰眾人均是一片驚色,無不駭然。沒有一人敢發出聲音。


    燕男轉身攬住明清荷纖柔的細腰,漠然說道:“日後誰要再打我未婚妻的注意,這二人就是下場,無論是誰,我說到做到。”


    明清荷嬌容含羞,嘴角卻彎出兩條動人的弧線。


    在明鏡台不遠的一個隱蔽之處,驚風忽然感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讓他周身不禁一顫,現出驚魂之色,暗暗說道:“此人不除,日後對我定是個最大的威脅。”


    而在藏書樓上,霽雪茫然望著那個傾長的身影,心中一動,神思恍然,默默說道:“他修的竟然是天地間的浩然之氣,希望沒有看錯這個人。”


    明鏡台上,再無人敢公然挑釁,所有低階弟子都是黯然低頭,匆匆離去。燕男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兩個內門弟子,殺氣一片。但此刻,即使他們沒死,估計也將成為一個廢人。


    明清荷看向燕男那可怕的神色,不禁嬌軀一震,溫柔的拉起燕男的手說道:“燕兄,我們回去吧!”


    燕男驀然回首,冰寒的目光已然消失,淡然點頭。他心中明白,飛雲弟子並不是個個均是好色之徒,這兩個人不過是兩隻替罪羊,而背後的主使是誰,自然不用說。


    回到雁回峰,燕男則直接跟著明清荷走進了她的洞府之中。女人的洞府果然與男人不同,石室內早已掛滿青蘿、粉帳,而且永遠都充滿著一股脂香之氣,燕男都感到一陣的心怡。


    明清荷始終站在燕男身後,就這樣滿是柔色的看著,雙眸如水清亮。


    隻見燕男大袖一拂,木床上瞬間現出幾層精致的棉被與柔軟的獸皮。又環顧一下明清荷的洞府,走到明清荷身前,明清荷雙頰紅暈,雙眼流動著一片柔情,羞澀的望著他,酥胸起伏,似乎等待著燕男的撫慰。此刻她明亮的瞳孔之中,隻有一道傾長而高大的聲音。


    燕男手掌慢慢的伸出,手指攤開,現出一顆烏黑的丹藥,拉起明清荷火熱的小手,放在她的掌心之上:“這顆丹藥,對我來說已毫無作用,你留著服用吧。”


    燕男轉身走向門口,卻被那隻溫熱的小手死死的抓住,明清荷溫柔如水的眼神明亮閃耀:“燕兄,不如你就在我的洞府裏修煉吧。我願陪伴燕兄一起。”


    燕男心中一動,回身輕輕在那凝脂般的小臉上撫摸著:“聽話,好好修煉,盡快入道,這樣在我不在身邊的時候,才有能力保護自己。”


    明清荷黯然低眉,還是輕輕點頭,俏臉溫柔的摩擦這燕男的手掌,悠悠的說道:“我會好好修煉,但你不能離開我,好嗎?”


    燕男沉重點頭,捏捏那光滑的臉蛋,才轉身離開。明清荷伸手撫摸著剛被燕男捏過的臉頰,一片溫存。


    ……


    在旁邊的洞府之中,燕男靜靜的盤坐在木塌之上,雙眼緊閉,但眼皮一陣抖動。此刻,明清荷那嬌小而柔美的身影逐漸在心念中消失。燕男心神也慢慢恢複了平靜。


    他這才取出那本“慧心一劍”,慢慢的研讀起來。燕男在對戰飛雲兩個內門弟子的時候,在那道冷光即將切入明清楊的時候,情急之下,就在那一瞬間,竟然使出了那一招“破碎虛空”,當時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還有那“滔天一怒”,因為那畢竟是在尋仙之中,那位大儒老者的一縷驚魂所使用。


    燕男發現,自從有了自己的法境和混沌之氣的輔助,他對天地之氣的感悟似乎格外的強烈,對於此類功法也是融會貫通,不知道在以後的道路中,是否還能產生奇效。


    這本“慧心一劍”,幾乎完全是飛花疏影的後半部功法,修煉心法如出一轍,但遠比飛花疏影高深的多,若不是有前麵的功法基礎,定然無法知曉慧心一劍的劍意。料想,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這本功法才塵暗多年,無人問津。


    燕男先是把整本書大略的看了一遍,的確是需要更高的靈氣支撐,裏麵提出,需要一把心脈靈劍作為武器,竟然還有禦劍飛行之術,所謂心念所致,靈劍所致,也就是心劍相通,才為慧心一劍。


    燕男放下書卷,雙手青光一閃,疊翠那流水般的劍身便靜靜的躺在燕男的雙手之中,綻放著悠悠的綠光,燕男顏色肅然,看來青姬留下的靈劍,最終還是要祭煉一番,變為燕男的心劍才行,從此疊翠便可與燕男心神相連。隻要燕男不滅,這把疊翠將無人可以驅使,燕男靈力增強,則劍氣加強,甚至可以自主的幻化,護主和攻擊。


    回雁峰的夜色中,隻見半山腰中,一股強大的靈力從一座洞府之中,衝向虛空,久久動蕩,不知過了多久,虛空中數道精純的靈氣,如迷霧一般,在虛空中飛卷,凝聚成一條流瀑,閃爍著天地的靈光,紛紛向半山那座洞府中滔滔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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