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道長說完一句之後,便自坐下,臉上還是氣呼呼的。


    左冷禪好似沒看懂天門道長和玉璣子等人等暗示,麵色依然平靜一言不發。


    雖然心思各異,但畢竟名義上還是為了定閑師太討公道,恒山派自然不能學著嵩山和衡山不表態,當下定逸師太便起身說道:


    “令狐衝是不是冤枉,老尼和師姐不在場,自是不敢亂下結論,隻是定閑師姐卻不能白死,方正大師是武林泰鬥,既然您說令狐衝可能是被冤枉,您也是當時在場之人,可有懷疑之人?”


    方正聞言猶豫片刻後,還是照實說道:


    “此隻是老衲猜測之想,恕老衲不敢胡說。”


    定逸師太點了點頭,也不逼迫方正這位武林泰鬥,轉身對嶽不群道:


    “令狐衝雖然已經被逐出山門,但畢竟乃是華山出身,其如今不知下落,定閑師姐之死,卻不能如此不清不楚,不知嶽師兄怎麽說?”


    嶽不群對麵定逸師太的軟中帶硬詰問,歎息一聲道:


    “師太所言,實乃常情,嶽某實在無話可說,如真是那逆徒害的定閑師姐,嶽某絕不包庇,定會親自將他擒下送往恒山處置。”


    一個在人群中扮成普通江湖人的長須中年男子,聽到此,再也忍耐不住,掙脫身旁一個普通婦人緊緊拉住的臂膀,一躍落於場中,將臉上的易容須發一扯而下,衝著嶽不群拜倒叩首道:


    “師父,弟子不孝讓您難做了,但是定閑師太乃是弟子敬重之人,弟子萬萬不敢加害師太的,請師父明鑒,請各位前輩明鑒。”


    這人身材高大,扯下易容的相貌也極為俊朗,不是令狐衝還能是誰?


    眾派之人看到令狐衝也頗為驚訝,隻有左冷禪嶽不群等寥寥數人,好似早有預料,半點驚訝也無。


    玉璣子和魯連榮等人看到令狐衝先是愕然,後又有些驚喜,玉璣子大喝道:


    “好你個令狐衝,咱們今日便是要商議如何擒你,想不到你竟然自家送上門了。”


    身旁的玉音子等人倒是起身應和,但是一看除了他們幾人,連苦主的定靜師太等都一臉沉靜不說話,且左冷禪同樣靜靜的看著,幾人沒趣,又不敢自家上,訕訕的又坐下了。


    嶽不群等幾人鬧完,這才說道:


    “令狐衝,既然你說定閑師太不是你所害,那你佩劍為何會在師太房中?”


    令狐衝麵現疑惑之色,苦笑道:


    “弟子實在不知,弟子發現佩劍遺失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時分,而定閑師太卻是在下午便被人所害,弟子實在不知是誰偷了弟子佩劍。”


    嶽不群點了點頭看向恒山方向道:


    “不知定閑師姐被害是在何時?”


    恒山人群中一個年長的恒山弟子,看了看定逸師太,看定逸師太點頭之後,才向前幾步道:


    “回稟師叔,師父是在未時三刻到四刻之間被人所害。”


    嶽不群“哦”了一聲道:


    “師侄可能確認?”


    那恒山弟子行了一禮道:


    “弟子能確認,未時二刻之時弟子還幫師父添了一次茶水,然後到了四刻再去的時候,師父已經躺在血泊之中,後心中劍,身旁還有令狐嗯...令狐衝的佩劍。”


    嶽不群點了點頭道了聲“辛苦師侄了。”


    然後轉頭對著令狐衝喝道:


    “未時二刻到未時四刻之時,你在何處?如敢撒謊別管嶽某手下無情。”


    令狐衝想了想後說道:


    “弟子那日一直在和祖兄他們躲在寺外喝酒,雖然不知具體時辰,但我們一直喝到大約酉時,太陽將落這才回了少林寺中,招呼那些朋友準備離開。”


    “哼...一群邪魔外道。”


    嶽不群哼了一聲之後,衝著眾人抱拳道:


    “這逆徒雖然大膽,但在此事上實在沒必要撒謊,那些個邪魔外道如果真能害了定閑師姐,炫耀都來不及,自然不會為這逆徒遮擋,此事隻要稍稍調查便能水落石出,各位如何看?”


    天門道長第一個應和道:


    “不錯,此事本來便多有蹊蹺,令狐師侄既然能證明一直和他人一起,自然不是害死定閑師妹的凶手。”


    一旁的懷抱二胡的莫大也幽幽開口道:


    “令狐衝秉性不壞。”


    說完之後便又閉目不語。


    定逸師太看著令狐衝說道:


    “令狐衝咱們也算打過交道的,上次去往常山的路上你還曾救過我恒山弟子,老尼也不信你是那種奸邪小人。”


    令狐衝聽得此言,被冤枉的委屈再也忍耐不住,對著嶽不群磕了頭響頭哽咽道:


    “弟子多謝師父,多謝各位師叔師伯信任。”


    定逸師太擺了擺手,轉頭看向左冷禪道:


    “左師兄便沒有話說嗎?老尼上次聽從師兄盟主令帶著弟子們前往常山支援,結果半路被人襲擊,老尼受傷不說,還失蹤了幾個弟子,那些黑衣漢子雖然自稱魔教之人,但貧尼還是隱隱看出了其中幾個帶有嵩山派武功的痕跡,師兄便不想解釋解釋嗎?”


    天門道長和莫大也同時看向了左冷禪。


    嶽不群也自含笑的看著這位左盟主。


    左冷禪看到定逸師太直接將矛頭對準自己,點了點頭後站起身來,笑道:


    “巧了,末時之時左某一直與衝虛道長一起商談要事,此事不但左某的幾個師弟在場,衝虛道長也能為左某作證。”


    一旁的衝虛道長也點頭念了聲道號之後,說道:


    “此事不假,左盟主一直與貧道商議要事,直到申時三刻才各自散去。”


    左冷禪衝著衝虛道長抱了抱拳,然後繼續說道:


    “定逸師妹所說不差,在常山路上埋伏的的確是左某師弟假扮,左某一直有並派的心思,諸位也是知道的,東方不敗天下第一,雖然近年來甚少出現,但其威脅左某一直不敢忘,單靠那一派不說攻滅魔教,便是自保也難,所為也不過是讓師太有危機之心,好能推進並派之事。”


    說完之後對著恒山拱了拱手後說道:


    “此事是左某做的差了,再次向諸位賠罪,幾位恒山的師侄女也無事,隻是在嵩山做客,待得此次回去,左某親自帶著幾位侄女來恒山請罪。”


    定逸師太冷哼一聲。


    “還望左盟主不要食言,如貧尼幾個弟子有何閃失,即便恒山力弱,也絕不與左盟主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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