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岐國的如日中天,李存勖夙夜難眠,痛定思痛之後,全力修養了近一年,搜集了大量的糧草輜重之後,重整旗鼓,準備再戰洛陽,想要將岐國切成兩段。


    但是有了與南陽的相互支撐,河洛雖然無險可守,但有隴右與河套的岐國,騎兵之強盛,遠不是李存勖能比,加上洛陽、南陽兩地互為犄角,相互支撐,李存勖最終還是損兵折將無功而返。


    也是在這個時候,吸引了不少人目光的龍泉寶藏,也有了結果。


    乾陵並無龍泉寶藏,隻有龍泉寶盒,內有龍泉寶藏的線索,最終被玄冥教黑白無常所得,而鬼王朱友文也在乾陵之中失蹤。


    李星雲也在出了乾陵之後,失蹤,傳言是厭倦了世俗紛擾,隱居去了。


    同光四年二月,本就因為兩敗於岐國,導致人心不穩,而李存勖又寵愛伶人,還自取藝名“李天下”,與伶人們同台演出。


    也是為此本來已經接近滅亡的宦官勢力,借著著李存勖的愛好,紛紛化身伶人,開始死灰複燃,重新進入朝堂。擔任各路監軍,勢力急速壯大。


    本就被宦官禍害了百多年的人們,對李存勖不滿到了極點。


    是月,皇甫暉在鄴都掀起叛亂,興教門之變爆發,李存勖在亂軍之中,被冷箭射死。


    而被餘飛所殺的李嗣源,卻在此時突然出現,被擁戴為監國,遙尊失蹤的李星雲為天子,改元天成。


    而身在晉陽的李克用雖然憤怒難言,但卻被馮道側麵牽製著,根本不敢動用大軍去與自己這個死而複生的義子爭位。


    而餘飛則乘著中原亂局,其餘人無力他顧的時候,一心整理內政,往西打通河西走廊,重新設立安西都護府。


    天成元年六月初一,李嗣源剛剛坐穩監國之位,正是蟄伏之時,此時天下除了南方諸多小勢力不太安分之後,北方大體還算安穩。


    長安岐王府。


    自拿下巴蜀和打通西域之後,鳳翔作為政治中心,便有些不太合適了,在同光三年底的時候,便由餘飛提議,將岐王府遷到長安。


    餘飛和女帝兩人坐於上首,下麵是跪伏在地的鏡心魔。


    “你膽子倒是不小,還敢出現在出現在我麵前?”


    鏡心魔跪著退了兩步,顫顫巍巍道:


    “當年屬下也是奉大帥之命行事,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還請饒恕屬下冒犯之罪。”


    看著鏡心魔可憐兮兮的樣子,餘飛臉上露出譏諷之色。


    “別裝了,外人不知,難道我還不知嗎?你連李存勖都敢殺,擺出這番模樣,想要騙誰?”


    鏡心魔又退了一步,似男似女的聲音,又自響起。


    “屬下也是聽大帥之命行事,屬下可是最為安分的。”


    看著鏡心魔,這般模樣,女帝忍不住笑出聲了。


    餘飛也自搖了搖頭。


    “好了,別裝了,說吧,大帥又有何事?”


    鏡心魔跪地叩首之後,這才說道:


    “大帥邀請公子和岐王於六月十五到藏兵穀共商大事。”


    餘飛聞言,不由歎息道:


    “大帥還是不肯放過李星雲,也不肯放過自己,何苦呢?”


    鏡心魔默然,女帝雖然知道一些內情,但其中彎彎繞繞實在太多,其也隻能知道些大概。


    看到餘飛的樣子,輕輕的握住了餘飛的手掌。


    餘飛對著女帝一笑,這才看向鏡心魔擺手道:


    “知道了,六月十五,我與岐王自會前去。”


    鏡心魔對著二人叩首,緩緩退出了大堂。


    “屬下告退。”


    不止餘飛一處,晉陽、汴梁,凡是能影響天下大勢的地方都發生著同樣的一幕。


    終南山距離長安並不遠,餘飛和女帝到了六月十四才開始動身,兩人騎著快馬不過一日便到了藏兵穀。


    擺手阻止了想要帶路的不良人,餘飛帶著女帝,順著小路來到了一處巨大的密室。


    隻見密室大門四開,裏麵已經站著不少人,玄冥教、通文館,還有一夥穿著苗疆服飾的,應該就是萬毒窟的毒公一夥了。


    李嗣源身穿蟒袍,看到餘飛之後,瞳孔一縮,退了一步,顯然是對餘飛有不小的心理陰影。


    “玄冥教孟婆參見岐王,參見公子。”


    餘飛點了點頭,說了聲“不必多禮”這才看向李嗣源笑道:


    “你還真是命大,這苗疆蠱術的確有些門道。”


    李嗣源嗬嗬一笑道:


    “前次是小王冒犯了,還請李帥不要介意。”


    餘飛也自一笑。


    “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麽?”


    李嗣源臉色紅了又白,反複幾次之後,才躬身道:


    “多謝李帥大量。”


    “撲哧”女帝忍不住笑出聲來。


    餘飛也是笑著搖了搖頭,這李嗣源還真是個人物,能屈能伸的很。


    便在此時一個灰色身影從眾人身旁閃過,袁天罡已經站在了高台之上。


    “天下大亂久矣,本帥想要結束這亂世,再造大唐,你們怎麽說?”


    袁天罡才一出現,便單刀直入,半點廢話也無,當真是視在場之人為無物。


    眾人除了了餘飛和女帝是拱手,其餘人都是跪倒在地。


    “玄冥教任憑大帥驅使。”


    “萬毒窟敬遵大帥令。”


    “小王對天子忠心耿耿,大帥不必懷疑。”


    眾人都是大表忠心,在麵對袁天罡之時,一點也沒有一方之主該有的矜持。


    袁天罡轉過身,看著餘飛和女帝,沉聲道:


    “李飛、岐王,你們兩位怎麽說?”


    女帝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餘飛。


    餘飛衝女帝笑了笑,然後拱了拱手,無所謂道:


    “大帥想要再造乾坤,自然極好,真要萬眾一心,岐國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


    袁天罡沙啞一笑,已經聽出了餘飛言語中的不看好之意,但也沒多說什麽,隻說了個“好”字。


    便在這時,一陣“吱吱”的聲響從密室之外傳出,李克用坐著木椅從眾人身後出現。


    “大帥,我三晉一直對大唐忠心耿耿,但大帥卻不拿我李克用當自己人啊。”


    看到李克用,李嗣源連忙行禮。


    “義父。”


    李克用卻沒有理會李嗣源,隻是用獨眼,狠狠的盯著袁天罡。


    “哦?晉王此話從何說起?”


    “本王義子雖多,但嫡子隻有存勖一人,可是他卻在半年前為人所害,大帥難道不該解釋解釋嗎?”


    聽得此言,袁天罡冷笑一聲,淡然道:


    “你兒子短命,關本帥何事,晉王既然瘸了腿,便應該好好修養,不要到處亂咬人。”


    此話和三年前餘飛說的簡直一模一樣。


    李克用大怒。


    “袁天罡,你想攤牌?”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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