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怎麽回事?”


    正準備撫琴的素梅感知著外界強悍的靈力波動,麵色古怪。


    “好像是劍宗的弟子在外麵爭誰先進門,打起來!師姐,你紅了呀!我們逸仙宮這麽多弟子,就你一個,能讓劍宗弟子打起來。”師妹頗有些幸災樂禍道。


    “劍宗弟子打起來。”素梅麵上露出一分關切,“有人受傷嗎?”


    “好像有人吧。”師妹不確定道。


    素梅眼中浮現一絲憂慮,站起身來,朝外麵走去,見著天空當中,火光雷光交織,映照半邊天空。


    目光掃過,很快鎖定正在和張高對戰的陸龍,見陸龍沒有大礙,心下鬆了口氣。


    “師姐,你找誰啊?”師妹神情疑惑。


    “沒找誰,隻是這群劍宗的人,實在胡鬧,好好地在我們門口打起來,這琴是沒法彈奏了。”素梅不悅道。


    “是很胡來,不過領頭的好像是金丹九層,我們打不過,否則我們就打他們一頓!”師妹苦惱道。


    要是修為不如她們,她們動手打也就打了,劍宗也不可能因為這麽點小事,找她們的麻煩。


    可打不過,那就沒辦法了。


    “師妹,要不你先給進場的彈奏吧,我出去一下。”素梅忽然道。


    “我?”師妹眨了眨眼,“師姐,我還沒到金丹期誒,彈不了神通級別的曲子。”


    “沒事,談點九品曲子就好,彈完幾曲我再回來。”素梅說了句,然後自己便出了去。


    小師妹一臉莫名,但看著外麵催促,隻要帶上麵紗,帶著琴出去彈奏曲子。


    “你這傷?”


    外間,顏伊擔心地看著許長安,這傷竟然是真的。


    “小事,做戲要做全,要替我做傷殘證明啊。”


    許長安偷偷傳音給顏伊道。


    做戲做全,偽造傷勢,對他來說,小兒科了。


    雖然不知道餘偉他們是什麽打算,但顯然赤竹峰又在挑事。


    如果繼續按照他們的劇本進行,那麽隱秀峰的麵子就沒了。


    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且不說就這樣,回去會被自己師父罵。


    就說關係自家六師兄的終生大事,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觀。


    否則接下來的新弟子,不是要自己去帶?


    那自己哪還有時間睡覺?


    所以必須破局,改變劇本!


    不就是道理嗎?


    這種東西,我隨便搞搞不就有?


    顏伊白了眼許長安,做戲做的這麽真,嚇我一跳,不過看著外麵打得火熱,還是配合地將許長安扶起來,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配合他十分虛弱的形象,讓許長安暗暗點讚,顏伊師姐外表冷傲,實際也很懂嘛。


    靠在椅子上,一邊裝著柔弱無力,一邊關注戰局。


    隻是看了一會兒,許長安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家師父那麽心煩了。


    隱秀峰年輕一代,除了閉關的大師兄之外,最強的基本在這裏,其餘幾個長老的弟子,質量更差。


    但是就是這樣聯手,七個金丹打對麵五個,竟然沒有壓下對麵。


    要知道,對麵赤竹峰的可還有幾個精英沒有出現在這裏。


    許長安看得直搖頭,默默運轉元嬰境的神異力量,改變四周一些微弱的氣流風向,光影變化,讓赤竹峰處在一個不利的環境下,好像天地都與他們為敵一樣,以及附上一些神念,才讓戰局好轉過來,變成壓著餘偉幾個人打。


    隻是,這樣的情況,還是讓許長安失望。


    單打獨鬥,打不過就算了。


    團戰群毆還不行,這就過分了。


    得加把勁推六師兄把逸仙宮的妹子娶回家呀,樂修全能,不僅是在平複心境上,還有助戰加成。


    曾經有一位逸仙宮的樂修,於人妖戰場之際,一首曲子,就增強了五千修士近乎五成戰力,麵對數萬妖獸,一人一曲五千將,硬生生守了一座孤城三十年。


    自己那位六嫂子,雖然不可能到那個地步,但加個一兩成總有的吧。


    心想著,許長安神念感應,忽然多感應到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就見著角落,一個披著麵紗的女子悄然站立,許長安眼珠一轉,偷偷傳音:“是素梅嫂子嗎?我是許長安,陸龍師兄的師弟。”


    “嫂子?”


    藏在角落的素梅一愣,旋即一團紅暈浮現白皙的臉頰,羞道:“誰是你嫂子,莫要亂叫!”


    “不是嗎?可是六師兄,常常在我麵前提起你,說嫂子你是如何如何的好。說天上仙女下凡也不如嫂子的萬分之一,自從認識了嫂子,他對別的女人就再也不動心。”許長安道。


    “那算是他勉強有眼光。”素梅麵上哼了一聲,心下卻像是吃了蜜一樣甜,道,“他平時是怎麽說我的?”


    “要說平時,那我是一點都不想聽他提到嫂子,他一提到嫂子,整個人就跟樂開了花一樣,說不出的幸福,仿佛每時每刻都是春天,不過今天見到嫂子,我又覺得六師兄這樣也是可以理解的。”許長安不假思索地說著話。


    直聽得牆角的素梅霞飛雙頰,眼泛春水,羞惱地瞪著天空當中的陸龍,這呆子,若是有師弟這麽一半的誠實,我也不用等到現在。


    許長安感應著素梅神態的變化,瞥了眼空中的陸龍,心道,接下來一百年,我的活,你都替我幹了吧,否則對不起我今天的紅娘啊。


    “住手!誰敢在劍宗山下鬧事!”


    就在許長安感慨的時刻,一聲好似雷霆一般的冷喝傳來。


    一道凜冽的劍氣迸發,一股刺骨寒流衝刷,硬生生插入門紹、餘偉之間,衝破兩人進攻,一個麵容冰冷得好似可以凍結空氣的青年禦劍而來。


    看到來人,門紹、餘偉都罷鬥止戰。


    沈宜東,寒明峰,執法堂弟子,金丹九層。


    修為比他們高出一線,倒是其次,關鍵是執法堂弟子,專管劍宗弟子行為,代表著宗門的律法。


    沈宜東看著門紹、餘偉,麵容更是冷厲:“是你們兩個,劍宗門規,禁止在世俗界,大規模使用法力,你們不知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沈師兄,話不是這般說的,是他們赤竹峰的人先動手,打傷我們小師弟!”門紹爭辯道。


    “打傷你師弟?”沈宜東眉頭一皺,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不過旋即冷聲道,“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在這凡人場合,有事也要報告我們執法堂,由我們來處理,而不是私自鬥毆。”


    坐在椅子上的許長安,眉頭一皺,這家夥不對勁。


    按這家夥的意思,是就算我被打死了,也不能還手,一定要等到你們執法堂來?


    拉偏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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