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蘊無極,乾坤倒轉,山河一念,誅妖弑邪!”


    狴犴界內,一聲輕喝。


    一抹劍光璀璨,照亮四方,一頭兩丈高的大黑熊筆挺挺倒下。


    秦韻穿身而過,一身英氣逼人,修身的服飾勾勒著近乎完美的女性身段,忽得身上氣息一變,像是突破了某個桎梏,四周靈氣驟然湧動,形成一個巨大的靈氣漩渦,朝著秦韻匯聚而去。


    “終於突破了。”


    一旁正在跟紫蘇道君學劍法的許長安看到這一幕歡喜道。


    雖是情理之中,但看到秦韻突破,還是不免替她歡喜。


    “靈氣成旋,寬逾三丈,龍鳳之資。近千年來,劍宗三十歲以下突破金丹境的,她是第三位,也是最年輕的一位。”紫蘇道君也不禁讚道,常人突破,便是突破,根本不會形成靈氣旋渦,而一般天才形成靈氣旋渦也不過是一丈。


    而秦韻竟然達到三丈,突破之後,根基之穩定然前所未有。


    “那是自然,我師姐嘛。”許長安驕傲道。


    “不過,相對她,我倒更期待你突破的畫麵,那時你會是幾歲,氣旋又是幾丈?”紫蘇道君笑道,這些日子和許長安相處,他對許長安越發的滿意,劍心劍道,皆有獨到之處。


    大河劍意,禦劍萬裏不如身前一尺……


    斬天拔劍術,一劍出,天地可斬……


    劍即心,極於情,極於劍,唯極情,方領悟天地之道……


    無數劍意,雖然許多隻是想法,並沒有實踐,卻讓紫蘇道君耳目一新。


    尤其是誠於人,誠於劍的理念,更讓他認可。


    若說之前對許長安,僅僅隻是處於對晚輩的愛護的話,此刻則有些是知己之情。


    “可能沒有氣旋吧。”許長安道,他突破的時候,低低調調,順應自然,壓根兒就沒有靈氣旋渦。


    “怎麽可能?”紫蘇道君笑著否認,忽然間眉頭一挑,望著遠處道,“沒想到是龍陽峰的小子獲得了地級傳承。”


    “龍陽峰的?那不是讓人占了便宜,許師弟可以再來一次天賦奪占,將傳承拿了。”沈替道,因是他取出石像,是以自感愧於許長安,平日相處多是客氣。


    而許長安雖然對他有所不滿,但這件事情確實是個意外,也不願意和他一個執劍首座的親傳把關係真的弄到惡劣,也笑著接納,平日論論劍道。


    然後,沈替的立場就很自然地偏向了許長安。


    “都是同門,哪能處處的天賦奪占?再者,劍修快意,卻非狹隘,小肚雞腸,難成大家之劍,回去背誦道經百遍。”紫蘇道君訓斥道。


    沈替連忙低頭,表示受教。


    “紫蘇師伯說得對,弟子也該陪沈師兄多念幾遍道經。想著進來之後,龍陽一脈毫無同門之意,處處刁難弟子,弟子心有鬱結,若不出氣,難消胸中塊壘。”許長安同時道。


    “心有鬱結,胸口塊壘?我這便帶你前去。”紫蘇道君微一皺眉,旋即道。


    低頭的沈替當即抬頭,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家師父,師父,明明都是一樣的話,為什麽我說就是要被罰背誦,許師弟就是應該啊?


    一個疑惑眼神看向許長安,許師弟,求教。


    許長安丟了個眼神回去,不教,自己複習我昨天教你的。


    都說執劍峰弟子天資聰慧,為什麽自己遇到的這兩個都有點憨?


    昨天才剛說過,這說話的故事。


    一個父親問孩子,有什麽追求,兒子回答金錢和美女,父親給了他愛吃的大嘴巴子;回答事業和愛情,父親給了他愛吃的大雞腿。


    枉費你跟了你師父這麽久,完全不知道你師父的性格。


    劍是第一,也幾乎是唯一。


    話音落下,紫蘇道君一揮手,一道劍氣斬出,化作金橋,橫跨九萬裏,直通一處玄妙之地,金橋之上還有道韻種種。


    洞玄,洞察天地玄妙,各色神通如臂使指。


    返虛,返璞歸真,合道煉虛,已不特意用神通,而是一招一式皆神通。


    許長安走上金橋,浩瀚磅礴的感知感應著四周靈氣變化,對返虛道君的強大更有深刻認知,對未來之道向往更甚。


    一步步走去,每走一步,身上氣息變化一分,到最後仿佛變作了另一個人,意識穿越金橋,又一入虛幻空間。


    感應著穿過一層薄薄的防護罩,感應一道璀璨無比的劍光閃耀,似君王之劍,鎮壓乾坤。


    又有無邊符文飄動,蘊含玄妙之道。


    許長安心有感應,心道這才是傳承的正常方式。


    玄女傳承,才不正常。


    另一邊。


    傳承地所在。


    劍光衝霄,大日虛影、雷霆縱橫、山巒厚重,長陽一脈弟子劍斬而出,劍出無悔。


    道道劍光衝霄,皆是長陽一脈精英神劍,氣衝霄漢,風雲變色,其強大甚至可讓元嬰動容。


    但這些天地長陽幻象,卻並未存在許多,就被一條金龍以更為霸道的氣勢鎮壓碾碎。


    洛天意一人一劍,於萬千劍光當中穿梭,霸道無限,又一劍斬落,長陽一脈熟十弟子紛紛倒地,口噴鮮血。


    “斷!”


    洛天意又一劍斬下,數十人身上玉牌完全碎裂。


    門紹口噴鮮血,不禁玉牌碎裂,連經脈似乎也被斬斷,短期內難以修煉,更無法動武。


    其餘長陽一脈呂樂、磨劍一脈王衝等精英弟子傷勢好些,但玉牌已碎,便無法再戰,而相對這個他們看著洛天意的目光更加震驚。


    長陽一脈金丹境界的傑出弟子都在此處,然而卻都不是他的對手。


    哪怕他沒有得到這一傳承,未來七脈論劍,長陽一脈怕也是要被他一人橫掃。


    且更為可怕的是,他的戰力還在不斷提升,周身氣勢也在飆升。


    若說之前還隻是一個皇子,如今已經有幾分少年天子氣象。


    帝王勢。


    帝王劍。


    極為罕見的一種劍修方式,但若成就,威力無窮。


    這一代人中,金丹境內,他無敵!


    龍陽一脈其餘人望著洛天意的目光多是敬畏和讚許,龍陽一脈與其餘幾脈不同,追求的最高劍勢就是帝王勢。


    能凝聚帝王勢,必是未來高層。


    洛天意單手提劍,一步步走向蘊含傳承的金光之門。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傳承和帝王有關。


    適合他!


    若收,突破元嬰的契機就有了,就該去殺戮突破了。


    一步踏入,卻先見著一個明黃色身影背對著自己。


    “誰?”


    洛天意一聲低喝,龍吟聲動,君王威壓直壓向進來的許長安,好似暴雨狂風,驚雷乍響,無邊劍氣激蕩。


    他明明已經殺退所有人,怎麽可能會有人先他一步進來?


    “汝父!”


    許長安輕笑著說了句,無視漫天劍氣,如閑庭信步一般走向洛天意,四周狂暴劍氣頓時如臣子見君王,紛紛低頭,不敢造次。


    來之前,隻知道是龍陽峰的,沒想到竟然是洛天意。


    真是老天成全,不壞他機遇,實是對不起他的追殺。


    “找死!”


    洛天意麵色陰沉一片,雖不知對方是如何進來的,但單憑這句話,他就要斬了對方。


    雙臂一揮,漫天劍卷,如洪流潮水一般朝許長安覆蓋而去,毀滅萬物。


    君王震怒,伏屍百萬。


    此劍為君王劍。


    洛天意不知傳承何來,也不知許長安如何進來,但他知道在這傳承空間之內,到底是以這傳承的劍法為主。


    他本皇子,生來傲氣。


    他意即天意。


    “君王意?”


    許長安也感受著這傳承的強勢,利用國人資質強行進入奪人傳承,有兩種法子,一以強橫修為強奪傳承,知曉功法,但僅僅隻是修煉功法對一些傳承者特意留下的信息沒有,二以更好資質壓過先傳承者獲取。


    一,簡單,但二的打擊更狠。


    想到此處,許長安一步走出,身上氣息再變,陰森如深淵深不可測,霸道如蒼穹高高在上,四周劍意尚未臨近於他,便被強勢摧毀。


    “這便是你所有的手段嗎?”


    許長安看著洛天意,語氣溫和,像是熟人閑聊,但他一步一步踏去,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威壓,走的好似不是路,而是踩在了洛天意的心髒上麵,如山巒一般壓下,前所未有的沉重壓力爆發。


    若是真身,洛天意必然要口噴鮮血,但哪怕隻是意識狀態,依舊沉重得很。


    一個聲音在告訴他,跪下,臣服。


    隻有這樣,才能解脫。


    可帝王怎可下跪?


    若是跪下,方才擊敗所有人凝聚的帝王氣勢就會一瀉千裏,再想凝聚,幾乎不可能。


    哪怕以後入元嬰,也無法修行帝王劍。


    可隨著許長安步伐的踏來,他的意識就越發難受,明明隻是意識沒有心髒,但此刻卻感覺到揪心的疼痛,心髒咚咚跳個不停,仿佛要爆炸一樣。


    “此劍,與你不合!”


    許長安繼續走來,直直走到洛天意麵前,所有氣息凝聚一處,驟然爆發降臨,洛天意再也承受不住,直接跪下,旋即整個意識被轟飛了出去。


    帝王劍神通,不予卑躬屈膝之人。


    金門閃耀,洛天意直接倒飛而出,渾身是血,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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