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時間,悄然而過。


    狴犴界內,一道璀璨劍光斬出,劃破長空,在天際留下一道長達數百丈的劍痕,旋即四周虛空蕩漾,好似一扇天門打開。


    龍陽一脈弟子見之麵露歡喜,這三個月,他們和長陽一脈的鬥法,勝多敗少。


    雖說斬殺的元嬰妖獸數目一樣,但金丹妖獸自己這邊要多得多,而且都是由先烈之後斬殺。


    不像長陽一脈的先烈之後幾乎被自己這邊殺絕,如今僅剩下一個先烈之後,比分大大落後於己方已是必然。


    狴犴堂的名額也都是他們的,除卻莫名其妙失去傳承而垂頭喪氣的洛天意之外,其餘人一臉得意,活像是鬥雞贏了,得勝歸來的大公雞一樣。


    反觀長陽一脈的麵色多是難看,元嬰境未敗。


    但元嬰境以下,敗得幹幹淨淨。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洛天意沒有得到傳承,但想到洛天意那無敵姿態的一幕,眾人心裏竟然有些發寒,同境界,同輩之中還有人可以和他匹敵嗎?


    長陽峰藍斬、磨劍峰墨子義作為此次長陽一脈領軍人,看著師弟們的姿態,也歎了口氣,他們已經盡力,但對麵的元嬰期也不是吃素的,大家互相持平,看的就是金丹期的師弟們了。


    結果被洛天意一人橫掃。


    “都是許長安莫名消失,不然的話他和他的黑狗一起,還能獲得不少積分,我們不見得會敗。”一名赤竹峰弟子突然不滿道。


    “沒錯,都是他,作為最強的先烈之後,還享受最高級別的保護,結果消失的最快,從頭到尾都沒有做什麽!”


    “對,這次我們任務失敗,他就是罪魁禍首。”


    “許長安,難辭其咎!”


    赤竹峰弟子一句話說出口,就像是點燃了長陽一脈弟子的躁動之火一樣,紛紛指責起來。


    你一言,我一語,最後許長安已是十惡不赦,罪大難贖。


    “閉嘴。”藍斬一聲沉喝,如雷霆乍響,響在眾人耳中,眾弟子隻覺腦中一聲轟鳴,幾乎暈厥,不敢作聲,抬頭看著藍斬一臉慍怒道,“強者從自身尋找原因,而弱者將失敗歸咎於他人,我長陽弟子可以輸,但不能做弱者。”


    “輸了就輸了,別找理由。這次的失敗也不可能隻是許師弟一個人的問題。”磨劍峰墨子義也冷冷說道。


    說完,兩人當先一步離開狴犴界。


    其餘弟子麵麵相覷,終是不敢對這兩位未來執長陽一脈牛耳者放肆,但眼中的不甘卻並未消散,反而對許長安越發不滿。


    人在遇到失敗的時刻,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推卸責任,不是我的錯。


    因為這最容易。


    而許長安便是他們第一意識想到的最好借口。


    尤其是許長安很弱,是他們認為可以欺淩的對象。


    旋即,兩脈弟子一同離開狴犴界,回到寒明峰廣場。


    見著高台上,掌門沐中天高坐,寒明一脈七位峰主以及不知道為什麽出現的太阿一脈首座夏禦相陪,做最後的結果檢驗。


    而左右兩側的則分別是長陽一脈和龍陽一脈的峰主,各自身後還站著不少被擊碎玉牌,提前失去角逐資格,而被驅逐出來的一眾弟子們。


    其中秦寧神情尤為迫切,焦急地在這些出來的人當中搜尋秦韻身影,卻久久不見,心下更是急躁,待狴犴界即將關閉之時,幾道流光閃過,紫蘇道君帶人而出,秦寧方才見到那朝思暮想的身影,方才大喜過望,喜形於色。


    卻是這些日子出來的弟子們,都同他說秦韻意外接受傳承,接受賜福法力,導致即將被法力撐爆。


    初時,秦寧還有些不信,但眾口一詞,後來自家弟子也是這般說辭,更是慌了神,幾乎要直接衝進狴犴界中,直到紫蘇道君傳言過來,說未死,方才稍稍穩了心神。


    但一直不曾出來,心中也是慌亂,尤其是門紹一個個親傳弟子都被打了出來,到了如今,隱秀峰門下親傳足有九成弟子被打傷被抬了出來,特別是自己親傳,受傷極重,即便是有丹修治療,但這數年內也必然受到影響,之後的長陽論劍,隱修一脈難有佳績。


    這些日子,秦寧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火藥桶,一點就炸,便是最愛挑釁他的齊城山這時候也不敢撒野。


    直到現在秦韻出來,秦寧方才鬆了口氣,平安出來就好,別的都是小事,修為不修為的也不重要……


    等等,韻兒什麽修為來著?


    金丹!


    秦寧猛地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秦韻,突破了!


    一時間,秦寧喜笑顏開,一張老臉笑的和盛開老菊花一樣。


    “師弟,好福氣。”同樣一眼看穿秦韻修為的沐中天微笑道,心中亦是感歎,二十歲剛剛出頭的金丹,劍宗史上一共也沒有幾個,除了夭折的之外,活下來的沒一個不是劍宗傳奇。


    預備返虛。


    “掌門師兄過譽。”秦寧拱手笑道。


    “既然人都出來了,可以計算積分,看看誰執掌狴犴堂。”龍陽首座魏雲真君看到長陽一脈多出了位天才,不禁暗暗皺眉,直打斷道。


    “也是,開始吧。”沐中天看向元情真君。


    元情真君微一頷首,令執法堂弟子搜集兩脈弟子的令牌,然後統一計算殺戮所得分數。


    為表公正,每收下一枚令牌,頭頂就顯示出一個巨大的數字。


    兩脈幾個元嬰弟子率先交出令牌,分數變化,一口氣突破萬點大關,兩脈各有四萬多。


    但當最後一位元嬰修士走後,龍陽一脈的分數變多了長陽一脈四千點。


    看到這現象,元澤真君麵色不禁一沉,看向一邊的元三長老,眼神之中都帶著些憂慮,眼下局麵,超出他們預料,不僅擔心現在,也擔心未來。


    龍陽長陽兩脈的實力素來是不相伯仲,可如今弟子來看,龍陽一脈已經超過長陽一脈,直到看到後麵的秦韻,方才鬆了口氣,還有希望。


    緊接著,金丹築基弟子也先後交出令牌,但是長陽一脈和龍陽一脈的的積分差距隻有拉大,沒有絲毫縮減,到最後甚至達到了誇張的五萬程度。


    “元澤師弟,承認了!”魏雲真君直笑道,狴犴堂到手,他這麽久的謀劃,才算有價值!


    從此後龍陽一脈將躍過長陽一脈和不工一脈,與寒明一脈平起平坐,僅次於執劍、天劍、太阿三脈。


    “勝負還未揭曉,魏雲師兄未免高興的太早了吧。”元澤真君不悅道。


    “元澤師弟何必逞強?眼下這局麵,難道長陽一脈還能翻盤不成?這可是足足五萬積分,你剩下來的弟子誰可以?許長安?他倒是雙倍積分,可惜他沒有和藍斬幾個在一起,斬殺些金丹妖獸,就是雙倍,能有多少?”魏雲真君不在意元澤真君的反駁,隻笑道。


    同赤竹峰的這筆買賣值。


    “若是萬一,長陽一脈的贏了呢?”帶著兒子來見許長安的太阿首座夏禦真君突然道。


    “夏師兄,是覺得長陽一脈有可能勝過我?”魏雲真君狐疑地看著夏禦真君道。


    “隻是有萬一嘛,我覺得許師侄可能創造些不同的奇跡。”夏禦真君笑道。


    “夏師兄太看重他了吧,若是他能遇到藍斬幾個或許不同,但他沒有遇到。”魏雲真君道。


    “若是一切都按道理來說,那上一次千月界,他應該是死了的,而不是救下一群人,甚至還救了我兒一次。要不打個賭?”夏禦真君笑道。


    “好。”魏雲真君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夏禦真君要送錢來,他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那就小一點,地級法寶就算了,四件人級法寶好了。”夏禦真君道。


    魏雲真君眉頭一挑,四件人級法寶,他是拿出來,但就算是他一脈首座,要增加四件人級法寶,也有幾百年時間,這要全拿出去,也要一陣肉疼。


    同時對夏禦真君也更加懷疑,夏禦真君不是一個衝動的人。


    有詐?


    可這不可能會輸啊。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道:“好,就應夏師兄這個賭注。”


    “好。”夏禦真君也笑道。


    台上沐中天也笑了,看著夏禦真君,眼神示意,兩件。


    夏禦真君微微一笑表示沒問題。


    “當”


    下麵許長安正好將自己的令牌丟出。


    一聲輕響,長陽一脈積分增加六萬,瞬間超越龍陽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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