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霜一腳踢向他的膝蓋,還沒等他摔倒就用右手一把捏住他的雙頰,整長臉都被捏的凹陷了下去。


    他忍不住發出哀嚎之聲。


    另外幾個在也在打瞌睡的守衛可算是醒了,皆將槍頭對準南霜,卻不敢靠近。


    “什、什麽人,敢在宮門口放肆!”


    “天色晦暗不明,你們的眼珠子也瞎了吧?”


    話語間,南霜將那侍衛拉得更高,他那凹陷的麵頰子眼看都快受不住了,像是要碎在了此地。


    “帝姬回宮,煩請各位開個邊門。”


    那些舉著長槍的侍衛,揉了揉自己的雙眼,顯然還在疑惑著。


    雖說南霜回鐵盧城時,是萬眾矚目,全城皆迎。可隔著人群,哪能看得清楚五官,更何況此時南霜身著便衣,完全就是個鄰家姑娘。


    哦不,鄰家女匪的樣子。


    宮門豈是輕易能開的,僅憑茹四蘅的三言兩語根本糊弄不過去。


    城門上方領頭的侍衛見到,還以為有人鬧事,立刻拔劍飛身而下。


    落地才看清,是南霜帝姬。他也算個侍衛小頭目,在太後壽宴上參與護駕,是見過南霜的。


    於是立刻下跪行禮:“帝姬莫要誤會,此時離開宮門還有一刻鍾,還請稍待。”見此,其餘侍衛也立刻倉皇地跪下。


    南霜甩開了手中人,說道:“領班誤會了,我是在教訓他們,當值的時候打瞌睡,要是被別人見了,別說挨幾下打,就連腦袋都是保不住的。”


    “是這樣嗎?!”領班極具威嚴的問詢身後那些侍衛。


    他們一邊磕頭一邊連聲說是,順便還夾雜著幾句“還請帝姬饒命”。


    “消極怠工,還衝撞了帝姬,應軍法處置!”領班怒聲連喝。


    這下那些侍衛可真像擺天擺地那樣不停的求饒。


    類似上有老下有小活著不容易饒了他這條賤命之類。


    “哎。”南霜根本奪人性命之意,但皇宮重地,宮門的安全自然極為重要,犯了錯也不得不法,剛要開口,卻被另一位搶了話。


    “喲,這不是我十五年未見的皇妹嘛,想不到兒時的小哭包今日在這裏耍威風了。”


    南霜循聲望去,來人身姿挺拔,身材魁梧,看上去孔武有力,略黑的膚色與麵上橫七豎八的細小疤痕,都顯出此人威嚴強勢,一眼就能看出,是行軍打過仗之人。


    一時間,南霜竟分辨不出,這是大皇兄還是二皇兄。


    “怎麽,不認識了?”此人伸出手,在南霜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兩下,“我聽說你回來了,可是特定從鄞州城過來瞧你的。”


    這個有些威武的男人,臉上卻滿是狡黠的笑。


    “啊——”南霜也很快反應過來,“原來是二哥哥,是南霜失禮。”


    剛要行禮,被汝嫣任玄像隻小鳥一般拉起。


    “我倆是兄妹,不必拘禮。”


    “嗯。”


    南霜也隻能點頭回應。


    在這位麵前,南霜那些鬼心眼的趁凶鬥狠根本無用,因為汝嫣任玄可以說是全霍朝皆知的又凶又惡之人。


    汝嫣任玄是先皇後長子,名正言順的嫡長子,修為自然不會差。


    若非本性不佳,他也不會被國主逐出皇位繼承之列,趨之封地。


    “你們都散了,今日鄞州王開恩,饒恕你們罪過。”


    那些侍衛們立即各歸各位,不敢有一刻停留。


    “我聽說父皇曾下詔,讓二哥哥無詔不可回京。不知此次……”南霜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任玄沉重的手臂攬住了肩膀,南霜一個踉蹌差點倒在地上。


    茹四蘅見此往前踏了一步,卻感受到了同樣十境的威壓。


    “哈哈哈,聽說三妹妹帶了一位十境宗師回京,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啊,哈哈哈哈。有機會,可以跟我的近衛切磋切磋。”任玄用眼神指了指他身後那一位被著一把大劍的修士。


    是啊,曾經的太子,怎麽可能沒有自己的心腹護衛。


    “二哥哥今日來得也太早了些。”


    “那是,必要讓群臣見見,你我兄妹情深啊,對不對?”


    什麽兄妹情深,不過是想利用南霜東山再起罷了。


    如若說國主真有傾注過自己的父愛在每一個皇子身上,那任玄無疑是得到最多的一個。南霜回宮,即使清楚的明白,她對國主來說有何重要的利用價值,她仍如履薄冰。


    可這一位,可以說無論如何狂妄,如何放肆,隻要不殘害無辜之人的性命,國主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是國主發妻的第一個孩子,是昔日悉心培養的嫡長子。是南霜這種妃子所生而且十幾年未見的女兒比不了的。


    “嗬嗬。”南霜皮笑肉不笑,“隻是我與二哥哥這般勾肩搭背,倒像極了市井裏拉幫結派的溜子,有失體麵。”


    任玄一聽立刻鬆開了南霜,還特意給她整了整衣衫,臉上那笑容卻是愈發的狂妄:“是二哥哥的不是,忘了南霜是嬌滴滴的姑娘家。哪像我們這些爺們,不拘小節。”


    南霜趕忙退回了茹四蘅身旁,與任玄那距離寬得猶如楚河漢界。


    這時,一直在任玄身後的修士上前一步,開口道:“在下姓冷,鄞州人士。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斷鋼劍。”


    南霜特意瞄了一眼茹四蘅的表情,還算平靜,想來並不是很難纏的對手。


    “天棟雙劍,茹四蘅。”


    那人聽到“天棟”兩個字,雙眼就泛起不一樣的亮光,待茹四蘅話畢,他更是將一直蒙著臉的麵罩拿了下來。


    “天棟者,天王帝廷。聽說閣下的劍,乃蒼龍一角所致,不知傳言是否屬實?”從那名劍客的語氣中,聽到的更多是興奮與好奇,而非敵意。


    這讓茹四蘅也有些意外。


    他見茹四蘅仍很防備,果斷卸下了自己的大劍,雙手奉於前,懇切地說道:“在下知請求唐突,但仍是太過好奇,不知可否借天棟雙劍於在下一觀?”


    看他的架勢,是想互相一閱。


    畢竟同為十境,對方的態度算是懇切。


    茹四蘅的麵色依舊平靜如水:“我的劍太過血腥,相比與冷先生的凜然正氣,實在不值得一觀。”


    冷先生見茹四蘅婉拒了,他也沒有強求。背上劍回到任玄身後。


    *


    都是各為其主,無關正邪。


    因為任玄摻這一腳後,南霜也不便徑直去給國主請安,隻得先回了明源宮。


    “少有人知,邪鐵斷鋼,是兩件神器。”轉過了禦花園,茹四蘅突然開口道。


    “他敢誆你?”南霜感到沒來由的憤怒。


    這不僅僅是對茹四蘅的蔑視,同樣也是對南霜的蔑視。


    任玄可以,並不代表他的隨從也可以。


    “兵不厭詐。而且,或許他真的隻是單純好奇。畢竟,見到過天棟劍的活人實在不多。”


    “所以你覺得我二哥哥是個怎樣的人?”


    “有征服之心的蠢人。”茹四蘅毫不猶豫地回答。


    “帝姬,您可算是回來了!”明湘雖然沒有收到南霜今日回宮的消息,但常常在宮門口望著。


    小廚房的點心也是時時準備著,就怕南霜突然回來,要還是餓著肚子空等,那可真是怠慢主子了。


    明湘見跟在南霜後邊玄色衣衫的青年人,雖有詫異,但還是將話縮了回去,趕忙說道:“昨日子茉回來就一直在內務府送來的名單中挑選合意的宮女太監,我見她昨也睡得也不好,就沒讓她起來忙活。”


    她跟在南霜後頭,言簡意賅地匯報著昨日發生在宮中的一切行程:“其他宮也缺人手,內務府洪公公就先將人都調走了。”


    還沒等南霜走到寢殿門口,明湘已經將事情全數交代完了。


    突然有了個靠譜的“管家”,南霜覺得樂得輕鬆。


    “好我知道了。明湘,這位是茹先生,等父皇下朝後我會同他一起去麵見父皇,先找一間客房讓他稍作休息吧。你也辛苦了,其他的事交給我和子茉就行。


    等新人來了,還有的你忙,所以你也要好好休息。”


    明湘得了南霜誇獎,竟有些害羞了,往後退了一步道:“這都是奴婢該做的。”


    “嗯,茹先生先跟著明湘去吧。”


    “先生請。”明湘也恭敬地伸手給茹四蘅指明方向。


    南霜掀開厚重的錦布門簾,之間陶子茉趴在桌前,桌上淩亂地堆滿了宣紙,而她還拿著毛筆在塗塗改改。


    “這可是上等生宣,父皇賞我練字用的。就被你這樣胡亂糟蹋了?”


    陶子茉一聽是南霜的聲音,立刻擺出一副解脫了的表情,用略帶嬌嗔的語氣說道:“你可算是回來了!這挑人還真是講究,除了背景家室,還得考慮老少搭配,還有和宮中各部門之間熟絡的情況,我的腦子已經快被攪亂了。”


    南霜坐到桌邊,故意帶著失望地語氣說道:“看看人家明湘,見我回來。連點心都給我準備了好幾盤,你呢,一回來就讓我操勞,根本就不體會我的辛苦。”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我可是你的閨中密友,你還真以為我來給你當奴婢的呀。”陶子茉立刻將筆摔在桌上,扭過身一副擺臉的架勢。


    “你這招數也就蒙蒙你的情郎。”南霜將那些被陶子茉弄亂的紙張一一整理、疊好,順手又拿過名冊與浮生若夢給的背景消息,一路對比下來。


    南霜看了一眼陶子茉整理的名單,歎氣道:“我說暗主每天整理江湖消息怎麽就這麽累呢,原來底下是你這個不懂行的。”


    陶子茉作為洛城情報網的第一接手人,其上便直達雲上青風總壇。因其篩選情報能力過於跳脫,所以她每次隻需要對信件進行安全檢查即可。


    類似於,是否會藏毒於信件內。


    “隻需挑皇後、夢星帝姬與太後的眼線即可,而且要年輕,還得是經不起嚇的。至於其餘要挑挑揀揀的,就交給明湘去辦吧。”


    折磨了陶子茉一晚上的事兒,南霜三兩下就處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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